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主 番外篇——by四喜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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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看到就好的多,毕竟以鬼年现在的状态,即使自己灵力用不了太多也大概能躲开他的攻击,怕就怕陷入完全的黑暗。
可这回,完全的黑暗久久没有降临。
西晓笑了,“需要很大的力气吧?但你已经没有那样的力气,让这片空间完全黑下来了对吗?”
鬼年心下微叹,城中已经只剩下他和西晓了,如果水潇肯……他必定是能取他性命的,只是他应该不愿吧。
那么以自己现在的灵力,确实无法再让这座城彻底暗下来了。
鬼年不再说什么,欺身上前,罪喋匕划过,西晓快速闪身,但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他脸色一沉,因为黑暗的压制,他现在的灵力和鬼年差不多,而且他使用灵力不会疼,所以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能躲过去的,但是他还没适应这样压制灵力的战斗,所以对于灵力的控制并不准确。
就像是一个大人,本来用一半的力量就能劈一根柴,但他突然变成了小孩,下意识的还是用一半的力气劈,却发现斧子卡在了木头上,很是尴尬。
他们两个灵力都差不多,确是一个用灵力会疼,一个控制的并不熟练,所以打起来格外的狼狈。
西晓心中是憋屈无比,所有碾压的优势都被黑暗带走,他心下恨极,只觉自己明明修为过人,却仿佛一个刚修行的少年,和一个残废磕磕绊绊的打架。
鬼年眼看着他眼中怒火燃烧,心下一狠,不要命的催动着灵力,天色再度完全黑下来,他的嘴角,双耳都是渗出了鲜血,他却根本不顾,冲上前对着西晓的心口便是一刀。
但过度的灵力透支让他速度慢极了,也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声音,西晓身子一侧,这一刀便插在了他的肩上。
西晓也是发了狠,弯臂把罪喋匕夹住,趁着鬼年未拔出去的功夫,破神刺狠狠的捅了过去。
鬼年身子一闪,用胳膊肘狠狠的砸向破神刺,这一砸是带着灵力的,西晓此时无法使用灵力,破神刺便脱手而出,鬼年见此良机忙拔出罪喋匕,意图再刺。
黑暗中无法视物,武器又不在手里,鬼年抽出匕首的动作让西晓的身子一晃,他下意识的往前一扑,右手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却抓住了鬼年的手,摸到了一个略微坚硬的东西。
西晓微微一愣,戒指?
周围猛地一亮,西晓睁眼便直直对上了鬼年的双眼,那其中有着明显的慌张,那种带着感情的慌张让他心中一动,下意识的运起全部灵力,猛地一拽。
此时此刻锋弦城大亮,西晓全力出手鬼年如何能抵,匕首和戒指便一起被西晓扒掉,砸到地上。
该死,刚刚情绪波动太大,竟然没能控制住黑暗。
鬼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立刻调动灵力,暗色重新袭来,却不是完完全全的不可视物了。
灵力又变的只剩一丝,西晓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本尊看清了,那是鬼君印吧!”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上前,在鬼年马上就要捡起戒指的时候一脚把鬼年的手踢开。
罪喋匕已被鬼年召回,可鬼君印又没有契约,只能他自己亲自捡,眼看着被西晓阻止,鬼年一刀刺下,西晓扬起破神刺就是一挡。
此时二妖灵力相仿,破神刺与罪喋匕便僵在了半空,“鬼年,你抢我平野印时,可想到会有今天?”西晓眼睛猩红,其中疯狂之色渐浓。
平野印是他准备给西随的,却生生被抢走,西随也因此而死,他恨得心都在滴血,只觉便是将鬼年挫骨扬灰都无法缓解半分,如今看到鬼年眼中的惊怒,却感觉到了一丝痛快。
“是战以择给你的吧?哈哈哈哈,鬼年,本尊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碰到它,鬼年啊鬼年……”
握着破神刺的手在颤抖,西晓的瞳孔收缩,眼中有一种病态的偏执。
鬼年撤回匕首,身形一闪,退开些许,一双眸子带着冰寒的杀意,“西晓,你该死。”
这是他和西晓说的第一句话,却每一个字都阴沉无比,带着彻骨的冰寒。
西晓满脸笑容的看着他,手上突然变招,破神刺如箭般射出,正是西晓的成名技飞尘一刺。
鬼年匆忙闪避,破神刺却还是擦着他的手臂划过,他们离得极近,之前匕首和破神刺的博弈又消耗不少,这一击自是难以完全避开。
破神刺刮掉了鬼年左臂上的大片血肉,他踉跄了一下,却试图抓住这个西晓手里没有武器的机会,直冲上前。
天色越来越亮,西晓一掌打去,鬼年的匕首便掉落在地,鬼年就地一滚试图躲开,却被西晓一把抓住,鬼年的力道不小,连带着西晓也摔落在地,他的膝盖顶着鬼年的小腹,手用力的掐在鬼年的脖子上,眸中满是暗红之色。
天亮一些鬼年本就难以使用黑暗的空间力量,而且即使完全在黑暗中,瞬移的前提也是不能和其他生命接触。
鬼年试图召回罪喋匕,但灵力太弱几乎连本命武器都无法沟通,他只能努力的挪动手指,手指在地上不断摩擦,鬼年的手皮肉外翻,却还是差了好大一段距离,西晓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鬼年的挣扎幅度渐小,动作也慢慢僵硬了下来。
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
感受到西晓的灵力变弱,鬼年用尽全力掀翻西晓,滚了好几圈,在离西晓三四米远的地方,压抑着声音大口呼吸。
看着再度陷入黑暗的锋弦城,鬼年有些发怔。
水潇……
他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但即使是这样,绝对黑暗能维持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他自身太弱了。
他颤着手吞下一颗丹药,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只好翻过身子,一边吸收药性,一边慢慢的往罪喋匕那边爬。
快来不及了,他必须要杀了西晓。
一旦他坚持不住失去意识,锋弦城的壁垒就会被打破,外面的一万虎族涌入,就再不可能有机会杀西晓了。
好不容易捡起匕首,鬼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他看到离西晓不远的地上,鬼君印安静的落着,他的心脏一颤,却是收回了目光,坚定的走向西晓。
他不能再耽误了,绝对黑暗只能维持片刻,只有这个时候,西晓没办法召回破神刺。
鬼年走到了西晓身后,西晓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转身,一瞬间,鬼年调动起了全部的灵力,身体各处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鲜血顺着眼角溢出……巨大的代价也换来了丰厚的回报,漆黑的罪喋匕在暗色中划过,终于插进了西晓的心脏。
天色一点点泛亮,鬼年神情专注的看着西晓缓缓滑落的身体,种族之争,私仇旧恨,他看不见万年锋弦城的未来,但这一代的虎族至尊,却终于由他亲手了结。
鬼年站在一地尸体中,抿着的唇角微微翘起,他转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鬼君印上,眼中泛起了一抹结束之感。
他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向那处,却未看到,不远处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狐而九尾
青天伞下,战以择睁开眼睛,看向封帛抓住的一群荒辰紫龙族,道:“威胁?”
封帛笑了笑,“本来是想威胁的,但看紫尊这样子,怕是不在乎,这些妖,自是要交给荒辰紫龙族处置的。”
紫栖渊也睁开了眼睛,他脸色惨白,看到那些暗卫后,对着战以择勉强一笑,道:“尊上不必担心。”他刚说完这句话,一道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下。
战以择神色一肃,摸上紫栖渊的脉搏,手指不自觉的加大力道,竟然……不剩半分灵力。
他眸色深沉的注视着紫栖渊,突然用右臂挡了下自己的嘴,像是在擦血一般。紫栖渊本就神智模糊,见此情景,混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点点迷惑,还来不及反应时,便觉得头皮一紧。
竟是战以择用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朝自己一按。
血腥味交织,紫栖渊睁大了眼睛,大漠中烈日灼热,遍地尸骸的战场上,三千龙族之中,青天伞下,战以择旁若无人的吻着他,动作肆意而凶狠。
战以择用力按着紫栖渊的头,撬开他的唇齿,咬着他的唇舌,交换着彼此口中的唾液和鲜血。
紫栖渊只觉得自己不断的被压向战以择的身下,口中也有什么东西不断的顶动,在战以择不容反抗的力道下,他顺从的吞咽着他给他的一切。
他心中模模糊糊的闪过什么,却又被舌尖的痛感拉回,被动的接受着战以择的吻,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窒息感传来。
半晌,战以择终于放开了他,他看着紫栖渊,艳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眼中满是野性。
紫栖渊颤抖着嘴唇,有些急促的呼吸着,战以择虽然掌控欲很强,但很多时候更像一个慢条斯理的猎人,少有如此蛮横凶狠的吻,让紫栖渊不自觉的失神。
可是不一会,他还是反应了过来,刚刚尊上的动作,喉间的触感……紫栖渊的眼中突然浮上一抹恐惧,他抬头看着战以择,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他看到了战以择眼中的狂放笑意,这笑意竟让他的心微微一沉,尊上,您不会,不会真的……他小心翼翼的拉过战以择的右手,正是他吻他前擦嘴的那只。
他抖着手指掀开战以择的衣袖,眼前的画面却让他的脸彻底白了。
白皙的小臂上,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异常明显,那伤口极深,还在不断往外涌着鲜血。
伤口边上,是齿痕。
“尊,尊,尊……”紫栖渊觉得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胃也是翻江倒海的疼,难受得他再说不下去一个字。
战以择笑了,他搂过紫栖渊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栖渊可知青丘九尾狐的传闻?能食人,食者不蛊。”
战以择说话间,灼热的血腥气喷洒在紫栖渊耳廓,让他全身上下都在战栗,所以,刚刚他吞下去的,确实、确实是尊上的,尊上的血肉吗?
紫栖渊只是这么想,就觉得要喘不过气了。
战以择嘴角带笑,眸色却是一片黑沉,九尾狐族之所以能免疫大多数毒,正是因为种族特殊,但比这更逆天的是,其血肉能解外族蛊毒。
只是救不了自己,且给出血肉时,必须是心甘情愿,二者修为也不能相差太多。
“尊上”紫栖渊的声音沙哑而滞涩,“您,我何德何能,您……”他终于勉强说出了几个字。
战以择退开些许,嘴角笑意未收,“你的命是朕的,配不配,活不活,只有朕能决定,你没有权力质疑。若真觉自己得了赏,便好好陪朕闯白虎殿,那才是最重要的。”
话说得独断,他的语气却轻而温和。
紫栖渊如何听不出其中的宽慰之意?他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青年,只觉得心中的感情不断翻涌,肆意的,自信的,温和的,只要是战以择,仿佛都能落到实处,化为明亮的火焰一般,叫人心中滚烫。
“好。”他认真的回答道。
他们这边滚烫,封帛的脸色却阴寒无比,但是他想了想,嘴角便又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狐祖,这般用狐族秘法救,消耗灵力吧,现在你们两个半残,如何突破龙族包围呢?”
战以择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捡起了自己的罪金杖。
罪金神木强大诡异,认主极为困难,而只有认主才能发挥全部威力。
罪金杖的攻击力需要灵力支撑,可恨他中毒时灵力不支,竟生生毁了罪金杖。
战以择其实很难受,罪金杖是他还未做狐祖时就使用的武器,在那段绝望而艰难的岁月,这把诡谲的武器分担着他的痛苦,与他心意相通。
他把两截木杖合在一起,然后用手握住,用力一擦,鲜血流下,紫栖渊有些担忧的看着,却并没有出声。
罪金杖虽然有毒,确是自生解药,而且,战以择是它的主人,契约羁绊下他是不会被自己的武器伤到的。
战以择确实没被伤到,罪金杖上的花纹也艳丽了些,可是,在战以择微微松手时,两截木杖还是分开了。
血肉灵力也无法修复吗?战以择的心脏微沉,罪金杖是世上最后的罪金神木打造的,便是想找本源力量修补都不可能。
他握住两截木杖,久久沉默。
现在,唯一的办法似乎是向青丘要支援,然后在青天伞下等待,可是,青丘那般情况,如何支援?
他难道只能被动的等在这里吗?
战以择抬眸,看向被青天伞遮住的天空,心中平生压抑之感。
焉地,他心里划过什么,青天伞,十方青天戟,传说中搅动天地风云的战戟,第九代狐祖说过,青天伞是找到十方青天戟的钥匙,如果能有那把武器,是不是有一丝可能……
可随即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愚蠢,便是钥匙,也需要一把锁,他现在身陷重围,又何处去找锁,也怪自己平日里对这个传闻不怎么上心。
战以择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却感受到了引风晶的灵力波动,他有些诧异的拿出引风晶,用灵力沟通,读取着其中的消息。
他忽然就不动了。
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动作,一双黑眸似乎在看着引风晶里面的文字,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紫栖渊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战以择微微弯下了腰,身子颤了一下,脸上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尊上,您哪里不适?”紫栖渊迟疑的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缓慢、坚定的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