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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的壮夫郎 ——by日丽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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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面色苍白稍显羸弱的书生面带微笑的盯着那封战书半晌不动,几乎要把信纸看穿一个洞。  神隐教众人看着书生,又看看同僚,用眼神询问对方:吴长老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同僚眨眨眼:许是教主闭关不出,护法和其余长老又有任务外出,无人与其下棋说笑,太过寂寞?  想想以往护法和长老们齐聚一块鸡飞狗跳的热闹场景,神隐教教众深以为然。  “报应来了……”受刺激大发的吴长老口中低喃一声把战书打开。  他们把教主弄丢了,结果就有人来约战!对方来头不明,看样子恶臭又难缠,如果教主不露面把人教训一顿,他们神隐教面子往哪儿搁?如果露面……教主不在怎么露面?  “试剑大会将开一事江湖各大门派都收到消息了?”吴长老头疼地逐字逐句往下看。  “是。”来通报的下属如实回答,“上一回试剑大会教主因闭关未能参与,许多期盼与教主过招的俊杰十分惋惜。这回武林盟特地提前发出邀请函提醒各门派参与,众人跃跃欲试,不少人在打探教主消息……”  试剑大会五年一次,武林中人翘首以盼,人人以收到邀请函为荣。上回教主事出有因不参与就算了,这回提前通知而不参与就是不给武林盟面子了,那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定会逼逼叨叨他们教主,而想借他们教主扬名的武林新秀也会踩上一脚,还有那些仰慕教主的男男女女,说不得会旁敲侧击打听教主消息。  最重要的是!他们前脚收到试剑大会的邀请函,后脚就收到战书。  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吴长老静默了一会,皮笑肉不笑的把战书揉成一团扔地上。  向来好脾气的吴长老忽然变得阴恻恻的,吓了众人一跳。  别说他们,吴长老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们教主居然被人当做软柿子了!  下战书之人自称是塞外吐乾国的王子阿柴真,其自小习武,十分向往人才济济的中原。听闻他家教主姿容绝艳,年纪轻轻便跻身武林十大高手之列,想必身手和容貌一样了得,故而下了战书,前来讨教一番。希望他家教主不要像五年前的试剑大会那样龟缩不出,避而不战!  信末尾是这么说的——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一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知晓!希望顾教主对得起尔十大高手的名头,不要让阿柴真生出尔等高手是按容貌美丑排名的错觉而对尔等中原武林高手失望!  瞧瞧这话说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字字句句都在挑衅他们教主!江湖谁人不知他们教主沉迷练武,对要与其切磋之人来者不拒,但是最讨厌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  想来这阿柴真给他们教主下战书的消息也散播出去了,这一战如不应约,不仅仅是他们神隐教被人耻笑,而是整个中原武林都被外族人蔑视了!  这是逼着他们教主应战,真是阴险!  “蛮夷藩狗,侥幸赢了两场就当自己天下无敌……”  这阿柴真一行最近到处找人挑战,每次都弄得声势宏大,被约战之人迫于各种压力都应战了,谁想后来均败于阿柴真之手。阿柴真赢了之后,狂傲张扬,大放厥词,真想让教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惜教主走火入魔,离教出走,下落不明!  吴长老神色凝重地招来手下人,问:“易护法和三位长老可有消息递回来?”  “无。”  吴长老心中忧虑,当即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出去。  沈飞白接到信的时候,顾九渊正抓紧时间练习招式。  他现在不能动用内力,但单纯练习招式是无碍的。  月华初上,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手执长剑在院中腾空翻飞劈刺,发丝卷出凌厉的弧度,剑光照亮少年冷锐昳丽的眉眼,少年脸上的表情一如笼罩在夜色中的远山,幽冷孤寒。  待一套剑招练完,顾九渊挽了个剑花,冲在一旁等候许久的沈飞白道:“何事?”  他鬓角发丝凌乱,光洁的额头冒着细汗,气息微喘,面颊犹如上好的凝脂白玉晕开胭脂艳色,银白月光一照便如跌落凡尘染上世俗烟火气的谪仙。  拥有这样一副出众的皮囊,很难让人忽略视线的冲击而直接想到眼前之人身手不凡。  但这不是被人看轻挑衅的理由!  沈飞白硬着头皮把约战一事告知,厉害之处也点明了。  “此事不仅关乎我们神隐教脸面,更是关乎整个中原武林的名声。我们不但要应战,还要赢得漂亮!”  顾九渊微微皱眉。沈飞白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教主您’。  前几日他还对“教主”这一尊称有所抗拒,但近日他发现,他所习剑招运用起来要比记忆中的娴熟许多。不仅仅是信手拈来,更像是连身体都有了记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做出动作。  这种程度没有经年累月的练习是不可能达到的。  包括他记忆中跌落山崖之前有所感悟的招式,他只需心中一动,便能将其尽数演练。  甚至有时候,他练习着这些招数,感觉整个人脱离了招数本身,进入到一种奇妙的境界中。  如此种种,他难免对自身产生怀疑。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虽然前所未闻,但未必没有能让人返老还童的内功心法。至于失忆,尚有巧合能解释。  顾九渊心中咻然升出一丝动摇。  ……如果他真的是沈飞白口中的教主,那他也算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男人了,完全能承担起和阿衍的未来!那阿衍会不会答应他?  按下心头的纷乱思绪,顾九渊直接问道:“有何应对之策?”  “您是我们神隐教的教主,身份尊贵,哪能是什么阿猫阿狗叫嚣着要和您比试,您就得应战的?这也太掉价了!”沈飞白嘴角一咧,笑容无害,“他不把您放在眼里,当有属下们教他做人。”  顾九渊默然。  他不清楚沈飞白和其余护法长老的身手,但他们做出这样的安排,想必有把握能赢。  怕教主日后恢复记忆对不能领教塞外高手的身手而责怪他们,沈飞白补充了句:“公子您有伤在身,还失忆,本就不适合出战。他在这个节骨眼给您下战书实在是居心叵测,您更不能出手。”  顾九渊不关心这个,问道:“派去传话的人回来了吗?”  沈飞白环视一圈,疑惑道:“应该回来了的。”  该回来那就是还没回来。顾九渊脸色微变,沈飞白立马道:“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阿大武功不弱,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担心的是阿衍!顾九渊沉下脸:“再派一人去水沟村,路上遇到阿大就折返,如若没遇上,务必把我的话传达给关衍!”  教主从来都没有对除了练功以外的事情如此上心,沈飞白有些愕然,但想想那个叫关衍的男人可是在教主失忆期间照料帮助过教主的,算是有恩于教主,便又吩咐了一个属下前往水沟村。  这个属下出发前还挺纳闷的。  阿大怎么回事?不就是传个话,怎的有去无回?  阿大自己也很纳闷。  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他居然没能完成?!  看着关衍家紧闭的门扉,阿大挠挠头,问给他带路的憨脸汉子:“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我们教……,我们少爷让我来给他捎句话。”  “你们少爷?”憨脸汉子一愣,咽了咽口水,满含期待的问,“你们少爷……是不是小九公子?”  “没错。”想到顾九渊的交代,阿大对憨脸汉子说,“为感谢他对我们少爷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家少爷特意让我过来送些东西。”  闻言,憨脸汉子大喜过望:“原来小九公子是被家人寻回去了?真是太好了!”  看他如此激动,阿大暗道又一个他们教主的仰慕者,正想再和憨脸汉子打探关衍消息,谁想憨脸汉子气呼呼地转身,口中骂道:“癞子个龟孙子!竟如此污蔑诋毁小九公子!我要去打烂他的嘴!”  阿大挑了挑眉。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污蔑诋毁他们教主?不想活了?  癞子不是不想活,而是因为想活才使劲泼脏水给顾九渊和关衍。  他把六爷带过来,结果六爷死了,小九公子不知所踪,再有关衍叫人给他带的话,让他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众人的质问,脸上青肿还未消退的癞子,顶着张猪头脸嗤笑道:“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蠢货才会相信什么小九公子出身富贵这种鬼话!”  “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我看他多半是勾栏院里的兔儿爷!”  “知道什么是兔儿爷吗?就是那种买屁股的!”癞子眼中尽是鄙夷,“你们是没见过,那些兔儿爷长得比女人还美还媚!”  “特意养出一身细皮嫩肉,还早晚涂抹香脂,学习各种技艺,这样□□出来的兔儿爷长相气度都是万里挑一的,一般人可看不出他们是个卖屁股的贱货!”  几个爱慕顾九渊的年轻人气急道:“癞子你别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癞子冷哼一声,摊手道:“我说的可是实话,你们不爱听也没办法!”  “知道关衍这把年纪了为啥还不娶妻?”  “那是因为他是个死断袖!他喜欢男人!”  这话一出,众人一惊,连带几个年轻人都被噎着。  瞧众人眼中露出迟疑之色,癞子越发有底气,编得也更溜了。  “关衍喜欢男人,但碍于世俗眼光不敢透露半分!谁想某日山上突然跑来个小疯子,恰恰这小疯子还是个男的,关衍这不就动了心思?”  “他不顾脏臭,日日上山给小疯子送饭,待养熟了就骗回家。”  “把小疯子洗干净一瞧,竟是个俊俏少年郎,这下子更合关衍心意了!于是关衍给小疯子起了名字把人圈养起来当媳妇用,还给他花钱看病!”  “关衍把人当少爷一样供着,日日紧盯着,见不得别人说小疯子一句不好!”  “这小九原本就是个兔儿爷,得到关衍怜爱,自是一颗心系在关衍身上。”  “两人共居一室,孤男寡男……”  他说得正起劲,冷不防一个拳头飞过来——  “啊——”癞子惨叫一声,脸一歪,几颗牙齿混着鲜血飞了出去。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阿大已经一脚踩在癞子胸口。  “我们家少爷是你能编排的?你活腻了我成全你!”  杀猪般的嚎叫此起彼伏,给阿大带路的憨脸汉子一脸解恨:“活该!叫你污蔑小九公子!”  众人不明所以,憨脸汉子指着阿大道:“小九公子被家人寻回去了。这位是小九公子家的下人,小九公子吩咐他来给关大哥道谢!”  众人恍然大悟,那几个年轻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阿大把半死不活的癞子丢到一边,对众人拱手道:“关衍此人不在家,诸位可有人知晓他去哪了?”  帮关衍给癞子传话的村人道:“小九公子突然不见,我们怀疑他是被□□之人掳走修炼邪功,关衍定是去那□□寻小九公子了!”  阿大微讶,仔细询问了一番后,担心关衍会在中途归家,于是请村人带他去找村长,把顾九渊让他捎给关衍的物件托村长保管,待关衍回来后转交,而后辞别水沟村众人去找关衍。  这叫关衍的对他们教主可真是情深义重,听闻教主有可能被抓住就只身赴险!这人莫不是又是教主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  目送阿大远去,村人们的心情颇为复杂。  癞子编排小九公子他们是不相信的,但是关衍……  他莫不是真的喜欢男子?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临湖县,关鸠山。  夜色悠悠,虫鸣声四起。  关衍高大的身形隐藏在草木后,向来温和的黑眸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山壁。  突然山壁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只见山石挪动,一道足以容纳三人同时进出的石门豁然打开!  关衍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  四个做江湖人士装扮的青年抬着担架从石门后走出,银白月光落在担架上姿势僵硬的男人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  关衍瞳仁一缩。  那是……死人!  四人借着月光往杂草丛深处走去,关衍定定看着那道石门,心脏跳得飞快。  他很想不顾一切冲进去找小九,但这样做只是在送死。  他要活着救小九出来!  稳了稳心神,关衍悄悄跟上那四人。  这四人显然做惯了抛尸这活,熟门熟路地穿过渗人的山林往断崖走去。  一个矮子怯怯开口:“刘师兄,那两人到底什么来头?才一个照面就把好几个师兄弟打伤了!”  被称作‘刘师兄’的长脸青年道:“不晓得。反正慕容长老已经把人赶跑了。”  矮子又问:“可是这处据点已经暴露了,会不会有正道人士过来围剿我们?”  另外两人回他:“定是最近死的人太多惊动了官府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即便正道一时不察,等官府贴文张榜悬赏,他们也会知晓的。”  “到时候可苦了我们这些外门杂役弟子!”  矮子急道:“那可怎么办?”  “希望慕容长老神功大成,看在我们做牛做马的份上照顾一二。”  “我们连慕容长老的面都见不到,他又怎么会……”  长脸青年不耐烦的喝道:“行了,废话少说,赶紧干活!”  其余三人不再出声,四人一起把死尸抬到崖断前抛下。  尸体撞击山石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显得尤其清晰。  矮子兔死狐悲:“刘师兄,我们会不会有朝一日,也被同门这般随意丢弃在山崖下,尸骨无存?”  这话一出,浓重的绝望哀伤笼罩在四人心头。  “我想回家去了……”矮子又说了一句,语带惊惶。  长脸青年暴躁地道:“你想死就走!”  矮子忽然奔溃地痛哭:“我们都是真心实意投靠宗门,为何宗门要这么对我们?脏活累活都干了,还要给我们喂毒药?”  “像我们这样的外门杂役弟子要多少有多少,今日死了一个,明日就会来一个新的!你受不了就死远点!”长脸青年一把揪住矮子衣襟吼道。  语罢,他用力把矮子甩到一旁便大步往回走。  其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戚然。  他们是不满,可更怕死。  两人低头默默跟上青年,徒留摔坐在地上的矮子痛哭流涕。  待他们走远,关衍悄无声息地绕到矮子身后。  这地方阴森森的,不是久留之地。矮子哭了一通,抹抹眼泪正想站起来,谁想一个庞大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夜晚阴凉的山风刮在后背,惨白的月光照在脚底显得影子更加黝黑,想到断崖下死状凄惨的男男女女,原本就怯懦的矮子寒毛都竖起来了!  脊背被什么尖锐的器物抵着,矮子脚底一软,跪趴在地,抱头缩着身子咽哽道:“别、别杀我!不、不是我害死你们的!冤有头债、债有主,你们要报仇就找慕容长老去!”  关衍顺着他的话缓声问:“慕容长老在哪里?”  男人的嗓音干哑低沉,在这种时候似是裹上一层寒霜,矮子抖成筛糠:“他、他在山洞后的山谷里!”  “你们这么多人,我要怎么进去报仇?我还是先把你杀了。反正你们是一伙的,手上都有人命。”  “我是无辜的!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矮子惊叫道,他顾不得害怕,哭着大声为自己辩解,“宗里的内门弟子去我们村招人,说是能教授武艺我才跟着来的!来了之后也没有人教我武功,反而被骗服了毒药被宗门当做奴仆使唤……”  “你若是想找慕容长老也不难,装成杂役弟子就能混进去……”  矮子被压迫得狠了,这会惊惧之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衍仔细了解清楚后把人打晕了。  伸手给矮子把了下脉,关衍眉头皱了皱。  许是他医术低微,他看不出矮子体内有中毒的迹象。  把矮子身上合欢宗外门杂役弟子的外袍扒下,关衍把人捆起来拖到草丛深处藏好。  石门会在子时打开一个时辰,方便合欢宗门人进出,只要他顺利经过洞口护卫的盘查就能混进去!  穿上矮子的外袍,关衍背上自个的背篓深呼吸一口气朝山洞石门走去。  月亮照在黑黢黢的山林,偶有夜鸦发出一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哀鸣。山洞口像个张着大嘴的可怖妖怪,关衍义无反顾地送上门去。  小九,我来了!  男人熟悉的嗓音在耳边炸开,顾九渊一下子惊醒过来。  目光触及马车朱红的布幔,他眼珠动了动,神志立马恢复清醒。  他听到阿衍的声音了!  阿衍在叫他!  阿衍!  一把扯开帘子跳下马车,发觉身处一处峡谷,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山石峭壁。  “到哪了?”  沈飞白驱马过来,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群山道:“那是云雾山,山下有个小镇,叫青云镇,我们去那歇脚。”  顾九渊面无表情的看他:“还有多久才到?”  少年深黑的眼眸泛着尖锐的寒光,语气也冷得像冻过雪水,沈飞白愣了下,道:“还有两日便可进入咱们神隐教地界。”  他仔细观察顾九渊脸色,发觉顾九渊眼底的晦暗时,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教主……怎么了?  顾九渊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冷声问:“柳长老什么时候到?”  沈飞白干笑两声,摸摸鼻子,不确定地道:“或许就快了吧……”  顾九渊定定看着他,直把沈飞白看得心里发毛才又问了句:“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没?”  沈飞白又是一愣,脑袋僵硬地往回转了圈,目光一一扫过身后的下属们,确认阿大和刘二的确不在时,硬着头皮回答:“……还没。”  说完这话,沈飞白内心忍不住哀嚎。完了!教主会不会认为他很没用?  他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听见顾九渊冷得冻人心肺的嗓音直透耳背而来——“办事不利该当何罪?”  脚下一软,沈飞白哭丧着脸跪下请罪:“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  顾九渊拳头握得“啪啪”作响,额角青筋若隐若现。  这个神隐教教主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有这样能把人气活的属下?  心里咻然生出一丝后悔,他真不该听信这人的话去见什么柳长老!  如果阿衍没有收到口信,那个面容高大俊朗内心却小心敏感的男人未必会被他一张纸安抚住!甚至可能会觉得没有照顾好自己而心生内疚!  思念和懊恼逼得顾九渊双目发红,伺机而出的真气游走于四肢百骸,少年眉头紧拧,衣发飘飞,黑眸中红光闪烁,衣发飘飞,以他为中心,无形的气浪如惊涛拍岸,沈飞白首当其冲,当即闷哼一声,一律鲜红从嘴角滑落。  “属下回教后会立即前往刑堂领罚,请教主息怒!”  沈飞白以首伏地,其余教众亦纷纷落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口中齐呼:“请教主息怒!”  “要你们何用?”顾九渊身上的气势持续攀升,那股憋屈愤怒几欲让他失控。  闻言,沈飞白及其所有下属都羞愧得深深埋下头。  “啊啊啊——”  一道突兀的惨叫猛地打破凝滞的空气,众人回首一看,只见一个手握铜锤、身材滚圆的胖子从山道旁的石壁上滚落下来。  狗啃泥似的栽到土里,胖子缓缓抬头,目光痴迷地盯着顾九渊,嘿嘿冲他傻笑起来。  “蠢货!”一道呵斥响起,一个额上有疤面目凶狠的男人从大石块后跳了出来。  像是一个讯号,数十手持兵器的大汉纷纷跳出来。  沈飞白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这是……遇到山贼了?可他们瞧着也不像是普通商旅队伍,没有女眷,也没拉货物,这山贼竟敢打劫到他们头上?  他这是什么运气?  刀背上的铁圈叮当一响,男子刀尖直指顾九渊,眼神露骨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一扯,放声大笑:“这小美人和那小白脸留下,其他人杀了!”  顾九渊视线和男人对上,眸中血红涌动。  任何觊觎他皮囊、想要占他便宜的人都该死!  沈飞白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还来不及主动请缨,顾九渊已经动了。  “公子!”  男人看他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眯起眼:“美人好好坐着享受就成,这刀剑无眼,弄伤了你这张脸可不好。”  迎接他的是顾九渊饱含怒意和杀气的一掌。  白衣翩然的绝色少年,抿着嫣红的薄唇挥掌而来,即便杀气腾腾也还是好看得紧,男人起初还不以为意,可当掌风横扫而过,面颊火辣生痛的时候,男人便知道自己小瞧顾九渊了。他当即大刀一甩,劈向顾九渊。  男人的刀法霸道狠绝,这一刀劈下来,气势磅礴,如泰山压顶,叫人喘不过气。  沈飞白心惊肉跳地挡在顾九渊面前,一杆长枪扛住大刀:“公子您有伤在身,还是让属下来吧!”  顾九渊横他一眼,冷冷地吐了个‘滚’。  暴涨的真气在他体内翻涌,那股子熟悉的燥热再度席卷,他无处发泄,只能忍痛将此尽数倾泻在招数里。  少年掌风猎猎,挟雷霆之势横扫千军,越战越勇。  男人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其内力雄厚,不输于一般武林高手,再看其手下,个个下手阴狠,武功比普通门派弟子要强上许多,难怪胆敢拦路打劫。  沈飞白搁在两人中间,想要护着顾九渊,可顾九渊绕开他直接对上山贼头领,山贼头领也不愿和他打,避过他的银枪大刀直往顾九渊身上招呼,打着打着两人又跳到一旁打到一块去!  “退下!”  顾九渊厉声喝道,沈飞白迟疑了下,在顾九渊不悦的逼视下满心不安的提枪退到一旁。  他担心只有十几岁记忆的教主不是山贼头领对手,可实际上教主虽然失忆了,但刻在骨子里的反应速度和招式在对上劲敌后反而激活了!  顾九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许多他不曾学过的招式他想都不用想,身体下意识就做出了动作。  这种近乎本能的反应让他又信了沈飞白一分。  男人也很诧异。明明少年刚开始时只是凭借一股无畏愤怒出招,但到了后头,随着少年周身气势高涨,少年身法越诡异,出掌速度也越快,他从原本的占上风渐渐变成占不到什么便宜。  赤手空拳对上利刃终究是吃亏,沈飞白左右看了眼,扯一把剑扔过去:“公子,接剑!”  顾九渊脚尖一点,旋身避开刀锋,伸手一捞,接住剑。  重剑入手微沉,顾九渊看了眼手里的大剑,眉头轻蹙。  这把剑握在手中并不趁手,尤其他用重剑使出某些招式时,那种异样感十分明显。  “铿锵”一声,重剑和大刀咬在一块,力道之大震得顾九渊虎口发疼,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剑柄的触感告诉他,他或许曾经无数次握住一把剑练习或对敌,可那把剑绝对不是这样一把笨重的大剑。  他以前应是使剑的。  那他的剑呢?  他惯用的剑在哪里?  剑……  无数手持长剑的身影疯狂在脑海晃动,紧接着一阵令人颤抖的剧痛席卷全身,顾九渊五官骤然扭曲,手中重剑直往下坠。  见状,男人眼中精芒爆射,大喝一声,刀光扬起,十成功力排山倒海而来!  “教主!”沈飞白惊叫着扑过去。  罡风吹拂面颊,顾九渊胸中气血翻滚,嘴角鲜血直流。他定定看着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男子,重新提剑——  一串残影掠过,剑尖已抵住男人喉咙。  男人瞳孔猛然放大,脖颈上一道血痕跃然而上!  鲜血飞洒,大刀“哐啷”落地。  顾九渊一手抓住重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捂住胸口。  嘴角鲜血滴答落地,他嘴唇颤了颤,整个人往前栽去。  沈飞白把人扶住之前只来得及听到一个“剑”字。  “沈长老!”  清亮的女声遥遥传来,沈飞白一愣,忙循声望去。只见峭壁之上,身着红衣,面容略显狼狈的美艳女子正朝他招手!  沈飞白大喜:“教主,柳长老来了!”  柳长老?  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的顾九渊一咬舌尖,把快要被舞剑的身影淹没的神志抽回来。  他通红的眼珠子动了动,艰难抬眼看去。  模糊中,一个红色的影子从对面山头山飘飞下来。  柳长老,神医谷柳神医之女,医术高明,喜爱研究疑难杂症,江湖人称柳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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