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by双面煎大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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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不要乱吃东西!”
夺回来,藏进口袋里。
缪寻哧哧地笑,“你不是也乱吃?”
薛放顿住,“我……”
我没办法和你深度结合,所以吃一点,杜绝麻烦。
有你的时候,结合热是引爆灵魂愉悦的引子。
没有你的时候,它只是个多余的困扰。
快到营地时,车辆停下来。缪寻不是体系内的军人,没有资格进入驻扎地,他需要在此处提前下车。
而且,他确实也只是跟车送一送向导。
原因无它——
赫里梅之前说出那番话时,向导的眼神太过悲戚。要是真让薛放一个人走,着实有点可怜。
他没有那些记忆,所以没什么心理负担。但薛放不一样。如果男人深爱着他,那截止到找到他的前一秒,薛放肯定都时时刻刻备受煎熬。
因而,缪寻不介意在可行性范围内,照顾照顾薛放的心情。
就当是延续一份从前的责任。
分别时,见薛放要说话,缪寻飞快从他身上搜出终端,打开操作一番,再塞给执政官阁下。
他俯身贴耳,以一种足够低又能被周围哨兵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量,对向导说:“给你存了我的号码,想了就打给我。”
想什么,打了通讯后会做什么,都让人浮想联翩。
车厢里的年轻哨兵们开始抱怨自己耳朵为什么那么好,单身哨兵可吃不得这种狗粮!
也有人小声嘀咕:浪费资源。
在他们的观念里,好好一个高级向导,就算送给高层哨兵关起来当jin脔都是物尽其用,好过和一个普通人共度一生。
缪寻瞟了眼闹哄哄的车厢,转头调笑着:“单身哨兵那么多,我可只有一个。”
薛放敏锐地嗅出一分不安定,“你别介意。”
缪寻神情淡淡:“我不介意。”
薛放上前一步,嘴唇擦着他耳畔,低声说:“等我把事情交代好,就跟你一起做普通人。”
对于刚见面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过厚重的承诺与告白。
比起一句空洞的“我爱你”,更能让人心跳加速。
缪寻被安排上了另一辆车,送回小镇。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想单独静一静,好好梳理一下。
反正,来日方长。
执政官的通讯,掐着一个很合适的时间点打过来。
晚饭后,入睡前,躺着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划动终端界面,从一条新闻跳转到相关的另一条,最后摸进八卦论坛,看了一大通对执政官毫无营养的赞美吹水贴,停下来想了想,总觉得光网上的各种风评和真实的薛放截然相反。
缪寻拿出白天复制的微缩芯片,读取信息,找到一大堆去年的聊天记录。有一个备注名极为亲切:【我们家小咪】
应该是弟弟妹妹子侄之类的?不过向导这个年纪,也有可能是家里的孩子。
【我们家小咪】:真的不来舔我的酸奶盖盖吗?
【薛放】:等会别求饶。
缪寻:……?
他是不是不该看别人的隐私,感觉,不太正常。
忍不住往上翻一翻,除了日常问候,就是肉麻的打情骂俏,特别是这个叫“小咪”的,极尽勾引之能事,让缪寻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执政官阁下以前养在外面的小宠。
【我们家小咪】:薛老师,今天可以不交作业吗?
破案了。缪寻回顾一遍薛放网传的执教经历,把目光锁定在薛教授曾经的学生身上。
这个向导,外表斯文正经,背地里也免不了和年轻学生厮混,搞禁忌师生爱。
【薛放】:叫老婆。
缪寻笑倒在沙发里,还让学生叫自己老婆,冷情执政官的滤镜碎得一干二净,这是什么闷骚大龄向导?
终端界面突然跳出个陌生号码,缪寻猜是薛放,想着来得正好,就接了通讯。
缪寻淡定至极:“喂?”
听到他的声音,薛放习惯性来了句:“小咪,睡了吗?”
缪寻:“………………”
???????
小咪竟是我自己?!
薛放:“小咪?缪缪?在听吗,是不是信号不好。”
缪寻脑子十分混乱,眼前飘过大段大段乱七八糟的聊天记录:“……还行。”
薛放试图旁敲侧击:“你现在一个人吗?睡觉会不会很冷?”
缪寻:“这里是赤道,夜晚平均温度23摄氏度。”
那边的向导沉默了会,落寞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床头柜里的计生用品是怎么回事。”
旁敲侧击失败,直接开门见山。
缪寻慵懒躺倒,“唔……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听你的心里话。”
缪寻只好坦诚告诉他:“那是之前发的配给,放在我这都一年了,本来想赶在过期前全用在你身上。”
薛放:“……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
“那就是来得及。”
缪寻刚想笑一笑,余光瞄见窗口飘过什么黑色东西。
“等一下。”他捏住粒子刀,警惕地贴墙靠近窗子,刚想往外瞧,一堵柔韧的黑白色大“墙”高兴地堵住小窗口,啾啾叫着妄图挤进来。
“别挤别挤。”缪寻放柔声音,下意识觉得它是无害的。
那堵“墙”根本不受物理空间束缚,像个巨大的充气皮划艇,噗嗤挤撞进来,撑满了缪寻的房间,还勉强转身,想用鳍肢撸撸小野猫。
缪寻:“……这是什么?”
他的前任向导在那头温柔道:“是我的灵魂,去找你了。”
第110章 热爱独占 留下过夜
精神体,是向导的灵魂影射。
黑白配色的海中霸王虎鲸,头和身子挤在小木屋里,长长的尾鳍夹在窗户口,伸展到外面。如果夜晚小镇中路过有人看到,一定会被这滑稽又奇怪的一幕震惊到。
缪寻伸手摸了摸它软乎乎的脑袋,像涂了水的皮沙发,手感超好。
虎鲸低着大脑袋,被摸到舒服地闭上眼睛,慢慢旋转,想翻过白肚皮示好,却被卡在木屋两面墙间,动弹不得艰难扭摆鱼鳍,“呼啾!呜……嘤嘤……”
缪寻看它努力装乖作小的样子,无奈戳穿:“它也太大了。”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向导能有的精神体。
坦白来说,缪寻更想用一个词形容:大到变态。
要知道,95%的向导精神体为小型食草动物,是符合生物发展依据的。
精神体也需要精神力源源不断豢养。普罗大众小门小户,精神力不够,当然就养养小兔子小绵羊小豚鼠。
如果想养虎鲸这种一天巡回上百海里的凶悍大猎手?
那么,你脑子里得有一片海。
光是看到这个精神体,缪寻就知道自己招惹了多么厉害的家伙。
但向导在终端里轻声告诉他:“它很喜欢你,也粘你。”
缪寻唇角扬起。唔,灵魂喜欢我,委婉的暗示。
“它是你一手救活的,所以热爱独占你。”
独占欲什么的,已经有所体会了。
向导低低呢喃:“我管不住它……”
缪寻抿着唇,一指头摁断终端,望着漆黑的通讯界面,轻微叹息着……
但他突然转身打开门,把站在外面一脸崩溃的男人,猝不及防拉进灯光柔亮的屋里。
“你更管不住你自己。”缪寻捏捏他的脸颊。
灵魂映射都到了,本体忍得住才怪。
大龄向导的性子,就是这样难耐。缪寻虽然不记得,心底却有模糊的直觉。
“你怎么过来的?”
雨林小镇上没有适合降落飞行器的地点,一般出行只能靠传统车辆。
“开车过来的,”薛放揉了揉太阳穴,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一个人。车上空调还坏了,来之前洗的澡都白洗了。”
缪寻假装没听懂这信息量丰富的暗示。
结果这家伙下一秒就拉开椅子,淡定坐下交叠长腿,边姿态优雅喝水,边从金边眼镜后灼热地投来视线:“留我过夜吧。”
缪寻:“………”
怎么说呢,不愧是三十二岁的儒良辣手执政官。不仅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还完全不给年纪小的对手退路。
虎鲸庞大的身躯慢慢化为幻影,消失在房间里。取而代之的,是不请自来,意图明显的向导。
“你的事情都做完了?”缪寻想起他白日的承诺。
“还没,太多了,我审到一半就没动力了。你也知道,我这个年纪的向导很容易分心,往往心情不好,就会撂下事情不做。”
缪寻在心底笑,表面顺着他意思问:“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找回老情人不是应该高兴吗?”
薛放马上站起身,推他胸膛,迅速按倒坐上去,一手勾住他脖子不让他逃走,一手扶了扶镜框,侵略意味十足,“被日思夜想到整日失眠差点产生幻觉的老情人反复拒绝,怎么高兴得起来?”
缪寻静静望着他,只是几十秒没有回答,男人防线就立即不攻自破,额头耷拉在他肩膀,小声说:“你怎么不说话啊……”
小野猫凑过去:“快,去,洗,澡。”
薛放呼吸一顿,抱了抱他,带了点鼻音说:“好。”
他进浴室之前,又开始借题发挥:“我没带换洗衣物。”
缪寻托着腮,一脸看穿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就别穿。”
反正看你也不想穿的样子。
想是这么想,缪寻还是拿了衣服放在浴室门口。薛放出来时看到,多少流露出失落。
但向导还是乖乖穿上。
至于等会脱不脱,是半穿半脱,还是半脱不穿,那就要看临场发挥了。
缪寻关了窗子,隔绝夜晚闷热潮湿的空气,拉上窗帘,打开房间里的调温系统。
制冷系统是老式的,埋在墙里的管道轻微作响,没有高级的墙面均衡散冷气孔,从小栅栏里吹出的风会直打床头。
薛放用湿毛巾罩在出风口,挡住直嗖嗖的风。
“你在干嘛?”缪寻转身看到他蹲在那。
薛放下意识答:“吹直流风对你不好。”
以前的缪寻从来不能吹这么“粗糙”的风。和自然风不一样,机械快速制冷制热会让哨兵血液循环加快,不一会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缪寻:“不会,我都习惯了。”
“那就好……”
或许在普通人缪寻看来,这种关心是多余的,但薛放依旧保持着从前的种种习惯。
一些小细节,小举动,无一不透露着他对缪寻的熟悉。
床头柜要放一杯温水,小台灯调暗,枕头拍松软,被子要折个角。
做完这些,薛放躺上单人床,悄悄摸到缪寻的枕头下面,四处摸索一遍,在枕缝里找到了藏着的糖。
拿出来一看,是那个牌子的水果糖。
他第一次和缪寻暂时标记时,喂给“猫”的糖。
缪寻发现他捏着糖怔怔出神,就告诉他:“想吃就拿去吃。”
“我刷过牙了。”向导如是说,还是把糖收下,放进旁边的外衣口袋里,当做缪寻送他的小礼物。
“你往里面睡一睡。”缪寻坐在床边。
薛放撑起上半身,“我睡外面。”
缪寻直接占了位置,不给他机会,“就这样吧。”
青年又把制冷系统调低了两度。
薛放轻微皱眉:“你很热吗?”
“还好。”
“那为什么要降温?晚上又不热。”
“我怕你半夜抱着我睡,把我热醒。”
“………”
薛放紧紧拥住他,一股热气从心底烧灼着,涌上鼻腔,“我是怕你又走了……”
所以趁着夜色,无论如何也要做完工作过来找他。
缪寻转过身,认真面对他:“我不会随便走掉。你说你整夜失眠,是因为想我?”
“我好累……”
薛放承认这三个字,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他呆呆望着天花板,“我快疯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疯了……他们都说我疯了……”
缪寻轻声问:“怎样的疯?”
“我,感觉不到自己存在。”
吃过的饭,做过的事,走过的地方,都留不下记忆痕迹,仿佛一架处于烧穿边缘的处理器,机械地运行,没有感情地等待报废来临。
“还有,我觉得我应该伤心的。”薛放愣愣说,“他们都问我,你走了,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不伤心?我也不知道……”
他摸摸自己胸膛,仿佛在确认是否有心脏在跳。
缪寻心情复杂。
哀莫大于心死。
当悲哀巨大到远远超出一个人的承受范围,人就会陷入持续空洞的麻木中。
“哈哈………”
薛放无端发出一声笑,听着有些诡异,他翻身抱住,“小咪,小咪……我是不是在还在做梦?你若即若离,我抓不到你……我想让你享受享受……好不好?可以吗?”
他仿佛犯了癔症,一遍又一遍哄诱着。
“小咪小咪……小咪……”
唉……好缠人。缪寻尽力无视向导那些小动作,稍微有些无奈。男人撩拨点火不在话下,如果他稍微表示出一点配合的意思,对方一定会热切相迎。
但缪寻总觉得,不能这么平白糊弄过去。
他想搞明白前因后果,而不是单纯建立身体关系。
而且这个老男人看起来根本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