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by双面煎大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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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腹诽虎鲸:你这个叛徒!臭鱼崽子,脸都被你丢光了。
薛放忍着羞耻,在大街上要求:“那,那你就,抱它一下?”
“那怎么行,都离婚了,怎么能抱陌生向导的精神体?”缪寻坏坏地说。
大虎鲸“啪叽”一声倒下,不扑腾了,沮丧到流泪,比菜市场丢在地上没人要的小烂鱼还惨。
缪寻笑到捧腹弯腰,笑好了之后,脚步加速跑过来,一下子扑到薛放身上,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嘴角,“但可以抱抱陌生向导。”
大海豚一个摆尾“嗖”得飞上了天,快乐到直接升天。
薛放:“……”
他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不矜持的灵魂。
他抓住缪寻,趁乱加深了这个吻。
第55章 大坏蛋薛 是我的责任
狐狸刚从藏身处出来,准备赶往“猎豹”那边,恰好看到街对面闲逛的少年少女。
“……这里的冰淇淋比我们那甜好多,”阿丽莎咬了口甜筒,嘶嘶张开唇,“啊……好凉,牙都痛了。”
洛伦瞄见她娇嫩湿润的嘴唇,红着脸说:“那我帮你用手捂一会再吃?”
“不吃了。”阿丽莎随手塞给他,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指向前方,“再干下一家店!”
一道火红的影子挡在他们身前,烫染过度的红发下面,露出一张妆容油腻的脸:“小妹妹,你跟我走,我也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啊。”
阿丽莎盯着狐狸的额头,迅速做出判断:“空的,融合体,是狐狸精。”她一把抓起少年的手,反应迅速,“快跑!”
狐狸脸色变了,“有点意思啊。”
为躲避向导,阿丽莎和洛伦跳上公共飞车,还没等缓两口气,那只狐狸居然打了辆飞的紧咬不放。
“该死,我没带终端!”阿丽莎着急地左右走。
“我的可以借你。”
洛伦热切拿出来,被阿丽莎无情推开,“你的没用!我不记得他们的号码。”
少年刚想问,是谁们的号码,公交飞车居然到站停下来。阿丽莎望了眼后窗,当机立断下车,带着洛伦一头钻进狭窄拥挤的小街里。
然而,他们动作再敏捷,一个发育半成熟的异能者,一个普通人,一旦被盯上,根本逃不过狐狸经验老辣的追捕。
洛伦为了替阿丽莎挡下一枪,被狐狸抓到了。
阿丽莎眼神冰冷,和狐狸在无人的死角对峙。狐狸用枪挟持着少年,弯着眼睛嗤笑:“想对我发动精神攻击?你还太嫩了。”
发现自己的精神线确实撼动不了SS级向导,阿丽莎挺身道:“你是玥萨的人,你们的目标是我吧,放他走,我跟你们去。”
她又傲娇地对洛伦说:“下次别在匹配处鬼鬼祟祟的,找个普通女人结婚吧你。”
洛伦边挣扎着踹狐狸,边心痛朝她喊:“阿丽莎,别这么做!我不会有事的。”
“艹,老娘的新靴子!”狐狸怒不可遏,把臂弯里的少年越锁越紧,对着踢他的小腿连开两枪,“臭小子找死。”
“洛伦!”阿丽莎惊恐捂着嘴,看少年痛苦倒下去。
“没,没关系,我……这点小伤,治疗仓半天就会好。”洛伦捂住喷血的伤口,脸色苍白地挤出笑容。
“治疗仓可治不了爆头哦。”狐狸笑得狡猾,一脚踩上少年胸口,把枪口对准他脑门。
少年咬牙切齿,说出自己的全名:“我是洛伦·索维克。”他不喜欢在外报自己姓名,这是仅有的几次。
没想到狐狸根本不吃这套,吊儿郎当转着轮枪,“我管你是谁。”
少年的脸更加灰白,强烈的无力感击倒了他。
一架飞行舰急停在旁边,身材高大穿着豹纹的肌肉哨兵重重跳下来,靴子上的锁链哐哐响,摘下墨镜不耐烦道:“抓个人都磨磨唧唧。”
“来的正好啊花豹,那小姑娘交给你了。”一看增援到来,狐狸喜不自胜。
花豹像捉小鸡似的捉住阿丽莎,一把打晕扛在肩上,皱着粗粗的眉毛:“猎豹在哪?”
“他去追那条鲸鱼了。”
花豹把阿丽莎丢上飞舰,冷笑道:“原来如此,是那个向导的精神体,他们果然还有联系。我会告诉boss。”
狐狸踹了脚晕过去的少年,“对了,这小子说他叫洛伦·索维克。”
花豹:“索维克?索维克将军家的废物独子啊。把他丢在这。”
与此同时,缪寻收到了狐狸的讯息:“亲爱哒,我们收工咯,你快回组织交报告。”
薛放一把夺过去,十分不爽:“亲爱的?这是谁?”
缪寻抢回终端,神色微微变化,“他们抓到了阿丽莎。”
“滴滴”,薛放也收到了林翼昆的消息:“我只找到跟公主跑掉的那小子,已经叫了救护车,你们有看到阿丽莎吗?”
薛放心乱如麻,一阵自责,没想到自己一时恋爱脑上身,贪恋五分钟温暖,就酿成大错。
“别担心,她很快就能回来。”缪寻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boss只想找她玩玩。”
在他走之前,薛放忽然拉住他,犹豫着开口:“缪寻,什么时候我俩再去做一次契合度测试,去医院里做,更详细的那种。”
薛放还是怕自己有问题。如果结果有变,他会如实告诉缪寻,让对方做出选择。
缪寻扬起眉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答应着:“之后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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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缪寻所料,阿丽莎进了组织并没有被刁难,只是取了血关在房间里,不仅屋子舒适宽敞豪华,还送上菜单予以予求,尽最大可能满足阿丽莎的要求。
阿丽莎被关了三天,实在闷得要死,本来琢磨着要从窗户爬下去,伸头一看,好嘛,200层高楼,算了算了。
第四天晚上,门咔嚓响了下,终于走进来除了送餐机器人以外的人。
阿丽莎看到他,一下子站起来,委屈和不满瞬间涌上心头:“你怎么现在才来!”
缪寻一脸疲惫,看也没看她,走到甜点堆成小山的桌子前,拉开椅子旁若无人开吃。
少女不敢置信望着他,重重跺着脚来到他跟前,“喂,你都不跟我打招呼的吗?”
把一勺子柔软绵密的蛋糕送进嘴里,嚼了嚼,缪寻拿唯一干净的小拇指,一下一下点在终端屏幕上:“我该的吗?”
“你当然应该,”阿丽莎又别扭又酸地说,“你过得这么好,都自由了。”
“自由?”缪寻沾了点奶油,歪着头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画出这两个字,再拿红色糖浆,打了个大红叉。
阿丽莎欲言又止,瞪了桌面一眼,背对着他架起手臂昂起下颌,十分倨傲:“我讨厌赞卡。”
她偷偷瞄了眼缪寻,发现对方半点反应也没有,正在把泡芙里的奶油挖出来吃。她有点气急败坏,紧接着说:“我也讨厌你。”
缪寻吮吮指头,笑容艳丽而冷淡,打字道:“无所谓,爱我的人很多。”
阿丽莎转过脸,马上反驳:“才没有。会喜欢你的只有……”那个向导大叔。
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不能由她说出来。
她每次碰见缪寻,都会像河豚一样满身是刺地膨胀起来,可缪寻的反应一次比一次平淡,她感觉挫败,迷惘,别扭生气又不知所措。
一到缪寻面前,她就没法控制自己好好说话。
“喂,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阿丽莎还是固执地不肯叫他名字。
缪寻充耳不闻,站起来去洗洗手,走到窗边看了会夜景,仿佛她不存在。
阿丽莎蹙起秀致的眉:“喂!”
一把餐刀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去,深深扎进背后的墙里。她石化在原地,脸火辣辣的疼,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丢刀过来的。
巨大的委屈涌上心疼,阿丽莎捂住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能对我这样,疯子!”
缪寻一言不发,气氛冷得可怕,阿丽莎抽噎起来,却没人哄她。哨兵从墙上抽出餐刀,凑过来,戏谑着拿刀面拍拍少女潮湿的脸,单手打字:“再哭就原地杀了你丢出去。”
阿丽莎使劲擦眼睛的动作更大了。
……话也不说,一点,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结结巴巴的小……
……也不温柔了……
一切都变了!
此刻正是深夜交接班时,防御体系薄弱,缪寻带着她轻松躲过稠密的摄像头,再最后通过小后门时,头顶的灯骤然亮了——
语声带笑,“等你好久了,猎豹。”
伏击多时的花豹凶猛扑上来撕咬,“哼”,缪寻拽着公主,轻松躲过锋利的巨爪。
可不断有哨兵如潮水般朝这里靠近,缪寻带着个拖油瓶,即便以一当百也难逃精力耗损。
混乱中,花豹把偷袭目标故意转为少女。在阿丽莎一帧一帧放大的视野里,花豹的笑容越发肆意,再过半秒钟,他的利爪就会掏穿自己腹部。
忽然,她眼前一黑。
“噗”,勾爪捅穿皮肉击碎内脏,是这样的声音。
阿丽莎瞳仁震动,挡在自己面前缪寻失去力量倒下去,后腰破了个大洞,血迅速洇开地面,把她的鞋子弄得透湿。
“啊,”她张嘴几次,发不出声音,“啊啊……”少女哭着扑跪在缪寻身边,对他逐渐失去亮光的眼睛凄惨呼唤:“哥哥,不要,不要——!”
花豹擦了擦爪子上的血,吩咐其他哨兵:“把她丢出去。”
三个哨兵把阿丽莎强行拖拽走,打开门,嘻嘻哈哈地丢到门外。现在,她自由了。
她颤抖着身躯,扑到门上不断捶打:“缪寻,缪寻!我会杀了你们——”
门里,下级哨兵饶有兴致地问花豹:“老大,boss为啥要放她走?”
花豹抓住缪寻的腿,像拖着一头刚死战利品的尸体,残忍地让血迹画满整个大厅,“boss说,这叫放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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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阿丽莎安全回家的消息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薛放还没有睡。他在试着梳理自己的记忆,却越弄越乱。
明明记得老院子的松树底下埋着小猫和他做的小墓碑,他悄悄去挖,什么也没找到。
他正在心烦意乱,接了林翼昆的通讯,就平淡回一句知道了,但林翼昆坚持要他过去一趟。
“阿丽莎说要见你。”
薛放:“我又不是她亲爹,没有义务半夜安抚她。”
林翼昆转头和阿丽莎传达,少女直接夺了终端,恨恨地用哭腔告诉他:“你不来,缪寻就没命了。”
这句话效果惊人,十分钟内,薛放的飞行器就风风火火停在门口,向导一身煞气撞门进来,声音像从地狱深处传来:“缪寻在哪?”
屋里的三个人齐齐一抖,后背发凉。除了林翼昆,阿丽莎在场,还有刚出院的洛伦。
阿丽莎垂着头,主动站出来说话:“缪寻救我出来时被伏击,重伤后生死未卜,还在组织里。”
她抬头瞟一眼向导,以为会迎来滔天怒意,没想到薛放沉默了两秒,表情冷静地恐怖。
他大步走过来,拽住阿丽莎的胳膊,逼视着她,眼里只有漠然:“我要看你的记忆。”
阿丽莎睁大眼睛,下意识拒绝:“不行!”
“我要看你的记忆。”向导冷酷重复,强行把手掌按上她额头。
“不要!救命滚开啊!”阿丽莎在他的钳制下发抖。
无视他人意愿,强探他人隐私,是违反向导守则的重罪。
洛伦大喊着“放开她,你在对她犯罪!”,连林翼昆都站起来劝了,“薛放,你好好说,别这么——”
薛放转过眼睛,眼底一片空洞,反问他:“如果是你的哨兵呢?”
林翼昆讪讪退开,还帮忙拦住了洛伦。
不论少女怎么哭喊,挣扎,叫着要让族长杀了他,薛放的手纹丝不动。那段新鲜的记忆里,从缪寻带着疲惫进门,到狂吃东西,再到少女出言不逊,一起下楼,被围堵伏击,最后到——
一视野的血幕。
他的小猫,嘴硬心又软,善良而强韧,从来不会让弱者背负责任。
别人骂他是疯子,他也只是扔扔刀子,亮出爪子吓吓坏女孩。
谁也不知道,他缩在爪子里肉垫有多柔软,蜷起的肚皮有多脆弱。
他强吗?他强到发指。他弱吗?……他只会在薛放面前流露出一点弱势。
但薛放后悔了。
他现在宁愿缪寻是个B级哨兵,乖乖在他身边做一只不历风雨的小咪。
看到最后一个场景,薛放松开手,退出阿丽莎的大脑,神情堪称冷漠。
“你为什么叫他哥哥?”
阿丽莎被强行突破精神网,脑袋昏昏刺痛,说话断断续续:“我……我……”
薛放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像尊毫无感情的雕塑,“你有三分钟坦白时间,三分钟后,我不介意来一场‘深度拷问’。”
林翼昆看看一片混乱的阿丽莎,又看看薛放,忍不住道:“薛放……深度拷问是给重刑犯用的……这样会不会太过……”
薛放托起下颌,唇形线条冰冷,轻轻说话时,带有一种神经质的寒酷与偏执:“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阿丽莎脊骨冒上一股寒意,到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群人里,表面看着最凶最疯的缪寻,其实最柔软,而表面最温柔体贴的向导,实则是不讲道理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