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后决定靠装猫生活 番外篇——by柴帽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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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终于醒了的惊喜依然有,可同时还有自卑的胆怯,他缩着脑袋,不敢主动跟郎毅说话。
郎毅没注意这些,他正沉浸在那桩案子上,他问:“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郎二不敢主动搭话,但答问题还是会答的,他答的一板一眼,像是在对领导汇报公务:“现在是早上五点,你睡了大概十个小时了。”
十个小时……郎毅在内心思索片刻,又问:“这里是户籍科?罗主任给我治的伤?”
虽然他在车上就昏迷了,完全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他凭着眼前这些线索却也大致能分析出一些。他是妖怪,自愈能力比常人强很多,可他眼下的恢复情况,却比他本该有的速度还要好上许多,特调局的医生没那么厉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对,是罗主任治的。”如他所想,郎二给了肯定的回答。
“葛子明在哪?”
“葛主任晕倒了。”郎二说:“他好像伤的也不轻,被罗主任带到隔壁房间去治了,罗主任喂他吃了点药,给他疏通了一下穴道,说休息一晚上,早上大概就能醒过来。”
早上……郎毅看了眼窗外,距离天亮也不远了,干脆再等等吧。他便没有再动,而是又趴了回去,一边休养一边想事情。
郎二在旁边一动不动的蹲着,他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哥,你要不要喝点水?”
郎毅的眸子偏了偏,映照出一只缩着脑袋,连说话都畏畏缩缩不敢大声的傻狗。
之前在想事情没注意,现在他注意到了,就不免皱了皱眉,他最看不得郎二这样,一个男人,应该顶天立地,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他开口就想像以前那样,出言训斥,却又在开口前,突然想到葛子明那番话。
“都什么年代了,不兴批评教育了,现在流行鼓励教育,他难得做出了点成绩,你就不能鼓励鼓励他吗?”
郎毅看着脑袋越缩越低的郎二,他沉默片刻,突然抬起没受伤的那只爪子,放在郎二脑袋上轻轻摸了摸:“之前那个案子,你做的不错。”
郎二听的一怔,呆滞的狗脸上都是不敢置信,他哥竟然夸他了,他不是在做梦吧?
他咬了口自己的爪子,唔,会痛!
疼痛之余,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他哥真的夸他了,还夸他做的不错呢!
郎二的尾巴一下翘到了天上,之前那些畏缩和胆怯都不见了,要不是顾忌着扰民,他都想在原地嚎几声了。
而郎毅看着郎二这副傻乐的神情,心想怎么能笑的那么傻,毫无狼族的威仪,他又想训人了,但是……郎毅默念着葛子明那些话,将自己训人的话强行压了下去。
郎二是给了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他本身就话多,只是总见着郎毅的冷脸,才不敢在郎毅面前多话,现在一被夸,本性就暴露了。
他凑过来说:“哥,罗主任原来是个人参精,他咬破手指滴血救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原本还以为他就是个萝卜精呢。”
“嗯。”郎毅的语气平淡,他并不意外,罗波的身份特调局一般的职员不知道,他们这些分局主任,却都是知道的。
他当时伤势那么重,出了很多血,葛子明大约是怕特调局的医生救不了他,所以直接将车开到了户籍科来,让罗波出手。
一滴血对罗波而言确实不是多大的消耗,晒几天太阳就能补回来,但这对郎毅而言却是一个莫大的人情,郎毅心想回头得好好谢谢对方才是。
他同时对郎二叮嘱道:“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罗主任的身份是秘密。”
郎二立刻保证:“我不会说的!”
郎毅又“嗯”了一声。
“哥,你们昨天到底遇到了什么啊?”郎二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问。
郎毅没答,只用那冷淡的声线说了一句:“睡觉。”
郎二不敢再问了,虽然他哥刚刚才夸过他,但以往的积威太深,对方语气稍微冷一点,他就又怂了起来。
他也趴下了,他没有再团在郎毅肚皮下,而是就这么趴在地板上,蜷起身体,准备继续睡。
郎毅是睡在床上的,见着这一幕,他突然怔了怔。
郎二小时候很黏着他,睡觉都要睡在他怀里,但长大后,郎二渐渐的不再这样做了,他有了自己独立的窝。
郎毅觉得这很正常,每个成年的狼都不会想再跟别人睡在一起,伴侣除外。但……他刚才醒来时,郎二分明是睡在他肚皮下的,现在却又睡到了地上,这说明了什么?
葛子明的话又在郎毅脑子里响了起来:“还不是你那副冷冰冰的态度吓的他不敢凑近?他本来就因为实力有点自卑,一看你那态度,敢往上凑才怪!”
所以……郎二其实依然喜欢睡在他怀里,只是不敢?
郎毅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弄懂过郎二的想法,哪怕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他觉得推着郎二变强,变得独立,就是对对方好了,但事实上似乎并不是这样。
郎毅陷入了对自己过往教育手段的沉思,并且,在沉思过后,他低下头,叼着郎二的后颈,将郎二叼到了床上。
身体悬空时,郎二是懵的,等被安放到床上时,他仍然是懵的,但感觉到这只大狼温暖的皮毛跟自己的相触在一起时,他又突然醒过神来。
他压抑着自己的欢喜,小小声的“嗷呜”了一下,然后团成团,团在郎毅的肚皮下,就像小时候那样。
一大一小两只狼团在一起,依偎着入睡。
只可惜,这温馨的睡眠时光没能持续多久,就被葛子明所打断。
早上六点半,葛子明一醒,就风风火火的穿好衣服,马不停蹄的到隔壁来找郎毅。
他敲门的动静将两只狼都惊醒了,郎二跳下去开门,郎毅受着伤不方便,就趴在床上没动。
葛子明进来后顺手摸了摸郎二的脑袋,然后将对方支开道:“食堂应该开了,你去买点早饭,多买点,给罗主任他们也带点。”
郎二回头瞅了瞅,意识到他们大概要说正事,乖乖领命离去。
郎二走后,葛子明将门一关,进来随便扯了把椅子坐下,瞧着郎毅那包着绷带的左侧肩膀问:“伤的怎么样?”
“死不了,就是这边胳膊暂时动不了。”郎毅问:“你怎么样?”
“我没你伤的重,吃了药现在好多了。”葛子明叹口气:“真是从没这么狼狈过,你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郎毅摇摇头,他刚刚没回答郎二其实不是因为什么案件要保密的原因,而是单纯的因为,他也不知道。
“它身上没有妖气,反倒正气凛然,宝相庄严,就好像……”
“就好像它是真正的观音一样?”葛子明接话道,并且,他还补充了一点:“我所有有驱邪效用的符箓都对它没用,而且它驱使的那件法器,也带着点佛光,似乎确实是佛家法器如意轮,如果它真的是观音本尊的话,这些倒是都说得通了。”
他顿了顿,面色有些严肃:“你觉得它是吗?”
“不。”郎毅想也不想,张口就答:“装神弄鬼罢了。”
葛子明笑了:“我也觉得!装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可装来装去,装不出菩萨的慈悲心肠。”
“但……”葛子明话锋一转:“他能装的这么成功,连我的驱邪符都无可奈何,证明它的实力已经远超一般的邪祟,不是我们能应付的了。”
郎毅认同葛子明这句话,但他还有个疑问:“昨天,它为什么突然停下?”
昨日的局面已然是一边倒的败局,郎毅和葛子明都无法阻止对方,那高速旋转着的如意轮切割开郎毅挡在身前的风墙,差一点就将郎毅也切成两半,郎毅死了,陈平自然也无法幸免。
就差那么一点,可就在这最后关头,那假冒观音的东西即将得逞之际,那无往不胜的如意轮突然停滞在了半空。
葛子明摊手:“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刚好从昏厥中醒来,一看屋内的情形,看你那满身血,心说不得了了,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拿了张三味火符,将画给烧了。”
“说来也怪,我之前偷偷摸过去试图将画一刀两断的时候,只感觉砍上了什么坚硬的铁块,根本斩不开对方,我自己也被那观音一掌给拍飞了,我最后用的火符它倒是挡也不挡,就这么不挣扎不反抗的被烧了。”葛子明琢磨着:“应该不是我把它赶走的,是它自己跑了。”
“为什么?”郎毅蹙着眉,胜局已定,为什么对方要在最后关头离开呢?
“搞不懂,可能它临时有事吧。”葛子明随口瞎猜:“对了,我们把这事上报给鲁局或者其他区级主任吧,这事非得他们亲自出马才能摆平了。”
郎毅没反对,只说:“我记得鲁局好像正在川渝那一带出差,东北区和西北区那边好像也出了点乱子,这两个大区的区主任正在处理,还有华东西南,以及咱们中南区的区主任,他们好像也都各自有事。”
“没错。”葛子明点点头:“这些领导可都是大忙人,要不是他们那么忙,我们这回出那么大的事,神血狴犴和魔物重现人间,他们能不亲自过来看看?还不是腾不出手吗。”
“那我们上报的话,他们多久能来?”
“这个……说不准了,”葛子明估摸着:“起码得下个月了。”
“所以,在他们来的期间,我们只能放任着这个东西为非作歹,杀人放火,我们这些特调局的成员只能干瞪眼。”郎毅陈述着事实。
葛子明摸摸后脑勺,也觉得就这么等着不太合适,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两个没伤的时候都没打过对方,现在两个伤员再去找对方,不是白白送死吗?
“你说怎么办?”他问。
“我们可以再去试试,”不等葛子明说话,郎毅就紧接着补了一句:“带一个外援。”
“外援?”葛子明一愣,心说哪来的外援?
他们分局人不少,但就如他之前跟陈平说的那样,如果他和郎毅两人摆不平的事,把分局其他人都叫上也没用。
他的疑惑在跟郎毅对上视线时,突然得到一丝灵感:“你是说……关凛?”
神血狴犴,这个种族的强横是写在史书上的,最强的族员甚至击退过天魔王,虽然不知道关凛在他们族内的实力排行如何,但他确实已经比现世的绝大部分妖怪人类要强了。
如果他肯出手帮忙的话,他们或许确实有跟那假观音再战一次的实力。
但问题是……
“他会帮忙吗?”葛子明面露愁容。
他跟关凛相处不多,但他也感觉关凛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凶凶的,一看就不是那种好说话的猫咪。
“会的。”郎毅答的斩钉截铁:“只要他是真正的神血狴犴,他就不会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六点有两千营养液的加更。
有人要问了:柴老师柴老师,为什么没到两千营养液你就加了?
柴老师说:因为我帮你们贷款了,记得还,不然我就……
把猫猫抱出来,让猫猫恶狠狠的说:“那我就不跟你们玩了!”
第44章
早上七点,虽然凌晨三四点才睡,今天也不需要早起开店,但顾怀山还是照着以往的作息起床。
他起床时特意放轻了手脚,想越过睡在他旁边的关凛,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自己悄悄去洗漱。
可即便是在睡梦中,猫科动物也不会完全丧失对外界的感知,几乎就在顾怀山翻身坐起的同一刻,团成一团的关凛也动了动,他抬起脑袋看了一眼。
顾怀山歉意的笑笑:“吵到你了。”
“没事。”关凛的语调慵懒又寻常。
倾诉或许真的是治病的良方,将那些压在心底的往事说出来后,他似乎放下了一点,似乎不再那样在意,那样深夜难眠。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趴在床上补觉。顾怀山则越过关凛下床,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揉揉关凛睡觉时依然挺立着的耳朵:“我去买点早饭,你要吃什么。”
“随便。”关凛闭着眼睛答,对于顾怀山屡教不改的冒犯举动,他已经懒得去推开对方了。
“那我走了,很快回来。”顾怀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关凛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他头一直都没抬,眼也没睁,但就在顾怀山将屋门拉开的一瞬,他突然睁开眼看了一眼。
不是因为顾怀山即将外出这件事,而是因为,顾怀山大概走不了了,并且,他大概也睡不下去了。
“葛主任?”顾怀山惊讶的看着葛子明悬在空中正准备敲门的手,以及叼着一袋子早点正蹲在葛子明旁边的郎二。
“你们起了啊?我们来的倒正好,来来来,我们买了点早饭,一起吃。”葛子明特热情,一边说一边和郎二不请自来的进了屋。
“豆浆油条包子馒头都有,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拿。”他接过郎二嘴里的早餐袋子,往桌上一摆,人和狗也往桌子旁一坐。
顾怀山也跟着坐下,他关心的问:“葛主任伤好了?”
“没好利索,但也不影响行动。”葛子明跟顾怀山说着话,眼神却不住的往仍趴在床上的关凛瞟。
关凛察觉到了,他伏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下床跳到桌子上,放着一桌的早饭不吃,直入正题道:“找我有事?”
“确实有事!”葛子明并不明说,而是先拍了一通马屁:“上回十尾魔狐的案子,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只以为是普通的失踪案,哪晓得后面藏着这么个狡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