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有八条尾巴 番外篇——by青墨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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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连心中顿时有不妙的预感,他匆忙揽过镜子。一看,额角不断抽搐。
镜子里的自己……
啊,怎么说呢……
总之一言难尽。
倒不是说不好,这确实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人类了,但有些过于抽象派画风,虽然还没到杀马特的地步,但放在卡司堆里,绝对是最抽风的代表。
这一笔,那一划,跟小朋友天马行空的想象图似的。
楼连:“……”
摸nica说:“你好像有什么意见?”
楼连拐弯抹角:“倒也不必这么花吧……”
Monica翻出了照片给楼连看:“狸‘花’猫。”
楼连:“……”
他看着自己的本体出现在对方手机上,那感觉魔幻极了。
Monica明显自己都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与众助理商量无果后,她开始不抱希望地征求楼连的意见:“炎月,你自己觉得呢?”
楼连说:“Monica姐,可以再给我看一下刚刚那张照片吗?”
“好。”
照片中的秦猫猫抬着头,与楼连对视,楼连辨认出这是自己当时在剧组晒太阳时,偶尔抬头被拍到的一张,甚至还没有睡醒。
楼连语气非常复杂地说:“其实……留着眼睛下面的这四条妖纹就好了,其他都不需要,有些累赘。”
……论一本正经跟别人讲述自己的容貌是多么的羞耻,他今天算是社会阅历增长了。
“妖纹?”
“啊,就是这四条黑线。”说着,楼连甚至在自己脸上比了比位置。
Monica想象了一下,眼前一亮,说,好,我试试。
……
试完,摸nica非常满意,楼连也非常舒心。
几人看着镜中的倒影,拍的是炎月十六七岁的模样,所以少年感十足,纹路不多但点睛,显得妖气横生,一双猫儿眼圆溜溜水润润,清亮又勾人。
“可以了,很棒!”Monica给楼连戴上假猫耳朵发箍,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笑嘻嘻道,“小子挺聪明啊。”
楼连说不出话,这种时候微笑就好了。
不过他有些好奇:“之前,涂老师也是这样化妆的吗?”
摸nica回答:“大致相同,细节分人。”
楼连:“……”怪不得人家走得那样决绝。
等机器和工作人员们就位,纪平过来喊楼连。
楼连赤着脚,拖着拖鞋哒哒哒跑去,一阵风吹来,假耳朵飞了。
“……”
忘记那是个假的、不牢固了。
Monica追出来,不知从哪里掏出几个发夹,把发箍夹满,嘱咐道:“动作别太大,我没想到你头发这么滑。”
楼连点头,心说,我的毛更滑呢。
定妆照的设计是这样的:少年炎月半靠半躺在赫连府的屋檐顶上,嘴里叼猫草,右腿搁左腿,两只脚俱是光着,他微微眯起眼睛,姿态慵懒,手边放着镜月弯刀。
他的面前是金色的阳光,身后是灰暗的阴影。
可能是为了剧情噱头,也可能是楼连这个新人的噱头,总之是一个侧面的角度。
楼连被吊上屋顶,看着无人机嗡嗡嗡。
他本来就是猫,眯个太阳而已,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宋导给他的草,竟然真的是根鲜嫩的猫草,帮助催吐毛球的那种。
楼连认识到了这个男人对于拍戏的执著,在一根草上都能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不愧为钢铁侠,令猫肃然起敬。
照片拍起来很快,机器直接各个角度连拍几十张,到时候从中挑选加工就可以,不需要一遍遍地过,接下来正片的拍摄才是重点。
照片拍完了,猫草也嚼完了。
楼连是在被放下来后,才发现嘴里的草没了,他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见大家好像都没关注到这根草后,才放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宋导:元朔,给根猫草,我知道你绝对有~
先生幽怨地拿出小剪刀,认真仔细精准地剪下了最短的那根,把余下的小心收好,等回家喂猫猫。
夜晚的猫猫:顿悟.jpg
(最近流传的那个沙雕大眼睛猫猫头表情包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第44章 元月之妖(10)
第一次拍摄的下午过得紧张又刺激,楼连不是没有林朗的记忆,但那跟直接上手的感觉是不同的,总之非常刺激。
下午算是入门,只是没有台词的几段,傍晚则是与赫连元朔“初遇”的戏码。
与此同时,楼连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炎月一开始对元朔那么反感了——他俩初见的地方,特么的,竟然是青.楼。
还是以妖族少年少女为卖点的类型。
没错,就是桃花妖涉江被拐去的那家,名字叫金陵舞灯馆。
当然,炎月不是被怪叔叔拐去的,那时他已经找到了赫连府,也已顺利被赫连浮罗所收养,吃喝不愁——他是去找涉江阿姐玩的。
京城何其大,在未找对门前,一直是涉江在喂养他。
这也呼应了《元月·江上之花》中,“舞灯馆附近有很多猫,而涉江经常喂它们”的伏笔。不过在那时,换算成人类年龄,涉江也就是个十四岁的少女罢了,虽然妖怪外貌早熟,但与第一部 剧情发生时还相差了好多年。
言归正传,总之在最错误的时间最错误的地点,炎月猫着腰想悄咪咪钻进去,刚好被少年风流逛花楼的公子爷赫连元朔抓个正着。
元朔本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妖族到底是什么样,谁知人尚未溜进去,先抓到了一条尾巴,而尾巴的主人是人形。几息过后,他下意识就以为这只小猫妖怪是花楼中人,但正企图偷偷跑路的。
少年人总怀着一腔奇怪的古道热肠,加之话本看太多,总有着强大的脑补能力,瞬间就把失足少妖被迫红尘的前因后果给炎月安排得明明白白。
恰巧此时鸨母从旁经过,一股豪情猛地席卷心头,元朔干脆一拍胸脯一抱僵猫,直接把人拐自己的隔间去了。
而此时的炎月,甚至连人话都不大会说,而且受到了惊吓,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总之一个做贼心虚,一个脑壳开洞,外加其他几个一道来的公子哥的调侃,这误会就越来越大——直接导致了后来,炎月因为不想执行暗中保护元朔的任务,还被师父赫连浮罗狠狠抽了一顿,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剧本这样,展现了主人公赫连元朔过去少年意气、怒马鲜衣的一面,对比影片结尾时的元朔,以及长大后的炎月,是一把四十米大刀。
但楼连看着看着……
就脸红了。
怎怎怎么感觉钙里钙气的呢,是是是他的错觉吗,到时候他家饲主会把他拽下来摸摸抱抱吗?
“紧张吗?”郎寰问道。
楼连扶了扶头上的猫耳朵,慢了八拍才回答:“还、好。”
郎寰:“……那就好。小场面,别紧张。”
楼连:“好——”
看着小孩泛着奇怪红晕的面孔,郎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算是跟爱豆近距离接触,也不许犯花痴啊。”
楼连:“……”很明显吗。
郎寰笑得无害:“很明显,你都写在了脸上。”
另一边,刚上完妆的秦方飞在摆弄一盆绿植。
长方形的小盆子上带有黑白条纹卡通猫的图案,里面是特殊的营养土,上面一根根纤长的绿草亭亭玉立,长势喜人。
八天了,这盆猫草终于到了能被收割的身材。
纪平是第一次看到这盆草,忍不住问道:“秦哥,这是啥?”
秦方飞:“猫草。”
纪平:“嗷,怎么不在酒店里种鸭?”
秦方飞:“这里安全。”放在酒店里谁知道会不会被捣蛋第一名秦猫猫一巴掌拍翻掉。
纪平秒懂。
今夜云少,月朗星稀,天公倒很作美。
楼连看着迎面走来的青年,目光一亮。
——不愧是他家饲主,三十五的老男人了,玉冠一簪,锦袍一披,又是翩翩公子少年游。
只是秦方飞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像是会移动的冰雕,便有些不相衬。
由于不久前已经拍过了楼连一个人的戏,也就是进入舞灯馆后,又试图偷偷钻入涉江所在房间的过程,现在只要直接从被抓开始。
楼连站在木质窗棂前。
……
楼连左右瞄了瞄,四周无人,便灵巧地打开了窗。然而屋里并未有人,他想,阿姐可能临时有什么事,便决定先爬进去,在里面等。
扒拉着窗,一腿跨入,另一腿刚要发力,忽觉尾巴一紧
有什么捏住了他,如此,便是连化形也做不到的!
谁?!
楼连顿时心如鼓擂,颤颤巍巍回头。
这是偏窗,不是正廊,灯火稀疏,然而猫类优秀的夜视能力还是让他轻而易举看清了身后
是个人类的青年。
模样俊俏,眉眼风流,凤眸生就一副多情样。
要害被捉,楼连下意识从吼间发出了危险的呲呼声。他害怕极了。
然后他听到了一道声音在耳侧响起,很近,呵出的热气能吹拂到耳中柔软的绒毛。
那个声音半是惊奇,半是兴奋:“好软的尾巴……是妖怪么?果真是妖怪罢,你是只小猫吗?”
真身被一语道破,楼连吓得腿一抖,被那人从后拥住。
秦方飞松开了手中的尾巴,低笑道:“小猫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能否……让我瞧瞧你的模样?”说着,温热的指尖触上了耸立的耳尖,再往下,轻轻揉着软皮,他感叹道,“我真喜欢你们呀。”
我们?妖族吗?
不待楼连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又有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是馆中鸨母的嗓音:“阿江——阿江,你在吗?客人等你好久了!”
楼连:“……”阿姐不是说她今日休息么?!
秦方飞却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逃出来的。你想离开这里?”
……?
楼连一头雾水,但本能让他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顿时挣扎起来,两条腿乱蹬,想把人踹开,自己才好溜为上策。
可将将化形的猫怎么敌得过自幼习武的人,秦方飞借力打力,一手捉住踢来的脚再一送,另一手干脆从下抄起了楼连的膝弯,轻而易举。
楼连顺着自己的力道跌去,被一把抱住,后颈上覆上了一个手掌,力道不小。
顷刻间,楼连全身都软了,没骨头样地扒拉着男人。
他震惊地看着秦方飞。
“卡——”宋导纠结了会儿,最终还是喊道,“过。”
副导演惊了:“过啊?”
之前稍稍一点不对都NG,这回任谁都能看出来最后炎月出了情况,动作不对神情更不对,竟然过了?
炎月是被元朔抓住的,不是心甘情愿的,挣扎到一半忽然软了算个什么事儿?
宋导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炎月是猫啊。”
副导演:“……啊?”
宋导摇头:“算了,让他们给你解释吧。”
纪平跟同样没看懂的郎寰嘻嘻笑:“姐你没养过猫吧,那里可是它们的死穴啊。”他指着自己后颈。
另一边,直到重新被放到地上,颈后那只手松开了,楼连才算回过神。
刚刚……
刚刚他命运的后颈皮被……
他幽怨地看着秦方飞,想兴师问罪,又说不出话。
剧本里说的是元朔把挣扎中的炎月直接带走了,没详细规定说是怎么做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秦方飞会直接果断地对他的后颈皮下手,捏捏提提,非常熟练。
更绝望的是,他更为熟练地,软了。
这玩毛线。
凶狠猫爷,在线气哭。
秦方飞也惊讶于楼连的配合,刚想夸几句,又看到了小孩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想来想去,只能找出一个原因:“没弄疼你吧?”
楼连:“完全没有呢。”
秦方飞:“……”难道真的下手重了?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地,这部分还没演完,下面还有半段,不过秦方飞要吊威压上屋顶,而后飞去下一个屋顶——也就是他“开的房”。
副导演实在好奇,找到楼连时,后者正在卡巴卡巴地嚼水果硬糖。
“哪来的糖?”副导演问。
楼连说:“先……秦老师的助理给哒,你要吗?”
“好的,谢谢啊,”副导演嘴比手快,先问出了口,“炎月,刚刚那一场的最后,你为什么忽然不动了啊?剧本没写,即兴发挥吗?”
“……”楼连伸进袖中掏糖的手僵住了,“那条,不是说‘过’了吗?”
“是过了,但好奇嘛,我想听听你的理解是怎么样的,当时是怎么想的。”
有即兴发挥是好事,这代表着演员入了戏,以人物的角度在行动——但副导演实在想不明白楼连那个即兴发挥是为什么。
他也是个执着的人,此番询问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解谜。
楼连说:“好问题。但是不好意思,当时秦老师捏着我脖子,我啥也没想。”
副导演:“……”
秦方飞刚好路过,副导演连忙把人拦住,一起拉过来,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猫的后颈有条件反射,也就是‘镇静效应’。简单来说,猫妈妈搬移小猫时会叼起小猫的后颈皮肉,所以一旦后颈被提起,猫就会停止活动,蜷身体、收尾巴。”一说起锚,秦方飞的话就变多了,“方才我就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