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Alpha超难哄——by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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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借他作业本的高个吹了个口哨,江云边抬回视线,那人抛来一颗糖。
可惜江云边没借住,糖滚到了周迭桌面上。
“操,抛物线没对。”高个说。
“嗯,不愧是体育委员,篮球队队长。”江云边给他比了个拇指。
他懒得去周迭那拿,懒散道:“给你了。”
“薄荷味儿,小云边糖。”高个欠笑着补了句。
江云边本来还挺潇洒的一句施舍忽然被这口薄荷味儿呛住,半侧着的脸僵硬得不行。
你妈的什么乱起什么名字?
许湛来劲儿了:“嘿,那我去O班那边兜售这糖是不是大赚特赚?”
“许湛,你是想被江哥片还是想被O班的同学刀啊哈哈哈!”
起哄声中,周迭唇角微勾,很配合地当没听到江云边说的话,把糖捡到他手心。
“小云边糖。”
“……闭嘴。”
周一早上都是理科课,三节课下来同学仿佛被抽干了精气,许湛实在困得不行,回头却发现江云边在提前做物理大题。
“卧槽,你是畜丨生吧?”许湛抖着速溶咖啡条:“我们班这进度都已经是开火车赶了,你直接奔第三宇宙速度去了。”
江云边修长的指尖转了一圈儿笔:“帮我也泡一杯。”
许湛也不折腾咖啡了,把上节课的题拎到江云边跟前:“来,你先把这儿跟我讲明白了我就帮你泡。”
江云边把思路给许湛捋了一遍。
“不愧是我大哥,你讲得比数学老师清楚多了。”许湛心服口服。
隔壁也发来了求救信号,江云边伸手去接本子时才发现周迭已经趴下了,桌面上摊开的还是第一节 课的化学书,书上一点笔墨都没有,干净得吓人。
就这敢搭昨天晚上卫初的茬?旷课一年的传奇不够,还想在毕业前留下在广播站里叫别人爸爸的光荣历史?
虽然看周迭吃瘪能让江云边很高兴,但一想到打赌的人是卫初,他又有点不爽。
江云边面无表情地把错误的答题步骤更正,练习本还回去后继续写题。
周迭睡醒的时候第四节 课已经上到一半,他慢吞吞地坐直了腰,飘虚的视线不自主落到前座的抽屉里。
江云边在抽屉里打开回消息,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玩得肆无忌惮。
睡之前他记得江云边不能说是眼睛黏在黑板上,但至少是笔不离手,解题思路没断过,但现在只要手机有信息,江云边就会立刻放下笔去摸……倒像个普通校霸了。
下课铃响,江云边干脆把书一盖,专注在手机上。
江云以发了一张照片,是天空。
江云边抬手就掀起了隔壁的窗帘,打开窗户把手机也拿起来冲天空拍了一张。
还真挺蓝的。
九月晴朗的日子并不稀罕,风撩过了教学楼外的树叶,娑娑声卷着树影,吹来一朵不知落于哪个枝头的小花。
那朵花飘过周迭眼前时,江云边已经撩开窗帘回座位上,阳光最后洒在他的后颈上,低头时小小的痂从创口贴里露出一角,在雪白的后颈上相当显眼。
周迭眯了眯眼,想起早上那颗薄荷糖。
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江云边又收到一条短信,是乐队发来的,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江云边这几天初次见好的心情又坏了下来。
餐吧那边被查了,直接取消驻唱项目,乐队跟他一块儿丢了饭碗,现在有点找他算账的意思。
下课铃一响,许湛刚想回头捞江云边一起去食堂,这位祖宗已经阴沉着脸色穿外套走人,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许湛刚想效仿《创造亚当》伸出手,跟最后的周迭对上视线。
“……”许湛觉得有点尴尬,憋了半晌,语重心长:“儿大不中留啊。”
周迭:“……”
走下教学楼,江云边打通电话:“我倒不是很怕威胁,该算的账摊明白了说,别叽叽歪歪。”
“说话别那么呛,谁又点你的火了。”主唱叹了口气:“我们找了新地儿,不过还在装修,十月十一月左右开张,到时候过来唱。钱照旧。”
江云边有点意外。
“反正通知在这儿,不信拉倒。”
“行。”江云边应下:“到时候给我电话吧。”
电话挂断之后,江云边走上宿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向了705.
开门的是郑方形同学,手里端着碗泡面:“找许湛吗?他还没回来。”
快一点了还不回来,许湛是去吃蟠桃宴了吗?
“方便我进去吗?”江云边给了真实的理由:“我并不能很好地跟我的舍友共存。”
刚说完,就看到了楼梯口走上来的周迭。
江云边手心麻了麻,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点问题,但周迭的视线由始至终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不对,他为什么要心虚!
郑星凛端着泡面,看着周迭面无表情地走到707把门关上,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那天晚上的气氛好像也还没现在那么僵硬啊。
“江江,我的宝贝!”吃饱喝足的许湛回宿舍,看到江云边时还热情地张开双臂想要抱他。
江云边:“你再叫那两个字我把你嘴巴缝上。”
许湛比划了个把嘴巴拉上的手势,随后神秘兮兮:“快快,进来跟你们说八卦,我们高三的级花居然给周迭送饭呢!”
郑星凛把泡面放下:“级花?徐昭若?他俩不是之前就传言是一对吗?”
江云边靠在桌前,视线扫过许湛桌面的练习册。
“靠,我之前还以为少爷的生活大概跟我们一样,没想到人家还有美人专门送饭,纸醉金迷的生活太可恶了!”许湛佯装愤恨地锤了桌面一拳:“好嫉妒啊!”
许湛瞪着江云边:“为什么我的身边尽是帅哥,我这么好的货都出不了手了。”
郑星凛顺着他的视线看着江云边,顺嘴问:“江哥也有吗?”
江云边似乎一直在走神,提到他时才慢吞吞道:“嗯?”
“他不可能啦。”许湛双手贴在跟前:“这位施主,告诉你个秘密,江长老早在三年前就……”
然后他就被江云边不清不重地踹了一脚。
许湛揉揉自己的屁股:“啊,我也想交个小甜O,我也想试试给临时标记!”
明明是相当正常的一句抱怨,江云边却莫名觉得后颈有些发烫,他抬手想摸时却发现坐在对面的郑星凛一直在盯着他看。
江云边把手放了下来:“怎么?”
“啊,没事。”
江云边沉默片刻:“我还是回课室吧。”
走到教室,江云边才发现自己的桌子旁边多挂了个小书包,里面装着的是抑制剂,使用说明详细地列在小册子上。
兴许这就是有钱人家的补偿吧,江云边看着抑制剂,冒出个诡异的念头——
自己被周迭标记了之后,会影响他以后找对象吗?
可是周迭还能标记其他人吧?
后颈刺痛了一瞬,无端的燥郁感涌上心头,江云边洗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很想把许湛这八卦的混蛋团成团。
跟这种人做朋友真他妈影响心态。
下午的课一晃而过,江云边跟后桌一如既往地分割成两个世界。
放学,江云边拍了拍许湛:“晚自习打个掩护。”
住宿生需要晚自习,并且没有明确的座位安排,晚上的后排是热门位置,大家不敢坐江云边的就让许湛搬地儿。
许湛骂骂咧咧地挪窝,出于礼貌,跟周迭打了个招呼:“迭哥,不出意外以后晚自习我都是你的前桌了,多多关照哈。”
周迭视线在书上,漫不经心:“他经常旷晚自习?”
“不啊,他以前不住宿。”许湛答:“他之前在外面租房子呢,现在好像是因为兼职没了,没办法才住宿的。”
这么回答好像显得他江哥好怪,许湛又补充:“你别误会,江哥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没有家。”
周迭:“……”
听起来更奇怪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许湛闭上了嘴,所幸周迭看起来兴趣不大。
也是,这俩关系那么差,怎么可能对对方有兴趣?
两个小时的晚自习结束,班里的同学稀稀拉拉地回宿舍,周迭回到宿舍时才发现707亮着灯。
开门的一瞬,江云边的T恤松松垮垮地斜出半个肩膀,右手捂着后颈,一块创口贴飘落到地上。
第13章 、13
江云边看到周迭的第一反应就是把领口正好,然后把遮掩后颈的手收回去。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Alpha,为什么要像个Omega一样遮掩躲藏?
更何况中午他还当着这个人的面说了他们两个不能共存,现在没必要整这些有的没的。
周迭关上门,看着那人若无其事地把创口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随手抽了本书翻开。
痂已经掉了,伤口不浅没有留疤,他后颈的曲线一如当初的干净漂亮。
周迭翻出衣服去阳台,却发现新晒的衣服里自己借给江云边那套已经挂在上面了。
他以为江云边不会洗的。
江云边坐在椅子上,觉得周迭至少会对他中午说的话不悦甚至是找茬,可没想到那人洗完澡就出门,熄灯前才回来。
推门而入时还有一股奶油味儿的阻隔剂……这味儿他知道,江云以说在Omega里很流行。
江云边躺下时莫名觉得自己后颈又疼了下,像是身体在做出什么反应。
草,这都什么事儿。
所谓的“易感期”随着伤口结痂过去了。
江云边看着多出来的抑制剂,忽然意识到自己跟周迭已经当舍友一周。
周迭像是嘴上了锁,江云边也自然地把他当死人,6A担心的宿舍战乱奇迹般地没有发生。
课前,许湛带着试探问道:“云边儿,你跟你舍友相处得好吗?”
“怎么?”江云边头也不抬:“想关心我还是关心他?”
“那倒不是,我们几个下了注,赌你俩啥时候分家,我押了一周。”
江云边哼笑一声:“家?”
“额……”许湛意识到自己说错啥了,立刻转移话题:“我还下了另一个注,明天月考的年级第一,我押的还是你。”
中秋节在周二,学校把安排在下周的考试调到了周六周日,考完就是三天假期。
“闲着的钱可以捐给希望工程。”
“不不不,我们押的不是钱,是干饭人的尊严。”许湛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掏出了一盒好丽友派:“你看,隔壁的战书!”
许湛一脸严肃地从那盒好丽友派里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班兴,卫初旺”。
他啧了啧:“看热闹不嫌事大。”
“……”
一群神经病。
江云边虽然不是很想管,但他那位少爷后桌时至今日似乎没怎么正经看过书,加上之前的惹是生非还有什么早恋传闻,他拿什么跟卫初那个学痴比考试?
拿他周家的家底吗?
“明天就是开学第一次摸底考了,你们这个寒假荒废的,弯道超车的,统统都得去考场遛一遛。”临走之前,化学老师笑眯眯:“其他科我管不着,但是你们化学要不能稳住年级第一,那之后就别怪老师不当人。”
整个班惨叫一片。
旷晚自习前,江云边还是敲了敲后桌。
周迭抬眼跟他对视,没说话。
江云边本来还算平和的心情莫名被这人的眼神点起了火,此刻有一种老子他妈跟你讲话你在这装什么登西的燥郁感。
于是出于好心的“明天记得考试”变成了:“仔细考虑一下喜欢‘爹’还是叫‘爸爸’。”
说得像打赌的是他跟周迭两个人。
周迭看了他一秒,施施然:“我不介意。”
江云边:“……”是他妈让你挑喊哪个,不是让你挑喜欢哪个!
无药可救。
江云边成功让707的沉默隔阂变成了天堑。
周五晚上的班群里最后哀嚎了一波,学生们还是认命地在学校熬过了为期两天的考试。周日英语交卷铃打响的时候,每个考场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惨叫。
江云边回宿舍门口待了半天,还是没有给江云以电话。这个假期太短了,他想把见妹妹的机会留到国庆。
出神之际,手机来电显示江先生。
江云边接通电话,却没有先开口,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女人的声音:“云边,我是阿姨,那个……你们是放假了对吧?”
“嗯。”
“你是要回妹妹那儿对吧?”
江云边听出了这通电话的意思:“我爸呢?”
“他开会呢,吩咐我给你电话,如果你回来晚饭就做丰盛点。”
“不用了。谢谢阿姨。”江云边掐断了电话。
其实他对父亲存在那么点微妙的恨意,父母离婚的事情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有预感了,毕竟他曾经发现过父亲出轨的证据。
以至于到现在,他时常都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母亲所说,血骨里继承了父亲的某些劣根。
“江云边。”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回头,正是这一周第一次主动搭话的周迭。
江云边心情不是太好,表现出来也不是好招惹的样子,微扬着下巴睨人,像是浑身都砌满了傲慢。
但周迭就是从他这幅表情里抓到了那么一丝丝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