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种田的龙——by月寂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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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以明见他神色,放下水壶,“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联赛就是人到了开打,打完就走?”
陆昔候脸上明晃晃写着:不然呢?
陆昔候:“纵使真需要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用不着很?多吧?”
“不多,但要精且尖。”吴以明道,“每年的学院联赛可是一个学院对外展示形象的绝好时机,一般人哪带得动。再说,很?多时候你来我往,明枪暗箭,要是带队人不够精明,我们不吃亏吃到姥姥家去?”
陆昔候:“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有人选了?”
吴以明一见他脸上跃跃欲试的神色,立即警惕起来,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将他推开,“去,还?不是教职工呢,别打听学院的秘密。”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陆昔候顺势绕到他另一边接着问,“简先生去不?”
“怎么不需要了,要是我们的随队名单提前泄露出去,其他学院根据我们的名单调整,专派克我们的先生要压我们一头怎么办?”
陆昔候:“往年不哪位先生有空哪位去么?”
“呵,要不怎么说你前年还是个菜鸟?”
陆昔候见他口风实在紧,只得换个话?题,“参赛学生大概有哪些,你总可以透露一二吧?”
“你不知道?”
陆昔候摇头,“不知道啊,今年我又没有参与比试筛选,怎么会知道?”
灵央学院每年选派人去参加学院联赛,学院内都至少设置三?轮考试,对招、面试、笔试。
陆昔候前年就凭借面试和?比试的优势,夺得一个参赛名额。
今年他进入小乘期后,才知道小乘期的修士根本不用经历筛选,只要报名,就能免试直接去。
吴以明盯着他满脸好奇的神色,朝他一笑,慢悠悠道:“那你就继续保持不知道的状态吧。”
说完吴以明转身拿着水壶继续给续脉草浇水。
“……这个破名单还?弄得那么神秘,有意思么?”
“可有了。”
陆昔候一噎,悻悻地转身去看他培育的仓浪草去了。
仓浪草种在外围的下品灵田里。
一共种了十畦。
每畦都布了塑春光阵法,只是阵法里面放的草精种类略有不一样。
草精在塑春光大阵里起的是肥料作?用。
相比起普通的肥料,草精因为炼制过,最温和无害,哪怕用塑春光大阵加速仓浪草对草精的吸收,也不会出现烧苗现象。
草精又有很?多种,雁集草草精、紫影草草精、呼能草草精……只要是牧草类,一般都炼制成草精。
陆昔候试验做了好几茬,发现这些草精中效果最好的当属雁集草草精。
可能雁集草是他亲手种出来,又是亲手炼制出,和?这些仓浪草有一脉相承的关系。
其他草精用着也不错,不过明显用雁集草草精加塑春光大阵种出来的仓浪草更好。
雁集草草精种出来的仓浪草又肥又厚,草味十足,风味物质积累得更多,卖出去的价格也更高。
基于这点,陆昔候现在打算将其他草精种出来的仓浪草全部清空,只留下雁集草草精种出的仓浪草。
清完之后,再进行第二批实验,另外种一种新灵草——横心草。
他到时再看看塑春光大阵用在横心草上的效果,要是效果还?可以,继续换其他草,直到感觉有把握了,便可以用在续脉草上进行小范围实验。
这事不急。
尤其今天收到消息,学院联赛会推迟,陆昔候就更不着急了。
吴以明浇完水,过来帮他收这些草。
“收完还?要洗干净?”
“洗干净的仓浪草价格高一些。”
同样一株仓浪草,洗干净,打理?得好看一些,那价格立刻不一样。
尤其最后一遍洗的时候用灵泉水洗一下,上面带点灵气,卖出去的价格能翻倍。
陆昔候有时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做个小小的改动,这灵石也太好赚了。
价格高了,陆昔候更愿意在上面耗费时间。
一百来斤仓浪草又是清洗,又是摘除黄叶,最后用精致的小篮子装起来。
等弄好后天已经黑了。
陆昔候用神识扫了一下在储物戒里堆得整整齐齐的仓浪草,对吴以明说道:“吴师兄,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回吧,这里有我。”
吴以明挥挥手,嗑了一粒辟谷丹,到旁边他的专属座位上打坐去了。
哪怕陆昔候觉得续脉草长得很?壮实,禁制也完全够用,不需要人工看守,他也没离开。
按照他的话?来说,在续脉草堆里打坐,会格外安心。
这里灵力也足,还?没人打扰,比在家里修炼效果好多了。
陆昔候闻言只能随他,尽管内心中多少有些觉得对不住他。
吴以明倒不在意,每天修炼种田,直活成了陆昔候家的长工。
林敬云对此非常有意见,“谁知道他在这里工作是不是想多挣你一份工资?”
“林师兄你以那什么心度君子之腹。”陆昔候哼哼,“吴师兄怎么能保证我就一定会给他发工资?”
林敬云似笑非笑:“他老本行可是执法队的,你不发试试?”
陆昔候:“……”
陆昔候想起林敬云,赶紧摸出灵圭,给他传了条信息:林师兄,今天我要把仓浪草送到杨叔那里去,不回来吃饭了。
发完,他等了几秒。
林敬云没回,可能在忙。
陆昔候便把灵圭塞到储物戒里,御剑往东城出发。
杨掌柜开了个灵酒铺,风格偏向小酒馆,有桌子可坐,顺便卖些灵食。
酒铺生意挺不错,每天客流量有数千人。
要不是陆昔候和?他儿子小杨是同窗,这生意陆昔候还?搭不上。
陆昔候到酒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酒铺里客人三?三?两两坐了几桌子。
灵焰灯特地调得有些昏黄,一打眼看过去,不用神识的话?,看清人的脸都有些费力。
柜台在门口,陆昔候轻轻敲了敲桌子,后面的女账房抬眼,见是陆昔候,抿着嘴笑着指了指后厨。
陆昔候也一笑,“多谢。”
他掀开帘子,一进后厨便闻到一股厚重的泥土味。
“杨叔?”陆昔候四下张望。
后厨的灯光比前面亮得多。
陆昔候一眼看见几只巨大的酒缸,这缸快顶到天花板了,起码有两米六七高,竖着放能放进两个他。
酒缸呈褐色,周身沾着黄土。
陆昔候这段时间对泥土有研究,这土一看就不是灵央城及附近的土。
灵央城这边大部分都是黑土地,极少部分是砖红壤或紫色壤,没黄土。
陆昔候没听见应,又不好意思用神识去扫视后厨,只好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杨叔?”
“小候来了?”巨大的酒翁后面钻出一个干瘦的老头,“你送了新的仓浪草来?”
“嗯,今天把仓浪草清得差不多了。”陆昔候从储物戒里随便提出一篮子仓浪草给他看,“这批比前天的品质还好一些,年份更久,味道更足。”
“我看看。”杨掌柜抬起眼皮子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又用干瘦的手拈起根仓浪草尝了尝,被仓浪草辣得嘶嘶直吸气,脸上露出几分喜色,“确实又好上了几分,还?是三百灵石一篮?”
“对,一共两百零五篮,那五篮算我给的搭头,杨叔你给我六千灵石便成。”
“好。”杨掌柜收下灵草,掀开布帘带着他去柜台。
布帘是阵法阵门,将前面的铺子和?后面的后厨直分割成两个世界。
陆昔候从明亮的环境一下过渡到昏暗,眼睛有些不适。
他微微眯眼,一偏头,刚好看见角落一个穿月白衣裳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眉眼冷清,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陆昔候目光一顿。
杨掌柜这个酒铺里大部分都是中年模样甚至老年模样的修士,喝的灵酒也是霸道款为主。
心态年轻一些的修士更喜欢去那些装修精致,氛围年轻的酒楼喝花酒,而不是这么一个朴实的酒铺。
太不寻常了。
陆昔候又多看了眼,总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看着又不像是灵央学院的学子。
少年身上没有学生气。
少年在他看第二眼的时候抬头与他对视,很?快又转过脑袋,如同大街上任意两个路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般。
这不正常。
陆昔候收回目光,却多放了几分注意力在少年那。
他长大后,无论因长相,还?是身上那点不同于人族的气质,谁看了他都难免多看两眼,哪怕刻意忽视,也不会是这种熟视无睹的态度。
第34章 确定
杨掌柜给陆昔候结了账。
陆昔候拿到灵石, 眼睛余光看?了那少年一眼,顿了顿,叫住杨掌柜, “杨叔。”
“欸?”杨掌柜回过?头,“怎么了?”
“刚刚看?到那些酒缸, 这么大一缸, 怎么还带着泥土?”
“那是我们酿的暮春江,为了让口感更柔和,陈化了十年。”杨掌柜笑问, “对那酒感?兴趣?”
“有些。我能跟着过?去看看?么?”
“这有什么不能?说起来, 这还是我儿子学会酿的第一种?酒,看?见你, 我便想起我儿,你想来看便看吧。”
杨掌柜的儿子毕业后打算去昆仑剑派, 现在过去那边找实习去了, 不在灵央城。
陆昔候道:“他肯定也想你。”
“鸟要离巢人要离家, 想也没法子。”杨掌柜絮絮叨叨,“说起来,你怎么不报那些大门派,去哪不比在灵央窝着强?”
陆昔候笑了笑,没答话。
杨掌柜叹了口气, 眯着眼睛念叨,“留在灵央也成,可惜你们没赶上好时候。西昆仑东九州, 南边的太初剑——当年多少人挤挤挨挨奔来我灵央。”
陆昔候道:“现在灵央也不错。”
“不能和先前比。”杨掌柜摆手,“要是灵央撑得起来,我也不叫我儿子去昆仑。你实?力和天赋都比他强得多, 出去闯闯必也能闯出一翻名头。”
陆昔候:“真有实?力,在灵央也能闯出一翻名头。”
顿了顿,他道:“修真大陆没有比灵央城更自由的地方了。”
杨掌柜嘟囔,“自由有什么用?能挣灵石还是能提修为?算了,这些话你们年轻人肯定不愿意听,我先前也这么想,不舍得离家,结果一转眼我就到这把年纪,想改门换道也不能了。”
杨掌柜唠叨着,陆昔候下意识偏头往布帘子那边看?了一眼。
他想看那个少年。
布帘子为阵法,将两边分得清清楚楚,他什么也看?不见。
杨掌柜发了会牢骚,将一个个小酒坛抛出来,摆在地上。
摆好后,他手轻轻往酒缸壁上一拍,一股灵力打进去,大酒缸里的缸盖封口被震开,酒液激射出来,刚好落入酒缸前的小酒坛里。
这一手隔山打牛用得着实?漂亮,一滴酒液都没漏出来。
陆昔候忍不住轻声喝彩:“好!”
杨掌柜笑呵呵地将小酒坛挪开,补了新的空酒坛过?去,炫耀般又打了一道灵力到酒缸壁上,重新逼出几股酒液,引入小酒坛当中。
“好手段!”陆昔候在旁边帮忙将小酒坛封口,“杨叔,你对灵力的控制实在细致入微。”
“这也不算什么,做了大半辈子,都做熟了。”
陆昔候深吸一口空气?中浓浓的酒香,“你灵酒也酿得好。”
“那是,吃饭的本事要是都不好,别的也好不了。”
两人一阵忙活,将所有的暮春江分装到小酒坛里。
弄好后,为感谢陆昔候帮忙,杨掌柜特地给他塞了两坛,“这暮春江也不是什么名酒好酒,就是特别够味,你带回去尝尝。”
陆昔候顺势将酒塞到储物戒里,“谢谢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掌柜直道:“甭客气?,别的我这没有,灵酒管够!”
分装灵酒用了一个多小时,陆昔候摸出灵圭一看?,“叔,你们是不是该打烊了?”
“我看?看?,估计是。”杨掌柜捶捶酸痛的后肩,走到帘子边掀起一角看?了看?,“还有三桌客人。”
陆昔候跟在他身后,见那少年人果然还没走,心跳微微加快,嘴上问:“是不是该提醒客人一句?”
“哎,是得提一下,我去说说。”
陆昔候眼睛看?向那少年所在的方向,道:“我去和那少年说。”
杨掌柜蹒跚着脚步,嘴里道:“这怎么好意思?”
陆昔候已经过?去了。
少年喝了不少,浑身像是被酒浸了,周边空气都带着一股酒香。
这香味挺纯,并没有和其他味道发生反应,就干干净净的酒味,呼吸一口,仿佛酒意能从人鼻子钻进去。
陆昔候小心用灵力化去这股酒意,不敢拍少年,只是轻轻叩了叩桌子提醒,“这位客人,要打样了。”
少年抬头。
陆昔候视线一下和他对上,惊了一下。
这少年面孔清俊还带着少年气,眼神却很疲惫,清醒且疲惫,那么浓重的酒意竟一点都没感?染到他。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陆昔候感?到一阵冲击。
他一瞬间晃神,仿佛在少年眼中看?到了许多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心神晃荡之下,他甚至下意识抬手扶了下额头,以抵抗突如?其来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