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报,长老跑路了——by海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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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简看也不看他:“那你倒是教教我,这种情况我要如何高兴。”
这些天来玉光早就习惯了年青简的态度,听见他这样说,也只是挑了挑眉毛,拿出一边的新衣服给他换上。
但青天仍旧不满,在心里破口大骂年青简不识抬举,恨声道:“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给他些苦头吃,等吃够了苦头,就自然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
“他不是吃苦头就能转性的软骨头,这样的书生,腰杆可比一般人都要硬。”玉光懒懒说着,将年青简夹在衣服中间的头发轻轻抽出来,叫他舒服些。
帮人换完衣服,玉光便站起开始收拾自己,他脱下身上年青简最爱的那件法衣扔到一旁,从柜子里挑了件同年青简现在身上同色的衣服换上。
年青简靠在床上看着他,眼睛却瞥见那角落里的珍珠开始朝着自己滚动,他便咳嗽了一声,看着玉光问:“你今天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做什么。”玉光披上衣服转头同他一笑,“只是看你这些年都不曾庆祝过生辰,想要替你热闹一番而已。”
年青简冷眼看他:“听你这个意思,反倒是我要谢谢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道谢,太过见外了。”玉光将腰带系好,轻声道:“我有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物。”
“不必了。”年青简瞥了眼已经滚到脚踏缝隙里不动的珍珠,冷声道:“我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玉光仙君为我准备礼物……”
他定定看着玉光,嗤笑一声:“不过也不知道仙君能给我准备什么东西,怕不是个棺材,今天过后就送我上路吧。”
玉光面色冷淡下来,身体四周骤然有血雾出现。眼见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年青简突然面色一红,撕心裂肺咳嗽起来,整个人上身一倒直接从床上栽了下来。
还未痊愈的手撑在地上传来钻心地疼,但他顾不得这么多,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之下,伸手一抓,将那两颗躲在缝隙中的珍珠抓在手中。
年青简本想藏进袖子里,但手中的珍珠一热,竟然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一时有灵力涌入,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玉光冲上前将他扶起,看着年青简咳红的脸和含泪的眼睛,连忙伸手拍着他的后背顺气,见年青简还要躲开自己的手,玉光一时恼怒,骂了他两句。
待到年青简不再咳嗽,玉光便也不骂了,冷着脸去外间为他端药。他的衣摆刚刚消失在门口,年青简便听见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年师兄,近来可好啊?”薛妄柳的声音带笑,“今日你生辰,先祝贺你一句生辰快乐了。”
作者有话说:
薛妄柳:生日快乐,许个愿望吧。
年青简:玉光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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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办事更新晚了点,sorry,大噶要打疫苗的还是早上早点去排队打比较快。
谢谢为你而来的大七呀的鱼粮
第126章
年青简设想过有人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对来营救,但他想过是琴棋书画任何一位长老,却想不到是这位雪柳师妹。
毕竟从前两人过节不少,即便这几年能够融洽相处,之前自己还给他传过信,但发生过的事情永远无法忽略。
他本可以通知琴棋书画长老置身事外,但是他却亲自来了。
年青简一时心情复杂,但薛妄柳可不知道这个书生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时间紧迫他只能长话短说,直接道:“年师兄,你不必说话,我知道你在哪里也知晓你近况如何。如今玉光同那位青天老魔一体,你只管听话些不要与他有正面冲突。”
年青简万万没想到他还能听见青天老魔这个名字,而且他还与玉光一体!联想起玉光身上出现的血雾和看过的有关青天老魔的书简,那些血雾都是从修士身上抽出来的,沾染了血气的灵力。
他一时竟然有些想要呕吐的欲望,只觉得玉光肮脏不堪,竟然与这种人勾搭在一处!脑中同时也闪过玉光是不是有苦衷的想法,可随即就被这些日子他的表现所推倒。
薛妄柳不知道年青简脑子里正回荡着玉光脏了的想法,继续道:“这两颗南海珠里有我的灵力,能够助你解开身体里的禁制,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需要你见机行事,切勿冲动。”
他知晓年青简是个能分清轻重缓急的人,便也不再多说,借着年青简的眼睛看到玉光端着药走来,薛妄柳连忙道:“我先走了,一切保重。”
耳边的声音消失,玉光也端着药走到床边坐下,年青简看都不想看他,只是垂着眼借着他的手将碗里的药喝尽口中,苦涩的味道叫人一瞬清醒。
纵使薛妄柳听不见,年青简依旧在心里无声说了一句好。
躲在墙外的薛妄柳扯去脸上的伪装,将洒扫弟子的衣服脱下收起,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灰色法衣,从墙角转弯地方走出,同着路上遇见的人笑笑,问候两句。
路上的大多人都朝著书馆中心的字行堂的方向去吃席,毕竟是日月书馆馆主的生辰,好酒灵食自然不会少,而且日月书馆这次还弄来了梧州山被说是凤凰远亲的珍珠鸡,每桌都有两只。
一时人头攒动都扔了书火速前往干饭,虽然说书籍是精神粮食,但是它也不管饱,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读书。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听见路上早就辟谷的修士说得言之凿凿,薛妄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听见老哥问能不能够用食盒带走一些,忍不住有些无语。
这个劲头不像是吃席,像是吃断头饭,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样。
他转了个弯,从人多的大路走进小路,七拐八弯之后悄悄回到了易明夜的院子里。明夜还在房间里收拾没有出来,而念殊的房门紧闭也已经七天未曾开过。
薛妄柳径直走到念殊门口,他看着紧闭的房门,隔着窗纸看着那个模糊的背影,曲起的手举在空中不知道应不应该敲下去,应不应该打扰一心观菩提的徒弟。
天空中有两声炮响,似乎是正在试验准备好的花火能不能用,薛妄柳转头看去,正好看见丁红从院子外面飞进来。
它落在薛妄柳的肩膀上道:“娄闲云华妙淳都到了,薛峰是一个人来的,还有聆音菩提宗也到了,不过只来了一位了心尊者。”
薛妄柳点点头:“云霞岛没有来吗?”
“云老瞎子没有来,但是他座下的大徒弟一鸣道人来了。”丁红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这次炼鬼宗也来人了,而且是黄泉老鬼亲自带人过来的。”
薛妄柳眉头一皱:“黄泉老鬼都来了?”
“是的,还带着他的八大金刚弟子,加上弟子的弟子,拖家带口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一共坐了三桌子席面。”丁红道。
薛妄柳:……
薛妄柳:“来这么多人,吃席都能把玉光吃变脸。你见着徐吉庆了没?”
“见着了,徐吉庆见着他师尊清苑子跟见了鬼一样,想躲没躲掉,直接被清苑子提到黄泉老鬼面前请安,跪着背完书正跟自己的师祖说话呢。”丁红说着一顿,“他应当会提醒黄泉老鬼。”
薛妄柳点点头,见着那边易明夜换了衣服出来,又问:“那华寒宗可有人来?”
丁红摇头:“华寒宗的椅子空着,并未有人来。”
“那就好。”薛妄柳稍稍放了心,看着走到自己身侧的明夜道:“之前我嘱咐过司蓁,最近有任何事情门下弟子都不许出玲珑雪山,此次应当没有华寒宗弟子来,要委屈你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明夜笑着向薛妄柳拱手行礼:“姑姑曾说过我就是华寒宗下一任宗主,既然如此,我便用宗主的身份独自道贺,也算不得失礼。”
薛妄柳点头:“的确如此,但还是要小心为上,记得我嘱咐过你的话,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以性命为上。”
易明夜应了一声,看着旁边紧闭的房门,他知道那位念殊师弟在里面,但却感受不到一丝灵力的波动。
“姑姑,师弟还在里面闭关吗?”易明夜轻声问,“现在要叫他出来吗?”
薛妄柳摇了摇头:“现在还早,不必叫他。”
他同从前一样帮易明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挂在他的腰带上,温声说:“你先去吧,不必管我了。这是华寒宗的掌门玉佩,你好好戴着。”
易明夜没想到姑姑会在这个时候把掌门玉佩拿出来,他一怔下意识唤了薛妄柳一声姑姑,却反被他一推催促着离开。
“不必多说什么,你是我教出来最满意的学生,这玉佩迟早都是你的,我早给还是晚给都是一样。”薛妄柳轻声道,“你快些去吧,保护好自己。”
易明夜皱了皱眉,同薛妄柳对视一阵,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冲着他弯腰行了一记大礼,轻声道:“姑姑也要小心。”
薛妄柳笑着摆摆手:“还用你来啰嗦我,快些去吧,别迟到了叫那些混账觉得华寒宗失礼,又开始嚼他们的舌根。”
“是。”
易明夜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院子安静下来,只听风吹树动的沙沙声,还有那远处朦胧的人声鼎沸与热闹。
薛妄柳看着易明夜远去的背影,又推衍了一番,自己的命线依旧是忽隐忽现,不知未来如何,但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慌张。
反正都这样了,再慌张也没用。
“你害怕吗?”丁红见他看着地上的落叶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
“我没什么好怕的,不管是玉光和青天都没有什么让我害怕的地方。”薛妄柳说着看了眼念殊紧闭的房门。
只是心中牵挂太多,有些不舍得而已。
他伸了个懒腰,伸手摸了摸丁红的翅膀,轻声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一点点大,还被我扯掉了一根毛。”
丁红哼了一声:“你还有脸说。”
“如今都是只老鸟了。”薛妄柳看着天边云卷云舒,有鸟成群自由飞过,突然一瞬间很想让丁红走,随便找个深山老林窝着修炼,直接飞升去上界当鸟仙去,别管自己了。
但丁红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直接道:“快点把这些事情解决完,你找个合适的地方渡了劫,我驮着你飞升去。”
它说着一顿,咳嗽一声道:“驮你和念殊两个人,其实也是坐得下的。”
薛妄柳沉默了一会,笑着应了一声好。
突然一声大过一声的钟鸣响起,用灵火点燃的烟火飞上天空,即便是白昼也可看见彩色光点闪烁。礼乐慢了片刻才从外飘来,薛妄柳听着这预示生辰庆典开始的声音,双手一时握紧又松开。
他回头看了眼还紧闭的房门,轻声问:“丁红,这些日子他们可有回应?”
“薛峰华妙淳不提,只有云霞岛的道士有回应。”丁红轻声道,“炼鬼宗菩提宗你没联系,兰泽剑门还有琴棋书画那四位也没回信。”
“我原以为这种事炼鬼宗和菩提宗不会来。”薛妄柳沉默了一阵:“算了,剑修的命硬脑子也奇怪,不必管兰泽剑门了。”
他原本想最后看一眼背后的房门,同念殊道声别再离开,没想到一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
而念殊就闭着眼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气息沉静,散发出化神后期的威压。
薛妄柳一怔,面前的瞎徒弟叫他觉得有些陌生,那一声念殊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口。
他未说话,念殊却动了,他走到阳光下走到薛妄柳身边,不再去计较什么唐突又或是失礼,直接伸手抱住了他,用力箍着不肯放开。
念殊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和后背上回抱自己的手,那颗不安的心才慢慢落下来,他贴着薛妄柳的头发,唤了他一声。
不是师尊也不是雪柳,而是叫了他的大名妄柳。
薛妄柳一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你还好吗?”
念殊沉默了一阵,轻声道:“我很好,只是想起了两千年前的过往之事。”
薛妄柳一怔,心骤然绷紧,但念殊却将他越抱越紧,轻声道:“但是看不见你,也找不到你。”
“两千年前,我还没出生呢,你要从哪里寻我呢?”薛妄柳笑了一声,“我们该走了,念殊。”
念殊却没有松开他,也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害怕,只是沉默。
这时身体里的那位了了叹息一声,声音微弱道:“冥冥中自有注定,不必害怕。”
念殊问:“你不害怕吗?”
“我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了笑了一声道。
抱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薛妄柳看着念殊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不用害怕,一切都有师尊在。”
丁红叫了一声再次提醒,纵使心中再希望此刻长久些,浪漫再多一些,但两人也不能在继续停留。
薛妄柳帮念殊穿好伪装,一路快走混入人群,到了日月书馆的字行堂里。
最高最宽的台子上坐着年青简和琴棋书画四位长老,还有各大宗门世家的宗主掌门,薛妄柳和念殊扮成散修只能坐在下面。
薛妄柳看了眼隔壁桌的人,又看见了那个之前在路上说要大吃特吃还要打包走的老哥,见他吃得开心,一时心中的紧张都消去了许多。
他转头看着念殊,轻声道:“你就好好坐在这里,师尊要走了,若有不对……”
薛妄柳想起他了了尊者的身份,却只把他当成自己的徒弟,自己亲吻过的对象,依旧是说:“快跑就是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的性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