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雄虫被迫养家——by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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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呀,”老头子摇摇头,却也不说下去,“搞不好呀……”
陆沉也不说话了,须臾后,他收回望向巨无霸脑袋的视线,垂下幽沉的眸,毫无起伏地道:“所长,一切武器的正当与否,都取决于它的使用者。”
诺奇老头赞同地点头:“确实,武器本身是无罪的,但使用者啊,这可就玄乎了……”
陆沉没有接着应声了。军部研发这个计划的目的,最初便是得到秘密消息,艾特兰联邦的科研工作者被国中政府暗中聚集,疑似研发某种特级武器。而出于应对,帝**部也同样提出了研发计划。
一开始,作为常年驻扎前线战场的军团,陆沉却投的是反对票。
他在战场上染了太多血,自己的血,敌方的血,同僚的血都有。出于某种生理反感,提起研发杀伤性巨大的武器,他会下意识皱眉,绝不轻易投出看似轻飘飘的一票。
兰德尔是这项计划的坚决支持者,甚至最初便是他将这项议案提出来的。他也私下找陆沉聊过,后来巴德中将也反投向了赞同一方,陆沉一票反对无效,只能尽可能在后续武器的动用设置上,力争要求必须由五方会议全票通过。
兰德尔没有反对这一点,其他军团长也有自己的顾虑和考量,因此关于使用这一点上,最终采取了陆沉的建议。
“希望之星”计划包含的所有高杀伤武器,每一次调用,必须五方会议全票通过,一票否决即撤销。
至于未来这计划会走向何处,陆沉寄希望于战争永远不会再度发生。他幸运地在退役之前,奔赴叛星前的边境最后一战,与艾特兰联邦签署了“百年停战协议”。
或许在星系居民习惯了和平生活后,战争那一天,永远不会再来临。
顾遇将盯梢一周好不容易探出的线索,上交给了巴德,巴德又珍而重之上交到了元帅办公室。
兰德尔亲自批示,切忌打草惊蛇,务必跟紧这条来之不易的线索,调查一切在暗中秘密进行。
下班后,顾遇将此事分享给了自家少将,他有些苦闷地撑着单杠,托着脸说:“说得容易,暗中调查,费奇那雄虫警惕性高得很,平时一般提也不会提雄虫国度一句,我们怎么暗中调查?又盯几个月的梢?或者干脆又熬夜偷听他家夜生活?”
顾遇已经要听吐了,怨气不是一般的小。
陆沉正撑着他旁边的单杠,试图慢慢站起。
顾遇瞅准了他一举一动,若有差池便能直接冲上去。
陆沉撑在单杠,汗水一颗颗顺着下颌滚落,好不容易站稳了,喘匀了气后,接了一句:“既然费奇贪色,那为什么不派雌虫接近他,直接从本虫身上打听情报?”
顾遇眼睛瞬时亮了,想也不想探身过去,直接响亮地亲了他面颊一口:“亲爱的你太有才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亲得陆沉差点没扶稳,顾遇又惊得慌手慌脚来扶。
陆沉却反手摁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顾遇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一时愣了愣。
陆沉径直松开了他的手,朝旁边走去了三步。走得很不稳,如危楼摇摇欲坠,颠颠晃晃,在最后一步跌倒时,旋即落入了一直跟着的顾遇的怀抱。
可陆沉眼中的欣喜已再难抑制。
“遇遇!我能走了!”
顾遇呆呆地搂他在怀里,反应一时迟缓,慢慢木讷地将白毛脑袋埋进他颈项里,嗅着独属于陆沉的冷松新雨味道,闷声低低地笑了。
愉悦至极的笑。
陆沉被他笑时喷洒出的气息,蹭得脖颈发痒。
他借着搂抱顾遇时的力,在他怀中站起,身高久别重逢地与他第一次处于同一水平线上。
他在他光洁的额头亲了一口,狭长的眼尾带着笑意眯起:“遇遇,不该笑啊,我站起来,以后就比你还高上一点了。”
顾遇哼道:“才三四厘米,不算。”
“一岁也是大,一厘米也是高。”陆老师逗着他,“遇遇要睡前多喝点牛奶啊,说不定还能再长。嗯,每天的饭也要认真吃,你看,我就比你吃得认真多了。”
“哼,是陆老师不给。”顾遇幼稚地说。
陆沉:“嗯?这话听着不对,我怎么不给你吃饭了?”
顾遇额前的白发顺着他漂亮的眼眸滑下,他眯起眼,拖长无赖的腔调:“是晚上睡前,陆老师不给我喝——”
陆沉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有些狼狈,警告地睨了他一眼:“雄主。”
如果忽视他发下耳垂的红,那警告会更有效果。
顾遇歪头,俊美逼人的眉眼如小孩般天真,问:“睡前喝牛奶啊,陆老师,你以前也没叫我喝过——有哪里错了吗?或者,陆老师你想的是哪种,其实我都可以的……”
陆沉捧住他凑过来的脸,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遇遇,你诈我?”他沉着声问。
顾遇可有道理了:“心里有鬼才能被诈着!陆老师,陆少将,你心里有鬼啊,快和我说叨说叨,我绝对不嫌弃……”
“你还会很配合,是吧?”陆沉捏起他的下颌,淡淡拆穿他的真面目。
顾遇眨眨眼,又恢复那副乖巧模样道:“陆老师,能不能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陆沉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顾遇煞有介事道:“你看看,每到晚上,你想和我上床,我想像你一样长高,一样换一样,很公平的嘛。”
陆沉:“……”
他竟哑口无言。
他可太了解他家遇遇了。这小屁孩喜欢犯懒,可玩心极盛,但偏偏陆沉除了双腿不便,其他都符合且远超一般雌虫身体标准——简而言之,耐折腾。
但陆沉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退役老军官,就喜欢直接干脆实干为要,极端不能适应这种羞耻心过盛的活动。而且他家遇遇坏心眼可多了,外表看上去像个天使,里面实打实的黑,每回硬要直勾勾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点反应,还得细细询问感受。
陆沉每经历一次,犹如上刀山下火海。
但偏偏,顾遇聪明地抓住了陆沉要的。
一样换一样么?
陆沉气势一下短下来了,压着某种羞耻心,声音蚊子般低得轻不可闻:“可我,没有……”
顾遇的黑心馅儿显露无遗,追着问:“嗯?没有什么?没有什么?陆老师,你就不行了,也是做过生意的虫了,一点交易的诚意也没有,待虫要以诚呀。”
陆沉的声音更低了,喏喏地在嘴里绕了几个字,连音都没放出。
他现在无比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长高这一茬。
啊,果然是因为他逗了他家遇遇,搁这儿等着他呢。
顾遇也自觉要吃甜头,就不能先把事做得太过分。他伸出食指,抵在他家少将唇前,眨眨眼,轻轻嘘了一声,笑得极其好看晃眼。
“这种话,要到卧室去说啊……”
……
但汤圆再甜,里面也是黑的。
陆沉后来这一夜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第64章 窝点
莫尔少校被迫从一个糙汉,变身成了一只软虫。
看他不小的个头紧张地缩在精致的小西装后,表情诚惶诚恐,顾遇没忍住在一旁噗嗤笑了,还以懒散调子说风凉话:
“莫尔少校你这不行啊,得笑一笑,表情软和一点,不然一脸阎王样,哪个雄虫见了你都得被吓跑。”
另两个审查会的虫也在帮忙鼓捣他的衣服,附和道:“对啊,莫尔少校,得看起来小鸟依虫一点,雄虫一般是不会主动的,得你主动凑上去——记住,关键点是得像没长骨头似的,要软绵绵地顺从地趴过去。”
莫尔僵硬地做了个软绵绵趴上去的动作,顾遇彻底在一旁乐得不行。
审查会的两虫很无奈:“莫尔少校,得笑啊,表情自然一点,勾虫一点……”
莫尔紧了紧身上的小西装,又不太适应地揉了揉头上的发型,由衷不解:“勾虫是什么表情?”
另两只单身虫也说不上来,只好目光求助向唯一一个成了家的顾中校。
顾遇唔了一下,仔细搜索脑海,无奈摊手:“不一样,不一样,我家雌君的勾虫表情一般都是面无表情。你们这,还是搜点网上的图片照葫芦画瓢吧。”
网上的确有好些被网民们直称“勾虫至极”、“魅力四射”的明星摆拍照,莫尔少校潜心寻觅其中规律,自己搁副驾驶座上练了一下午,总算初步学有所成。
——至少不再是一开始找虫打架的阎王爷,笑起来也算有模有样的。
这还多亏顾遇提醒:“你就想象,对面是你喜欢的某只虫或者某个东西,你见到了很高兴,所以就笑了。”
莫尔少校沉默了一下:“我家的狗子?”
顾遇:“……”
“嗯,”顾遇和蔼地笑笑,“你就当费奇是你家的狗子。来,笑吧。”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虫会想让莫尔少校上场。但调查小组只有四虫,除了顾遇和莫尔外,另两个都是审查会的亚雌,文职虫员。
派莫尔出马,一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莫尔少校完全能按他以前险些一脚踹断雄虫命根子的凶残方式,得以自保。二来,费奇偏爱的类型也不是娇小纤细的亚雌,而是身材高大但性格温顺的一般雌虫。
于是,莫尔少校被委以重任,半天集训后强行赶鸭子上架了。
入夜后的街角酒吧,灯光黯淡暧昧,空气也似微醺。
费奇独身一虫坐在吧台前,撑着头喝着闷酒,不时扫一眼光脑,眉间略有些烦躁。
忽然一只手伸来,向他面前递上一杯淡色的茶:“喝杯花茶吗?降火祛热的。”
费奇抬头,在暗黄的灯光下,看见了一个西装打扮、英俊高大的雌虫,正低头俯着身,对他浅浅笑了一笑,目光温和而又深邃。
雄虫也嗤笑了一下:“来酒吧喝茶?”
雌虫在他身旁入座,一手撑着吧台,侧头恬淡地望着他:“为什么不呢?只要让自己愉快,虫生又有什么不可以做呢?”
这话自己说出来,莫尔都要吐了。
然而他的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笑容保持在恰到好处的弧度——他已在尽力把对面看作自家的狗子,展现出父爱的微笑。
而被他撑住的手遮挡的发下耳中,正装了个军部职业特工专用耳麦。林希安林会长虽然在虫手上扣扣索索,但在设备提供上一向出手大方,配备先进。
而费奇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真正和他扯话瞎撩的,也是一只雄虫。
耳机背后,顾遇啧了一下,在对面二虫看呆了的目光下,又闲闲道:“继续说,而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我们是同类。然后笑一下,暧昧点,反问一句,你说呢?”
吧台边,高大英俊的雌虫右手支着面颊,语调如出一辙地闲闲道:“而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我们是同类。”
昏黄的灯光下,他又勾起唇角,暧昧地笑了笑:“你说呢?”
费奇好久没见到这么上道却不低俗的雌虫了,起了陪他玩玩的心思,等消息时的烦躁心情也消解了许多。
就着酒吧内昏暗的光,他探出一只手,在吧台上缓慢地由雌虫的指尖抚摸向他的手腕,同样暧昧地笑笑:“能和你在这一夜相见,真是有缘。”
那一刻,费奇全然不知他的命根子已危在旦夕,对面的雌虫笑都僵了,下意识就想一腿给他飞踹过去。
幸好顾遇不住在他耳边唠叨:“冷静,冷静,大哥!坚持就是胜利,这证明他现在对你很感兴趣,坚持就是胜利!”
莫尔忍住了冲动,继续保持笑容,跟着耳边顾遇的话说:“我相信,遇见你,会使今晚变成一个无比美妙的夜。”
高大英俊的雌虫表现得如此温顺乖巧,费奇的某种征服欲得到了恰到好处的满足,他的手继续顺着手腕暧昧地往上,便见眼前的雌虫有些赧然地低下头,在他眼下露出了纤细温顺的脖颈。
“趴过去,到他肩膀上,”顾遇指挥着,“注意不要实压,虚虚地,笑得暧昧点——就像你给你家狗子挠痒痒的时候。”
这比喻让莫尔找到了点状态,温顺地就着雄虫靠近的动作,虚虚地趴伏到了他肩上,轻轻地伏着雄虫肩低低笑了笑。
费奇被这笑勾得心痒不已,全然沉浸进了温柔乡。
而“温柔乡”则伏着他肩,顺手把一个追踪兼窃听仪的细小薄片,贴到了他衣领内侧。
恰在这时,雄虫的光脑讯息忽然响了一声。
费奇犹自怀抱着温柔乡,被打扰后有些不耐烦,随意地戳开界面,莫尔伏着肩微微抬头,费奇毫无察觉便让他也看清了发来的消息。
是一个不知名陌生虫发来的,一串莫尔看不懂的数字。
莫尔的眸光沉了沉,看起来像某种暗号。
而看清这串暗号的费奇,忽然像有什么事发生般表情急了起来,推开了本该共度今宵的温柔乡,道:“不好意思,稍微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要不交换一下光脑号,以后再联系?”
莫尔笑容保持得十分完美:“当然可以。”
然后随口瞎编了一个光脑号上去。
费奇拿上外套赶出去后不久,莫尔也紧跟着出了酒吧,上了四虫调查小组的车,指着前面道:“很有可能是雄虫国度联系上他了,他们发了一串我看不懂的数字,我们跟上去,或许他现在的目的地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秘密基地。”
费奇很有反侦查意识,看起来经过组织培训,车开得很绕,一路把顾遇四虫弄得跟无头苍蝇般兜来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