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种田的龙——by月寂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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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寒见他眼睛乌溜溜转来转去,“想说什?么?”
陆昔候想说什?么已经忘记了。
他努力想了半天,道:“师兄,你真好看。”
隋寒莞尔,捏着他下巴亲下来,“你也很好看。”
陆昔候喝得有点醉,咕叽咕叽笑得莫名其妙,双手抱住隋寒的脖子?,脑袋往他肩上拱。
隋寒低头望着他。
他笑得厉害,白皙的脸上生出几分红晕,眼睛笑出了泪水,更显得眸光璀璨。
活色生香。
隋寒轻叹口气,在心里默念几遍清心?诀,将?他塞入被子?中裹好,“快睡,当心?明天头疼。”
陆昔候挣扎了一下,挣不开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隋寒低头吻上他额头,轻轻拍了拍他被子,从储物戒抽出一块玉简,“今天念诗。”
醉醺醺的陆昔候没意见,双眼一直盯着隋寒看。
隋寒神识扫过玉简,从上一次读到的部分继续读。
他声音低沉磁性,又分外温柔,陆昔候听着他的声音,整个人仿佛飘在云团之上,晃晃悠悠,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喝过酒发泄了一通,又被隋寒好好安抚过,陆昔候心?中的不良情绪已经没了,整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
杞子?行见他这样,放下了心?。
陆昔候抽到隋寒,除他们当事人外,最遗憾的就是杞子?行。
今年灵央学院又三个小乘境参赛,原本应当能取出不俗的成绩,结果一个不慎,运气不好抽到自己人,无论陆昔候赢还是隋寒赢,都要废掉一个名额。
这让杞子?行分外可惜。
灵央学院走下坡路已经走了好几十年,今年好不容易成绩有可能好看一些,他还想着能否趁这个机会,多宣传一下,看能否多招几个学生。
现在看来,应该又没戏了。
决赛很快开始。
参与决赛的人数不多,也就复赛胜出的这一百人,两两对战,总共五十组。
陆昔候和隋寒的对战排在第二。
这是根据隋寒实力所排,主办方认为隋寒有一举夺魁的潜质。
决赛这天也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陆昔候提着自己的灵剑上台,看着对面的隋寒,心?情难得紧张。
裁判没说废话。
时间到了,铜锣一响,裁判立即挥手,“开始!”
陆昔候咽了下口水,巨大的“咕嘟”声险些没吓自己一跳。
他朝隋寒鞠躬,板着脸正儿八经地说道:“请师兄指教。”
隋寒和他对着鞠躬,“师弟小心。”
两人都是长身玉立的老身材,身着一黑一白两套劲装,一个俊美沉稳,一个清俊精致,站在石砌的古朴赛台上,清晨微风一吹拂,别提多养人眼。
底下有人忍不住小声道:“卧槽——怎么赛前礼仪整得跟拜堂似的?!”
“人本来就是情侣。”
“不会吧,那么倒霉?情侣还抽到这样的签?”
“太初剑派的隋寒那么厉害,等会打完该不会就要分手吧?”
“陆昔候长得真好看,你说他们分了,我追他有希望吗?”
陆昔候身体微僵。
明明比赛的时候应当全神贯注,他却忍不住分心?看了眼台下。
这届观赛的弟子?话怎么那么多,现在毒哑还来得及么?
“小心。”
隋寒轻声提醒,灵剑抬起来,那是一道起手式。
他就这么轻轻一动,整个人瞬间有了沉稳如山岳的气势,不可撼动。
林敬云一看,脸色就变了,“完了,隋师兄进?阶后实力更可怕了,小候能接住第一招么?”
吴以明特地过来观战,就坐在他旁边,听他这么说,接话道:“我看悬。”
陆昔候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瞬间进入到战时状态。
他手一转,竟将?自己的灵剑塞回了储物戒,反手取出一摞玉简,刷刷刷,瞬间将玉简飞到不同地方。
赛台上白雾袅袅,一下将?两人淹没。
林敬云眼睛微亮,手中的折扇一敲大腿,“幻境!”
是的。
陆昔候想了好几天,最终决定以幻境对付隋寒。
隋寒是最正统的那类剑修,每天挥剑上万遍,从不偷懒。
他信赖自己的剑,也只信赖自己的剑,对各种各样的门道根本不感兴趣。
陆昔候赌的就是他不感兴趣,不了解。
他要布下幻境借力打力!
隋寒在白雾升起的第一时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目露欣赏,手上的剑却毫不示弱。
他是太初剑派的大师兄,修习的就是太初剑。
隋寒轻喝一声,“开天。”
手中灵剑轻轻往前一递。
这是太初剑第一招。
看似平平无奇的剑碰到白雾后,恰似烧红的刀遇到凝固的膏脂,几乎一碰,所有白雾轻轻巧巧便融化了,丝毫不费力。
外人只看他似闲庭胜步,却不知陆昔候这边压力多大。
他一口气放下的十八块玉简,在隋寒的剑气面前,犹如豆腐般,直接被割开,连碎裂的声音都没发出半点,可见隋寒剑有多快。
陆昔候背上的寒毛全炸起来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一滚,翻滚的功夫又天女散花般撒出三十六块玉简。
白雾重新弥合,隐去陆昔候身形。
吴以明在底下赞道:“陆师弟在符箓上的修为真不错。”
林敬云却道:“仅仅这个,无法?抵挡隋师兄太久。”
“我看未必,他还有余力扔更多的符,说明肯定准备过。他注意那么多,要真打定注意对付隋师弟,未必就没有赢的机会。”
林敬云转头看他,眉一挑,“吴师兄,要不来赌一个?”
“赌什?么?”吴以明问。
“赌谁会赢。”
“那不行,我不赌,这不用赌。”吴以明拒绝三联,笃定道,“陆师弟肯定赢不了,就看他能撑几招。”
林敬云从善如流,“那我们赌他究竟能撑几招。”
吴以明低头看自己一眼,真诚地问:“林师弟,你是不是看上了我什?么东西想要啊?这还用赌么?他肯定三招都撑不过啊!”
第55章 战棋
事?实上, 陆昔候撑住了三招。
他不仅撑住了三招,他还借助幻阵偷袭,借力?打力?!
隋寒很强, 非常强,在青年一代中绝对算得上佼佼者?, 这?是众人的共识。
然而今天当他使出全力时, 众人才知道他已经不仅仅算强了,那简直就是初步成长起来了的人形兵器!
在贵宾看台上,杞子行对太初学院的莫院长赞道:“有?此子,太初剑派千年无忧。”
莫院长笑得见牙不见眼,嘴里还一直谦虚, “哪里哪里?”
按照礼尚往来的规则,莫院长此时应当礼貌性地夸夸陆昔候。
事?实上,陆昔候也确实表现得可圈可点。
别的不说,隋寒剑招那么沉稳霸道,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他却在剑招下坚持了这?么久也没倒下,潜力?惊人。
不是一般地惊人!
莫院长在心里将陆昔候的资料重?新调出来。
根据情报,这?条小龙在种植上最有?天赋, 符箓上表现得也不错, 至于剑, 根本没听过他用剑的名?声。
包括复赛也是,面对攻势,他下意识用了符, 而不是提剑迎上,可见他平时根本不怎么用剑。
真正习惯用剑的剑修,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剑。
可就是这么一个擅长用符箓的小家伙, 他在隋寒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的悍利攻势下,居然坚持到了第八招都没落败。
不,现在是第九招了!
莫院长抬头看场内一眼,暗暗心惊。
这?么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小家伙,尚有?如此表现,不知道他真正成长起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无论他未来会是什么样,凭他表现出来的这?番潜力?,只要不在自家门派中,放到哪家门派都让人心里发慌。
莫院长一点都不想当着杞子行的面夸这?小家伙。
他希望杞子行根本看不见陆昔候的优秀。
哪怕看见了,也意识不到陆昔候究竟优秀到什么地步。
莫院长手指在座位下边悄悄蜷了蜷。
他已报告掌门,等此间事了,定要集整个门派之力?,将这?小家伙拉拢过来。
无论收为亲传弟子也好,联姻也好,先定下来再说。这?关系到门派的千年发展!
杞子行看着场上,忽然道:“第十招了。”
场上隋寒又变了个剑招,飞剑高高扬起,磅礴剑气从飞剑里爆出来,犹如曜日。
这?是太初剑诀的杀招之一——夏至。
“胡来!”
杞子行脸色微变,轻斥了一句,猛地站起来。
莫院长也站了起来。
两位院长不顾身份,伸长脖子向场上看去。
旁边九州学院的龚院长见他们这一动,附近的目光大多集中到了他们身上,忙安抚他们道:“护得住护得住,联赛的大阵连返虚境的杀招都挡得住,莫慌。”
杞子行一抹汗,继续盯着赛台没说话。
谁家学生?谁担心,他现在根本平静不下来。
莫院长稍稍冷静一些,道:“隋寒素来有分寸,小候又是他恋人,他不会乱来。”
“我就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乱来!”
杞子行说着也顾不上端坐看台,长袍一撩,抬脚往下走。
正在这时,赛台上的剑光“砰”地四散。
细微的响声犹如冰块碎裂,干脆利落地引爆了。
这?声音并不大,然而几乎每个修士都听到了。
场下许多年轻修士张着嘴望着看台,瞪大眼睛想看个清楚。
下一刻,许多修士同时惨叫:“啊!我的眼睛!”
“怎么回事??!”
“闭眼!闭眼!”
主席台上的裁判们也坐不住了,纷纷伸长脖子看赛台上的情况,皆在心中暗自判断是否需要上前救人。
那些供陆昔候藏身的白雾早在曜日爆发时被蒸得一干二净。
他在地下布置的玉符被剑光压成齑粉,劲气扫过,随风飘散,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众人皆担忧陆昔候受到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谁知,他在赛台中央,半跪在地,除脸色苍白外,连衣服都没破上一角。
此时,隋寒的剑正轻轻压在他肩上。
陆昔候认输,干巴巴道:“我输了。”
这?声音不大。
只是现场极为安静,使得这?声音轻而易举传遍全场。
吴以明按着自己的剑,目瞪口呆,使劲咽咽口水,喃喃道:“真他娘可怕到变态的控制力。”
他暗自思忖了一下,别说现在,恐怕就是倒退两三年,他也不是隋寒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又咽了咽口水。
隋寒剑招打出,竟以陆昔候为中心,除了没攻击他之外?,赛场上的一切都在攻击范围内。
陆昔候的幻境依托玉符,直接被他绞碎,幻境自然失去了应有?的效力?。
一力?降十会!
陆昔候心思再巧,也根本没法与他抗衡。
裁判这才?上场,宣布道:“灵央学院——隋寒胜!”
话音未落,台下观众喝起彩来。
太初学院那边传出一个破了音的呐喊:“大师兄牛批——”
灵央学院的学子一看,立即不甘落后地跟着喊起来,“隋师兄威武!陆师兄威武!”
太初学院那边又齐声喊:“大师嫂牛批——”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陆昔候本来输了,脸色还苍白,被这么一喊,瞬间爆出血色,又羞又窘。
隋寒拉他起来,用劲撑住他,担忧地问:“没事吧?”
陆昔候摇头,“没事,就是有点脱力。”
“先回去休息。”
陆昔候原本想留下来看林敬云的比赛,结果一看,几乎全场人都在不住看他,视线往哪边飘都能和人对视。
他实在顶不住那么多热情的目光,只好点头同意先回去。
隋寒和杞子行及莫院长说了声,带陆昔候先回去。
回去之前,还绕去医馆检查了一遍,确定陆昔候没大碍后才放下心来。
陆昔候御剑的时候腿还在发软,靠在隋寒身上,“师兄,你剑招太厉害了,好几招我都怀疑是不是要被你力?毙当场了。”
隋寒捏捏他后脖子,“又胡说,我看你躲的时候明明还有?余力?。”
“我那都成本能反应了,看到你的剑,我什么心思也生?不起来,只想着快跑,跑了就安全了。”
陆昔候说着,低落道:“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没法变成像你这?么厉害的剑修了。”
“修士又不止修剑,若让我去种灵草,我连你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两人回去。
陆昔候回忆起比赛场上的情景,久久不能平静。
他没说假话,隋寒的剑太强,他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被砍死了。
全凭各种动物本能,才?勉强躲过去。
别的剑修都锐意出击,他的闪避倒比攻击好得多,这?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怪不得城主说他还不够格做徒弟。
陆昔候无声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输给隋寒是必然,但真输了,他还是很失落。
他闭目躺在床上,脑海中乱糟糟睡不着。
林敬云打完比赛回来后特地进来看他,见他气息有些乱,心里一惊,杵了杵隋寒,做口型问:“小候还在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