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有八条尾巴 番外篇——by青墨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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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连耳朵一动,好感度瞬间飙升。
说话的人就在郎寰身边,正是队伍里楼连唯一不认识的那位中年女士。据介绍她叫郎宇,是郎寰的姐姐。两姐妹相差十岁,从小就相依为命,到现在也住在一起,没分开过。
郎宇跟郎寰长得不算很像,至少楼连没看出哪怕一点相似之处,但这并不妨碍楼连单方面宣布郎宇是个很好相处的大姐姐了。
随着被秦方飞带着一步步朝池子走,楼连的心情变得像上断头台一样,嘴唇紧抿,一脸凝重。
热气腾腾中,池水看不出深浅,像是会吃人的无底洞。
秦方飞小声说:“不想下去就别勉强了,没人会说什么的。”
楼连很固执:“不!我要证明自己!”
秦方飞:“……证明什么?”
楼连道:“证明我已经不是那个害怕洗澡的小猫咪了,我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不畏艰险勇于挑战的男人——这是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秦方飞:“……”
秦方飞很想问一句,你男人的尊严就是不惧怕洗澡吗——但他最终没有,作为一个优秀的男友,他决定照顾对方男人的尊严。
楼连的决心一直持续到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因为纪平扑腾了一下水而晃荡到看不清自己。
水波荡漾,令猫恐惧的涟漪。
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本来就不算人了,这种尊严倒也不必拥有。”
秦方飞:“……”
自我暗示完成,楼连转身想往回走,但是被秦方飞抓着手,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看着对方想等一个回答,两人对视了会儿,秦方飞于是给出回答:“来都来了。”
楼连刚想说话,便听身后纪平嚷嚷起来:“你俩在干嘛?别仗着身材好就搁那儿不动啊,这里没摄像机,没人欣赏……卧槽!”
扑通一声,水花四起。
伴随着两声惊叫。
纪平叫完,使劲揉着被溅到水的眼睛,哀嚎:“别喂了别喂了,晚饭吃饱了吃不下狗粮了。”
楼连叫完,脑袋还在发懵,手死死抱住秦方飞的脖子,两只脚乱踢腾。
就在一秒前,他被忽然抄起了膝弯,整个人腾空而起——还没感受到公主抱的快乐,就变成了跳水的惊悚。
“放松,放松……”
楼连深呼吸。
“猫猫……”
楼连努力克服心中对水的恐惧。
“再不放你就要守寡了!”
楼连:“……”
他看向被自己“锁喉”的自家饲主,原来说的是手放松啊,那没事了。
秦方飞拍了把楼连的屁股以示不满,而后缓缓把楼连往下放,从接触到水一点,逐渐到抓着手站立在池子中。
“还好吗?”他问。
“……嗯。”渐渐熟悉环境后,楼连有些新奇地踢了踢呈微蓝的温水。
他上辈子也没跟别人一起泡过这种露天温泉,克服恐惧后,感觉还挺好玩的。
秦方飞缓缓松开手,让楼连独自靠坐在边壁上,温水没过脖子。
此刻两人在池子的一角,另外三人都不愿继续被塞狗粮,远远避开了这块小角落。
热水漫过全身,楼连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头皮发麻,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他悄悄把尾巴放出来,又包了块头巾,把耳朵藏在里面,谁也发现不了。
秦方飞坐在他旁边,一伸手,就捞住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曲起五指梳梳尾巴尖。
楼连顿时看向他:“……!”
秦方飞勾起嘴角:“想问我怎么知道尾巴在那里?”
楼连目光有些迷离地点头。
“先回答我,舒服吗?”
……有、有点舒服。
男人低沉的嗓音配合着烟雾缭绕的环境,就像是来自海妖的低语,楼连这只被蛊惑的可怜猎物只有点头的份,等再清醒时,已经被秦方飞抱在了怀里。
楼连:“……”
想到这里还有三个人,虽然不会特地朝这边看但难保万一,楼连顿时觉得有点遭不住,红着脸就想挣脱出来。
一声喟叹却从耳后传来,颈窝也是一热:“连连,我的猫猫,我的宝贝……”
楼连耳朵一颤,最终是软了身子,维持原状。
当水波也不再起涟漪,流光就仿佛也静止在了这里。
打破这份静谧的是小小猫。
不知过了多久,楼连忽然浑身一抖,继而低头,看向自己微鼓起的肚皮。
弧度圆润的肚皮乍看很正常,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不知是否错觉,方才那里猛地跳动了一下,就像是……从里头被踹了一脚。
秦方飞也低头,询问道:“怎么了?”
楼连:“肚子……”
秦方飞神色微变:“肚子疼?”
楼连连忙摇头:“不是,是小小猫……”他干脆抓着秦方飞的手贴在自己腹部,“等一下。”
小小猫很给面子,没多久就又动了一下,隔着肚皮动静已经很小,但足够让两个爹爹感受到。
楼连惊奇地盯着自己的肚脐看,很难想象这里面竟然会有一只活物,还是有着两个人血脉的小生命。
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一种“要当爸爸了”的真实感。
秦方飞一上手就停不下来了,四下摸摸,一句轻叹忍不住出了口:“这么快……”
语气里却有几分措手不及和懊恼的意思。
楼连顿觉不悦:“它快点长大,我早点卸货,不好吗?你不想它快点出生吗?”
秦方飞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惊讶。我对小小猫的期望大着呢,这可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只从人肚子里跑出来的猫崽——还是我自己的猫崽。”
楼连成功被逗笑,决定不再计较铲屎官的态度问题。
小小猫似是累了,在那之后就一直安静如鸡,又泡了会儿,楼连撑不住地打瞌睡,于是两人同还在水里的郎寰她们告别后,就走了出去。
郎寰明显误会了什么,很是嫌弃地挥手:“去吧去吧,这干柴烈火的。”
男更衣室外,纪平正坐在毯子上喝快乐水,随口就问楼连道:“要不要也来一听?”
楼连:“来!”
纪平:“好嘞!”
红色的可乐眼看着就要飞过来,秦方飞却一伸手,从空中把快乐水截胡。
看着楼连眼巴巴的样子,秦方飞轻咳了一声:“睡觉前喝对身体不好。”
楼连不死心地嗫喏:“……可我以前也经常这样……”
“秦哥说的也是,”纪平跟着就接道,“而且睡前喝快乐水特别、特别容易发胖的,别一个春节过去人胖了十斤——我草?!”
正说着,纪平的视线刚好瞥到了楼连。后者正在穿浴衣,双臂展开的时候,一直被掩着的腹部就暴露无遗;那圆润的弧度虽然不大,但清晰可见,明显不是少年人该有的正常肚子。
他震惊得可乐差点砸地上:“楼、楼连,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啤酒肚……不是,快乐水肚了?!”
楼连:“?”发生肾么事了?
快乐水肚是个甚么登西!
秦方飞拉起楼连就走,步伐很快,看样子是连解释都已经懒得解释了。
——独留纪平一人在后,用怀疑人生的目光,朝手中喝得只剩最后半口的快乐水看了又看。
纠结再三,最后他勉强用“只要我喝的够快消化系统就会反应不过来”的借口安慰自己,喝下了最后那小半口。
等郎家两姐妹也出来时,纪平忍不住向郎寰询问:“郎姐,您平时对楼连到底是有多苛刻……”才会让柔弱孩子一得到解放就喝可乐喝出个啤酒肚?
郎寰:“?”
纪平不说话,只是用很悲愤的目光看着郎寰。
“……”郎寰转头看了看郎宇,后者迷惑地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情,于是她皱起眉,问纪平道,“你喝可乐喝醉了?”
纪平一拍掌:“果然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啊,原来如此,可乐与啤酒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
郎寰拉起郎宇转身就走,速度比起先前的秦方飞也不遑多让。
第二日没什么安排。
清晨,楼连惯例享受完自家铲屎官的按摩服务,又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睡个回笼觉。
睡意朦胧间,他听到秦方飞说:“我工作上有点事要去谈,可能要晚上回来了,不用等我。”
楼连“嗯”了一声,就彻底陷入了睡眠。
再醒来时,已经十二点半了,刚好郎寰打来微信电话,询问楼连一起去吃午饭吗。
楼连说好,起身刷牙洗脸,然后批了件宽松的外衣。
这个国家现在不算很冷,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够了。
与郎寰汇合后,楼连才发现纪平也不在,后者与楼远山是一间房,楼远山说:“小纪说他要去办点公事,可能晚上才能回来。”
楼连敏感地抓住了一个词:“晚上?”
郎寰插了一嘴:“方飞也是说晚上才回来?”
楼连点头。
郎寰耸肩:“那他俩应该是一起出去的,纪平本来就是方飞的助理,各种意义上的。”
楼连有些不解地看着郎寰,没听懂什么叫“各种意义上”。
郎寰解释道:“纪平不是公司分配给方飞的,他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比我还早。”
楼连有些惊讶,没想到纪平竟然才是跟了最久的那个。
郎寰笑得眼含深意:“说起来,你秦哥的身世应该也不简单吧?”
起止是不简单,简直一出大戏。
楼连说:“反正不是我等平民百姓能关注的。”
正说着,菜一道道被呈了上来。
楼连给楼远山盛了小半碗软烂拉丝的芝士土豆,切了小半块牛排。老爷子到底年岁上去了,戴着假牙都嚼不太动牛排,楼连只好又点了几份中餐。
下午,楼连先是带着楼远山在酒店转了一圈,又问酒店前台雇了个司机兼导游,在外面兜了几圈,感受异国风情。
楼远山像个老小孩,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跟楼连能滔滔不绝很久。
爷孙俩很久没这样单独玩过了,楼连也很快乐,只是小小猫一直在闹,弄得楼连总忍不住伸手抚肚子,面上也渐渐露出疲惫之色。
刚好逛完一个景点回到车上,楼远山察觉到楼连的反常,关心道:“胃里难受?”
楼连摇摇头。
他靠在车背上,一只手搭着肚皮,忽然像是神游天外般叫了一声:“外公。”
“啊?”
楼连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好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种群居的鱼,它们整个种群里只有一条雄鱼,其余都是雌的。”
“当那条雄鱼死掉或是被抓走了的时候,雌鱼里就会有一条变性成雄鱼,继续交.配、繁衍。”
楼远山转过头,认真地纠正道:“不是故事,是现象,自然界里确实有这种现象,叫性别逆转。不管是雌变雄还是雄变雌,说到底,是为了能顺利生殖,达到种族延续的目的。”
楼连若有所思:“种族延续……”
“毕竟只有繁衍才能延续一个族群啊,生命能发展最基本的环节就是生育,没法有后代,整个族群岂不是都要灭绝了?那这种生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啊。”老爷子年轻时对生物就颇有涉猎,甚至教过一段时间的书,简直是侃侃而谈,“为了这个目的,变个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自然界里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手段而已。”
末了又很疑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楼连笑容有些苍白:“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楼远山眉头蹙得更紧了,刚想继续发问,就听他外孙对司机说:“有点累,天也不早了,麻烦送我们回去吧。”
“这儿吗?”
纪平:“对,就停这儿吧,前面就是我们的酒店了。”
车停好后,两人告别司机,打开车门,朝酒店走去。
纪平边走边频频看向秦方飞,目光十分一言难尽。
出了电梯,踏上地毯,终于忍不住:“怎么?”
纪平说:“想不到啊秦哥,猴急的那个竟然是你,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起码得再过个几个月,规划得事无巨细再付诸行动呢。”
秦方飞:“时间不够了。”
纪平:“什么时间?”
见住的房间9334近在眼前,秦方飞大长腿迈得很快:“孩子快生了。”
“?!”纪平小跑着跟上,满脸震惊,“不好意思我好想听错了,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咔塔。”
酒店手环刷开房门,秦方飞一只手搭上门把,放轻呼吸,轻轻推开。
里面没动静,大概又睡着了。
秦方飞面容瞬间融合下来,弯起嘴角笑了笑。
“秦猫猫的孩子。”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就无声飘了进去,并安静而快速地合上了房门,把满脸卧槽的纪大助理关在了外头。
纪平捂着被刮到的鼻头:“……”
“秦猫猫?”纪大助理喃喃重复了一句,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卧槽,猫猫才一岁啊,它才一岁啊,已经有媳妇了?”
他捂着脸:“我也想谈恋爱呜呜呜。”
一门隔绝的另一边,秦方飞轻手轻脚地换了鞋,走向大床。
床上鼓鼓的,果然在睡觉。
秦方飞又走近了些,目光微凝。
——只见大床上凌乱得很,除了雪白的枕头及被子以外,还胡乱堆叠着许多深色衣衫、长裤,它们被围在了一起,像是一只临时构筑的小窝。而在小窝的正中,一只肚皮圆滚滚的狸花猫正睡得打呼,细长的尾巴盘绕着自己,尾尖甚至触到了额头,活像是一只黑白色胖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