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by双面煎大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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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寻说得没错,唤醒辞也能保障向导在治疗时不被自己的哨兵误伤,对双方都有益。
薛放稍微被他说服了,就问他:“你想用什么词?你来设置。”
缪寻滋滋嘬着果汁,想了一会,拿出终端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亮给他看:
“请你离开我。”
光是看到这五个字,薛放都呼吸停滞,态度坚决地拒绝:“不可以。”
“是你说要给我自由和选择权的。”
薛放一时语塞,“……用到它的几率确实很低,但是……这么伤人的话,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缪寻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反正你也不会给我机会使用它的,不是吗?”
他听出了隐藏在话语之下的信任。
可爱的小家猫。
“好了,那么薛老师该给我上特殊课程了。”小家猫亲昵地贴上来。
“啊,要在这里吗?那我去锁门。”
缪寻哧哧地笑,凑到他耳边,明明嘴唇间没有发出声音,薛放却有一种被呼吸震动到的热感:
“薛老师,根本不是正人君子呢。我说的是定制课程,教我怎么养‘鱼’。”
薛放脸不红气不喘,推推镜框,缓慢道:“那更要锁紧门。”
…………
看了看时间,快到下午6点,阿丽莎准备出房间吃个下午茶。
她穿过长廊,想往厨房去,经过指挥室时,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一些疑似糟糕的对话,阿丽莎小脸一红,就趴在门上,耳朵贴得紧紧的。
而实际上,薛老师和缪同学只不过额头贴着额头,在进行纯洁而正直的精神修补。
“脑袋会痛吗?”
“嗯……”缪寻揉着太阳穴,难忍地退开一些,有种头皮发麻的奇怪刺痛感。
“我都告诉过你会头痛,偏不听!”薛放只好暂时把精神体收回来。
“哼。”
“那怎么办,还继续吗?”薛放有点无奈。
“呜……继续修!”哼唧完了,又很干脆。
薛放还是不放心,“万一弄碎你的的精神屏障,我之前岂不是白修补了……”
“你不会先让我适应一下吗!”小野猫捂着钝痛的脑子。
“行吧,那我试试扩宽精神域,我慢一点。”薛放小心地探进他大脑,一点一点,匍匐前进,暖暖咸咸的海盐信息素簌簌撒在精神域的沙滩上,洁白晶莹的盐粒子,铺成薄薄一层,闪闪发亮。
“……呼哩呼哩呼哩……”小野猫想在海盐沙滩上打滚甩尾巴。
“?居然舒服到开小摩托了,这样呢,我把精神稍微扩宽一点。”
“啊!”好像被沙滩上的贝壳扎了,缪寻打了个滚,在精神域里站起来。
他遥望向浅浅的水池,黑背白腹,仿佛穿着优雅晚礼服的鲸豚正抬头冒出水面呼吸,它把坏掉的尾巴藏在下面,可是水太浅了,缪寻一眼就能透过水波折射看清。
缪寻扯住薛放,气愤道:“顾及那么多干嘛,你没吃饭吗,快点让那头傻海豚游过来!”
“不行,你没受过正轨培训,一点经验也没,不能贸然接纳它。诶!别咬我!”
里面沉默了两秒,阿丽莎听得正入神,突然门开了,她“哎哟”一声失去平衡栽进去。
缪寻握着把手,站在门里沉沉看着她。
公主爬起来,整了整自己的长发,没有一丝丝尴尬,反而大方问:“你们在修补精神域,我可以进去围观吗?”
“你已经踏进这个屋子了,阿丽莎小姐。”薛放不悦提醒。
“我说的是进你们的精神图景,加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或许可以和我试试,我的精神域没那么紧,还可以顺便采集我的语音样本。”她轻飘飘说出来,完全没意识到会触怒别人。
薛放皱起眉头,缪寻扶着他的肩膀,笑到弯腰,公主迷惑地瞧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猫”掏出终端,笑得抖着手,字都打错了:“你洗饭我?”
“咳,他说的是‘喜欢’。”薛放帮他纠正。
公主倨傲地昂起秀致的下巴尖,“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你。”
“猫”迅速打了一行字,勾起嘴角,“那你喜欢薛放?”
公主直白地回答:“唔……我还挺想试试的,毕竟你这么适合他,我也不会差到哪去。”
缪寻表情玩味,“确实,他成熟英俊会宠人,一看就是小妹妹们会喜欢的斯文大叔。”
“……别把我说得很老似的。”薛放弱弱抗议。
缪寻拽着他的衣领,又猛又迅速地咬了口他的下唇,留下个牙印,好像标记了领地,然后松开手指,干脆利落朝门外离开。
经过阿丽莎时,终端抬起来,让她看到。
“让给你了。”
那背影,不知怎么看起来气呼呼的。
公主更加迷惑了。
“缪寻!”薛放追出去,忽然停下转头冷冷问,“他刚刚给你看了什么字?”
“他说……”阿丽莎转了转眼珠,“不会让我得逞。”
“嗯?”薛放觉得有点奇怪,这不像是缪寻的脾气会说的话。
“薛放。”公主叫住他,绽开少女式清丽笑容,“你们很烦我吧。”
薛教授最烦这种自我中心式小年轻,“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想摆脱我,就带我去联邦系统匹配,用你的关系把我放进去。”
所以之前故意在他们面前挑事,就是为了提出要求?
薛放不禁嘲讽起她的天真:“你要是多读点书,就会知道匹配成功是要立刻注册结婚的。”
公主低下娇俏的脸蛋,微微发红:“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我能和多少人匹配上。”
多少人?这小妹妹恐怕根本不知道匹配成功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吧。
“可以,今晚我把你加进系统里。但你必须乖乖守规矩。”
“什么规矩?”
薛放声音冷酷,明明站在敞亮的走廊里,身边的阴影却阴鸷晃动,“别惹缪寻。”
公主一点没被吓到,反倒“噗嗤”漾开笑容,“说到缪寻,我知道一个他的小秘密,等我成功和其他人绑定就告诉你。”
薛放根本不予理会,直接戳破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听。他想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说完,他就大步流星走去找“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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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飞船降落在容氏山头。薛放大手一挥,把赞卡和公主安排到最远的别院里,房间对着房间那种,让她俩晚上互掐去吧。
今晚的缪寻很安静,回到他们住的庭院后,就默默去洗澡换衣服,头发湿漉漉地躺在薛放腿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在想什么?”
缪寻在精神图景里喃喃:“你没法使用我。”
原来还在纠结治疗的事。
薛放给他擦着湿发,轻声安慰:“慢慢来,别急。”
“说好了……要互相使用的。”
“你的阈值很宽,但之前没有相关经验,一时间适应不了我,产生排斥很正常。”向导给他充分找理由。
“……不是因为那个。”
他翻了个身,把脸躲进薛放怀里,声音断断续续:“因为,我感觉……我好像被你弄坏了……”
薛放脸上一阵发烧,压着嗓子说:“哪、哪有这回事,你不是好好的吗,最近都没有感官神游,精神也很好。”
“不是……是我对痛觉敏感了……”缪寻很纠结,艰难描述着,“以前那种痛对我根本不算什么……我很迟钝……但是现在——”
缪寻迷惘地说:“只要你一问‘痛不痛’,我本来不痛,也会变痛,我是不是感觉坏掉了。”
他是在愧疚。亏他还夸下海口,说自己不怕痛,结果在这么安定的环境下,尝试了几次就忍不下了。
“唉……”男人放下湿毛巾,长长叹息一声。
“是被我说中了吗?”缪寻闷闷地问。
“我怎么养了这么一只傻可爱咪。”薛放情不自禁感慨。
缪寻一下子想爬起来,却被薛放按在腿上。男人也趴了下去,把缪寻当成肉饼,紧紧叠成个咪肉汉堡,放松地呼着气说:
“被捡回来的小猫都会经历这样的心理。害怕,恐惧,被拎起来抱在怀里宠一宠,就会疑惑。等养一段时间,自己习惯吃起猫粮,听到外面经过的汽车声都会吓到,会开始想——我是不是坏掉啦,以前我可是生活在大街上,车轮下,怎么现在会被这种玩意吓?”
薛放说着,笑意越来越深,“你才不是坏掉了,哦不对,说是坏掉也可以,被我宠坏了,也是一种坏掉。”
男人和猫额头紧贴,呼吸交错,“你开始感觉到痛了,我很开心。别担心。你只是无意识想跟我撒娇而已。”
会感觉到痛,居然也算一件好事……缪寻一边觉得他奇怪,一边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
对方的呼吸中,有一种体温上升特有的潮烫味,他形容不太好,但每次出现这种味道,他都处于重伤状态。
他张开手指,食指和拇指捏合,快速反复三次——是呼救。
薛放马上支起身,忧心地俯视着他:“怎么突然做这个手势,哪里不舒服?”
第46章 精力旺盛咪 甜甜日常
缪寻抓过毛巾,爬起来自己擦着头发,背对薛放,声音在脑海里传递:“没事,快到十点半了,你该走了。”
他不说,薛放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聚会。
薛放懊恼地起身换衣服,“唉,有你在家,我都不想出门了。”
缪寻没有吱声,只是轻巧走去了厨房。薛放边整理头发,边伸脖子看他在那边开柜子找些什么。
“那我走了哦,你别等我,早点睡吧。”
他穿好鞋子,走下小木廊的台阶,听到身后有着急的脚步声,便侧转头,朝缪寻笑了笑。
缪寻赤着脚站在那里,穿着宽大的灰色棉毛圆领短袖衫,毛巾搭在脖子上,短发微湿,凌乱地贴在额头,显得年纪很小很纯真,像一支刚拆开包装的巧克力奶油雪糕,嘶嘶冒着气,等着拥有他的人上去咬两口。
他散发着一股松散居家的气息,是薛放不曾在以前的缪寻身上看到的。
好像繁华落尽,去除雕饰,卸掉了浓妆的小野猫,就是这么一副简简单单的样子。
情绪来了,挡也挡不住,薛放一个回身把自家哨兵抱住,埋进热乎乎的胸口,感叹着:“缪缪啊。”
“嗯哼。”
“你好可爱。”
猫猫骄傲:“我知道。”他拿膝盖轻轻顶了下薛放,“夸我可爱也不能逃掉吃药。”
薛放从猫胸脯上抬头,才看清他手里稳稳握着的小玻璃杯和药片,惊讶地嘴唇微张,“你刚刚做‘要求治疗’手势是为了我。”
“猫”微微歪着脑袋,“不对吗?”
“对,用法你说了算。”薛放接过玻璃杯和退烧镇痛药,抠开两片,利落吞下去再咕咚闷一口水,“好了。”
“不要喝酒。”
“好好~”
缪寻得到肯定的回复,就回去躺在榻榻米上继续刷光网趣闻。
薛放往拉门里瞄了眼,满足地走了。
安逸啊,这样的生活。
——10:30分,酒红餐厅。
今晚加上薛放,一共来了8个人。4个议员,教育和环境大臣秘书各1位,还有充当保障人的陈秘书。
陈秘书不过四十来岁,样貌儒雅,两鬓已经泛白,却有些岁月沉淀的魅力。
薛放和他很熟,甚至关系比和容免相处更放松些,毕竟他从小就看着这位叔叔每天来家门口等姑姑。青葱嫩小伙硬是等成了花白中年人,就算陈秘书和容免没扯证,他在心里也得叫对方一声姑父。
“薛教授,新婚假期过得怎么样?”
婉拒了服务生倒酒,薛放和熙微笑:“挺和谐。”
他是以白塔高级顾问的身份坐在这的,不过为拉近关系,薛放还是请大家称呼他的教职。
“匹配十来年,终得如意郎君,真是羡煞旁人。”说话的是卢升,教育大臣的特秘,也是教转政。薛放以前给他的书做过两次翻译,虽然书卖的不怎么好,朋友倒是结下了。
“匹配这事真跟中彩票一样,像薛放,孜孜不倦投注十年终于中了大奖,像我闺女,每年‘小奖’不断,就是没一个入得了眼的哨兵。”胡议员年逾60岁,一谈起匹配的事,气得直拍大腿。
薛放没好意思说,他的“大奖彩票”是家门口捡的,自己之前根本没怎么投过注。
“缘分天注定,该来的总会来,胡议员不用着急。要是实在急,不妨去帝国那边找找,再来200亿人口的基因库,肯定有收获。”陈秘书晃晃杯中白葡萄酒,淡笑着说。
“帝国?得了吧。”胡议员吹起胡子,“听说他们到现在还用奴隶拉车呢。”
薛放哈哈笑出声,“奴隶拉车少见,奴隶开飞船倒是经常有。”
“也不知道他们脑子怎么长的,越活越回去,奴隶制都竖起来了,整一个社会倒退。”
“说不定他们还认为这是社会进步。毕竟哨管所50块一小时的公用哨兵,谁不想租回家看门护院。”
陈秘书低叹一声,“我总觉得,帝国的今天,就是联邦的明天。”
此话一出,其余7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曾经,帝国也是一个共和制联盟。然而在200年的财富、阶级、权力矛盾斗争中,一场大洗牌使得守旧派牢牢掌控住异能者大军,对普通人镇压。而非异能方则凶猛反扑,绑架和残杀体能较弱的向导,让前线哨兵军团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