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未婚夫总是追求我 番外篇——by啾咪啾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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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垂落,看到舒年的掌心被掐出了血,作一滞,执起他的手,将手心摊开:“你流血了,来,我给你上药。”
“不。”舒年很抗拒郁慈航碰他,挣扎了一下,没能甩开,“小伤,没事的。”
“留疤就不好了。”
郁慈航找到医药箱,为他擦干净血迹,上了一点药,贴上创可贴。他作轻柔,眉低垂着,好看极了,舒年却越看越心寒。
他一扎进郁慈航的怀里,免得被看到脸上的表情,他实在控制不住了。
郁慈航放下药,将他抱紧,声线淡了下来:“年年,你情绪不对。谁欺负你了?”
他眸光微沉:“女佣告诉我,你今天一直在楼上,是不是她说谎了,其实有人过你?你不怕,和师兄说。”
“不是的。”
担心谎言被拆穿,舒年赶紧想了一个借口:“我是睡了一天没错,就是做噩梦了,我梦‘他’了。”
郁慈航静了几秒,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不记得了。还有就是……”舒年捶了郁慈航一下,故埋怨的语气说,“就是你!早上为什么故吓我,要把女佣放进来?我梦到我被所有人看光了!”
郁慈航胸腔微震,传来几分笑:“原来我也惹了你?”
“你还笑!”舒年又重重揍他几下,根本没控制力气,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好了好了。”郁慈航裹住他的手,轻轻吹了吹发红的肌肤,“打师兄不要紧,别把手敲坏了。”
舒年闻言,渴望地看着花瓶,他真想瓶子把郁慈航的敲烂。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郁慈航重新把舒年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发:“我承认那时是我做错了,欺负了你,因为你在和——”
他眸光一冷,语气仍温温柔柔的:“我心中嫉妒,不想让你那么顺利。”
舒年想吐,等他自由了,他马上就去会所包十个公十个少爷,给郁慈航戴上十顶绿帽——不对,他跟郁慈航根本没关系,谈不上绿帽一说。
……那他也要包公少爷。
“以后不会了。”郁慈航吻了吻舒年的额,“师兄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了,只有师兄能看你。”
“可是……”舒年故作天真地问,“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我可没说我喜欢师兄啊。”
“……”
郁慈航没说话,一不,但舒年蓦地感觉浑身笼罩上了一层寒。
“我说笑的,师兄。”舒年想了想,抱住郁慈航的腰,“你最好了,我每天看着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呢?”郁慈航轻轻地问。
“不会有这人了。”舒年摇摇,脸颊蹭着郁慈航的胸口,声音很软,“师兄,相信我,你想啊,我都收了你给我的戒指……”
在夏星奇所在的海岛上,舒年在昏睡时被郁慈航戴上了银戒指,后来他虽然没有戴,却一直好好保管着,没有还回去。
那时他还心怀雀跃,对郁慈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
笼罩在顶上的寒消失了,郁慈航声含笑:“你要把戒指保管好。”
“嗯。”
“以后不许跟师兄开这类玩笑了。”
“好。”
反正以后没机会了,不是他死,就是“他”魂飞魄散。
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舒年小声问。
“师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郁慈航眸光缱绻,含笑开口。
“从看到你的第一起就很喜欢你了。”
“也许在很久以前,我早已相识。”
……
舒年睡着了。
很奇怪,被郁慈航抱着,他以为自己会恨得心脏生疼,然在“他”的安抚下,没一会他就沉入了梦乡。
他梦了那座老宅。
是“他”童年时所生活的大宅,他曾在“他”的回忆中看过。
那时的“他”是族中不受宠的七少爷。
与先前的雾气笼罩不同,这一回舒年看清了男孩的容,与郁慈航有八.九分相似,好看得很,只是还未开,玉雪可爱,了几分稚气。
年幼的男孩没爹没娘,只有祖母疼他,但祖母故去后,唯一能保护他的人也不在了。
全族人都视他为扫把星,堂叔家的九少爷欺负他,指使恶仆把他扔进了乱葬岗。
恶仆只留给男孩一盏灯笼,便匆匆离开了,这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显得阴气森森的,恶臭充盈,尸骨遍布,壮汉来了都会心惊胆战的,更何况男孩还只是个孩子。
他生来早慧,性格沉静,却并非无所畏惧,被扔进乱葬岗,不可能心中不慌。
他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地穿过遍地尸骸,始终找不到乱葬岗的出口,天色完全沉了,蜡烛越烧越短,终于熄灭,飘荡出一缕青烟。
他被尸骨绊倒,坐在地上,乌鸦立于枯树上发出嘶哑啼叫,冷风卷起腥臭之气,黑暗之中,隐约传来了诡谲的嬉笑声。
“嘻嘻嘻……”
“哈哈……”
男孩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浑身发冷,又渴又饿,被尸臭熏得晕花,可就是在这么可怕的环境中,他仍旧力掐着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昏过去。
昏过去就死了。
不知过了久,他浑身的骨血都被冻麻木了,在晕眩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团红光。
那红光由远及近,看似很慢,但不过片刻功夫,就已走到了他的前。
那团红光是一盏赤红灯笼。
提着灯笼的手素白纤细,指尖泛出淡淡的粉,呵护得极好,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通透的翡翠扳指。
在男孩的记忆中,他从未过这么漂亮的手。
他看愣了,完全忘记了恐惧,目光渐渐往上移。
灯笼的人穿着一身红衣,似是嫁衣,又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衣袂翻飞,与乌黑的发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红衣的领口露出雪颈,白得腻人,下颌尖尖,双唇色泽极艳,如涂了人血。
只是往上看,这张脸罩着红纱,却是看不清了。
来人年纪很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是少年人。
少年弯下腰,将灯笼放在人骨上,红唇微弯,冲着男孩露出浅浅笑。
他挑起男孩的下颌,指尖轻轻在他脸颊上滑,嗓音极人:“好俊的孩子。”
“但你不乖,”他点点男孩的鼻尖,“这么晚了,怎么会跑进乱葬岗玩?”
说着,他声调微扬,透出一股子媚人的邪气。
“你就不怕哥哥吃了你?”
未婚夫的聊天群·五十
【群解除了全员禁言。】
三号:没有一个人同情你,看到了吧,你快去死吧!@一号
三号:乖乖等着被年年杀掉。
三号:死在年年手上就是你最大的光荣了。
一号:我死了,你以为你就可以趁机出来作乱,是吗?
一号:就算我死了,你和号重获自由,年年也只会欢迎他,不会欢迎你。
一号: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微笑]
三号:年年才不会讨厌我!我这么乖,还有八条触手,我还有孩子,他不会的,呜……
六号[群]:孩子?
三号:就是那条小章鱼,四舍五入它不该算是我和年年的孩子吗?
三号:我父凭子贵!
三号:@五号
三号:大舅哥,之后你和年年,一定要为我说情啊!让年年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和我——
【群成员三号已被管理员禁言。】
第53章 箱笼世界(十五)“我不是圣人,只是……
正是月黑风高之夜,乱葬岗突然出现了穿着红衣的美貌少年,红唇白肤,手指冰凉,似玉如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
更遑论他还说了吃人的话。
他是厉鬼。
被挑起下颌,男孩仰头看向少年,浅色重瞳在灯笼的映照下蒙上了一层红光,却没什么温度,冰冰凉凉的。
明明即将性命不保,他却沉默语,一点反应没有。
“怎么说话?”少年惊奇道,“哭也哭?莫非你以为我只是吓吓你?”
他伸出手指,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在男孩耳根后划开一道小口,传来阵阵疼痛。
“一会啊,我就从这里开始剥皮,吃掉你的肉,把你的头骨当酒盅……”
红纱笼罩下,他的双眸透出淋漓恶意,能叫人冷汗直流,男孩仍是沉默。
“说话!”少年不满。
“你是在吓我吗?”男孩终于开口,“说了这么话,如果你想吃我,早就吃了。况且我说与说毫无用处,改变不了你的心意。”
少年顿了一下,收回手,嫣然笑起来:“有意思。”
他手指轻点,将两颗头骨变成两张太师椅,自己坐上其中一张,却不正经坐着,而是侧身横坐,将双腿架在扶手上。
他撩起红衣下摆,踢掉丝鞋,露出雪白的双足,足尖一点一点的,男孩看了几眼,很快移开视线。
“坐。”少年招呼他。
虽是知道椅子是人头骨,男孩没说什么,端坐下来,背脊挺得笔直。
少年打量着他的衣着,说道:“你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这儿来?”他来了兴趣,猜测道,“莫非是有人故意害你?”
男孩点头,他的确是被九少爷的恶仆绑来的。
“人心比鬼可怕。”少年笑了起来,没什么同情男孩的意思,“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他伸出手,往空中一掏,端出几盘点心和瓜果:“吃吧,是障眼法变的,是我借来的供品。”
“借?”
“好吧,我了几只有人供奉的鬼,从它们手里抢的。这刚一回来就碰上了你,便宜你了。你吃吃?”
男孩没拒绝,饿倒是其次,他实在太渴了,再吃点瓜果解渴,就算能撑到明天白日,他也别想走出乱葬岗了,准会昏过去。
尽管腹中空空,男孩的吃相依旧斯斯文文的,堂叔家经常不给他饭吃,他能忍耐。
吃完点心,他用手帕仔细地擦净手指,从太师椅上起身,对少年行了礼:“谢谢。”
“你谢我?”少年笑嘻嘻地说,“你真是怪,怕我还谢我,你怎么就知道我对你是别有所图呢?”
他声音好听得很,尾音带着小钩子,勾得人心痒,软软的手指拂过男孩的眼睑。
“有人夸过你这双瞳吗?这是圣人相。”
“只有几世都生于富贵王侯之家,从无放僻邪侈、蠹国残民之举,行善事,扬大道,功德将满,才会有这样一双眼。”
“若是挖了你这对眼睛,再吞下去……”
少年舔舔唇,意味深长地说。
男孩看着他:“你挖吧,送给你。”
“你说真的?”少年眨眨眼。
“嗯。”男孩垂下眼睫。
圣人相?他真是听过无数次了。
可既然是圣人,又为何会命中带煞,先是克死双亲,后又克死长姐与祖母,孤苦无依,遭人唾弃,难道这就是圣人?
他愿当。
少年盯着他的瞳看了好一会,摇头叹气说:“这行,没用,吃了你的眼睛我也抢不了你的功德,反而罪孽更重,说不会有天雷降下来劈了我呢。”
男孩便不说话了。
一夜过去,天色蒙蒙亮了起来,少年没有吃掉男孩,正好相反,他给男孩指明了方向,让他可以从乱葬岗走出去。
“谢谢。”
临走之前,男孩认真地注视着少年问道:“你葬在何处?日后我会过来为你祭扫。”
少年放下红纱,将整张脸都笼罩进去,影影绰绰的。
“用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乱葬岗,被扔在这里的人哪会有什么葬身之地。”
说着,他在原地转了一圈,飞起火红的裙摆。
“看到我这一身了么?这是嫁衣。我明明是男子,却被大官强娶做妾,我愿意,新婚夜踢断了他的命根子,被他手下的仆人乱棍死,尸骨扔到了这儿。”
“我甘心,死后化成厉鬼,杀了他一家四十七口,还剁了他儿子的手指,抢来翡翠扳指,我很喜欢。”
他伸出戴着扳指的手,晃来晃去,通透的翠色衬着他的手指,确实好看极了。
他的语气洋洋得意,男孩却只听出悲苦。
“你救了我,我该报答你。”男孩一字一顿,很是庄肃,“既然你没有葬身之地,那便由我葬你。你的遗骨在何处?”
“行,这可不行。”少年摇头,“你别再来了。”
他转身离去,男孩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衣摆,却被一阵阴风迷了眼,再睁眼时,少年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在原地伫立良久,转身离去,走出了乱葬岗,却没有立刻回到老宅。
等了许久,九少爷见他还回来,心里慌了,派来恶仆寻人。
那仆人不愿,却别无他法,领着几个人过来了,边寻边喊着七少爷,久寻不到,仆人气急败坏,嘴里骂着干不净的话。
少年站在树后看了他们很久,见此情景,哪有明白的道,就是他们把男孩送过来故意折磨人的。
他掀起红纱吹了口气,使出障眼法,用戴着翡翠扳指的手骨吓唬仆人们,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狼狈地逃离了乱葬岗。
看他们逃得比狗还难看,少年正笑着,忽地听到后面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笑什么?”
少年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男孩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把比他个头还高的铁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