非人未婚夫总是追求我 番外篇——by啾咪啾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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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日志是数据记录,标注着每天给邪物喂食多少血肉,最开始是动物肉,以牛肉和羊肉居多,后来只注明了“肉”字,如果没猜错,指的应该就是人肉。
还有一部分内容记载着赵澎对邪物的看法。出乎意料,尽管赵澎将邪物奉为邪神供养,可在两者的关系中,竟然是赵澎处于上位,并且他对邪物充满了不敬和蔑视。
【我说我是它从前的朋友,它竟然真的信了。只要我装可怜,把自己说得够惨,它就会满足我的所有要求,有时甚至不求报,慷慨大方啊。】
【它总是沉浸在不切实际的梦中,追求着镜花水月——它竟然爱上了梦中人。】
【怪物也配喜欢别人?】
【它的画太多了,看着就烦,我把它们拿去烧了,过了几天,它问我画去了哪里,我说被我保管起来了,免得弄脏,它又信了。】
【喂食人肉能让它变得更强大,我为它杀了人,可它竟然不愿意吃人肉。】
【我告诉它,只要吃了足够多的人肉,它就能见到它的梦中人,于是它吃了,吃的时候还流了泪。不过早晚都会习惯吧。】
看到这里,舒年感到惊讶,他以为吃人肉是邪物的要求,却没想到恰恰相反,人肉是赵澎主动提供的,他完全地掌控着邪物的自由和思想。
这个人不是鬼,却比鬼更可怕。
舒年闭了闭眼睛,浑身的燥热变本加厉。也许就是因为赵澎喂给了邪物太多人肉,才导致了博物馆的诡变。
他低着头,压抑着自己混乱的呼吸,忽然听到了模特的惊呼声:“你看监控!”
舒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监控显示美少女灵媒在二楼遭遇袭击了。
袭击她的是一条巨大的毛虫,当它柔软的虫体立起来时,高度接近三米,虫身长着五彩斑斓的人脸花纹,人脸的表情扭曲而怨恨,散发着浓郁的怨气。
舒年想到监控室里留下的粘液痕迹,应该就是这条毛虫怪物的。
毛虫猛地冲向少女灵媒,虫身肥硕庞大,却动作迅捷,如蛇一般将少女紧紧缠住,冲她吐出了一股白花花的丝线,裹住了她的面部。
这时毛虫转动过来,正面冲着摄像头,露出了头部的人脸,看到那熟悉的男人面庞,模特瞳孔紧缩,憎恨言道:“是赵澎!”
本以为是受害者的赵澎竟然有着如此残忍邪恶的本来面目,甚至在死后化成了邪物,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直播间的观众震动不已,纷纷期盼着舒年能救下少女灵媒,彻底杀掉赵澎,让它灰飞烟灭。
舒年看不到观众的呼声,他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立刻走出密室,从旋转楼梯上了二楼,赶到了监控中的位置。
毛虫依旧在这里,它不停地吐出丝线,将少女的整个身体厚厚包裹起来,准备将她拖老巢。
当舒年的脚步声响起时,它过头,数只并排而列的眼睛同时看向了舒年,先是流露出了惊异的神色,随即变得笑容古怪,口中吐出鬼:“是你?”
它的眼珠在眼眶中朝着不同的方向打转,观察着舒年:“原来真有你这么个人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它臆想出来的形象。”
“它‘标记’你了?下手真快。现在感觉不太好吧,是不是已经欲.火焚——”
“嘭”的一道巨响,毛虫应声倒地,舒年懒得和它废,直接向上一跃,凌空而起,将它一脚狠狠踹翻,它的人脸都被舒年踹歪了,从嘴里吐出了几颗牙齿。
人面上的神色极度震惊,不敢置信地大叫:“你怎么会?你居然能把我——啊!”
舒年狠狠一脚碾上人脸。他垂着眼睛,遍布红晕的面容妖冶美丽,似是脆弱不堪,却踩得毛虫哀叫连连,绿色的虫汁都被踩出来了:“你太多了。”
他丢下一张符篆,符篆接触到少女灵媒身上的丝线时开始燃烧起来,很快就将丝线烧得一干二净,近乎窒息的少女倒在地上大口喘气,模特见状过去扶起了她。
“谢谢你救了我。”少女虚弱地向舒年道谢。
舒年冲她微笑一下,抬起右脚,露出了毛虫那张被他踩得面目全非的脸。他冷冷地用鬼对赵澎说:“我有事问你。”
“请讲。”毛虫抖动着,畏惧极了。
它本以为舒年只是任它宰割的普通人,不过是长得漂亮,才会被那个人魂牵梦绕地思念着,却没想到他比谁都凶残,要是他刚才再用点力气,它的脑袋都得碎了。
“你供养的是什么东西?”舒年说,“是从哪里弄到他的?”
“它……”
赵澎顿了顿,答他:“我是从山里把它弄出来的,最初它只是一只蝴蝶,有人脸那么大,翅膀很漂亮,我捉了它,想卖些钱,却没想到它竟然说人话了。”
“是哪座山?”
“凤凰山。”
凤凰山。是左朝见坠崖的那座山,也是赵澎工作过的地方。
舒年问:“当初你害怕蝴蝶,后来却性情大变,痴迷蝴蝶,就是因为它?”
“看到蝴蝶会说人,谁能不怕?不……‘说人’不够准确,它从不开口,和我交流时用的是触角传递消息。”
赵澎说:“它告诉我,它很饥饿,需要进食血肉,我哪里敢不听,迫不得已买了很多肉喂它,后来就是人肉……”
他说的误导性很强,如果不是看过日志,舒年会以为他是被逼着给邪物喂人肉的,事实上赵澎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心理变态。
他面无表情,只有眼尾透出一点艳色,赵澎见他毫无反应,不敢停下,继续说。
“喂的肉多了,它渐渐变成了人的模样,更富有智慧,它问我需要么,我告诉它,给它一些交换物,我的心愿总会得到实现。”
“我再告诉你另一件事,只要别杀我,么事都好商量!”
“你可以尽情地向它索取,它迷恋你、爱着你,你身上有它的‘标记’,它将你视作伴侣——”
“‘标记‘是什么?”舒年问。
“是它的气味印记。”
赵澎被踩烂的脸露出了奇异的神色。
“凡是有印记的人,会陷入类似动物的发情期,疯狂地渴望它,想为它繁衍后代,只有与它交.合才能消除……”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二十四
【群主将群名修改为“杀死二号”】
三号[群主]:你死了,你真的死了!@二号
三号[群主]:要是你敢碰年年,我一定——
四号:一定变成一号plus?
三号[群主]:……
三号[群主]:我就是不活了又怎么样?要死大家一起死,谁都别想碰年年,别想!
七号[管理员]:果然,我永远法理解你们的思想。
六号:?
六号:为什么你会是管理员?
七号[管理员]:三号用管理员权限交换了舒年的图。
三号[群主]:不是说好了不准说出来的吗!
七号[管理员]:抱歉喽。
七号[管理员]:和你们不同,在我看来,舒年能成为二号的伴侣是好事,或者随便你们谁和他在一起都可以。
七号[管理员]:因为我喜欢偷.情的快感。
【群成员七号已被群主禁言】
第25章 庄周梦蝶(八)他甘愿追逐虚幻……
舒年低喘,垂眼帘,尽管表情平静,但他吐出的呼吸都是灼热的,仿佛有火焰烧灼着五脏六腑,断地侵蚀他的理智。
他愿意相信赵澎的话,因为那意味着左朝见就是蝴蝶邪物、是“他”的身。可是左朝见怎么会与“他”有所牵连,难道他一直在欺骗他吗?
只要一想到左朝见,舒年的心底就会油然而生强烈的渴望,他很清楚,下次再见到左朝见时,他将会完全无法自控。
他狠掐掌心压抑欲念,赵澎看出他的异状,虫身一滚就要逃走,却再次被舒年狠狠踩住人脸,尾巴抽搐发出哀嚎。
“最后一个问题。”舒年对赵澎说,“你有没有见过我师兄?”
他郁慈航的照片拿给赵澎看,赵澎看了一眼,摇摇虫头:“没见过。”它顿了顿,又道,“过我知道你师兄可能去了哪里,只要你答应杀我,我就告诉你。”
“可以。”舒年答应了。
“怎么能放了他?!”
模特难以置信,目光充满哀求,赵澎瞥了她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回答舒年:“如果你四处都找不到你师兄,很可能是他进入了它的梦境,你要先见到它,才能找你师兄。”
左朝见的梦……
舒年思索一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赵澎问,“没有我就走了?我保证会再攻击你们。”
舒年没有抬脚,居高临下地看它:“我答应我会杀你,可她们没有,你是生是死要听她们的。”
“你骗我?!”
赵澎惊怒已,舒年看他,眨眨眼,辜地反问:“我说过我很讲诚信吗?”
赵澎咆哮一声,蠕动着身体,猛甩粗大的虫尾,散发出强烈的煞气。
饶是如此,它心中还算镇,要紧,只要舒年不出手就足够了,那两个贱人怎么可能会是它的对手?
它发出一声狞笑,没有理会踩着它头部的舒年,张开尾部隐藏的硕大虫嘴,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齿,冲着模特和少女灵媒撕咬过去。
模特惊慌地躲闪,可她充满虫子的身体处在崩散的边缘,已经跑动了。
她绝望极了,突然一个打火机被丢进了她手里,她听到舒年对她说:“点燃它,扔到赵澎身上。”
模特依言做了,她的手很抖,根本对准赵澎,是少女握住了她的手腕,和她一起将打火机扔出去,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赵澎身上。
赤红的火焰燃烧得迅猛,火焰迅速遍及了它的全身。它发出凄厉的嚎叫,露出了密集蜷缩的肢足,里面怀抱着一块金条,金条血煞流淌,毫无疑问,这是它的遗物。
舒年早就发现赵澎随身携带遗物,所以他打火机交了模特,可以让她亲手为她死去的男友报仇。
赤红火光的映照下,模特的皮肤开始破裂,她浑身爬满虫子,眼神骇人,如从地狱中爬出的女鬼,却说道:“这是我这年来最像个人的时候。”
她看向舒年:“谢谢你。”
舒年毫在意她身上的虫子,走了过去,和她握手:“一路保重。”
模特微笑,身体突然膨胀破裂,只剩下满地的虫子与干裂的人皮,少女捡起了将她和她男友的人皮,装进了背包里。
赵澎的遗物持续燃烧着,它在火焰中哀嚎滚动,火星四处飞溅,舒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它一眼,却忽然动作微滞——他竟然获得了赵澎的记忆。
打火机是模特扔的,舒年本以为自己会得到记忆,过好像和谁扔出去关,打火机是他的,他就会得到记忆,舒年也是头一次知道。
这段记忆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的赵澎三十多岁,经营着一家小饭馆,但亏空得厉害,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债,他在凤凰山上兼职烧烤师傅,因此与易江大学的学生们结识。他对学生们非常热情,因为他看中了他们的单纯与家境优渥。
写生活动结束时,他主动带领他们下山,说是找了相熟的大巴司机,能直接带他们去火车站,但实际上这辆车是去商场的,拉了人过去,他和司机都能赚到回扣。
然而下山这天,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极端天气,暴雨倾盆而至,山路泥泞湿滑,偏偏没有地方可以躲雨,学生们只能狼狈地冒雨前进。
有少游客和他们一样,也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毫准备,一位上岁数的老人双腿打颤,走不稳路,小心脚下一滑,向山坡下倒去。
左朝见就在老人身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可老人受到惊吓,下意识挣扎时拐杖甩到了左朝见头上,左朝见被打中头部,陷入晕眩,法支撑身体,从山崖摔了下去。
“左朝见!!”
同学们撕心裂肺地叫着他的名字,可密集的树冠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完全看到他坠落到了什么地方。
几个男生扔下行李,顺着山路跑下去救人,还有人赶去通知救援部门。
赵澎也在救人的行列,但和学生们不同的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左朝见家境很好,如果救了人,一会得到他父母的重金酬谢。
“轰隆——”
天空乌云密布,昏黑如黄昏,雷声阵阵作响,大雨中的能见度很低,进了树林,大家分头寻找,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不能深入,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寻找左朝见。
“左朝见……”
呼唤他的声音在树林中扩散开来,飘到远处,被雨声衬得缥缈轻微,如鬼魅的低语。
赵澎淌过地上的水洼,忽然看到前面有人躺,他精神一振,跑了过去,真的是左朝见。
“左同学——”
赵澎满面笑容,靠近时却忽然面色一僵。他发现左朝见伤得很重,后脑遭到了撞击,血流止,就算人带出去,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要是活成,他哪能还有酬谢?
“……”
左朝见微微睁开眼睛,偏头看向赵澎。
他的衣领凌乱地敞开,露出颈间佩戴的蓝色猫眼石吊坠,雨水在光洁的表面上淌过,映得那抹蓝色更加纯粹迷人。
赵澎的目光黏在了猫眼石吊坠上。
他以前在首饰店打过工,一眼就能认出这颗猫眼石有多名贵。
如果这是他的,就足够他还上所有的债,还能买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