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报,长老跑路了——by海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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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一怔,念殊却在心中道:“你不应该提到这个事,平白惹得他伤心。”
了了不悦:“我说的是青天,跟他并无关系。”
“即便是无关那也是你觉得,师尊如何想你又如何知道?”念殊叹息一声让了了回去,自己出来握住了薛妄柳拨弄那佛珠的手。
他轻声道:“师尊又不知道当初他未死,为何要顾虑他如何想?”
薛妄柳听见称呼变化一顿,但随即身体又放松下来,更是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叹息道:“若是知道他活着,我定不会如此。”
念殊笑了一声:“若是他活着不躺在棺材里,那妙音楼也不会欺华寒宗无人上山逼迫师尊,更不会发生这件事。寻根溯源,终究还是玉光自讨苦吃,怪不得师尊你。”
薛妄柳沉默片刻又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假死。”
他握着念殊的手臂抬头道:“难道是当时青天已经上了他的身,他不想连累华寒宗,所以被迫假死脱身吗?”
念殊听着一顿,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手从师尊的怀里抽出来,然后将他抱住,轻轻拍着他的手臂。
薛妄柳一出口也知道也知道自己这话不对,倘若真是为了华寒宗,这段时间四起的流言,各门各派对华寒宗的疏远猜测又算什么呢?
“师尊,你不必这般想玉光有什么苦楚,毕竟他也不曾体谅过你的不得已。”念殊拍着他的手臂,轻声道:“不论玉光是否会在年馆主生辰那日布下湮灭大阵和诛灭,他们总归是想在那一日做些什么。我们须得早做准备才行。”
念殊知晓薛妄柳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说,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让他靠着自己更舒服一些。
薛妄柳靠着他道:“我随着玉光的人找到一处山洞,探听了一番才知道他们这次准备了八个分阵眼,不过我已经放出了追踪他们的飞蛾使。只是不知道这些带着分阵眼的修士修为几何,若是分神还好倘若是大乘修士就麻烦了。”
“其实也不麻烦。”念殊轻声道,“年馆主生辰那日,必定有许多大乘修士道贺,师尊不必担心。”
薛妄柳一笑,“他们又不会听我的。”
“他们自然不一定听师尊的,可当真出了事情,届时不想听也要听了。”念殊轻声说着,手慢慢从薛妄柳的头发间穿过,“湮灭大阵一时不能杀人,需要注意的是诛灭才对,这次华峰主也会来吗?”
“不知道,但是日月书馆应当给他送去了请柬。”薛妄柳轻声道,“可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他传信来。”
他话音刚落,丁红突然从窗口飞进来,朝着桌子扔下了一个小小竹筒。它原本想落在薛妄柳的肩膀上,但一看两个人又黏在一起,鸟头一转便落在了一边的圈椅上。
“是华佗峰的信。”丁红道。
薛妄柳坐起身伸手将竹筒拿过来拆开,忍不住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陪着明夜的吗?”
“他要休息我就过来了。”丁红转头理了理自己的羽毛,嘟嘟囔囔道:“华佗峰的鸽子一见我扔下信就跑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没礼貌。”
薛妄柳笑了一声,展开手中的信纸看过,轻声道:“华妙淳也会来参加年青简的生辰庆典,他说世家山门都收到了请柬,还问我华寒宗来不来。”
“阿弥陀佛。”念殊转头看向薛妄柳:“那师尊还回信吗?”
薛妄柳将信纸揉成一团,轻轻摇头道:“不回了,玉光的人也在书馆里,若是让他们截下来更麻烦。”
丁红跳上桌子见薛妄柳眉头紧皱着,便道:“我在兰泽剑门的院子外面停了一会,他们一直都在说客套话,没有提到别的东西。”
它顿了顿道:“不过听上去,辛眉湘采之两个应该不是和玉光一道的人。”
“肯定不是。他们两个虽然脑子轴,但是在黑白是非面前还是拎得清楚,不会因为同我那些过往就要同玉光站在一起。”薛妄柳笑了一声,轻声道:“毕竟兰泽的剑修,是不会做坏事的。”
“但是剑修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丁红跳到桌子上提醒他,“别忘了,妙音楼那五个老东西也在这里,虽然他们现在还没露面。”
薛妄柳伸手一弹它的毛:“几百年前我不想碰上他们是因为打不过,如今不想碰上是觉得晦气,今非昔比,不必太担心。但是你说得对,我会小心他们的。”
念殊坐在一旁阿弥陀佛一声,轻声道:“师尊,妙音楼那五位长老如今又是什么修为?。”
“他们几百年未有什么长进,还是大乘修士。”薛妄柳见他点头忍不住调笑,“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想问自己打不打得过他们吗?”
念殊面带微笑,轻声道:“不论打不打得过,倘若他们为难师尊,念殊也要与他们斗上一斗。方才一问,不过想要知己知彼而已。”
薛妄柳见他一脸平静,骤然想起从天法师说的话来。可就算念殊是自己命里的贵人,是自己的一线生机所在,现在却也舍不得让他冒险了。
薛妄柳望着他,突然有感,便掐手推衍命数,见自己原本亮起来的命线突然忽明忽暗起来。他一愣,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丁红见薛妄柳表情不对,立刻飞到他肩膀上,“你想到什么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薛妄柳连忙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
“阿弥陀佛,万事冥冥自有注定,师尊不必担心。”念殊说着宽慰的话,握住了薛妄柳手。
薛妄柳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心情因为命线一时变得沉重,但是看着念殊如此,又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身体里那位了了尊者担心。
他同念殊十指交叉,轻声道:“还剩下七日时间,你好好修炼吧。”
若是不测,只希望念殊能够自保,带着丁红离开,日后等到功法金身大成再来给自己报仇,也算是拿了一次白月光剧本。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忍不住一笑,念殊正准备问他笑什么,便听见了了在身体里道:“这几天你闭关修炼,我会将一些记忆和灵力传与你。
“什么记忆?”念殊问。
了了顿了顿,轻声道:“一些我知道的渡劫期记忆。”
作者有话说:
薛妄柳:剑修只是蠢,但是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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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念殊本不愿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闭关,若是灵力激荡叫玉光察觉找来,自己一时入定动弹不得,师尊岂不是又要费心保护自己?
但了了却道若是这时不闭关,待到七日之后自己化神前期的修为只会是师尊的拖累。
他轻声道:“玉光是渡劫修士,你觉得就凭你如今的修为,能在他手下撑多久呢?”
答案显而易见,念殊却还在犹豫。了了叹息一声,直接强行控制了念殊的身体,冲着薛妄柳说出了自己要闭关的事情。
薛妄柳本就想让念殊这几天好好修炼,见了了开口提出闭关自然没有异议,更是亲自为他在房间中布下各种保护的阵法和法宝。
“你只管专心修炼,不必管外面的事情。”薛妄柳燃上静心檀香,转身拍了拍念殊的肩膀,“万事有我在,不必担心。”
念殊皱眉想说什么,薛妄柳却趁机弯腰捧着他的脸,两个人并未亲吻,只是额头相抵,分享着身上的温度。
亲密的距离叫念殊一时忘了言语,薛妄柳却笑着道:“小师傅好生修炼,待到金身大成出来给我撑腰,一掌拍死玉光和青天两个老东西给我出气。”
念殊本想说这是自然,但了了却又在此时钻出来,借着他的嘴道:“这是自然,必定为你出气。”
薛妄柳一笑直起腰又摸了把他的脸,这才转身离去,还为他关好了门。待到房门发出紧闭的声响,了了才将身体还给念殊。
“为何如此?”念殊问。
了了阿弥陀佛一声:“人生在世,也想随心一次。”
念殊觉得了了说出这个话有些奇怪,但似乎又没什么问题,他皱着眉许久,最后还是松开,盘腿坐在师尊为他准备的蒲团上开始静心修行。
转过佛珠数圈,诵过经文数行,屋外的阳光渐渐西斜落在身上,念殊的心已是平静。他闭上眼从背诵变成默念,心中经文万千,不知念到哪一篇哪一句的时候,冥冥有感终于入定。
原以为了了渡劫期的记忆是冰冷,是充斥着青天的血腥死亡,可等念殊睁眼一观时,却是山河日暖平静非常。
他走过青山淌过溪流,穿过粗布麻衣也披过金线袈裟,受过达官贵人礼遇也受过不信神佛之人的白眼,在香火旺盛的庙宇檐下聆听佛语,也在茅草屋檐下等一场雨停。
既握过将死之人的手轻声超度愿他们来世安康,也抚过新生儿的额头道一声祝福盼他们现世安稳。
见过太多人太多事的了了似乎渐渐褪去了原先的孤独,有人开始唤他圣僧活佛,有人一见他便是面带微笑满脸虔诚,这世间追随着他背影的人渐多。
但当念殊回头看去时候,却都离自己遥遥一段,不曾有人上前并肩,似乎孤独依旧,从未有人真正靠近过这位了了尊者。
他们赞他是金身佛,却忘了他也是知冷暖的凡胎肉体。念殊垂下眼转过头正想往前走,面前的世界却突然天翻地覆,一个带着血雾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即便念殊从未见过他,但心中已经知晓了他的名字。青天老魔的横空出世,给了了平静的生活投下了一块巨石,顷刻间波澜骤起。
“阿弥陀佛。”念殊看着青天老魔攻来,轻叹一声,抽出了自己那根朴素的紫铜法棍。
人们总说邪不胜正,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好人大获全胜,可是通往结果的路却不一定是所有人都能走到目的地。
有曾经熟识的修士倒下,有自己教导过的僧人睡去,有无辜的凡人一夜之间化为尘埃,原本这些不应该出现的画面,却都因为一个人的贪念而出现。
念殊感受着了了心中的悲悯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但却在看见最后一个倒下人与薛妄柳有同一张脸时而怒吼,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同身受。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窥探天机看见了未来。
但只是一瞬,他又回到了记忆中面对青天的刀山火海,他背后是十八位金身罗汉,前面是烟雾缭绕住着青天的清明山。
此行一去不知几人能回,念殊听见有人叹息,却也不愿回头,只金莲功法运转一脚踏入,奔赴一场早已知道结果的战斗。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叹息,但他已经听不清了。
一连七天日升月落,说快却又很慢,有人在房中闭关入定,有人四处奔波寻找一线生机,也有人躺在床上睁眼闭眼皆不由己。
年青简原以为玉光就会将自己这样一直关下去,直到事情尘埃落定,才会给自己一个了断。但不论生还是死,他都无所畏惧。
只是自己每日躺在床上听着玉光装扮成自己的模样,口中说着那些假情假意的话,同妙音楼那五个老不死的沆瀣一气,只感觉异常恶心。
整日睡了醒醒了又睡,只能靠玉光给自己喂药的次数来计算时间的流逝,年青简觉得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只能算着日子不知道做些什么。
终于到了自己生辰的那一日,他听见院子里热闹的声音早早醒来,一脸麻木望着床顶,不知道今天过后将会是什么光景,也不敢去想今天会发生什么。
有人来了就走,有人客套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发出一声炸裂声,年青简后背一下绷紧,但很快就响起小童的声音,责备洒扫的弟子不够认真,竟然将花瓶打破。
碎片洒落了一地,玉光见着小童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轻声安慰道:“一个花瓶而已,何必这么生气。”
“可是您向来喜欢这个花瓶。”小童蹲在地上帮忙捡着碎片,嘟囔道:“毕竟是玉光仙君送的东西,您向来爱惜,就这么碎了太可惜了。”
那弟子一听居然是玉光仙君送的东西,脸上更加惊慌,朝着玉光连声道歉,只希望馆主不要因此过于责罚自己。
“碎了就碎了,反正人都不在了,留着花瓶又有什么用。”玉光掐了个手诀,将地上的碎片都归拢一处,轻声说:“将这里处理了便是。”
他冲那弟子笑笑:“不必放在心上。”
屋子外面的钟声响了几次,小童听见了便看向玉光提醒道:“馆主,快到时辰了,您该换衣服去前殿了。”
玉光点点头,又吩咐了两句应该注意的东西,待到小童和洒扫的弟子离开,这才解了内室的禁制迈步往里走去。
他一绕过屏风,便看见年青简偏头望着自己。玉光顿了顿,随即笑着走过去道:“今天醒得比之前要早。”
年青简被封着嗓子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玉光走到床边,伸手将他身上的禁制撤去大半,轻声道:“还未跟你说一句生辰快乐。”
年青简依旧没有说话,两只眼睛虽然看着面前人,余光却瞥见了有两颗珍珠跟在玉光背后偷偷滚进来,现在已经滚到了一边的角落待着不动了。
他眨了眨眼睛,故意冷哼一声道:“多谢,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辰。”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呢。”玉光掀开被子将人扶起来,心情很好道:“今日你要高兴些,别做出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