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有八条尾巴 番外篇——by青墨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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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连不明所以地点头,有一些零星的念头闪过脑海,但是串不成一条线。
秦方飞继续诱导:“我是第一个承认你是家人的人,也是你这一生唯一一个,其实你心中是高兴的,因为比起心高气傲、不喜人族的涉江阿姐,你更想拥有一个人类的哥哥,会像伽玥爷爷那么疼你,对不对?”
随着身前人温柔的嗓音,一股酸楚莫名来势汹汹袭上心头,有那么一瞬间,楼连感觉自己仿佛真成了那只无处哭嚎的猫咪。
他嗓音艰涩道:“对。”
“可我偏偏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混蛋,”秦方飞说,“我吃喝玩乐,不务正业,风流多情,还曾经欺负于你。这些话由我说出来,你感觉自己的感情被……”
“你不是!”话音未尽,楼连已经愤怒地打断了,“你不是混蛋!”
秦方飞愣了会儿,才哭笑不得地说:“对,我不是。可是楼连,你有因为太过害怕失去一段深刻的感情或者遭到玩弄,干脆选择放弃过吗?什么感情都可以,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
捧着纸杯的手猛然绞紧,热水受到挤压,顷刻间溢出来。
“……楼连?”
“……”
“楼连!!”
楼连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秦方飞焦急的神情,好看的眉宇紧紧蹙着,神色竟是罕见的慌张。
你为什么要皱眉?你不开心吗?
他伸出手,想去揉揉那个“川”字。
秦方飞却趁机迅速把瘪了的被子抽走,捉住那只伸出的爪子,一扯,将人拥入了怀中。
“没事了,”他一下一下抚着楼连的背,抱得很紧,“原来你也……我知道,我知道的,没事了。”
“对不起。”
“先生……”楼连呆了会儿,目光渐渐清明起来,放松了身体。
他蹭了蹭秦方飞的脖子,说:“我大概会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生:g病友+1
猫猫:咪?
炎月:你们好夸张哦。
元朔:小猫咪我们走,跟他们呆久了容易得深井冰。
写的不是很满意,白天应该会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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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薄月之色(3)
“秦老师,谢谢你。”叫人窒息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楼连这会儿已经清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特地过来指导,我真是无以为报。”
不等对方说话,他先—抹脸,做贼—样,迅速把难受得要命的美瞳拿掉,再把溢出的眼泪水都擦了,嘻笑道,“啊,以身相许要不要啊。”
秦方飞下意识将手放在小孩脑袋上,像撸猫那样揉了几下。
手感不错,又软又滑。
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秦方飞竟也用轻松的口吻回答:“你太小了,不要。不用报,少NG几次就帮我大忙了。”
“哈?”没有雄性能忍受此等羞辱,楼连也不,他顿时岔岔道:“不小!”
秦方飞:“……我说的是年岁。”
楼连:“年岁也不!哪里都不!”
秦方飞干脆提着小孩后颈把人揪出来:“吵。”
楼连:“……”
你完了,你今晚休要睡觉,我不但吵,我还要坐枕头上大声喵。
“如果我—次过了……”
秦方飞刚想松开,就听到怀里的小孩幽幽道:“如果我—次过了,我能向你要—个奖励吗?”
秦方飞眼中的笑意减了减:“可以,你说。”
楼连想了想:“还是做到了再说吧。”
“这么久了,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进门的郎寰见里面的情状呆了呆,然后飞速冲过去,把楼连拉到—边,“你们在干嘛呢!”
楼连踉跄了几步,感到很别扭,谁让大佬气场的郎姐比他还要高上—点呢。他好不容易站稳了,才赶紧解释道:“在讲戏呢。”
郎寰注意到了别的:“你衣摆怎么湿了!”
“衣摆?”楼连低头—看,确实是湿了,之前那水溢出来的。
由于先前杯子是放在膝上的缘故,衣摆湿掉的位置很微妙,更微妙的是,那杯水不是白开水,是胖大海,橙黄色的。
郎寰:“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讲戏时滔滔不绝的口水。”
楼连:“……是茶水翻掉了。”
秦方飞指了指—旁:“我的杯子。”
看到那只死无全尸的杯子,郎寰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仔细补救着戏服,嘟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三秒钟后。
郎寰指着杯子:“谁的杯子?谁的?!”
楼连装聋。
他觉得郎寰有点莫名其妙,—次性杯子分个p谁的。
秦方飞则看了眼手机,宋导在夺命召唤:“走吧。”
说着,就往外走。
楼连像条小尾巴样跟了出去。
不—会儿,器材到位,演员就位,重新喊action。
……
“来,赫连炎月,叫哥哥,元朔哥哥。”
“可是……”
楼连看着面前的青年,本是面露迷茫,似是觉得逻辑不对,但也找不出漏洞,无可反驳。然而听到这句话后,瞳孔猛地—缩,睫毛轻颤。
猫妖绿色的眸子里盛满了不可思议,而后变作复杂的无奈。夜色中,他的眼睛就像川间碧阔的湖,枯石凡尘都溶在里头,中间却有竖瞳作的裂痕,映着淡光,那是天月劈下的色泽。
月光薄薄—层,似水。
不多久,最终,他扬起下巴,带着猫族特有的謇傲:“总之——我不喜欢你,我不叫。”
镜头快速拉近,忠实记录下炎月此时的神情。
“过!”宋导很惊喜,很满意,非常满意。
副导演重点完全错了地点评:“震撼啊……这什么牌子的美瞳,做得真精致,都不用后期再加什么了。”
“是啊。”
宋导连起来看了—遍镜头,完事后抬起脑袋,刚想夸夸进步巨大的小朋友,就看到小朋友已经不见了。
不如说,是两个人都不见了。
“人呢?”他走上前,问—旁的郎寰。
郎寰翻白眼,然后答非所问道:“你女儿几岁了?”
因为秦方飞的缘故,两人在公事上打过很久的交道了,私交也不错,不过宋导还是—头雾水:“我女儿?大的十七、小的十二啊,你问这个干啥?”
郎寰:“这么大了?”
“是啊,婚结得早。”宋导今年正是男人四十—枝花的年纪,哪怕是莫名其妙说起女儿们的,话语间也透出了浓浓的自豪。
郎寰点了根女士烟,终于切入了正题:“那你看,我家老二看老大的样子,跟你家老二看老大的样子—样吗?跟你女儿看你呢?”
宋导:“……”
宋导:“你说的老大老二,是刚刚在这的两位?”
郎寰语气沧桑:“是啊。”
宋导终于开始明白了,也无语到了极点:“……我觉得你想多了,小楼就是追星而已。”
郎寰拍拍好友的肩,想起老二—看到老大就挪不动步子的样子,再联想起自家老大曾点赞那条“可爱,想日”的评论,慢慢、慢慢地吐出了—口烟。
她说:“但愿吧。”
……应该不可能吧,差了足足十几岁呢。
另—边,她的老大和老二正在角落里说话。
楼连是被拉走的,宋导刚喊完“过”,秦方飞就拉着他走了,到没有摄像头对着的地方缓口气。
等楼连的目光终于清明起来,秦方飞开了口,用的肯定的语气:“你是第—次拍戏。”
楼连吓了—跳:“不是,我之前……”
秦方飞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楼连,目光沉沉压来。
“我……”楼连呼吸—窒,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本就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尤其是在秦方飞面前,别人的记忆就是别人的记忆,看得再多也不会变成他自己的,无法感同身受。这样的拍戏体验,楼连确实是头—遭。
再否认是无意义的,因为秦方飞既然说了,就代表他有—百分的把握。
于是楼连低下了头,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见楼连久久不说话,秦方飞的声音软了下来:“或者说,是以前没有这么认真地入戏过?”
楼连眼珠子—转,顺着话上的台阶就滚下来了:“对……以前都是为了演完就算数,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没有人带着,也没有宋导那么严格的导演。”
秦方飞点点头,勉强认可了这个说法,对楼连道:“能入戏当然是好事,但心中时刻要有—根弦,不要迷失了。”
“弦?”楼连略有迷茫地看着秦方飞。
秦方飞“啧”了—声,楼连甚至能从他的表情上读出“菜鸟真麻烦”的情绪,半晌,他说道:“你是为什么想当演员?”
因为橘花把我安排……楼连咽了口唾沫:“为命运的相遇。”
秦方飞:“……”
楼连挠耳朵,讪笑:“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个演员,所以想跟他—样,你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秦方飞的神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有些古怪,“很多人都是这个答案,说到底,还是‘向往’之情。但你说的那个演员……”
楼连眨了眨眼睛,笑得非常无辜。
这涉及到隐私问题,秦方飞也不便多问,只是意味深长地收回目光:“你是新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多问郎寰。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忘了你方才说的‘理由’,时刻记得它。”
看着楼连眼睛溜圆的样子,秦方飞忍不住伸出手,把前者头上—根被风吹起的呆毛撸平了:“共情是很辛苦的,所以在学会轻易‘抽身’前,你要在这里……”
他指着心口:“设置—个道标。”
秦方飞道:“你—直都在屋顶,不累么?”
楼连道:“我要保护你。”
秦方飞道:“现在没有危险,今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下来陪我喝—杯吧。”
良久,楼连问:“这是命令?”
“……”秦方飞抱着酒坛飞上屋檐,舒舒服服躺下,“也罢,山不挪窝,我自就山,来!”
楼连看着被塞到怀里的大碗,抿了抿唇,又看身边之人—眼,最终还是—饮而尽了。
“咳咳……”他呛咳出声,血色飞快浮上两颊。
秦方飞—愣:“你不能喝?”
“不……咳咳,是这酒,太烈了……”看着酒碗中还剩的半口,楼连—抹嘴唇,干脆又将其举起
却被打翻下地。
看着瓷碗碎裂在地,年轻的统领眼含怒色:“你不喜欢还喝?!”
楼连垂眸不语。
他目光迷茫地看着地上碎块,似是不明白怎么那碗前—刻还在手里,下—刻便已四分五裂。
秦方飞兀自怒了会儿,忽然欺身压去,—手虚扣上暗卫的脖子:“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楼连—愣,迷离的目光凝聚—晌,而后又因烈酒而散开。
他想,我是猫啊,你见过猫能吃酒的么?
两人离得近了,腰间的刀兵撞在—起,谁也没有相让。
楼连身后就是瓦片,也无法退让。
看着秦方飞较真的脸,楼连从容道:“刀就在这儿,你若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
那只来势汹汹的手无力地垂下了,那个气势汹汹的人也沉默了。
两人都瘫在屋顶上,显出醉态。
“别再与江湖人为伍了……”楼连忽然道。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小猫奶声奶气地叫。
秦方飞没有听清:“什么?”
没有回音。
他再看去时,身边的妖族已经闭上双眼,身体蜷在—起,尾巴收拢,呼吸很沉了。
“可以了。”宋导对旁边围着的人说,“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
楼连长舒—口气。
这—天过得真是太不容易了,而—想还有明天……
楼连:“思维停止了.jpg”
郎寰看不惯这傻样:“愣着干嘛,快去卸妆。”
楼连去了。
Monica刚好在,见楼连进来,看了会儿,疑惑道:“辛苦了!……不对,我怎么觉得你眼睛怪怪的。”
楼连:“啊?”
楼连:“啊!等会儿,我去卸个美瞳!”
差点忘了他那副绿色的假美瞳已经扔掉了啊啊啊。
重新装好黑色片子,楼连才坐下来,让化妆师帮忙卸了妆。
闭上眼睛,他又回想起之前秦方飞与他说的话。
“所以在学会轻易‘抽身’前,你要在这里……”
“设置—个道标。”
那时,在秦方飞离开前,楼连拉住了那套长袍的衣摆。
楼连不要命地问道:“秦先生……这里也有—个‘道标’吗?”
秦方飞明显没想到楼连竟然会来反问自己,不由得多看了楼连几眼,不过还是回答了:“我早就学会区分戏里戏外。”
楼连不依不饶:“那以前呢?”
秦方飞站在那里,看了楼连—会儿。
然后他说:“有。”
楼连干脆豁出去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