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壮夫郎 ——by日丽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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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顾九渊愣了下,被怀里人一声沙哑性感的喘气唤回神志。 他目光胶着在关衍后背,下意识伸手去触摸那一点残红。 花谢了,但不是那种枯萎掉落的凋敝,而是花瓣脱落,只余中间一点略突起的淡黄色花蕊。 手指落在花蕊上的瞬间,顾九渊心脏很急促地跳了下。 花开即表示身体成熟能受孕,开花结果即表示已有身孕。 ……阿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 顾九渊喉结急剧滚动,只觉得有一种熔岩般滚烫的炙热感从胸口蔓延开,烫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抖。 他知道关衍能生孩子,可一直没有很严肃地直视这个问题,毕竟男人生孩子太过匪夷所思,只听余棠口述而非亲眼所见,他的意识也仅仅停留在虞国隐双体质特殊能像女子般怀孕生子这个上概念上,而非关衍会给他生孩子这个结论上。 现在花是谢了,可到底是不是开花结果,能不能长出果子,关衍又是不是真的有孕还不能下定论。 阿衍接受了自己隐双的身份,但不一定能接受自己生孩子。 在没有确切结论前,不能让阿衍恐慌。 顾九渊把所有惊疑隐藏在心,轻柔地把瘫软在床上的男人捞入怀里,不动声色地拉过他的手。 若是有孕,应能把出滑脉。 顾九渊两指搭在男人手腕上,然而他不通医术,关衍又刚刚交代,身体余韵未消,心跳脉搏都没有恢复,什么也看不出。 得让柳长老把个脉。 顾九渊怕伤到他,不敢再像之前一样激烈,只抽剑缓慢出招,徐徐把内力输送到关衍体内。 他突然放慢节奏,关衍不太适应,被不上不下地吊着很是难受,不由翻过身去想掌握主动权。 察觉他意图,顾九渊只好速战速决。 亲亲他汗湿的额头,顾九渊轻声道:“我们修习双修宝典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让柳长老检查下除了内力增强外,是否有别的变化。” 关衍不疑有他,哑着嗓子应了声“好”。 柳长老相当乐意,她早就想看看双修宝典是否有成效,这会仔仔细细地给两人把脉。 顾九渊自不必说,关衍体内经由顾九渊灌注的真气洗涤滋润,经脉隐隐被拓宽了,连带丹田里也产生了一股小蛇般粗细的真气! “没别的了?”顾九渊不放心地确认。 “关衍公子经年劳累留下的一些沉淤已尽数祛除,眼下身体十分健康……”柳长老想了想,深以为然地道,“双修宝典确有奇效,长期坚持不但能改善体质,或许还能习武!” 闻言,关衍眼睛一亮。万万没想到他这样大的年纪居然还有能习武的机会! 顾九渊眸色微沉。 是太早了脉象还显示不出来,还是虞国隐双体质特殊不能被察觉? 他对虞国隐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关于生育这一块! 不过无论目前有没有怀上,习武对男人来说是大有裨益的,应该去尝试。 “阿衍想要练武吗?” “我能练什么呢?”关衍想了想,他这身形练剑太笨拙,练习刀法还行,拳法或者掌法好像也不错? 顾九渊:“回教后,我先给阿衍找两本秘籍看看。阿衍也可以想想对什么武器感兴趣。” “嗯。” 确认关衍身强体健,接下来的几日,顾九渊很小心地把他后背的花鉴逼出来。可观察的时间太过接近,顾九渊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心理在作怪,还是花蕊中间的突起是真的比原来长大了一点点。 “顾九渊……”关衍哑着嗓子唤了声。 说是等发热期过后再上路,但他觉得不用等发热期来临,现在几乎每天都是发热期,晚晚修习都□□练得魂魄都要出窍,他几乎要溺毙在青年越来越高深的剑招中。 “我在。” 男人面朝下躺在床上,线条流畅肌肉分明的后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背后叶枝缠绕,刚柔交织,说不出的动人。 顾九渊把人搂抱起,给他喂了一口水。 喉结滚动,关衍潮红未褪的脸仰起看他:“是不是因为双修功法的缘故,按日子我昨日就该发情了的,可是到现在一点发情的症状都没有。” 发热期没有如约而至,这简直和女子的月信推迟了一样! 顾九渊也迟疑了。 “双修宝典的确能温养身体,但不清楚是否有这种功效。”顾九渊手指停留在他腹部轻轻抚摸那紧实的腹肌,“阿衍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关衍轻颤了下,赶忙抓住他手指:“不要了。” 顾九渊低头抵在他肩窝,满腔柔软无处发泄。 又过了两日,关衍身体状况还是良好,丝毫没有出现脸红心跳,身体发热下腹发涨腿脚软等发情的迹象。 “顾九渊,你快看看我后背的花!”关衍一脸焦急地把人推到在床上。 “怎么了?” 关衍俊脸紧绷:“女子若是有孕,月事就会停止,虞国体质特殊的男子也是,怀孕后就不会再发情。我身体没有问题,发情期不可能会推迟那么久!你看看我的花还在不在!” 顾九渊握紧他的手,深深凝视他:“若是不在了呢?” 关衍一怔,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那有结果吗?” 顾九渊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关衍眨了眨眼,呐呐地问:“是还没长出果子吗?” 说完,像想起什么,低喃道:“……是了,女子怀孕尚且近十月才瓜熟蒂落,开花结果也没那么快。” 男人松了一口气。 顾九渊:“阿衍怕吗?” 嗯?关衍抬眼看他,青年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灵魂看穿。 “如果真的怀上了,阿衍怕吗?” 关衍皱眉:“你怕?” 顾九渊语塞。 关衍:“是我生又不是你生,你怕什么?” 顾九渊:“……” 把手指探进他指缝,顾九渊沉声问:“阿衍愿意生孩子?” 青年问的是‘愿意生孩子’,而不是‘愿意给我生孩子’,关衍一下子找到症结所在:“我从前没打算和人成亲,自然就没想过孩子的事。自从知道自己能生孩子……” “刚开始是觉得震惊,震惊过后觉得挺微妙的,我不会依附男人而生,也不会被困与后宅,你也不会让我沦为生孩子的工具,倒是如果我想要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我还能自己生。” 男人神色坦然,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要像女子般怀孕生子是一件令他觉得难堪和坐卧不安的事。 顾九渊与他十指紧扣:“那阿衍是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吗?” 他这话问得也太奇怪了,关衍不由道:“他可能已经在我肚子里了,你不想要吗?” 这话重重砸在顾九渊心头,青年眼睫颤动,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无措。 他说:“我、我不会照顾这么小的孩子……” “如果他不是男孩儿,而是一个女孩儿,那该怎么办?” 他和关衍都是大男人,要怎么照顾一个女孩儿呢?教里除了柳长老都是男人,而柳长老又是个不正经的,他和阿衍的女儿要怎么长大呢? 关衍怔愣了下,继而忍不住笑出声来:“顾九渊,你在怕这个呀?” “不该怕吗?”顾九渊抿了抿唇,用目光描摹他身体的轮廓:“阿衍的外表和男子一样,到时候怎么生呢?” 关衍轻咳一声:“生的时候就知道了。” 顾九渊又问:“生产的时候会不会很危险?” “还好。”虞国隐双身体大多娇弱,产子尤其凶险,这也是为什么虞国人对隐双爱护有加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和他们不一样,他的身体很强壮,能够负担孕期带来的不适和有足够的力气生下孩子。 顾九渊:“那明天就出发?” 关衍算了算,道:“明天正好是腊八,吃了腊八粥就走吧。”他有孕在身的话再晚几个月就会显怀,得在神隐教待挺长的一段时间,家里无人照料,他要和村长打声招呼。 “好,听阿衍的。”顾九渊从善如流。 此去神隐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关衍把家里重新收拾了一遍,把东西都带齐了。 顾九渊则是手书一封传回教中,命沈飞白把自己的寝殿擎宵阁重新布置过。 接到教主来信的沈飞白一阵恍惚。 教主不但和关衍公子说开了,还说到床上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在他启程回教后,教主和关衍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由沈飞白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满心好奇地安排人手打扫擎宵阁,按照顾九渊的吩咐往略显空荡清冷的寝殿添加许多物件,把冰凉的地板全都铺上厚厚的绒毛地毯等等。 看着焕然一新,风格咻然变得温馨舒适的擎宵阁,沈飞白还是觉得不真实。 一心向武的教主何曾在意过这种细枝末节? 一日,两日,三日,沈飞白仰长脖子等着教主归来,终于在立春那天,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卷着风雪而至。 打头的女子红衣飞扬英姿飒爽,与她并肩而行如西北风般冷厉的男子黑衣猎猎,两人身后是一辆奢华低调的马车。 神隐教山门大开,两列训练有素的青衣护卫鱼贯而出,快速站立在道路两侧跪下行礼:“恭迎教主回教——” 在教众洪亮有力的欢呼声中,马车并未停下,而是长驱直入,沿着主干道一直驶向银峰山主峰的最高建筑群。 关衍听着马车外的喧嚷,手指蜷动,心情有些复杂。 那日他一身狼狈,捂着胸口缩在马车里逃也似的离开,如今换了一个身份回来…… “阿衍。” 马车外,身披狐毛大氅更显发乌唇红眉眼俊美无双的顾九渊轻唤了声,右手高高抬起。 少顷,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他手心,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轻轻跳了下来。 顾九渊牵着男人的手往里走,内力催动下,饱含威压的冷冽嗓音扩散开—— “见阿衍如见本座,如有冒犯者不从者不敬者忤逆者,轻者逐出神教,重者杀无赦!” 这声音像在锅里炸开,炸得神隐教教众都懵了,炸得关衍心绪激荡。 男人摸摸鼻子,神色有些窘迫:“顾九渊……” “嗯?” “我怎么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个什么祸水一样。” “哦,他们巴不得呢。” 关衍:“……” 顾九渊停下脚步,回身给关衍拢好裘衣,如玉雕琢的指不紧不慢地给他系好带子,那些偷偷打量两人的教众们立马肃然起敬。 “这里是我立足江湖的地方,我希望阿衍也会喜欢这里。” 关衍放眼四顾,皑皑白雪覆满檐角,只剩枝桠的乔木静立于庭院中,怪石嶙峋的假山被白雪覆盖成一座座小雪山,九曲十八弯的回廊蜿蜒在雪地之上…… 远处的群山,被雪色掩盖,峰峦起伏如滔天白浪,入目皆是苍远辽阔。 心一下子就静下来。 他想,他会喜欢这里的。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擎宵阁关衍进过一回,那时候他坐在床边满心焦急地凝望着昏睡中的少年,想要等他醒过来…… 醒过来怎么样? 说清楚,劝慰他? 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关衍回神。 内殿入目皆是如云海翻涌的层层烟灰色帐幔,烧了地龙的室内温暖如春,厚厚的绒毛地毯从里到外铺张开,踩在脚下柔软暖融,舒适得让人想要在上头打滚。 转角处放置着博古架,上头摆放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墙上悬挂着字画和宝剑,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随手抽出一本,竟是誊抄的医书。 卧室最里面被珠帘隔断开,隐约能瞧见八柱鎏金雕花大床,兽耳三足铜香炉里青烟袅袅而起,那清冷怡人的香气和顾九渊身上的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关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 顾九渊随手把银狐大氅挂在银钩上,看见男人愣愣地看着室内不语,上前一步给他把狐裘给他脱了。“阿衍看看还得添置些什么?” “你让人布置的?” 顾九渊拥着人拨开珠帘往里走:“阿衍喜欢吗?” 他还记得当时从昏睡中醒来后看到男人第一句就是问‘你是何人?胆敢闯入本座寝殿,你可知后果?’,这句话何其伤人?否则阿衍也不会在确认他失忆之后就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那时候阿衍是打算和他划清界限了的,幸好他千方百计把人拴住了。 重回旧地,他不想阿衍看到旧景想起他说过的蠢话。 珠玉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响,关衍望着眼前绝对足够两个大男人翻身的大床,想到方才沈飞白看他的复杂眼神,耳根微微发热。 顾九渊把窗户打开,寒风夹杂着沁人心脾的梅花冷香徐徐吹来,只见窗外几簇如在褐色枝干上跳跃的火焰般的红梅傲然立于风雪中。 “嗯。” 屋里有贵妃榻,关衍径直坐到榻上看书。他恰好抽到一本介绍药草的书籍,里面细致介绍了草药的模样和名字功效及生长分布地点。 回神隐教的这一路他们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游玩一般,遇到好吃的停下来尝一尝,遇到好玩的停下来试一试,他这二十多年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舒心惬意的。 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就是赶路难免经过荒山野岭没有客栈民宿暂住没办法双修,待找到客栈落脚,顾九渊以双修对他和对肚子里的孩子都好为由不分昼夜地拉他修炼,简直坐实了神隐教教主痴迷练武的传闻。 其实他知道顾九渊是想看看他后背果子的生长情况,便也随他去了,只是在对上几位长老和护法过于自然的目光时,还是感到有些难为情。 幸好现在到了神隐教,顾九渊再怎么折腾他,他也不用在各位长老表面自然实则忧心他的目光中坐软垫了。 “阿衍饿不饿?”见他神色自若地坐那看书,顾九渊倒了杯热茶给他揣手里。 关衍抬眼看他:“你不用管我,忙去吧。” 身为教主,即便平日再不理事,眼下临近年关,他还是得把事情安排好,尤其现在阿衍在。顾九渊也不墨迹,拍拍他肩膀:“那阿衍等我一起用饭。” “好。” 长老护法们都在议事厅等着,瞧见顾九渊,齐齐行了一礼。沈飞白先上前汇报了神隐教近来的大小琐事,顾九渊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颔首示意,吩咐事情的语气也一如以往般冷淡。 这原本就是教主的模样,倒是让这段时日见惯了他与关衍相处时柔软温和的模样的柳长老有些不习惯。 她不习惯,许多教众也不习惯,冲着教主下的那道命令,所有人对关衍无不充满了好奇。 教主不好女色亦不近男色,怎么突然间和一个男子这般亲密?这得是什么样的祸水才能勾得教主说出那番话? 可当他们看清那人的模样,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祸水,整一个眉目刚毅,铁骨铮铮的男人,还是那种眼神周正清澈,让人无法想象出这人谄媚模样的男人。 既然不是凭借容貌和手段勾住了教主,那这人……极可能是教主主动去找的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瞧见教主为这男人整理衣衫! 教主何曾在意过除了练武之外的人事?更别说屈尊降贵为人系衣带了!这公子当真是教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们一定会好好把人看住,让其心生宾至如归之感,不让人跑了! 所以当关衍感觉时间差不多准备去做晚饭却找不到厨房的时候,待他开口向一个教众问路,顿时跳出七八个汉子,说要带他去厨房。 关衍温和有礼地道了谢,只请问路的汉子带路,那人不是别人,而是阿大。 阿大对几个兄弟甩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恭恭敬敬地把关衍带去厨房。他是跟着教主去找人的,虽然找到人后被教主打发去丰水县分舵,后来又被命令护送余公子回教而没有目睹关衍公子和教主是怎么和解的,但关衍公子在教主心目中的分量,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教主命沈长老重新布置寝殿擎宵阁后,他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位可不是什么贵客,而是擎宵阁的另一位主人。 神隐教公用的厨房只有一个,服务的对象上至教主下至无亲眷自己又不会做饭只能吃大锅饭的教众。今日教主回教,又有贵客临门,厨房众人都在暗想,今晚是不是得准备一顿接风宴给教主和贵客洗尘,但命令没有收到,贵客居然进了门,说要借地方做个饭,把厨房众人吓了一跳。 教主有令在前,厨房众人不敢不从,掌勺摸不清关衍底细,给他介绍了厨房现有的食材后,搓了搓手问:“公子可需要帮忙?” “有劳。”这些人在揣摩他的态度关衍知道,但他并不在乎这些暗地里打量的目光。他就是一个农夫,也不会说和顾九渊在一起就变成什么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有手有脚,又暂时无事可做,不至于连顿饭都得别人给他准备好,但对方真心愿意帮忙,他也是乐意的。 他向来坚持以诚待人,亦希望别人以诚待他。 等顾九渊找来厨房的时候,关衍正把做好的饭菜装进借来的保温食盒里,准备提回擎宵阁。 厨房众人看教主亲至,心里多少有些惶恐。顾九渊免了众人的礼,上前一手拉着人,一手提着食盒往外走。 他不会说做饭辛苦,让关衍不要再做了的话。他的地盘,阿衍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两人轮流着来做就是。 “阿衍做了什么?” “小鸡炖蘑菇、和大厨学了京包里脊和白菜炖粉条。”冬日原本就没多少新鲜蔬菜,尤其北地更是匮乏,掌勺师傅给他介绍了不少北地菜系的做法。 顾虑到关衍再过几个月月份大了,身子笨重,雪天外出不安全,顾九渊温声道:“天寒地冻路不好走,不若明日让人来给擎宵阁添个厨房?” 关衍点点头:“好。”擎宵阁有厨房的话,到时候他给孩子做个辅食什么的也方便许多。 厨房众人目送两人走远,皆心有戚戚焉。 教主对这位的态度真的是…… 不能用主上怜惜那些玩意儿的疼宠来形容,倒是有一种老夫老妻的味道,教主孤家寡人近三十年何以才几个月没见就整得和成亲多年的老男人一样?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关衍在夜晚降临后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前几个月两人只会单纯地擦剑磨剑,何以顾九渊越战越勇,还自创出许多招式来? 顾九渊今晚是有些激动的,他把人从白玉池里捞上来,按在柔软的地毯上仔细检查关衍前两日的功课。 帐幔和珠帘遮挡住的空间水汽氤氲,从白玉龙头里喷出的水柱哗哗落下把水渍声掩盖掉,用来整理衣装的落地铜镜前,身材颀长躯体每一处都堪称完美的青年与一身蜜色肌肤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刀来剑往。 “阿衍掌握得很好。”顾九渊充满掠夺和野望的黑眸中俱是赞赏。 额发皆湿的关衍红着脸瞪他一眼,努力咬着唇不发出声音来。剑鞘贴合时能感受到另一人的热度和脉动,更有越来越粗大的内力经由相连处不停流转,激得他脊椎骨发麻。 “阿衍看到果子了吗?已经长得有指甲盖那么大了。”顾九渊托着他修长有力的大腿,面相铜镜。 闻言,关衍手臂用力抱住顾九渊脖颈,艰难回头往后瞧。 铜镜里肤色对比明显的两人正以一种叫人看一眼都面红耳热心跳失控的姿势在过招,他努力忽略视觉的冲击,把目光聚焦在那片精神奕奕的绿意上。 只见满目舒展的绿叶中,一枝独秀占据了后背空白的部分。残红已逝,只余枝头青涩小果对着他点头致意。 “他在生长,阿衍感受得到吗?”顾九渊长驱直入,迫使关衍放声回应。 关衍简直要臊死了。 果子在生长其实他是有感觉得到的。 刚开始是果子太小他察觉不到,在果子慢慢长出来后,每一次顾九渊给他体内注入真气,指引真气按照双修功法路线运行,他能察觉到有一丝极其微小的真气被吸走。待他丹田中存储的真气越来越多,他被吸走的真气也越来越多,而后背显现的花鉴图案也越来越凝实,颜色鲜亮翠绿,十分健康。而果子看起来比之前明显长大许多。 小果子在吃他的真气。 为了喂饱孩子,他极力配合顾九渊,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习惯了顾九渊每次问他喜不喜欢什么的时候都回答‘嗯’,结果今晚被一处处问过去。 “这大床阿衍喜欢吗?” “这贵妃榻阿衍喜欢吗?” “这白玉池阿衍喜欢吗?” “这铜镜能清楚地看到小果子,想必阿衍更喜欢了。” 顾九渊把人翻过来,放缓出招的速度,让关衍看清楚他出剑的手势。 “顾九渊!”关衍哑着嗓子喊了声,急急用手挡住眼尾绮丽的眼睛。 “阿衍不喜欢吗?”顾九渊加快出剑的速度,惹来怀里人一声惊叫。 把头埋在他颈窝,顾九渊闷声道:“我内力恢复得太过顺遂,需要找时间好好沉淀。” 关衍微讶:“你要去闭关?还有十余日就要过年了。” “对,这回是要真的闭关了。”顾九渊在他耳边沉声道,话语里满是不舍,“阿衍等我一起过年。” “我会想你的。” 关衍喘了口气,手往后抱住他脑袋:“你不要想我,好好闭关,我就在这里。” 心尖被人戳了下,又酸又麻,顾九渊亲亲他脸侧,嗓音暗哑而盛满歉意:“抱歉不能陪阿衍熟悉教里。我已经安排下去,阿衍若是觉得在教中无趣,叫让柳长老和护法陪着到处走走。” 青年眼里的愧疚和柔情几乎要溢出来,关衍稍微抬头,安慰了他一下:“没关系,我等你出关。” “阿衍……” 感受到男人精壮的腰肢摆动,顾九渊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脸上愧色不改。 不是发热期更胜发热期,关衍觉得自己腿都要累断了。他困得闭上眼之前,不忘叮嘱顾九渊:“记得让人来修厨房。” “好。”顾九渊心满意足地笑着把人抱到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