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欺诈一面谎言番外篇——by相逢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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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安宁的幻梦歌》
战胜欲望,还是被欲望控制? 思量之间,戚谋强迫自己挪开了眼,他已经察觉到这舞会食物的不对劲。 每次吃下他喜欢的食物,就如同做了一场幻梦一般,在安宁祥和的氛围中享受美好。 但也如毒一般,侵蚀自己的精神。 如何战胜欲望? 强迫自己做与之相反的事。 看来他得去尝尝自己最讨厌的食物,才能冷静下来。 戚谋忍痛扔掉了他喜欢的葡萄冻布丁,转身奔回肉食区。 布丁可怜地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布丁在地板上颤抖不解,它明明这么好吃又诱人,怎么会被抛弃呢? 肉食区依然很热闹,人们或是躺在地上、或是跪在桌前,享受着一场浩大的肉宴狂欢。 戚谋忍着恶心,看了一圈还剩什么食物。 ……在他肉眼所及之处,有一碗看着就散发着阴紫色气体的汤,当然,这是戚谋眼里的滤镜。 闻到那股味道时,一股麻痒从戚谋的手心钻出,他全身都快软了,恨不得立刻把它掀翻。 是戚谋最讨厌的奶油蛤蜊汤! 咸的,戚谋可以喝。甜的,戚谋勉勉强强可以喝。 但是又甜又咸的奶油蛤蜊汤,就好像当初他给阎不识用牛肉汤泡奶粉一样黑暗。 更何况,里面还有着戚谋最吃不下去的海鲜。 身后,那名舞伴还在呼喊他:“回来呀,别看那个难吃的食物,来,我这里还有一盘蓝莓……” 戚谋是很喜欢吃水果,但他不能再堕落下去。 戚谋走到奶油蛤蜊汤前,深呼吸几番起伏,捏着鼻子捧起碗,大口灌下喉咙。 他最厌恶的味道,填满了他的味蕾。 几乎是瞬间就要呕出来,但戚谋强忍着反胃,一口一口地往下喝。 喉咙像不是自己的,只能徒劳地咽下那汤。 应激反应让他一度想放弃这一切,干脆回头吃水果好了…… “不行。”像是告诫,戚谋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后狠狠撂下碗,擦了擦嘴。 他已经满身是汗,那种强迫吃下最讨厌的食物的感觉真的让人难以维持从容。 肉腥和浓汤都流进胃里后,戚谋终于站直了。 “嘟哒嗒,嘟哒嗒——”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巴松管的明快乐声,逐渐盖过了沉郁的手风琴声,充斥在耳朵里。 这个原本乐器作为伴奏是十分轻快的,但是当它的声音掩盖过主乐时,这个单调重复,又节律极快的管节声就难免带来不安的紧张。 手还被人牵着,但戚谋这次却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他那温柔诱人的舞伴,居然是一具木傀儡,和他差不多高,脸做的非常不走心,连五官都没有,四肢几乎一样长,像是个畸形的大怪物。也不知道戚谋为什么把它能认成想象中虚拟的恋人,太惊悚了。 木傀儡还在尽着他的本分,循循引诱戚谋:“真的不吃了吗?” 看着它甜美地歪了歪头,戚谋差点连汤都要从肚子里滚出去。 吃了一肚子奶油蛤蜊汤的戚谋现在脾气意外地不好,几步上去把木傀儡推倒餐桌前,狠狠地一压,掰断了它一只手。 好了,没有手,就不能托盘子了。 木傀儡甚至有点委屈,就仰躺在桌子上,悠哉悠哉地晃腿,等着下一个上当的家伙。 可巧,又有一个不小心踏入此地的小可爱。 刚才勾引戚谋的木傀儡翻身站起,双手重新长出来,哒哒哒地跑向那个家伙,献了一顿殷勤。 这回戚谋可清清楚楚地瞧见木傀儡蛊惑人的过程了。 对面的男人以为这是他的爱人,热情地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粘着不撒手。 随后木傀儡端了许多食物,有烧烤、有西餐、有奶茶…… 难不成这个东西为了冲业绩,想要多弄点食物一起诱惑人家? 刚刚钓着戚谋时可是一样结束才接上下一样的,非常有分寸。 这回被木傀儡盯上的男人丝毫不客气,抱着这堆吃的大快朵颐,像几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美味似的。 而木傀儡那没有五官的脸上浮起一层阴影,竟然像是在笑。 不管别人的事,该去寻找同伴了,那些家伙更令人担心。 “真够噩梦的。”戚谋再次断定。 并且,他也十分确认D就是噩运——开本的恶意也太大了。 第一次就开这么恶心人的,希望再也别碰到噩运。 戚谋总算是恢复了神智,抬起头左右一观望,就见到拿着一份烤白虫在那吃的戏剧,手还抖得厉害。 戏剧叼着半截虫子在那要吐不吐,脸色白得和死了无异,那张俊脸上布满了十分的恐惧,更多的是恶心。 恍惚间,那虫子好像还在蠕动,内里的汁水流溢出来。戚谋看了都想吐,还好自己刚刚没看见这玩意。 两相比较,他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奶油蛤蜊汤时都舒服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这次觉悟。 为了体现优秀的队伍精神,戚谋过去拍了一把戏剧后背,让那虫子吞得更顺利,钻进那讲话好听的嗓子里。 戏剧紧闭双眼,抓着戚谋的衣服缓了一会,虚弱抬眼:“戚谋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戚谋把人拉起来,努力带走:“是你自愿吃下去的,走吧。” 自愿吃下最讨厌的东西,滋味真是好极了。 “太恶意了,这个舞会真是……”戏剧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茫然地目视前方,还在搭着戚谋的肩走。 “虫子的腿还在你嘴边。” 只听一声凉气倒吸,戏剧提着袖子擦了半天的嘴,还找了杯饮料漱口。 手风琴还在徒劳地拉着,只是这回没有了优美的琴声,而是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风声,可怜极了。 四处都是不安的气息,灯光变得阴冷,可四周的人却仿佛深陷幻梦,他们幸福的表情如此格格不入,令每一寸场景都满布上一层诡异的味道。相当不详。 两个人走到舞池中间,就见到了站在那里看墙壁的司斯。 墙上爬着装饰用的藤状植物,可惜这植物并不美观,反而叶片窄小,环绕尖刺,蔓身粗糙,布满凸瘤。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思考的, 戏剧终于缓过神来,凑过来和戚谋勾肩搭背,惊讶说:“司斯出来的挺快?哦,想想也是,他那张嘴什么都能塞,一点都不挑食。脑子思考得又很快……不对着你的时候。” 只见司斯思考完毕,一脸果断地在墙壁上拽下来一段藤蔓,放到嘴里直接生吞了,干脆利落,像只是摘了个果子吃似的。 戚谋和戏剧慢慢走近,略带讶异:“这是干嘛?” 司斯神情平静地咀嚼:“它是我唯一觉得难以下咽的东西。” 真行,看着就很没有食欲的东西,还能吃得这么淡定? “味道如何?” 藤蔓被司斯又剥下一块,十分不客气地递了过来。 那滴着紫色粘液的玩意从头到尾都带着一股令人抗拒的气息,戚谋和戏剧双双往后退了两步,摆出了拒绝姿态。 打死他们都不吃。 司斯居然又吃完了第二块,也没见有什么反应。 再一路往前走,他们三个终于见到了面色酡红、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阎不识。可他身旁没有假舞伴。 “脸色发红是吃太多好东西征兆,这家伙。”戚谋叹了口气,发现四周都是水果切盘。 阎不识听见了他话,抬起眼试图证明自己:“我没事。” 听着没事,反而更有事了。 戚谋在一干美味的水果里挑了一盘榴莲切,回来捏住阎不识的鼻子,硬塞到他嘴里。 他也有观察过,阎不识对味道很敏感,尤其讨厌臭的东西,戚谋打算试试。 阎不识挣扎了一会,面色难堪地吃了下去,果肉还呛到了嗓子眼里,他一边咳嗽,一边控诉地喊:“戚谋!” “我们都吃了自己讨厌的食物,以防万一。”戚谋轻轻拍拍阎不识的头,看他脸上的酡红褪去,便露出一副要把人家拉下水的笑容,“起码,和我同生共死?” 阎不识擦擦嘴巴,站起来揪着戚谋的衣领:“同归于尽吧。” 戚谋举手投降,偏头看另外两人。 但谁会帮他呢? 舞会的乐声至此彻底改变,巴松管战胜了手风琴,成为这里的主导。 主题舞曲的前奏响起,似乎在催促他们前往舞池。 身遭很多人被他们的傀儡牵引着,赶往舞池,就像奔赴死刑场,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只有一小半人没有被傀儡牵着去跳舞,都在外边围观这一群二货。 四个人孤孤寡寡,没有舞伴,就站上了舞台的边缘,观望起这一支舞。 《安宁的幻梦歌》步入正曲,祥和的曲调听着如梦似幻,曲乐中还有隐约的晶体破碎声回荡,引人深陷沉沦。 司斯微微后仰:“你们觉不觉得,如果我们入场前头顶的那个菱刺碎了,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希望不是碎在我们脑子里。”戚谋说。 可陷入欢庆的人们听不见这声最后的提醒,所有跳舞的人都如痴如醉,神情安详,幸福而甜蜜地和他们的爱人——木傀儡舞伴起舞。 鞋跟压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有节奏地配合着舞曲敲击,看来这批人舞艺还不错。 可置身事外的戚谋却听出了不安。 舞曲燃到了最激烈之处,整个舞池连同大厅的地板猛然下榻,产生了巨大的震感。 戚谋他们本来在看热闹,一下子被跌得东倒西歪,不得不互相搀扶着,试图稳定身形。 但无济于事,脚下的地板彻底碎裂崩坏,他们疾速下落。 完全掉落下去后,戚谋最后抬了一下头,见到那舞池中的人都被木傀儡舞伴紧紧地抱在怀里。木傀儡没有放开任何一个起舞的人,他们没有下来。像不知道这场变故一般,痴痴地和舞伴拥抱,还在挂念下一个舞步是什么。 戚谋感觉眼前的灯光迅速变化,耳畔也响起了无数个接连不断的声音。 【玩家210死亡。】 【玩家B15死亡。】 【玩家7875死亡……】 【代号玩家美食死亡……】 【玩……】 官方系统的死亡报声不绝于耳,至少响了几百次。 八方城的官方通告版同一时间刷出了这么多的死亡通告,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无人不在震撼。 这样的对比下,那凶恶的系统A都显得仁慈了。 这第一支舞仿佛是一场最简单却也最有效的海选,它以相当恐怖的淘汰率告诉沉浸在美梦中的人:这是噩梦。 而逐渐灰暗的光芒与从踏空的失重感,也在告诉所有幸存的人: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57章 相依为命的爱情
“嘭。” “嘭。” 两声闷响落到戚谋耳边,随后他也加入了这一行列。 “嘭。” 他没有摔疼,背后有一个充当软垫的人接住了他。 身下的戏剧气若游丝:“兄弟……我发现你也是真的沉。” 戚谋坐起来,抬头看着某个越逼越近的黑影:“庆幸是我吧。” 戏剧努力地想从戚谋身下爬出来:“那你能起来了吗……我快死了。” “我觉得你最好能再撑一会。” 那道影子已经坠到了面前,戚谋在他差点落到地面上前,伸手一捞。 阎不识被他准准地拉进了怀里,戏剧身上又添一重。 戏剧喊不出来了:“……” 戚谋拉着阎不识站起来,还能宽慰他:“坚强点,你看你下边那个都还活着。” 戏剧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下还垫着一个人。 司斯十分平静的闭上眼,满脸写着:别问,问就是死了。不论如何,至少是安全落地了。 戚谋观察着左右。 他们垂直掉落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地上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四周有着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一个空旷的大厅,和一条有着很多房间的走廊。像是一座私人别墅的某一层。 四周坠落的其他人也跟着踉跄爬起,戚谋扫视了一圈,发现舞会参与者已经寥寥可数了……百来人的那种寥寥可数。 也许噩运觉得,报名者太多太热情,他应付不来,于是先进行了大批量清除抹杀。 现在能活着的,都是能抵抗一定诱惑并且有点脑子的人。 舞会的灯光柔和而暧昧,在这种光线的照耀下,四周都弥漫起一股神秘的粉红氛围。 巨大的爱神像立在大厅正中,那里有两个早在这里的人,他们仿佛没注意所有人的降落,显然不是玩家。 男人穿着白色的燕尾礼服,看上去很斯文,正目露焦急的看向另一个女人。而女人则穿着黑色长裙,静静垂头坐在一块椅子上。 等到所有的玩家都从坠落中缓过神,男人才像是被触发了开关一样苏醒,他见到这群人,便对着人群摆手:“喂!你们小心一点。这个舞会要舞伴们互相杀害,不然它就会把你们一起杀了!千万小心啊!” 难得,居然会有好心的NPC提醒服务? 果然,一时间玩家们都围了过去,指望从这俩NPC这挖出点情报。 一个长相极为艳气的红发男子率先走上去,笑着行了个礼,问:“先生你好,怎么称呼您?” 男人想了想,露出迷惑的神情:“我叫……我的名字不重要,我是一个普通的参与者。” 戚谋听得直想笑,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想的是:你普通才有鬼了。 不过既然有人问,他们就顺便听听看。 “那么,这个舞会,要让我们怎么互相杀害呢?”红毛再次发问。他讲的话好听又亲切,反而让不少玩家都盯着他看。 “刚刚爱神像说,如果一对舞伴之间……不互相残杀,它就会让他们一起死的。”男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NPC,“对陌生的美丽女性,这样的事我怎么做的来?” 红毛有点惊奇:“哦?二位不认识吗?” “当然不。我只是恰好是她的舞伴,反过来也一样,这是我们的缘分。”男人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大好意思地盯着那黑裙女人看,露出若隐若现的笑容。 他的脸不是很青春了,瞧着像四十左右,但神情里却流露出一股小伙子见到美姑娘时的羞涩。 沉稳大气的女人倒是只是在淡笑,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并没有说话。有玩家靠近她,她还会优雅礼貌地站起来,走向别的房间,委婉地拒绝和别人谈话,更没分给男人一个眼神。 老伙子,追妻路漫漫啊。 与此同时,系统声响起。 “欢迎来到第二舞曲《爱神的小舞步曲》,在准备这支舞时,确认自己的舞步、去探索爱情吧。” 好呀,刚吃饱就让大家思情人,说不定又埋着什么雷等他们踩呢。 “确认舞步,说的是说男步女步?”戚谋揣摩出了那句话的意思。 “看来是的。”司斯接话。 真奇怪,怎么还要他们确认这个,男人还能跳女步吗? 正想着,有几个人迎面走来。瞧着打扮都挺光鲜亮丽的。 为首的红发男人面容很好,带着点魅色,正是刚才那个胆子大敢问NPC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露脐装的蓝发男子,而和一个黄发过肩男。 三人都一米八上下,比八方四恶矮了半个头,一照面,气势先矮了半截。 “你们好。”红发男眨了眨眼,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挪不开眼,“剩的人不多了,要组队一起探索看看吗?” 戚谋打量了这人一会,发现对方的气质像是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魅力一般,相当自然,被他这么盯着也不退缩,甚至大方地走近了一步。 司斯却后退一步,悄悄说:“我看着他们三个不像来找队友,像是来找1的……” 是挺骚气的,那还有个露脐的呢,对司斯疯狂抛媚眼。 司斯坚定地把脸扭到一边,那边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戏剧反而说:“我们谁像1吗?” 司斯断定:“起码各个比他们1。” 阎不识斜瞥了那个红毛一眼,不说话。 戚谋抬起一只手,轻轻摆摆:“不好意思,我们都内销了,要1找下家吧。” 红毛表情微动,哈哈笑了两声,很温柔地说:“在开玩笑吗?我们只是来问问要不要一起走,瞧着你们很强,想互相照应一下嘛。” 戚谋转头看队友的意思。 戏剧默不作声,已经抱着胳膊在别的房间门口转悠了。 阎不识比爱神像还不动声色,眼皮都不眨一下,凝视着地板。但戚谋觉得,这时候千万别惹阎不识比较好。 司斯正巧也看了过来,一副随你吧的样子。 戚谋微笑着冲红毛摇了摇手指:“你们也可以的,加油,人多反而不好办事。” 还没等对面反应,四人就转身走了。 利落地拒绝了外人,戚谋感觉三个同伴的气压瞬间就和谐了。 司斯松了口气,可能十分害怕别的男人的媚眼,比怕第一轮的噩梦食物还怕。也许对他来说,那是真的噩梦吧。 阎不识轻轻地吹着不成调的小口哨,看上心情莫名愉悦,还主动跟上了戏剧的步伐,去了左边第一间屋子,是个书房。 “喂,你看这本书,挺文艺的,女作家写的……”戏剧正翻阅一本装帧精美的薄书,顺着脚步声缓缓抬头,吓得往后一靠,“……阎哥?别这样,我怕。”他还以为是别人呢。 阎不识罕见地不和他计较,瞄了一眼书:“无趣的、相依为命的爱情。” 翻译过来就是,凑合过呗还能离?不过戚谋有理由怀疑阎不识的阅读理解。 很多人的书桌会有很多连自己也没注意塞进去的东西,阎不识就把书桌翻了个遍。真的找到了压在抽屉隔层里的两张邀请函,黑底信封,粉色花纹。 【你想要的浪漫邂逅,也许是一支舞的开始。】 两张上都有模糊的姓名,称呼分别是先生和女士。 戚谋刚走进来,就被塞了两张邀请函,笑着晃晃:“做工还不如你做的?” 阎不识抱臂:“我笑他们会被这种低劣游戏骗到。” “……”戚谋欲言又止,拍了拍阎不识的头,“我们也是啊。” 阎不识皱眉:“起码这种天降浪漫的当我不会上。” “真的?”戚谋敲了敲阎不识的肩膀,又走开了,他望着墙上的挂画,端详了一会,“画作的落款是先生。肖像画上的女人,和外边那个长得很像,但更年轻一些。”看起来,这幅画铭刻了女人曾经的岁月。 不过既然两侧房间都是他们的东西,显然外边那个男人的话有很多纰漏。 也许两个人是曾经见过,还有过一段美妙的浪漫故事,但是现在又都忘记了? 戚谋站得近了些,端详了一会,觉得这幅画像下有些凹凸不平,像是将什么色彩掩盖住了。 他摸着画框的边角,努力把这幅肖像捻起来,果然,下面还有一层画。 “夹层真是个好地方。”戚谋愉快地将里面的画剥出来看看,其他三个也围了过来。 这是一副意识流抽象画作,是由灰黑红三色构成,到处都是混乱的线条和乱溅的色彩。 但隐约能见到,地上的人们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各种武器杀死,面目都露着一样的惊恐。 只有一对男女是站着的,他们抱在一起痛哭,嘴巴大张,尖叫感近乎透过画作,传到戚谋的耳朵里。 “啊啊啊——!” 很真实,因为这声是真的尖叫,而且是从门外传来的。 戚谋推开门看热闹,瞧见有一个人从后边的门里跑了出来,还没几步就跪在地上,满脸是血,话都没说出口就死了。旁边围着一堆人,窃窃私语着,都怕极了。 官方通告的声音再次响起。【玩家1597,死亡。】 戚谋合上了门:“有人死于探索,小心点。” 但几个人没有要谨慎的意思。 司斯看完了画,回忆那两个人的外表特征,想了想:“女人是作家,男人是画家,绝配。他们在参与舞会时相遇了。” 戏剧挥了挥一张小纸条:“没错,这本书里有个字条,说,男人和女人在一场舞会上邂逅,但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来,他们拥有了彼此,和血腥舞会那个谁也不愿意提起的秘密。” 戚谋点了点头,噩梦舞会的主题还是不变的。但他们在的这个房间很安全。 越安全的地方越无趣,戚谋挥挥手,带三个家伙出去。刚出门时,门口就有几个人站着了,似乎都想进来查查,又不敢贸然闯入。 “请。”戚谋友好地给他们让位,去隔壁第二个屋子,他先推的门。 每个屋子外表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这么噩梦的地图,他们还不按顺序进屋子,有点危……”戚谋话还没说完,被谁猛然地往后一拽,在看清眼前的东西前,就被及时拉走。 当!当当!重物落地声,整层楼都被震得颤了颤。 巨大的石头从门上掉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如果戚谋刚才被砸到,必定当场脑袋开花。 站在最后的戏剧叹气:“危险的是你自己,注意点。” “知道了。”戚谋并没有在乎的意思,踩在石头上,跳了进去。 这间大一些,是客厅,弥漫着一股酒味和焦味,刺得人鼻子难受。 窗边有一捧火还在燃烧,里面堆着大量的纸张,火里还有留下没烧尽的残页。 戚谋过去抢救这堆纸,抖了抖、吹了吹、拍了拍,拿起来这大半焦黑中剩下的一点可怜黄白,眯起眼辨认字迹,相当隽秀。 【她曾设想过他们……的未来,却发现丈夫早已变……了,不是当年那个……的少年,而是……无赖、赌鬼,劣迹斑斑……要不是他们只能是彼此的唯一,女人一定不会原谅……】 “赌鬼很令人讨厌吗?”戚谋捏捏下巴,撅了撅嘴,竟然显得有一点……奶气。 阎不识笑:“你在委屈吗?” 司斯掩着脸也笑个不停,忙转身去别的地方搜索,不敢再看。 墙角堆放着几十个酒瓶子,和一些欠大额债务的纸条。 戚谋捡起来看看,那欠条上,欠债人的名义竟然是女人,字体有点像,但和那边的手稿相差甚远,显然是努力但拙劣的模仿。 戏剧看得一阵恶寒:“哦,这男的出去鬼混,钱还不上,还以他老婆的名义借钱?” 阎不识冷笑:“这就是相依为命的爱情。” “我懂了,赌赢了的是赌神。”戚谋打了个响指,一下子醒悟,“赌输了的是赌鬼。” “你还在纠结这个?” “不想被赌鬼代表嘛。” 那边阎不识动了什么,屋子里响起嘎吱嘎吱声。 随后,是一句录音响起。 “如果爱人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戏剧和心象不是CP哈,他俩有仇的。 “后妈”是时间和空间的八卦说法! 明天恢复日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