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壮夫郎 ——by日丽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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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门“咿呀”一声,终于被人从屋里头打开了!
教主!护法眼睛一亮。
俊美无俦的青年慢悠悠走出来,瞧见他两人也不意外,语调平淡地吩咐道:“去弄个浴桶来,要能装两个人的。”
闻言,护法一愣,半晌才动了动嘴皮子:“……是。”
柳长老以手挡唇娇笑,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顾九渊。
三日不见,青年精气神有了极为显著的改变,双目湛湛有光,唇角含笑,与三日之前冷肃锐利,如兵刃暗敛锋芒仍止不住戾气外泄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冰消雪融春回大地!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双修初见成效!柳长老心里痒痒,对这神奇的双修宝典十分感兴趣。她恭敬地向顾九渊请求:“能否容属下把个脉?”
顾九渊无所谓地伸出一只手。
纤长的指搭在他脉门上,片刻后柳长老目露欣喜:“恭喜教主!”
教主脉搏强劲而有力,看来修炼一番内力凝实不少!
顾九渊挑挑眉:“开些温和补气血的药膳。”
柳长老心中了然,稍微一思索,当即给开了几张方子,连食材都备好送过来。
当关衍喝到顾九渊按照方子上的步骤熬煮的甲鱼汤时,热潮消退恢复正常神色的脸又腾地红了。
“怎么煮了这个汤?”汤里他吃到了牛鞭、鹿茸、人参等,全是补肾壮阳养气造精的药材。
看他皱眉,顾九渊抓着他的手舀了一勺汤送嘴里:“不好喝吗?我熬了两个时辰。”
说完,舔舔唇,黑眸带笑地看着关衍:“挺适合我俩补身子的。”
“你!”关衍脸更红了。
青年什么都知道!
顾九渊把勺子拿过来,把汤舀到他唇边:“阿衍太不上心了,三日都未将功法记熟。以后我每晚都会回来检查阿衍的进度,阿衍可要好好用功……”
“否则……”顾九渊唇角高高扬起,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很轻地道:“我会把阿衍弄哭,要阿衍一边哭一边练习。”
“!”关衍差点被呛着,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顾九渊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青年看他的眼神好像更灼热深切,又或许是青年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会忽然做一些与他高冷的外表十分不符合的稚气举动才让他产生了错觉吧!
把汤喝完,在床上躺了三日的关衍撑着床柱下地行走。
双腿还不太使得上劲,可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长出一口气。
在屋里待了三天,鼻息间全是甜腻的香气,他都快麻木了!
关衍打开屋门,想去院子里走走,谁想脚刚迈出门槛,就看到面无表情的护法一手扛着个足以能装三个人的浴桶朝他家这边飞过来。
关衍:“……”
护法也看见了关衍,脚步一顿,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十分自然地和他打招呼:“关衍公子。”
关衍喉结滚动,最后脸色微红地“嗯”了声。
护法把浴桶放下,全然不察他的不自在,依旧用一贯冷淡的口吻说:“这浴桶足以容纳三人,足够您和教主在共浴的时候自由活动。”
这话一出,关衍整个人一僵,而后手指蜷缩,眸光闪动,嘴里扯出一声干巴巴的“有劳”。
护法面不改色,对他抱了抱拳后离开。
待瞧不见他人影,关衍哑着嗓子大喊一声:“顾九渊!”
顾九渊闻声而出,目光落在他身旁的浴桶上,眼里露出满意之色:“这个还差不多。”
“你怎么让易护法送这种东西过来……”关衍满脸窘迫。
顾九渊:“有何不可?”
关衍气急:“你、你让他们怎么看你?!”
英明神武的教主被男色所惑,还玩起花样来?
顾九渊蹙眉,问:“我手书一封,通知沈长老他们,还是到时候我们回神隐教后再让他们正式拜见你?”
关衍微怔。
什么意思?
“其实我是想先吩咐他们准备好,待试剑大会结束之后再安排成亲事宜,然后派出请帖邀请各大门派前来观礼。”
关衍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颤声道:“成亲?我和你?”
顾九渊:“阿衍不愿意吗?还是觉得太快了?”
关衍喉头发紧:“你不怕被人耻笑?”
“他们羡慕嫉妒我都还来不及。”顾九渊傲然道,“我顾九渊看上的就是最好的!”
关衍心头一颤,拳头悄然收紧。
“阿衍是我的伴侣,我与阿衍之间如何何需他人置喙?”顾九渊轻轻松松把木桶搬到洗澡房,“他人若是有异议,有本事自个也去找一个。”
“没本事的就酸着吧。”
关衍只觉心口被顾九渊三言两语填满,他直直看着顾九渊:“成亲一事等你恢复原本功力再说吧。”
顾九渊黑眸中流露出一点阴郁:“阿衍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顾九渊,你应该站在峰顶。”关衍的眼神很认真。
“我喜欢看到你闪闪发光,傲立群雄的样子。”
心底最柔软之处被轻轻戳了下,顾九渊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把人狠狠抱住。
“关衍,你怎么能……”
“怎么能那么招人喜欢呢?”
第70章 第七十章
最近上山砍柴的水沟村村人发现一件奇事,小凉山来了一位江湖侠客! 那侠客一身白衣胜雪,身姿飘逸若仙,手持一柄长剑在山林间来回穿梭,剑尖所指之处花摧草折树撼,与话本中描绘的某某门派公子如出一辙。 尤其白衣侠客侧脸宛若玉石精雕细琢,眉骨俊秀,面白无暇,眼睫长卷,高鼻薄唇,招来剑往间,衣袂猎猎,风华无双。村人惊鸿一瞥,惊为天人,再一瞥…… 白衣侠客咻然转过头,目光如利剑劈刺而来,那另外半张惨烈如修罗的丑陋面颊毫不留情地冲击村人心脏,村人面色一白,讪讪笑着道歉,即时走远,再也不敢靠近溪边一带。 这侠客不是别人,而是小九公子的兄长! 小九公子兄长竟是武林名门之后的消息风一般吹遍整个水沟村,水沟村村人又敬又畏之余,又新添更多惋惜。 此外,村人们还发现,原本他们用来躲雨后被小九公子暂住,最后被山石掩埋住出口的山洞被人清理出来,又住了人进去! 这人不是别人,还是小九公子的兄长! 怎的有房屋不住非住山洞,这小九公子的兄长的爱好还挺别致的!哈哈哈! 村人们议论纷纷,投向关衍的视线更多了! 然后村人们又发现了一件事! 有人看到上山送饭的关衍被小九公子的兄长亲了!被亲的关衍红着脸不甘示弱地把人摁在树上亲了回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村人惊得下巴都掉了,柴也不砍了,拔腿跑回村里,气喘吁吁地将这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告诉大伙。 众人哗然。 他们惊诧的不是此举坐实了关衍是个断袖的事实,而是…… 说好的关衍对小九公子情根深种呢? 怎么被小九公子的兄长捷足先登了? 倾慕小九公子的年轻人万分不解,有心里藏不住事的,觍着脸质问关衍:“关大哥,你不会把小九公子的兄长当做小九公子的替身了吧?” 这话一出,无数谴责的目光射向关衍。 关衍摸摸鼻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没有喜欢小九,没有把顾九渊当做替身。 我对小九只是手足之情,没有别的意思。 我现在喜欢的是顾九渊。 ……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面对一双双写满负心汉三个字的眼睛,关衍惊诧于村人对他性取向的包容,更欣慰于村人们居然会为顾九渊打抱不平。 他轻咳一声:“无论是谁,关衍都是真心以待,并未有做过任何欺瞒违心之举。” 他神情坦然又认真,质问他的年轻人不好意思再追究。 说到底这是关衍自己的私事,他们管不着。 这事就此揭过,可村人们还是在私底下探讨,到底谁才是关衍情之所钟。 大伙将少年与青年比较,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比起青涩矜贵的少年公子,或许深不可测的白衣侠客更适合关衍。 两人过日子,讲究一个相互扶持,青年虽然容颜被毁,可气质出众,还是个有能耐和会疼人的。 关衍孤苦良久,与其还要花心思去照顾引导少年成长,不如与心智成熟强横却不失温柔的青年携手共进。 顾九渊得村人如此评价,全赖上一次关衍突发急病他找村人买鸡一事太过深入人心。 不过别人的看法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有关衍的态度。 “听说阿衍把我当替代品,那阿衍心里真正藏着的人是谁呢?”顾九渊把男人肌肉紧致线条流畅优美的双腿折在胸前,俯身逼视他。 关衍眼尾发红,眼眸湿润,嗓音在青年剑下凌乱破碎。 他压根没想到这事居然传到顾九渊耳里,无论村人说得难不难听,于他俩而言都是无碍的,毕竟无论少年还是青年都是同一个人,青年完全是借题发挥折腾他! 也不知道这人怎的精力这么充沛!白天毫不懈怠地苦习剑法,夜里还晚晚跑回来与他同习双修秘籍…… 男人眸光涣散,两人通过接连处来回流转的内力停顿下来,顾九渊使剑用力戳了他一下,提醒他继续运功。 关衍忍着欲破口而出的吟哦,眼睫颤动,心里默念口诀。 顾九渊爱极了他隐忍压抑最后被欺负得放开嗓子哭喊的模样,把剑法运行到极致,激得他全身战栗泪流不止。 “没有别人,一直都是你!”关衍红着眼恨恨地咬了他手臂一口。 两人每晚修习,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一度激动得把练功抛在脑后一心沉浸在欲海中,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体内也多出一道气来。并且随着双修的次数增多,这股气逐渐壮大,在顾九渊的指引下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外表上看,他是没什么变化,但每次修炼过后,那种精疲力尽的感觉大大减缓,甚至干活都比往日更加有劲。 关衍喜出望外,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都有这样显著的变化,那顾九渊呢? 顾九渊自是不必说,白日争分夺秒地修习,晚上全力以赴,内力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激长。 最直接的呈现是柳长老和护法在与教主交手的时候,由开始的压制,到勉力获胜,变为势均力敌。 说是惊喜但也在情理之中。 顾九渊散功重练,对武道的理解还在,经由情爱洗涤,心境不断提升。恢复全部记忆后,昔日失忆变回少年时埋藏心底多年的伤口被关衍治愈的这一段记忆让他的人生再次获得升华,心境更趋于圆满。 小山村的平和生活温养身心,所有一切都水到渠成。 山上草木愈发萧条,北风呼啸而来,水沟村迎来了寒冷的冬。 入冬之前,村里人家早就把晚稻收割存储起来准备过冬。今年入夏时下过一场暴雨让村里少数几户人家水稻受了损,此外老天还算赏脸,今年大伙种的庄稼收成都不错。 加上县令大人终于奋发图强励精图治,洪桐县百姓不再受衙役欺压,进城做买卖的人多起来,赋税也没有增加,村人手里稍微宽裕,在村长收集村民信息,登记新增人口上报入籍时,面上都多了些笑容。 村长每家每户一一询查过去,村人也是这时候才知晓,原来小九公子的兄长姓顾!这位顾公子居然在他们水沟村落户了!还上了关衍家的户籍! 村人们大受震撼。 落户入籍……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入赘? 顾家长辈能同意? 想想顾九渊那张矛盾至极的脸,村人们一下子联想到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都暗自猜测,莫不是这顾公子和家里闹翻了,自立门户才进了关衍家的门? 这才真正是生是某家人,死是某家的鬼了! 再次接收到村人们的复杂目光时,关衍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关衍,上山送饭呢?”在村口遇见关衍的村人随口问道。 “嗯。”关衍点点头。村人们已经习惯了看他天天往山上跑。 村人看了看他,十分隐晦地道:“这天冷了,山洞没法住人,你还是劝顾公子回家住吧!” “隔壁李家村李二狗媳妇太过剽悍,嫌弃李二狗打呼噜不让人睡一个被窝,这李二狗晚晚睡冷榻,最后耐不住寂寞,偷偷和邻村名声不好的寡妇勾搭上了……” 关衍:“……” “同住一屋檐下同饮同食才是过日子。”村人拍拍他结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面对面看久了什么都习惯了。再说这灯一拉,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该干啥干啥!你说对吧?” 关衍一僵,垂眸含糊地应了两句。 他没有看不惯顾九渊的脸!而且晚晚都点着灯被人操练得肌肉痉挛的可是他! 男人面上浮现一丝薄红,脚步匆匆地往上山走,远远看着他的顾九渊指尖在藏虹锋利的剑刃上擦过,剑身倒映出他含笑的眉眼。 关衍今日上山不仅仅是送饭,还想顺便采些草药。冬至就快到了,他想把草药整理好,过两日进城一趟去售卖,然后再置办些过节礼品回来。 顾九渊不缺钱,但不会阻止他做自己喜欢的事,而是陪着他一起做。所以在用完午饭后,顾九渊背着背篓,和男人在山上漫步。 关衍以往是习惯一大早趁着太阳未升高之前上山采药的,无奈现在早上起不来,等吃完顾九渊做的早饭出门已经晚了,干脆下地忙活一趟,待临近晌午回家做好午饭才上山。 顾九渊:“阿衍可有想过继续学习医术?” “想过的。”为了生病的时候别病死无人知,他跪求老大夫,勤勤恳恳忍饿受冻半分不敢懈怠的跟着学了两年医术。后来他迎来发热期,以为自己得了怪病,就更想深入学习以了解自己的病和通过售卖草药的方式攒些钱看病。但老大夫过世后,没人再教他,他也不方便去给别的大夫当学徒。对医术就略懂皮毛,只能给村人看个擦伤发热。 顾九渊:“柳长老是神医谷后人,阿衍不若同她学习?” 提到柳长老,关衍想了想,道:“过几天是冬至,这边有祭祖、宴饮的习俗,刚好柳长老和护法都在,我想叫上他们一起吃个饭,再问问柳长老愿不愿意收我。” “好,阿衍来安排。” 两人行至断崖边,顾九渊把背篓放下,取了镰刀,道:“阿衍别下去,我来。” 关衍正想说你不知道草药的模样还是我下去,顾九渊身形一动,像白鹤展翅一样飘落到崖底。 左右扫视一圈,顾九渊折了好些植株的叶片飞上来问他:“阿衍这些都要采吗?” 关衍愕然,他知道青年过目不忘,但是…… “你什么时候看我采药了?” “你救了一头母鹿的那天。” 那天关衍用绳索捆住腰身,悬身在断崖下采挖草药,他一颗心也跟着悬起。 “我那时候就很想把阿衍拉上来,但又怕阿衍看见我生气,才一直偷偷跟着。” 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隐教教主也是会有七上八下拿不定注意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关衍就想到那只被佯装撞树而亡的兔子。 男人眼里的惊诧化为很淡的笑,仔细想想,似乎那日吃的兔子也并不是太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