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 番外篇——by何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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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掌门的性子,若是不告而别,他们这些人想找是找不到的。
蓝杉月虽然已经不是明光宗的人,但到底感念掌门师尊的恩情,跟着叹了口气道:“我想想办法去联络一番掌门,休得自乱阵脚,现在明光宗谁人执事?”
牧子朗听她问起,连忙答道:“几个峰的长老一同执事,有时意见相左,有些麻烦。不过若是师兄回去接管宗门事务,想来会稳定许多。”
闻言,蓝杉月冷笑一声,出言讽道:“一同执事?你们几个废材,除了会依赖掌门和羿宁还会什么?连羿宁被害成这般模样都半点未曾察觉,还有脸让羿宁替你们处理烂摊子?”
牧子朗和许乐安脸色皆是一白,他们如今也都是长老,被蓝杉月如此直白的骂出来,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羿宁有些替他们尴尬,刚想开口缓和一下氛围,又听蓝杉月道:“现在倒觉得没脸了?羿宁灵核被挖修为尽废的时候,你们在哪呢?”
此言一出,前厅的空气瞬间凝滞住。
久未出声的宫修贤神色冷了下来,开口道:“师叔想骂便骂,何必旁敲侧击?”
蓝杉月终于把目光落回到他脸上,嗤笑道:“师叔?你是谁的师侄,谁的徒弟,我倒未听说过挖自己师尊灵核的徒弟!”
许乐安和牧子朗都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宫修贤。许乐安此前曾听羿宁说过自己的修为是因宫修贤废掉的,但他只以为是宫修贤影响了羿宁的修炼,导致走火入魔才废去了修为。
毕竟羿宁修为高强,几乎一直是他们心里最强的存在,根本没人想得到他会被徒弟宫修贤亲手挖出了灵核。
这怎么可能,不说羿宁那可怖的泯决,就是剑术也绝对比宫修贤厉害数倍不止。
难道是受了暗算?
蓝杉月可毫不顾忌有谁在场,她就是要明明白白地把宫修贤做过的丑事揭穿,虽然她并不知道羿宁和宫修贤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只知道,世上没有徒弟以下犯上还如此嚣张的道理!
宫修贤脸上难看,看向蓝杉月道:“修贤自知有罪,也说过任由师尊处罚,就算师尊废去我的修为将我杀了,我也并无怨言,但修贤恳请师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拿一切来弥补。”
说得恳恳切切,最是动听。但是谁信了,谁才是真正的蠢货,这话说给明光宗那些欺软怕硬的软蛋听,倒是会有几分共情,但在极其护短的蓝杉月这里,等同于废话。
蓝杉月忽地轻笑了一声,看向羿宁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我竟都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好徒弟三个字,她特意咬得死死的,带着丝无奈的怒气。
羿宁垂下眼去,分毫没有看向宫修贤,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既如此,那便杀了他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却似平地惊雷。
羿宁何曾如此发过狠,连半点余地都不给,看来是真的恨到了极致,毫无留恋之情。
“师尊,你就这么恨我。”宫修贤脸色苍白,心头无端怨恨起来,“你从未真心对过我,是吗?”
所以才丝毫不在乎往日情谊,全然忘记曾经一起飞升后就结契的约定,甚至脱口而出要把他杀了这种话来。
他不信世上有人是如此无情的,除非这人早早就变了心。
宫修贤觉得,那燕煊被关在后山的九年,他不信羿宁一次都没去加固过封印,也不信他们那时什么都没有。
羿宁缓缓放下茶杯,静静地道:“你如此想,那便就是。”
前厅内响起一阵掌声,蓝杉月轻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按照明光宗的规矩,起码也要先逐出师门再杀,但掌门不在,就由我来做这个主如何?”
宫修贤阴沉沉道:“做主?你是明光宗的什么人,在此替掌门做主?”
他彻底撕破脸皮,不再虚与委蛇,因为宫修贤知道,如果被逐出师门,怕是这辈子他和羿宁都再无可能了。
那样的话,他的师尊,就会毫无负担地奔向另一个男人。
蓝杉月见他出言顶撞,语气骤然冷了下去:“我虽离开明光宗嫁人六年有余,但明光宗的事情,我多少还是能管一管的,就比如说把你赶出明光宗。”
“你究竟都对羿宁做了什么!”牧子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他从前极其看好宫修贤的资质,但由于宫修贤是羿宁的徒弟,他便从未多多说什么。
就连羿宁灵核被挖一事,他也全然不知。说到底还是对这个师兄太过疏忽,又太过信任,从没想过羿宁会有棋差半招的一天。
牧子朗愧疚又愤怒,倏然拔出剑来对向了宫修贤,他性子一向急躁直接,蓝杉月再清楚不过。
但宫修贤还未彻底被逐出师门,现在动手相当于残害同门。
于是她伸手拦住牧子朗,冷笑地看向宫修贤道:“今日我偏就做了这个主,云清山七长老羿宁,门下闭关弟子宫修贤,以下犯上,枉顾师恩,手段残忍毒辣,因此,蓝杉月在此代掌门将其逐出明光宗,此生再不得入明光宗半步,违则杀无赦!”
这段话是逐出师门,但就算把宫修贤给赶出去,也难解她心头的怒意。
若是掌门在此,应当只会比她更狠绝。
宫修贤苍白着脸色,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没有理会蓝杉月的话,而是抬眼看向羿宁道:“如此,你满意了吗?”
羿宁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似的:“满意。非常满意。”
话音刚落,宫修贤嗤笑了声,缓缓抽出剑来,剑尖第一次对向了羿宁。
“好,羿宁,好,很好。”宫修贤一连说了三个好,脸色平静地渗人。
身旁的柳如庚围观了这一切,知道此刻便是让宫修贤彻底恨上羿宁最好的机会,于是凑过来道:“上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修贤,你知道修贤多么珍重你吗,你这样伤透他的心,不就是因为他想娶我么,既然如此,我走便是,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你不要这样欺辱修贤!”
他楚楚可怜地流下眼泪来,仿佛字字泣血,把宫修贤护在了身后。
整个前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牧子朗和许乐安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愕。
“如庚,与你无关,到后面去。”宫修贤目光如死水般寂静,冷冷地看着羿宁。
蓝杉月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等宫修贤继续说话,开口道:“娶你?你是什么货色,敢对羿宁上仙指手画脚,来人,把这人逐出去!”
宫修贤眼眸一凝,冷声道:“我看谁敢。”凌厉的剑气从他身上爆发,波及到了在场所有人。
“修贤,没事,让我走吧,当初我就该在被欺辱后一死了之,而不该上山去寻你,否则,现在你和羿宁上仙早已结契了吧。”柳如庚颇为脆弱地捂住脸哭起来,声音颤抖不止。
他故意挑破宫修贤和羿宁从前的关系,也故意想让蓝杉月她们知道羿宁是个心胸狭隘,与徒弟苟合的虚伪师尊。
羿宁脸色白了白,手心捏紧了剑,目光落到了柳如庚的脸上,一字一顿道:“惯会以色侍人的蠢货,确实早该一死了之,不如就让我帮你一把?”
明光宗严规,绝不可对凡人出手,蓝杉月刚想出声劝阻他几句。
就听角落里旁观了一切的小玉轻笑了声,说道:“真是出好戏。”
顿了顿,她颇为好奇地看向柳如庚,开口道:“你这般理直气壮,是不是真以为没人知道你当初在宫家下毒的事情?”
话音刚落,空气凝固,整个前厅寂静无比。
第84章 活该
羿宁不禁愣住了,全然没想到燕煊让小玉去查的事情竟然是这个。
宫修贤瞳孔微缩,眸光冷凝,死死地盯住小玉,突然发笑道:“我怎么说看着眼熟,你是鬼市的魔修,燕煊让你这么说的?”
真是蠢到无可救药,小玉以团扇掩面而笑道:“你当我骗你,我说的可都是你身旁这位自己做的事,你要不信,问问他便是。”
“不可能!”宫修贤冷声道,拔出剑来作势要对小玉出手。
柳如庚幼时陪伴过他,在他中毒后险些死去时,给他喂药,把他从死亡边缘生生拉了回来。
于宫修贤而言,是极其重要的恩情。
但不知怎的,宫修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如庚的神情,对方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或许是……吓到了吧。
小玉根本不惧他,甚至懒得解释,直接从储物戒取出支药瓶来,扔到宫修贤怀里,嗤笑道:“仔细看看上面,是不是写着个柳字?”
宫修贤脸色铁黑的接住,不用去仔仔细细地看,只消一眼他便认出来了上面的字。
“你连你这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的底细都半分不知,被他害死也是自找的。”小玉浅笑着摇摇团扇,又道:“你这未婚妻可是南柯泽柳家的人,虽说只是个被赶出家门的私生子,但也学了些下毒的皮毛。”
这也正是为何柳如庚懂得用花灯给羿宁下毒的原因。
“口说无凭,想必你还是不会信的,可惜来的匆忙,不然你去南柯泽随便找人问一问,世家柳氏,有没有个被赶出家门的私生子,名叫柳如庚。”最后几个字,她刻意放缓,享受着宫修贤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
这种事情自然一查便知,但时间久远,信不信全看宫修贤自己。
他低头看向那支药瓶,缓缓拧开了,一股浓郁的香草味扑鼻而来。
宫修贤猛然沉默下去,安静的令人恐慌。
柳如庚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满含眼泪道:“修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若是我下的毒,又为什么还要救你呢。”
“当然是因为你们想逼问出宫家的房契放在了何处,你们二人苟且偷私,图谋宫府家业,于是靠着你学的那些下毒的功夫,借由他人之手毒死了他全家,我说的对吗?”小玉适时地补上一句,又对宫修贤笑了笑道:“怪不得尊主总说你是蠢货,想来是有些道理的。”
就这种货色,连符濯一半的手段都没有。像羿宁上仙那样的人,果然还是和尊主相匹配些。
这一次,宫修贤没有出声反驳,手中紧紧攥着剑,只是一直垂眼看着那药瓶,许久才道:“还有谁?”
刚刚小玉说了你们,他想知道还有谁。
“就宫府的那管家,喏,也是你那心肝宝贝的义父,他们二人可是有不少旖旎佳话,街坊邻里告诉我许多,你想听听么?”这些都是小玉依靠鬼市庞大的人际网想尽办法查出来的,时间久远,当年就连羿宁都没能查到如此之深。
话音刚落,药瓶刹那间被宫修贤捏得粉碎,毒药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下去,他转过头看着柳如庚,什么都没说,却让柳如庚慌乱不已。
他强做镇定,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是他强要了我的身子我才逃出来的。”
“好一个强要,你那好义父已经全招了,现在还在我们鬼市押着,见见?”
柳如庚知道无路可退,拼命咬死了自己没有做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快要晕过去似的。
场面僵持之际,羿宁却突然出了声,淡淡说道:“那毒的解药,正是出自南柯泽柳家。”
仅一句话,宫修贤猛然抬起头,嗓音颤抖着开口道:“师尊,是真的吗?”
当初宫修贤身上的毒,就是羿宁费劲心思除去的。
但他竟然从未问过一次,那解药从何而来,来得有多不易。
羿宁没有答他,只是疲惫地撇开眼道:“真假又如何。”他说的话,宫修贤从来不信,既然只愿意信他自己想相信的,又何必来问他。
纠缠这么久,他也累了,他只想早些问问咒毒的解药,而后赶回燕煊的身边。至于宫修贤的事,他丝毫不想再管了。
宫修贤胸口钝痛,转过头去紧紧盯着柳如庚道:“赵殷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殷便是宫府大管家,当初柳如庚口口声声说把他玷污的人。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修贤,你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我怎么会害你呢?”柳如庚哽咽地道,仿佛快要哭晕过去。
宫修贤顿了顿,声音毫无感情:“那你告诉我,你从何而知鬼市和魔域?又怎么知道魔域没有令牌无法进入?”
曾经埋下的怀疑的种子,在这一刻彻底萌芽,生长,直至遮天蔽日。
柳如庚哑口无言地看着他,静了许久,忽地嗤笑了声道:“好啊,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他扭头看向羿宁,恨恨道,“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师尊一样下贱,明明心里还念着他,又和我纠缠不清,怎么,忘记和我同榻而眠时说的话了么?”
他模样疯狂,咧开嘴角学着当夜宫修贤醉酒的样子道:“师尊从未真心喜欢过我,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只顾修炼,从不让我碰他分毫,不像如庚你温柔体贴,还说些什么来着,这么动听的话,可都是出自你的嘴。”
柳如庚现在这样就是知道自己毫无转圜之地,开始发疯胡乱攀咬起宫修贤来。
“你在我身上时,可从没怪过我对你不好,宫修贤,我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得到羿宁!”柳如庚放肆地笑起来,却被宫修贤一剑封喉。连落在柳如庚身上的眼神都极其冷漠,仿若只是陌生人。
今日之前,柳如庚都未料到,杀他的人不是羿宁,而是宫修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