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欺诈一面谎言番外篇——by相逢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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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旅途结束就求婚
几个人回了教堂,记忆还处在失魂落魄的状态。 走过那个玻璃罩前时,他正好如梦初醒地抬头。 那上面挤着一堆狗爬似的字。 上面还写着:四月二十一日,去参加他的婚礼。 记忆缓缓跪在玻璃罩前,一个人默默冷静,没人打扰他。 戚谋一进来就发病了,寒冰把他整个人封住,跌倒在地上。 他感觉到生命在流逝,来不及了,再多温暖也救不了。 司斯一下把他揽住,抱到帐篷里裹起来:“别怕。” 也不知道是谁在怕。 复生已经在小声抽噎,谁也不想再失去一个伙伴。 戚谋状态很差,眼睛都没法合上,被卡在睁眼的一半,只能看见面前朦胧的人影。 耳朵却什么也听不清了,仿佛是个失听患者。 “……” “……” “……” 说的什么? 没有了知觉,时间过得也很快。 戚谋感觉眼前的人影动了动,他被挪到正对着教堂门外。 朦胧的视线里白影纷纷,又是一个很大风雪的夜啊。 一个身形浮现在他眼前,红白色块模糊交错,但站得笔直,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 也就是这一刻,他耳畔的冰雪破了。 有人大喊:“阎哥——!” 那个人影动得越来越快,几步就站到戚谋面前。 戚谋想抬头讲话,话讲不出口,就勉强地挂起嘲讽的笑。 随后嘴被无情地掰开了,塞了一把什么。 很苦,但是下一瞬…… 浑身上下的冰霜系数破裂,热意重新涌灌进血脉。 戚谋感觉他像是被冻在冰河里的鱼,一瞬间跃过了冰层,破冰而出。 嘴角还挂着残霜,眼睫也沾着白雪。 戚谋动了动唇,终于能拉出一个足够坏的笑容了。 他看清了阎不识此时的模样。 倔强的人,风雪夜还。 一只眼睛还在流血,脑门、手脚皮肉开绽,十分狼狈。 白棉袄都染成了红棉袄。 但那脸色……真是差到了极致,阴郁凶狠,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戚谋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还笑问:“你喜欢听我的致谢吗?” “不喜欢。”阎不识冷冷地说。 “那我只好坦白了。”戚谋动动嘴,半边脸都僵了,还在强行抬眉,“我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见我。” 阎不识转了转头,把视线放在别处。 戚谋把他拉过来,冰凉的手把人家按倒,凑近到他耳边:“伤员,你不要不识好歹,让我也为你风雪夜还一次。”语气幽幽,起伏不均,听着有点渗人。 其他人终于又笑了,捂着脸的,捂着眼的。 但有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略微耳熟。 “好热闹……好热闹,这里真不错啊。” “药给他用。”戚谋下意识吩咐司斯,又抬头往外看。 他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戏剧,正哆哆嗦嗦地进来。 另一个,是扎着小辫子的高竹竿,噩运。 噩运眯眼笑着说:“你们欢迎我,欢迎我的对吧?这里很好,很不错。” 戏剧绕远避开噩运走了过来,身上没多少伤,坐在戚谋旁边,说:“我们遭遇了噩运。没了,还想听什么?” 一句话足以解释他们的悲惨经历。 戚谋戳了戳戏剧,又瞄了一眼开始有点昏迷的阎不识:“为什么你没太受伤?” 戏剧捂嘴笑了:“我想笑,你别骂我。” 事情是这样的。 戏剧摊手讲述:“跳下去时,我眼见阎哥在一片蓬松的雪地中精准地落到唯一一块没有半点缓冲的石头上,砸得头破血流。我还好,有技能加成。” “惨啊。”戚谋好心地摸了摸阎不识脑袋,“之前一面谎言的副作用,是他被噩运缠上了?” 戏剧点头:“我想是的。嗯,然后我们就遇到了那个怪人。” 怪人正笑眯眯地环绕教堂,对他们的资源到处点评。 探索正苦苦地护着他们的食物……但总有食物会被风吹走、或者不小心落在地上。 戚谋哦了一声:“这就是你们带别的男人回家的理由。” “你在说什么?”戏剧都瞪大眼睛,继续讲,“之后阎哥开了一面谎言,说了一句‘我死了’,噩运就说……” “好,好,我会把你埋起来的。”噩运晃了晃随身携带的铲子,看了过来,“什么?是在复述吗?” “就是这样,我眼见阎哥吐了口血,又说‘你死了’。”戏剧叹气。 旁边的噩运微笑:“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一会再埋自己,不着急。” 戏剧摊手:“就是这样,一面谎言句句都没成功。” 戚谋嗤出了声,看了看阎不识:“本来明明不是很警惕?” 阎不识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枕在了戚谋怀里,闻言,睁眼说:“再说一句,你死了。” “呃,你舍得吗。”戚谋调侃了一句,又自己笑了。 阎不识闭眼。 戏剧补充:“阎哥一共开了八次,最后一次突破极限,估计还受了内伤。” “对这种人,你太倔强不好,他说了什么?” 戏剧看着噩运:“你老婆死了。” 噩运叹息:“好吧,好吧,可怜我与她尚未谋面。”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最后否极泰来,我们居然找到了一朵火莲花。”戏剧指了指戚谋嘴角,“一看就能治病的,拿着就喂你了。” 噩运为什么跟来也说得通了,当噩运缠身,最好别躲。 几个人苟在教堂一角,抱团取暖,准备度过这兵荒马乱的一夜。 戚谋怀里靠着阎不识,光荣地承担了照顾伤员的使命。 他拿着一条手帕,慢慢地给阎不识擦脸、擦伤,还说:“跳崖?听着很猛呢,结果脸着地。” 阎不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过来,想杀人。 灰扑扑的手帕染红了,戚谋只好扔到一边,拿袖子擦,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能爱上你了。” 阎不识眼睛闪了一下,没说话。 “呃?豪赌发动失败。”戚谋叹了口气。 阎不识仰着头,忽然抬手狠狠捏戚谋下巴:“撩人撩一半就跑的,迟早把自己玩死,别怪我忍不住。” “救命啊。”戚谋声音很低,抬眸左看看,右看看。 噩运忽然指了指又被阎不识拽在手里,狠狠撕扯的手帕:“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是我的手帕……” 阎不识把手帕砸了过去。 一阵风吹进来,沾满血污的手帕重新扑回来,甩到他脸上。 “噗,哈哈哈!”在旁边和司斯团在一起的戏剧终于憋不住笑了。 司斯:“咳咳……咳……” 阎不识很轻地说:“你们不一零有别了?” 戏剧很惊讶:“我是点五偏1,司斯是纯0强受,我不好他这口的,有什么大别?” 司斯:“我记得十天前,你还说你是纯一。还有,我是直男。” “对不起。”戏剧双手合十,有意无意地瞥了戚谋一眼,“最近在嗑眼前的一对CP,拿不稳攻受,就打开了互攻的大门,我愿意不做纯1了。” “……那我怎么就强受了。”司斯无语。 旁边的探索悄声说:“你是挺强受的,任劳任怨的。” 司斯觉得这一帮人都有点病,他这一米九的个头,英俊阳光的样貌,健壮的身材,勤恳的姿态,直男大哥哥的照顾人方式……什么时候被人说过是强受! “有些人就喜欢强受。”戚谋躺好,把阎不识咬着他的牙齿掰开,按着睡下去,“睡吧。” 所有人都躺下,司斯像是一只茫然的大狗,坐在墙角听风吹。 哦,还有坐在玻璃罩前的记忆陪他。 —— “明天是第几天了?” “第七天,表演的日子要到了。” 阎不识半夜朦胧地睁开眼,听到了这两句对话,也见到戚谋胸前的金属牌,写着数字——1。 戚谋见他醒,坐了起来,弯身趴在阎不识耳边说:“你信我吗?” 声音很低,像哄小孩睡觉一样。 阎不识没回话,但戚谋依然发动了一次豪赌。 又问:“你信我吗?” 不知成功与否。 戚谋说:“睡吧。” 阎不识合上了眼睛。 “呼,哄孩子睡觉真难。”戚谋拍了拍阎不识的背,看向司斯,“所以我要出道了。” 探索说过,人气最高的人去表演,就可以让舞台开出花,从而停止暴风雪。 戚谋骤然成为第一,显然是得了病又被治好的缘故,这一趟,他不得不去。 司斯沉吟了一会,抬头看向戚谋:“别去。” 他没有思考,似乎是很早前就得出的结论,只是在这一刻才告知戚谋。 戚谋一语点破:“你在担心探索说的花?” 杀死雪孩子的方式是假的,将雪孩子丢进熔炉就能化解暴风雪也不是真的。 那么,表演就真的能结束一切吗? 要不是先遇到了谎言,戚谋没准以为这本谎言在作祟,可惜不是。 司斯点头,算是认可了戚谋的猜测。 已知一切的方式都是听说,比起谎言,这更像是一场浩大的讹传。 而他们从一开局,就被这个副本牵着鼻子走了。 “没关系,有始有终。”戚谋把阎不识轻轻放下,起身,站定,“我得去一趟。” 司斯没有阻止,相反,他也跟着爬了起来:“可以,你想做,我支持你。” 两人一起出门,但没有走一路,而是分道扬镳。 代号欺诈,趁夜奔走。 —— 天蒙蒙亮,舞台上除了戚谋,谁也没有。 观众却都早早来了,站在台下仰望,犹如看神明一般。 “他的病好了……他是被眷顾的……” “一定……能……突破暴风雪……” 居民们稀碎地说着。 戚谋在心里想:当初该让戏剧碰那孩子,来表演嘛,多合适。 他可没什么才艺,也不太喜欢文娱演出。但演出应该是一个破关的关键,他总要试试。 那就拿出本行吧,大演说家。 戚谋站定,任风雪吹刮他的发梢。 晨光照在他脸上时,他开口了:“我没有才艺,跟你们随便讲点什么吧。” 群众并不嫌弃他,都默默地拍手鼓掌。 “我来自有四季的地方。” 【我来自有四季的地方,不像这里,暴风雪不停歇。 你们知道春天的模样吗?那是熬过寒冬的奖励。我不喜欢花,但它们开得确实很美。我不喜欢孩子,但他们玩得也真的很开心。 我在春天认识很多人,但朋友很少。 有一个朋友,他要在春天办婚礼。我会去参加这个有点古老的蹩脚仪式,献上一点七弯八绕的祝福,尽兴地奚落或是玩闹一阵。 婚礼,就是两个相爱的人举办起来才能称颂的仪式。缔结了这种仪式后,他们不必在意寒风,不必困于饥饿,不必像你们一样害怕疾病的折磨,怎么,不信?不信可以和爱人试试。 我也许也会和爱人这样,如果对方愿意。 我们会穿着西装或婚纱,在觉得最有意义的地方办这个仪式,摆好能宴请所有宾客的美食,走过回忆的路。 哦,好吧,我承认我喜欢的是男人,没有婚纱,要穿也是他穿。 他遇到我后已经很苦了,天天受伤,四处奔波,甚至有些话说不出口,都要把自己憋死了。所以我打算,等旅途结束,就跟他求婚。 我们会买个带花园的房子,在午后靠在花园躺椅上一起睡觉。养点宠物,一只肥嘟嘟的猫,或者胖乎乎的狗,调戏他的时候可以让宠物助攻。 我想在阳光下亲吻他,也想在深夜和他亲热。 还想互相换衣服穿、联手去气别人、趁他不备偷袭他、力争模范CP榜、随时随地去约会。 嗯,就这些,我想我已经足够浪漫了。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给我个机会,打分高一点,让春天到来。】 “实现我的美梦,好不好?”戚谋说完,松了一口气。 台下的居民有些人都抹了眼泪,连连点头:“我们也想要老婆……呸,想要春天。” 戚谋微笑地捏了捏手。 刚才他群开了九重欺诈,不知道有没有用。 反正在这个本里,没几个能听懂人话还有价值的NPC,也不怕浪费。 戚谋,先从居民的希冀——春天下手,扯到朋友的婚礼,再顺势代入到自己身上,调动群众的感情,真是个老软文写手了。 要什么表演?不存在的。 戚谋胸前的1变得亮锃锃,闪着彩色的光,仿佛在昭示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纯1一般。 在舞台深处,缓缓有嫩芽冒出。 戚谋走过去盯着。 那幼芽瞬间萌发,生长,长出来一朵白色的花,优雅动人。 戚谋俯身碰了碰花朵,捏着茎干摘起来,嗅了嗅。 这花能带来春天吗?还是更凛冽的寒风呢? 戚谋还是把花举起了。 白花在阳光下抖了抖,很漂亮。 居民们也跟着抬头仰望,孩子露出了笑脸。 但在顷刻之间,暴风雪,又大了。 凶猛的风雪一下子把脆弱的白花撕碎,花瓣掺入风雪中,瞬间再无踪影,连同茎干也被吹飞。 “呼……”戚谋转身,望着整个城镇。 被掀起的木板、被吹落的石块,挡风的皮草。 整个城镇和那被轻易摧毁的花朵一样,被猛烈的风雪撕裂,又融为一体。 风雪眼,在向这里逼近! 远处他在教堂的几个伙伴们,也在向这里快速赶来。 台下,居民愤怒地咒骂着。 “骗子!骗子!烧了他!” “骗子!将他做成燃料!” “骗子!把我的家还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算上昨晚零点的,二更完毕。好耶。
第38章 父慈子孝
“骗子!骗子!骗子!” 台下或愤怒或悲哀的喊声越来越大,所有居民都要强冲上来拽戚谋。 戚谋退后了一步,发动九重欺诈技能效果,说:“你们该回家睡觉了,全都停手吧。” …… 无事发生,甚至已经有居民抓上了他的右胳膊! 指甲挠进皮肤的刺痛可太清晰了,戚谋长嘶一声,抬脚踢完转身就跑。 他九重欺诈的成功概率一直近乎百分之百,却一下在这群刁民面前折了两回。 但这次却怪他自己。 戚谋知道,刚才大段演讲中的最后九句,恐怕有自己都没留意到的真话。 他远远见到那几个艰难靠近的身影,准备过去汇合。但身后的风雪眼让他寸步难行。 伙伴们越来越近,风雪眼和居民们也步步紧逼。 背后似乎有巨大的阴影忽然落下,震得戚谋在雪里滚了一跤,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继续跑。 身后一声尖鸣传来,是猿啼声! 戚谋一把握住了前方阎不识拉来的手,同时才回头看去。 巨大的雪魔猿捧着一堵墙,猛地降下,刚好砍在城镇大路中央,挡住了冲来的疯狂居民们。 旁边还有一个摇着铃铛指挥的身影,他敏捷爬到雪猿的肩上,回头喊:“戏剧,衣服扔来!” 是司斯……怎么在驯兽? 戏剧大喊:“为什么要我……咕噜噜……” 但还是把衣服一脱,撒手就让风吹了过去。 司斯跳起来把戏剧的大衣罩在雪魔猿那张惊世的怪脸上,满意了。 舞女大喊:“我的铃铛,你偷我的铃铛,快还我!” 复生:“这也太不是人了,怎么能偷淑女的东西……” 司斯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从雪猿身上跳下来,过来倾身把铃铛还给舞女:“怕打扰你睡美容觉。” 完美的直男解释,跟偷老婆口红给手办补色一样的行为。 那铃铛一晃,那边的雪魔猿就动一下耳朵,想来是靠这个找到的这家伙。 戚谋都笑了:“人家骑士都是驯龙,你怎么耍猴?” “行,下次给你驯只龙。”司斯还应得挺痛快。 戚谋不贫嘴了,说:“找雪孩子。” 司斯指了指身后由魔猿立起来的高墙:“可以,我们能多出一天时间。” 戏剧失去衣服没一会,就抱着胳膊发抖,抬头一看阎不识脸色,忍不住开口:“阎哥,你还好吗?” “喊我哥,你如今多大年纪?”阎不识嗤了一声,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栽了栽,被戚谋揪住了。 伤还是太重了。 “二十六啊。” “我,比你小。” 戏剧觉得受到了一些伤害:“……走吧。” 几个人向城镇外进发,居民们被隔在城镇里。 只希望雪魔猿和巨墙能多抵御一会。 过了许久,戚谋才从刚刚的惊险中缓过神来,接上阎不识的茬:“我也比你小。” 他二十五。 戏剧抱着希望看司斯。 “23。”司大圣人一点也不圣人,甚至意味深长的低头看了看戏剧。 走在前面的探索都忍不住了:“这种危机时刻就不要比年纪了!” 司斯见缝插针:“探索,我记得你三十了吧。” “……” 这群人啊,什么时候都能在内卷声中笑出来。 阎不识命很大,脾气很犟,拂去戚谋揽着他腰的手:“去。” “我没占你便宜。”戚谋笑了一声,又重新把手放了上去,“我不关怀你一下,谁管你?” 没错,其他人都对他俩退避三尺,尤其是对阎不识。 满脸写着拒绝发光发亮。 阎不识不接话,倔强地走着,又说:“你用了?” “九重欺诈,我没用。”戚谋会意,但说了假话。 阎不识哼笑一声:“还以为你翻车了。” 这小子居然敢诈自己。 戚谋眯眼睛:“当然没有,我从来不会失败的。” 另外几人听得偷偷窃笑。 戚谋四处打量,见噩运似乎不在此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八个人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由于风雪眼的迁移,记忆似乎能再度尝试寻找当初那个雪洞的位置。 他便振作起来,提起干劲带路。 “代号噩运,不是这次的玩家。”戚谋抬头看了看灰白的天空,卖力拖着阎不识前进,“却能自由出入副本,你们觉得,他是什么?” “系统。”大家几乎都这么说。显而易见,没达到官方系统的能力,几乎不可能在A开的本里来去无踪吧…… 阎不识抖了抖头发,冷着一张脸:“运气太差掉进来的。” 嗯,也不排除。 戚谋思忖道:“噩运是Doom、Bad luck,或者Unlucky。但同时也没法排除他是A。” 司斯说过,A是Assistant,是任何一个代号都可能成为的“助手”副系统。 噩运如果是系统A便说不清他帮助阎不识救自己的原因。 但如果不是,那么他出现的目的则更让人捉摸不透。 前方的记忆忽然转身向他们招手:“找到了!” 是远看黑魆魆的、熟悉的雪洞。 这回会不会又蹦出冰人来揍他们呢? 踏入雪洞,风雪小了许多,四周却更加的凉意刺骨。 他们总算来到了这里。 不知道雪孩子的踪迹,但是在已知地区中,这是唯一一个有秘密的地方。 戚谋试着喊:“小孩?” 空荡荡的回声在洞内响彻,像是哪个父亲对孩子不停的呼唤。 他把阎不识放到司斯身边,也不让别人跟得太近,独自往前走。 再往里一路走去,终于在满是冰蓝暗光的最深处,见到一个团成团的小身影。 雪孩子听见脚步声,睁开眼,很吃惊地张大口:“爸爸……” 脸上表情就写着:爸,我不是失手把你做了吗,你怎么还活着呢? 戚谋不着痕迹地往身后扬扬下巴,提醒伙伴们自己即将认贼作子了,随后走了上去。 雪孩子咬了咬嘴,吐掉一点碎冰渣,揉揉眼睛站起来,往戚谋身上扑。 小脚步声哒哒哒。 戚谋灵活地转了个身,从雪孩子的背后把他搂住,防止这便宜儿子又不小心给他来一爪子。 雪孩子偏头回看,眼里装满了可怜:“爸爸。” 戚谋抱着雪孩子原地坐下,问:“之前为什么跑了?” 他抬眼时,见到几个伙伴慢慢地挪过来,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就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别紧张。 怀里的雪孩子内疚地低下头:“伤到爸爸了。 ” 真是个好孩子啊,伤到了就跑,也不知道救一下你的义父。 戚谋笑容温和:“我不怪你,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好呀,只要爸爸想听。”雪孩子躺在戚谋左边的臂弯里,又把自己缩了起来。 像是一个冰蓝色的团子。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听人们说,我某一天和暴风雪同时诞生的。他们很讨厌我,打我,骂我,我就会咬回去……他们就死了。”雪孩子无辜地睁大那好看的冰眸,跟戚谋挥动着手,连比带划,“后来……他们把我抓到熔炉里去,但我没死,他们就又死了。” 如此无辜地说别人被自己克死了,还真有点遗传戚谋的基因。 戚谋慈爱地摸摸雪孩子脑袋:“那上一任雪孩子是谁呀?” “我不知道……好像,一直就是我。” 戚谋凝视这双非人的瞳孔。小孩直勾勾的看着他,咧起一嘴鲨鱼似的尖牙。 很不纯良的小孩,戚谋却信了他。 好吧,又一个谜题解开了。 雪墓地里刻画的也是假的,根本没什么上一任雪孩子,一直以来,就都是他,扔进熔炉也不会死。 关于这个本里的所有调查都像一场以讹传讹的浩大谣言。 “风雪,该怎么停?” “原谅他们。我原谅他们就好了。”雪孩子摸了摸眼睛,揉出一片碎冰。 戚谋笑了:“这样啊。” 雪孩子把手放下了,反问戚谋:“爸爸,你生活在哪里呢?” 雪孩子是唯一一个问过戚谋这个问题的NPC。 “有四季的地方。”戚谋想了想,“花美,人美,虽然我不喜欢。” 雪孩子把半边的小脸埋进了戚谋怀里,一副乖乖听睡前故事的样子:“爸爸为什么不喜欢美的?” “给予美丽的事物警惕,是我对它们的尊重。” “所以爸爸还是觉得它们很好看吧?” “是的。” 很日常的对话,但没有人想阻止他们这样浪费最后的时间。 “爸爸,你的家里有什么呢?” “有两只狗,一只猫,一个大花园。” “我没见过花,很好看吗?” “好看,以后带你来我家的花园。” 雪孩子越问越上头,终于提出了这个问题:“爸爸,我有妈妈吗?” 戚谋边摸下巴边笑,不远处也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笑声。 他把雪孩子放下,弯腰摸摸额头:“我去喊你妈妈过来。” 戚谋背对雪孩子,面朝伙伴们走去。手悄悄地挪动,从裤兜里捏住了【深入欺诈】的卡片。 【当你在某领域进行欺诈性虚假言谈时,若你指定的人不怀疑,则,对方将会自动说出关于这个领域最想隐瞒的内容。】 深入欺诈,发动。 戚谋盯了一圈这些雪妈妈预备役,走到阎不识身边,吐了口气,低声说:“开,一面谎言,把雪孩子的记忆清除了吧。” 阎不识看着戚谋,眼皮没眨,抬步往雪孩子那走,但没有开口。 同时,戚谋抬头。 深入欺诈领域确定为—— 雪孩子。 深入欺诈目标确定为—— 系统A。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