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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报,长老跑路了——by海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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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红看着他叫了一声,薛妄柳笑了笑摸着它的脖子道:“我赌赢了,我们吃饭就当成庆祝,我赌输了……”他的脸色冷淡下来,“就是算是安慰吧。”
  话音刚落,薛妄柳不再迟疑,双掌骤然挥出打在棺盖纸上,只听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棺盖滑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薛妄柳伸头一看,只见他的师尊和师兄都好好躺在里面,双手交叠与胸前,跟睡着了一样,不曾被人打扰。
  喜悦一瞬间席卷全身,方才鼓起的万千力气都消失,薛妄柳身体一时发软坐在了地上,如同劫后余生一般笑了起来。
  念殊赶快走过去蹲下,想要将师尊从地上扶起来,但却反被薛妄柳拉住了手臂勾住了脖子,突然间的亲密接触直接让念殊大脑卡顿,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地上。
  他听见师尊喜悦的声音:“念殊,你看见了没有,这里面有人,他们两个都在。”
  薛妄柳有些激动,抓着念殊翻来覆去将这句话说了两三遍,跟买彩票中了头奖一样,“走,我们待会下山师尊带你去吃好的,吃老山参炖鸡,吃灵芝炖大鹅!反正你也没有什么荤素忌讳,我们吃什么都行。”
  念殊认真听着,脸上刚刚露出一个笑,就听见身体里的人叹了口气。他下意识身体就一抖,觉得这个人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可能会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那声音悲悯道:“雪柳高兴得太早了。”
  “哪个棺材有问题,还是两个都有问题。”念殊问。
  那声音道:“一个,年轻人躺着的那个。”
  好消息,起码不是全军覆没两个棺材里都不是好东西,只有一个有问题。已经熟练掌握了苦中作乐的技巧的念殊稍微还有些庆幸。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薛妄柳冷静下来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有点不太对,自己坐在地上一手搂着念殊的脖子,一手抓着他的肩膀。
  而念殊双手抱着自己,力气越来越大,将自己整个人紧紧箍住,脸上笑容僵硬,要哭不笑的,看上去很是别扭。
  “怎么了?”薛妄柳一看他表情不对,也顾不得两个人的姿势对不对,连忙摸着念殊的脸问:“是不是脸抽筋了?”
  念殊任由薛妄柳捏着自己的脸,含糊道:“师尊,我的脸没有抽筋。”
  “那这是怎么了。”薛妄柳放下手盯着他的脸问。
  念殊不自觉收紧了抱着薛妄柳的手,有些艰难道:“我……我身体里那个声音说,棺木里的东西不对。”
  了了:……
  了了:“这个时候你就不必提是我说的了,说你自己感觉到就好了。”
  薛妄柳闻言一怔,一把抓住念殊衣领,连声问:“有什么不对?他说有什么不对?是哪个不对?”
  念殊扶着他慢慢站起来,道:“只有玉光师伯的棺木不对,师祖的棺木没问题。”
  薛妄柳扶着念殊走到玉光仙君的石棺旁,石棺里的天山寒冰散发着刺骨冷气,里面躺着的师兄一脸安详,只是这样的睡脸都能一窥当年玉光仙君的风姿。
  “师兄。”
  薛妄柳定定望了一会,才唤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伸出手慢慢触碰到玉光仙君的脸,指尖只有冰冷。骤然灵力涌动,薛妄柳腕上的玉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手下的玉光仙君突然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一阵光华褪去,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玉光仙君的尸身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真人大小,脸颊上出现裂缝的玉石像。
  精雕细琢,是张与玉光仙君一模一样的脸。
  原本以为自己中了头奖,现在才发现是看错了中奖号码。
  薛妄柳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身体忍不住发抖,念殊感觉到连忙紧紧抱住他问:“师尊,怎么了?”
  “没什么,你抱得太紧我要窒息了。”薛妄柳闭上眼拍拍他的手臂,冷静道:“你先松开,我把你师祖的棺材合上放回去。”
  念殊稍稍松开一些,但也不敢全部放开,生怕薛妄柳又摔在地上。
  枯树道人的石棺再次合上于光阵中消失,只剩下玉光仙君的石棺还在那里。薛妄柳沉默着又看了一会,站直了身体伸手朝着石棺一抓。
  “嘭”的一声,巨大的灵力威压将整个石棺连同里面的玉石雕像一齐炸得粉碎。
  远在千里之外的竹屋里,玉光仙君翻著书页的手一顿,随即又很快翻过下一页,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雪柳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薛妄柳:西八,全给你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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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过度高兴或者过度生气的时候都会使不上劲,姑姑得整点护肝茶恰恰了。
  谢谢贾家庄庄花甄美丽的猫薄荷。:


第91章
  阿甘他妈咪说人生就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而现在薛妄柳能告诉她,全部都是屎味的。
  他一手捏爆玉光仙君的石棺和玉石像,又亲手折断了玉光的牌位,就连那尊年青简精心雕琢的小像也砸在地上断成几节。
  全部都毁坏之后,薛妄柳不得不承认,这次他真的破防了。
  他坐在地上,周身是石棺和玉石碎屑,面前是亡者的牌位,薛妄柳仰头看着他们,一尊尊玉石小像也看着他,表面上相对无言,但是薛妄柳心里正骂个不停。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仔细想想老子也没得罪过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就要碰到这种恶心事。
  你妈的,为什么?
  念殊守在薛妄柳身边,不说安慰的话让他膈应,也不责备那位玉光仙君来火上浇油,只是一直沉默着将师尊身侧的碎屑扫开,免得扎伤他。
  过了许久,念殊才缓缓伸手握住薛妄柳的手臂道:“师尊,您方才打碎石棺和玉石像,兴许玉光已经知道您发现了他假死的事情,现在我们可要如何?”
  “如何?不如何,坐着等死算了。”薛妄柳喃喃道:“反正我也不想干了,爱咋的咋的吧,我就是不明白,窝里横算个什么本事啊。”
  念殊顿了顿,听见耳畔一声叹息,自己的嘴便不由自主开口道:“师尊,有些人的存在对一些人就是一种得罪。您不必去想自己有什么过错,过错都是旁人的,同您没有关系。”
  是那个人在说话。
  “我又不是不懂,但是懂道理问题又不能解决,狗日的,烦死了。”薛妄柳烦躁揉了一阵自己的头发,才撑着念殊的手慢慢站起来,“走,我打赌输了,师尊请你吃饭去。”
  念殊应了一声扶着人往外走了几步之后,薛妄柳却又停下了来,转身看着这一室狼藉许久,抬手一挥,那地上的碎屑无风自动全部汇集到了墙角的一个竹篮里,最后被薛妄柳收进了储物袋中。
  “老子要让他自己亲手把自己的棺材拼好然后躺回去。”薛妄柳喃喃道,“我们走着瞧,狗东西。”
  念殊温声道:“师尊想如何做都可以,念殊永远支持师尊。”
  “不用你支持我也会做。”薛妄柳心情不好开始无差别攻击,他转头看着念殊,轻声问:“难道你以为你反对我就不会做吗?”
  念殊愣了愣,没想到薛妄柳会来这么一句:“师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师尊您做什么念殊都会帮您的。”
  薛妄柳却逼问:“若我要杀我师兄,你准备怎么帮我?”
  “我……”念殊顿了顿,身体里那个声音哑了火一片平静,他心却跳动得厉害,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偏偏薛妄柳这时候又放软了声音,伸手将他肩上的一些碎屑轻轻拂去,温声又问了一遍:“念殊,你要怎么帮师尊。”
  念殊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声音,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缓缓开口:“师尊若要杀他,我便替师尊磨刀,师尊若要埋他,我便为师尊挖坑埋土。若是师尊想要我动手,那我……”
  说到这里薛妄柳却突然笑了一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轻声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他看着念殊渐渐皱起的眉头,笑着道:“我那师兄要是真的没死,就算我当初吸干了他身体里的灵力修为,按照他的修行速度,八百年过去,现在也应当是个大乘期修士了。”
  而自己不过是个元婴,在大乘期修士的面前兴许也就是个稍微强壮些的蚂蚁。
  念殊心里明白,但依旧道:“修为低只是一时。”
  那声音说过他的修为比师尊还高,岂不是就是自己的修为比师尊还高?若真是如此,那位玉光仙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说:“水流则不息,木生而长,人也如此。师尊放心,念殊一定会帮师尊的。”
  “你这算是乱了慈悲佛心。”薛妄柳嘴上说着不该,心情却因为念殊这样的佛修因为自己乱了原则而好了许多。
  他转而问:“那一位没有责备你吗?”
  念殊摇头:“他并未说话。”
  薛妄柳笑了一声,一边猜测着那位了了尊者的意思,一边携着念殊往外走:“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师尊带你去吃饭。”
  丁红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两步,最后变成麻雀安安静静窝在了念殊的帽子顶上。
  薛妄柳思来想去还是稳妥为上,抹去了两位弟子的记忆,不叫他们记得自己来过,这才乘着丁红带着念殊离开。
  他们在玲珑雪山附近最大的三道城里落了脚,直奔城里最好的酒楼珍馐阁。抬手就是两块金子包了最好的包间,什么好菜只管往上上,好酒也往房里搬,总之就是不差钱。
  苦酒入喉心作痛,薛妄柳端着酒碗吨吨吨,不得不说在这个酒精度不高的世界,他的确想来两瓶国酒茅台,实在不行口子窖也不是不可以。
  面前的鸡鸭鱼肉已经吃了大半,但基本上都是进了薛妄柳的肚子,念殊则是坚守着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只吃了些青菜和水果。
  “以前在梵州不还吃肉喝汤吗?现在你怎么不吃了?”薛妄柳撑着脸看他,“是觉得这里的味道不够好,人参的味道太浓了吗?”
  念殊摇头轻声道:“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有点不太想吃肉。”
  “俗话说得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你不必想太多。顶多被人看见,嘲一句和尚失格而已。”薛妄柳晃荡着手里的酒罐,又抬起喝了一口。
  了了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道:“没有这句俗话。”
  “我当然知道。”念殊回应,“师尊有些醉了,让他说吧。”
  有些微醺的薛妄柳脸上微微泛红,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他便倒了一杯酒塞进念殊的手里,连人带椅子挪到他身侧道:“念殊,陪你师尊喝一杯。”
  “阿弥陀佛。”念殊转动着佛珠,温声反问:“师尊不是最讨厌劝酒的人,怎么如今自己也劝起酒来了?”
  薛妄柳一顿,眼睛一转放下手里的酒罐磕得一响,道:“方才人都愿意为我杀,现在酒却不愿意喝一口了,可见说话都不是真心。”
  “杀人伤的是他人命,但喝酒伤的是自己身,师尊已经喝了太多,实在伤身。”念殊伸手将桌上的酒罐拿起来,“念殊替师尊将剩下的喝完,还请师尊不要再喝了。”
  念殊从未喝过酒,但对酒的味道却也不是一无所知,他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徐夫子口中所说的辣椒水带点苦的味道,但酒水入口的一瞬间,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你慢点喝啊。”薛妄柳也没想到小伙这么猛,提着罐子就是干,一下酒醒连忙伸手去夺酒罐子,但念殊往后一躲手又一滑,整个酒罐子直接戴在了念殊的头上。
  薛妄柳:……
  念殊:……
  了了:……
  光头顶大缸,这得是过年庙会才能看到的好戏。
  了了:“阿弥陀佛,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希望你懂。”
  酒罐被拿到一边,但是酒水是一滴不剩都进了念殊的肚子里,他面色泛红坐在椅子上,任由薛妄柳拿着手帕给他擦脸。
  “白酒洗脸,待遇挺高啊。”薛妄柳擦着念殊感叹,“这是酒池肉林的水平啊”
  念殊笑了一声,想要应和两句,但是他喝酒太急现在脑袋发晕,抬手都有点恍惚,很难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薛妄柳正擦到念殊的喉结处,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阿弥陀佛,麻烦仙姑了,还是贫僧自己来吧。”了了松开手,将手帕从薛妄柳的手中抽走,自己慢慢擦拭起来。
  薛妄柳一见他出来了,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念殊呢?怎么是你出来了。”
  了了缓缓道:“他头晕得很,恰好贫僧有些话想对仙姑说,便出来了。”
  他将手上沾满酒水的丝帕放在桌上,冲着薛妄柳露出一个笑来,温声说:“原本是想劝仙姑生气伤肝莫要动气,但现在看来已经无需贫僧相劝了。”
  “这话怎么说?”薛妄柳眉头一挑,随手将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道:“我这次可没有那么简单消气。”
  了了面上微笑不减:“仙姑开始问念殊要如何帮你,又问贫僧的反应,看来仙姑并未气昏了头,还想着给自己找点帮手。”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薛妄柳晃着酒杯笑着懒懒道:“我……现在念殊听得见我说的话吗?”
  了了:“他头晕,安静些好,自然是听不见的。”
  薛妄柳点了点头直接问:“念殊对我……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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