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by双面煎大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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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小奶猫趴在他肩头,眼巴巴地说:“对了,我可不可以咬一小口,就,一小口。”
少年呼吸错乱,觉得这应该是成为闪密西族猫猫之cua的必要神圣仪式,忍下羞赧,认命似的红着脸答应:“啊,好,好的,一大口也没关系。”
他拉下高领毛衣,伸出脖子,紧张地等待猫的小白牙临幸。
“猫”高高兴兴凑过去,“啊呜”一大口——
咬下了他手里的三明治。
第91章 可以抱抱吗 薛放放是男麻麻
他们走过五条街区,才找到一家稍微像样点的旅馆。
写着“住店”的招牌一闪一闪,门口放着两架赌博游戏机,一股烟味冲面而来,肥头大耳涂着黑色唇膏的男老板正在指挥家政机器人拖地,柜台后的小白板上写着:今日房价,300起。
虽然环境简陋了点,比起之前看的那三家烟雾缭绕的毒窝,这家算是干净的。
容少爷站在柜台前:“开一间房。”
黑嘴唇老板正往嘴里扔爆米花:“住几天啊?”
“你们这里最早去帝国首都星的班船是几点?”
“帝都星?班船?”黑嘴唇笑出满脸褶子,露出一口狰狞的大金牙,“你当这里哪,伊甸园?这里是黑狗星,来了就别想走!”
“哦。”容少爷完全不关心,“你们这有热水吗?”
粒子枪口天真无邪地指向老板脑门,红外瞄准器在肥厚的脑门欢快闪烁。
黑嘴唇一身冷汗,瞄向稳稳持枪的孩子:“……有。”
把现金拍在桌上,选了张房卡,容少爷正要牵着猫上楼,拽了下没拽动。
猫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那一大包奶油爆米花。
容少爷走下来,一把从胖老板手上夺过来,慈爱地塞到缪寻怀里。
黑嘴唇老板:……到底谁才是黑店强盗!?
房间在三楼,仿木质地板嘎吱作响,到处散发着一股新建材的刺鼻气味。容放一进去就打开换气系统,推开窗子,散散封闭过久的甲醛。除此之外,床单被子好像都是全新的,就连毛巾也是无人使用过的样子。
容少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猫趴在窗户边,咔吱咔吱吃着爆米花,望着外面说了句:“这里的楼都好矮。爬上去掉下来,都不会死。”
的确,这颗星球的建筑物们都又新又低矮,最高不超过五层,和其他星球动辄上百层的高楼相比,密度低得实在不可思议。
——因此也更容易看清漫天星河,璀璨耀眼,亘古不变的星辰燃烧着生命。
“快去洗澡。”容少爷赶着“猫”进了浴室,把染血的脏衣服拿到洗脸池清洗。
隔着一道毛玻璃门,小奶猫快乐的歌声伴随拍水声哗哗传来。容放笨拙搓洗着布料,不经意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这是谁,笑得这么荡漾!
缪寻拉开门看到少爷的脸,愣了愣问:“你很喜欢我哼的歌吗?”
少年掩饰性低下头,轻轻“嗯”一声。
缪寻像逃出牢笼那么自由和开心:“那我以后每天,每天都唱给你听?”
水池里的泡泡越搓越多,容少爷用手背蹭了下额角,轻声问:“那是什么歌?”
缪寻盯着绚烂的泡泡,“是……她以前会唱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闪密西族内部古老的语言,由长至幼,口口相传。上代公主婉转温情的歌谣,留在缪寻记忆里的只有破碎循环的片段。
容放转过头,“她是……?”
缪寻一下子抱住他,像在寻求安全感,“是把我丢,丢掉的人。”
是猫妈妈啊……两只满是泡沫的手僵在半空,容放想抱抱小咪,又无处下手。
“以前没听你唱过。”
小奶猫嗅了嗅鼻尖,把脸亲昵埋在他腰间,“因为我闻到你,就想起她了。”
容放内心:啊被当成妈妈了……
少年心底又柔软又别扭,支吾着问:“为、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小奶猫抬起下颌,湿乎乎的杏眼像融了水的蜂蜜,“因为你和她,身上都有那样的味道。”
“什么样的味道?”容放闻了闻,并没发现自己身上有除了信息素以外的气味。
缪寻埋起脸,很轻地说:“不知道……像,像是喜欢我的味道……她的后来消失了,你的还在,还在这里。”
孩子的敏感,往往超出大人的想象。就像小咪会嗅到母亲情绪的变化,容少爷也很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和睦的家庭。
“你可以抱抱我吗?”缪寻小声祈求。
容放犹豫着:“我手上都是泡泡会弄脏你,让我洗一下。”
“没关系,弄脏我吧,我可以重新洗一遍澡,但是要抱紧我。”小奶猫咬了下嘴唇,搂住少爷的瘦腰。
容放慌忙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把雪白的衬衣弄得乌糟一片,蹲下来紧紧拥住缪寻。
缪寻的小脑袋靠进他肩窝里,明明少爷的身体并不柔软,脾气也和母亲那类角色相差很远,缪寻却有久违的被包容感,鼻头酸酸的,很想脱口而出喊些什么。
喊些什么呢……少爷不是他的血亲,年龄差超出哥哥的范畴,但也不能叫叔叔,于是这样能够亲昵抱抱的人,应该是什么呢……
十五年后的缪寻,方才找到答案,那是——
老婆啊!
…………
但正如容少爷的直觉,这座城市伏蛰着巨大的诡异。
睡到半夜,他们忽然被启动的机械运转声吵醒。容少爷第一反应看向窗子,哪还有什么夜景,只有空洞下滑的黑色墙皮——
整栋三层楼下就是隐形的升降机,他们正在随着地基滑入地心深处。
容放刚穿好鞋子,缪寻已经背上小包打开房门,谨慎地朝外看一眼。走廊微微倾斜,楼下没有动静,但不排除黑嘴唇胖大叔会在楼梯拐角伏击他们。
躲进楼梯口旁的杂物间里,轰隆的机械声戛然而止,停在了离地面几百米的某处。容少爷压抑着呼吸,缪寻凝神倾听,有一道沉重的脚步,呼喘呼喘走上楼,直奔着他们原来的房间而去。
缪寻拽了拽容少爷,在他掌心里写:数三声,一起跑出去,一,二,三——
胖老板正好进对面查看,趁此机会,他们脚步轻快下楼。缪寻跑在前面,他们运气很好,店门还大开着,缪寻踏出门下意识遥望远处,惊讶地扭头对少年说:“原来整个城市都,都下落了!”
怪不得楼房都建得如此低矮,这些人竟然挖空地壳,造了个不折不扣的深渊大陆,一到夜晚就消失在地面,到了白天,再雨后春笋般冒出地表,作为伪装的捕蝇网——
“缪寻!”容少爷看到闪身而来的黑影,神色大变。
一只粗糙巨掌凭空探出,钳住孩子的脖颈,粗鲁摁住,昂头朝楼上洪亮吼道:“黑熊!你还真是又聋又瞎,货物跑出门了都不知道!”
黑口红老板打开窗子,从天而降,肥硕的脚掌在地面砸出两个深坑,愤恨起身:“快把货给我,女医生急着要呢。”
恐龙桀桀怪笑,“我帮你送去,还能看看美女。”
“滚犊子,又想吞我一副心肝拿去下酒!”黑熊和他争扯着缪寻,忽然想起还有一人,就对容少爷说:“噢,你可以走了。”
开什么玩笑!容放阴冷地站在原地不动:“放开他。”
“有人预定了这孩子的肺,年龄正好,我才刚给客户看过货。”能大赚一笔,黑熊笑得眼睛眯成缝。
“我说,放开他。”容放手中亮起枪械寒冷的瞄准光。
恐龙男的掌心捏住缪寻下巴,像挖掘机的铲子托着一枚鸡蛋,随时能捏碎缪寻,“哈哈你尽管开枪,反正拧掉这鸡仔的头也不耽误开膛破肚取内脏。”
听到开膛破肚四个字,容少爷几乎握不住枪。他不是神射手,没有把握一击即中。想要发动精神攻击,在没有精神体的情况下,只能依靠接触。可当下情况他还没靠近,缪寻就会有生命威胁!
这两个强盗,捏住了缪寻,就等于轻易捏中容少爷的七寸。
“放……放放,”缪寻在钳制下艰难发声,勉强扬起笑容,“就到这里了,再见。”
“什么,再见……”容少爷几乎喘不过气。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到这里就要再见了。
黑熊正拿出终端联系上家,随口道:“也行,给你们点时间告别。”
明知道自己会凄惨死掉,缪寻却没有慌乱,以比成年人更成熟的冷静默默接受,还能安慰着同伴:“我很高兴,你带我逃走了。”
“不……我没有……”容少爷瞳孔混乱。
“买了很多吃的,给我。”小奶猫是真的高兴。
“不……还不够……”
“到现在,也没丢下我。”
容少爷无比痛恨着自己,他为什么是一个不完整的向导呢?他为什么没有分化出强大的精神体!?
“我不能丢下你!”少年几近崩溃。那是他的猫啊。
“你没有丢下我,”缪寻坚定地告诉他,“是小咪自己,走了。你记住,是小咪跑掉了。”
傻傻的少爷应该会记住他的话,等回去家里,就会以为是猫走丢,而不会那么伤心了。
“我不能……我不可能……”曾经冷静的少年六神无主,仿佛失魂落魄。
“你回家去。”缪寻的声音低低的,“你会有其他猫的……但是,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哪怕被当成猫记住,缪寻也是甘愿的。少爷是个好人,缪寻希望他能偶尔想起自己,哪怕是神神叨叨地念着猫啊猫,缪寻知道他喜欢自己就够了。
第92章 可爱混蛋 希望和你复婚
“好了那边在催了,快把人带走。”黑熊挂了终端。
容放咬牙切齿,两颊的肉都酸痛起来,绝望地狂喊道:“我是联邦容议长的独子!割我的肺,再要赎金,换我过去!”
听到联邦议长的名头,恐龙和黑熊对视一眼,互相传递着贪婪。
“那行,你先过来,我们再放人。”
容放压抑着呼吸,一步一步走过去。比他高出三个头的恐龙男撇撇嘴,和黑熊一前一后把他围住。
“把枪交给我们。”
容放眼睛盯着缪寻,慢慢交出枪。
缪寻心慌地大喊:“不要给,唔!”被恐龙男捂住嘴巴。
黑熊得意转着枪,摁住少年肩膀,从后一脚踹向他的腿弯。容放踉跄一下,硬是站直身体没有倒下。
“唔,呜呜!”缪寻担忧地望向容少爷,少年却用余光瞟他一眼,平静而安稳,就连那道激烈的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稳了。
……呆呆少爷似乎不慌张了?
“快走!车在外面等着呢。”黑熊不耐烦催促,伸手推了少年一把。
就在此刻,高大笨重的身体犹如倾倒的肥肉山,悄无声息倒下,后脑朝地撞出个血窝。
恐龙男愣了下神,突然“啊”得大声怪叫。原来缪寻的小尖牙狠狠扎进他的手掌,一口咬断神经,挣脱束缚,跑到少年那边连血带肉地“呸呸”两声。
染血的猫咧开锋利尖牙,神秘少年阴沉伫立在尸体旁,或许是这幅画面过于诡异,恐龙男犹豫片刻,终究忌惮容放那看不见的攻击,后退一步,丢下同伴尸体走为上策。
他不会冒着小命危险替黑熊报仇,不代表他不能卖出消息,让别人去啃那口肉。
容少爷和缪寻逃入一处地下建筑。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里才是黑狗星的飞船停靠站。深藏在地壳中,朝地表打通宽宏隧道,通过二十米高的弹射启动装置发射飞船,能够直接冲破星球外轨道,滑入宇宙空间。
根据时刻表,明天早上就有一班货运飞船离开。
全机械制动的站台空无一人,容少爷和缪寻小心躲开监控,藏进用于维修的船坞洞深处。
“好黑啊。”洞里伸手不见五指,甚至听见老鼠在黑暗里爬来爬去,缪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少爷只是默默将他抱紧。这样枯燥,浓郁,充满着维修机油味的黑暗,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经历。
“你后悔吗?”小奶猫在他怀里找到惯常趴的位置,蹭了蹭脸,有些沮丧,“外面比你家危险好多。”
“不后悔。”
缪寻一阵后怕,“要是他们真的抓,抓走你,要割掉你的肺怎么办?”
“说明我不够强。”容少爷悄悄把下巴搭上猫脑袋顶,“但如果能换你逃走,我愿意的。”
容少爷对他的喜欢,竟然值一个肺。缪寻想了想有没有什么可回报的,忽然吭哧吭哧拼命舔起自己的小牙。
一颗松动的门牙“啪嗒”掉下来,缪寻吐出它,用袖子擦擦干净,摸着黑扒拉到少年的手,沿着指头缝塞进他手心里。
“这,这个送给你。”豁牙猫说话嘶嘶响。
容放借着微光,凑到眼前观察,居然是脱落还连着血丝的牙齿,“为什么给我牙齿?”
“你不是要,要当我的cua吗?”缪寻的眼睛在黑暗中透着光,“给你拿去,做成项链。”
脑袋不太正常的容少爷的重点:“一颗做不成项链。”
“那就攒着,等我多掉几颗牙,给你做一长串。”
闪密西族互为cua的人们,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串对方的奶牙。这项野蛮怪异的传统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其渊源早已不可考证,但仍旧在小部分保守派里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