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失忆后我被刚了 番外篇——by白骨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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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光下了一层禁制,还在酒里加了三滴醉仙酿。醉仙,醉仙,不是空有其名。怪只怪这小贼胆子太大,心又急。
小贼隐匿身形,屏蔽灵息,隔空探物。三步,就把酒偷走了,可见其修为不低,才能无声无息跨过禁制,却逃不过酒里的醉仙酿。
我蹲下身,捏住小男孩的鼻子,晃了晃,“别装死,起来起来。”
“呜我错了…你放开!”小男孩瓮声瓮气地说。
我哼了一声放开手,果然,以此人的修为醉仙酿只能迷晕一刹,之后多半是装的,“你是哪路小仙,胆敢在仙宫偷盗。”
小男孩直起身,也不装了,揉揉鼻子解释道:“我…我是刚升入仙界的,你可以叫我一尧。这个...真的好香,我远远闻到就忍不住了。”
我一阵失语,这人莫不是过于莽撞了点。刚升上仙界就敢随便招惹其他人。
于是大发慈悲提议道:“你若是想喝酒可以来月老殿找我,但切记以后再不要做不问自取之事。”
一尧埋头听训:“是。”
复又仰头,表情几乎算得上无辜懵懂,“那我是不是可以常常去找你。”
“可以是可以,但我平时很忙估计没空陪你玩,另外,小小年纪,饮酒需适度。”
不久后,我下界渡劫,人界夜色正浓,黑云遮蔽下月光一丝也没能透过来。没留神,随意落在一处,竟杳无人烟,风雨将至。
仙界之人入了人界便不可随意动用法术,我只好认命的抹黑走路。不过仙界之人五感极佳,就算不动用术法,目之所及也是凡人难以企及的广度。
身后草木发出簌簌声响,我身形不动恍若未察,心道哪路暗夜小鬼,一缕红线从袖间悄无声息探出,骤然收紧,用力扯出,来人跌出草丛,仰躺在地。
我低头,因人是倒着的,只觉这人年纪不大肤色白皙,衣着不俗却呆傻至极。被捉住也不吭声,不反抗。
我绕到正面,看清来人,立刻当做没看到一般继续赶路。
“你!你回来!”声音透着几分稚气。
我倒退回来看着一尧,抬了抬下巴,“自己解开。”
一尧施法脱身后心虚地盯着地面,“我去月老殿找你,正好看到你出门...”
“于是你就跟过来了?”
“...是。”
我再次吃惊于此人的胆大妄为,皱眉道:“我此番下界是有正事,你快回去。”
一尧攥紧我腰间的衣服,坚定道:“我不会回去的。”
“你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荒郊野外也没有人家,你不回去,就只能淋雨。”
“你不让我淋到就好了,我不回去。”一尧抬头,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我十分无奈,拿下他的手,握在掌心,叮嘱道:“那可要跟紧我。”
一尧小步跟着,也不出声。
狂风骤起,天际闪过几道惊雷,不一会儿便暴雨倾盆。我用灵力支撑起屏障,在半空中低飞。没办法,情势所迫,只能动用法术。趁着天黑,做些坏事,不会被发现的,我面无表情想到,被发现了就把这小孩丢出去,自己遁走。嘻嘻。
运气不错,没被发现。而一尧年纪尚小早早就困了。靠在我身上左一晃右一晃地打瞌睡,我一手环着他瘦弱的肩膀,一手托住膝窝。将人抱着飞了一路。
他这人就是来找我玩的。
我为了历劫寻遍五洲筹备法器,他却只想着缠着我混吃混喝。
后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便逐渐摆脱了稚子心性。三百余年来,若说我一直陪在应龙身边,那一尧便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如若我去了天池他便在月老殿等我回来,我在姻缘镜前牵引红线他便在殿内坐着。
他知道我总去找应龙还生气了好久,同我赌气,最后又自己扒着门缝回来。
一尧十八岁生辰那日我偷偷摸去他府中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我用一截红线朝鲛人换来了几尺千年沉绡,我赠出的红线非经我牵引,并不能真正的连结有情人,却能让她与心系男子多些偶遇,增添几分熟识的机会。
沉绡刀枪不入,经千年岁月依旧色泽漆黑,行走间熠熠发光煞是好看,如暗夜鎏金。炼作衣物也算拿得出手。
我一面感叹不愧是新时代,刚登入天界不足百年就有如此的恢宏的宫殿,一面四处寻人。转了几圈没寻到,就跷着腿坐在院中大树上,试图眺望自己的月老殿。
听到脚步声,我急忙隐匿身形,准备出其不意吓他一吓。却看到几位打扮不俗的仙子端着什么东西进入寝殿。
我背靠着大树,闭目想着一路走来不同寻常的摆设装潢,以及虽未发一言但明显是帝后贴身侍女装扮的四名银纱仙子。
一尧年纪不大却法力高深,闲散无事却出入自由。我早该想到。也不再等了,寻个空隙就回了月老殿。他骗了我十年,可我居然还傻傻信了十年,丢人。
少年
第11章 少年
我本在殿中计算着他到底撒了多少慌,忆起某次反常,气极反笑,“怪不得...怪不得...”
突然整个人被一尧从后面圈在怀里,他闷闷笑着,勉力维持声音不抖,“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礼物,生辰礼物……”
以往只当他是孩子,才毫无避讳。如今既已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不动声色地离开他的怀抱,不去看他落寞又微微僵硬的脸色。
一尧今日打扮得十分招摇,头发以玉冠高高束起,袍子上缀以金银丝线交错绣出的祥云,行走间发丝微扬,容颜俊美,夺魂摄魄,颇具贵气。
他多半是知晓我进过他的瑶光殿,寻个时机从宴上偷偷溜了出来。不提赔礼道歉,还敢先向我讨要礼物,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只当看了笑话吧。
我冷笑着行礼道:“一尧仙君真是厉害,整整骗了小仙十年都不曾露馅。若不是今日凑巧被我发现了,还不知要瞒到何时。”
“我、我只是将你当做...”我挑眉看向他,他急声道,“当做哥哥。”
一尧本有漆云与越溪两位兄长,大哥漆云常年镇守域外之地,我曾远远见过那人,手执长枪架雾而来,板着脸目光凶厉,如冷面战神一人可当万兵。二哥越溪从旁协理天界百年,将众多零散傲慢的仙族管理得井井有条。脸上常年挂着一抹浅笑,却不入眼底。据我所知兄弟三人并不十分亲近,似乎只是性格使然。
就算如此,又哪里用得着再认一个哥哥。初见时便是盗酒的嚣张小贼,就算八岁孩童害怕被惩罚而隐瞒身份,之后的十年之中依然只字不提,恐怕只是骄纵三太子换了个招数玩弄人心罢了。
我轻笑着转过头,“不敢当不敢当。”
一尧慌张地看着我,眼眸微红,“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怨我好不好。”
在我愣神之时,他抱住我,埋在我的肩头低声解释。好似生怕被我发现他的脆弱,偏偏又将真心敞开,“我只是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不是作为什么帝君之子、越溪幼弟、仙界太子,只是一尧,你的阿尧。哥哥。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说到后面气氛微微怪异,我低咳一声,“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
一尧一顿,泄气般说道:“不冤枉。”却不肯撒手。
今日毕竟是他的生辰。于是我找出一颗玉珠,抛至他手中,随口道:“没准备什么生辰礼物,前几日偶然捡到的珠子,送你了。一尧仙君可不要嫌弃。”
一尧拿到手里,惶恐之色尽消,笑吟吟道:“谢谢哥哥。”
这还是他满月那天我给备下的贺礼,仙界小太子满月自然少不了宴会,偶有听闻他诞生之日曾天降异象,乌云聚顶雷声轰鸣简直像孕育着什么诛仙雷劫。
漆云带领众多天兵守护在空中,只见一柄无形巨剑携滔天灵压生生劈开沼泽般铺天盖地的墨云,如此,才纷纷溃散,不见丝毫杀气。
众仙对此讳莫如深,不敢多加揣测,只是帝君将幼子冠以“一”姓便足以令人心震动。一字本就不是寻常仙人能缀上的姓氏,一姓仙族古来少有。满月宴上不少人都想要看一看引得异象的小太子究竟是何种模样。
然那又岂是谁都能去凑热闹的地方,仙宫里一殿只有一个名额,我因为月老的缘故无缘进殿,只得在殿中一边恶狠狠咒骂月老,一边想象着满月宴上的仙肴美酒。
一姓...一尧...也怪我实在大意。如此明显的两个字,竟不曾将两个人想到一块去。是不愿吧。
今日也算全了他的满月宴。虽说不一定缺我这一份。
那衣袍我便收下了,我没心情,不想给他这份花了蛮多心思的成人礼。
之后虽故作疏离冷漠,还是没能捱住一尧的死缠烂打。
那时候一尧他年纪尚轻,近年来他正一步一步参与进天界事宜中,日后也会随军征战,平定各界纷争。
一些仙君私下里谈及他,总会说一尧仙君为人桀骜不驯,傲慢至极,待人颇为冷漠。我便暗暗点头给予肯定,是,性格太差了。
转念一想他还不满千岁,到底是太年轻了些。头上两个哥哥压着,又有诸多期望加身,他又如何沉稳淡然呢,处理不当只会显得格外急功近利。
“至少一尧仙君行事磊落,不似尔等,本职尚不能完善处理倒有心思评判他人了。”人群聚在一处,少不了笑谈趣闻,相互诋毁取笑在仙界也是常事。但毕竟还算相熟,总不能任由他们继续说什么过分的话。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一尧这般同榻而眠四肢纠缠。他卸下全身防备,熟睡在我身边。从前酣睡在我怀中的人,正睡在我的床上。
其实他一百余岁时曾与我疏远了几十年,我不愿强求,也不曾插手或是问清缘由。毕竟他自幼便有些不加掩饰的倨傲和强硬,只是很少显露出来。
恢复如初也是他再次常常来月老殿探望我,甚至愈发亲近,但也更加喜怒无常。
一尧去哪处赴宴或是议事,总会带回来一些小玩意儿。见我收起来放在暗处就板着脸,放在殿中显眼处又不乐意,只想要我时时佩戴在身上。光是玉佩、扇子倒也还好,可玉雕、摆件、古画等等各有去处,怎可都挂在身上呢。
我很苦恼。叛逆少年真的很难相处。
心中却微微新奇,有记忆时便是红线,化形入仙籍则是五六岁模样,终日站在姻缘镜前施法控制红线,牵引姻缘。十几岁、百岁、千岁、万岁也是这样过的,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的年龄,毕竟日日相同,没什么新意。
旁人眼中我忽冷忽热,其实,只是疏于此道。
若是有人亲近我,我自然追上去百倍偿还。若是有半点冷落,我则心中惶惶不安迅速退却。
生离死别、七情六欲。至亲、好友、仙侣、师徒、仇敌...世间千万种关系,没有道理可循。
我看着一尧长大,似乎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过去。有这么一名好友,性子虽差些,但常常惦念着我,实际上是很在乎,也很感激的。
一尧自妖界带回来三盆阴澈子,银白花苞压低了绿色枝干,一到夜晚便发出幽香,凝神静气,月光下闪着薄光。我本想着让她们和绣球花作伴。可我看绣球花一副失宠后悲愤欲死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只好把阴澈子搬到了后院。从殿中开窗看去,也可看到她们轻轻摇晃。
一尧一进院子没看到阴澈子就好一通胡搅蛮缠,最后在后院搭了一个秋千要我常常去看它们方才作罢。
只是此后再不送我奇花异草了,改为带来五界美食。
说是美食实在是过誉了。除去寻常食物,各界独有的那一份食物我也算匆匆尝过。魔界烤肉血淋淋的我不大喜欢,妖界之物长相奇特常以花草作食材,味道千奇百怪不知下一口会吃到什么味道,我实在下不去口,鬼界的均是石粉兽骨等炼制而成,还是不试为好,一尧也只是为了让我见识见识。独独人界能赞一声美味。
我以为自己是极为开明的仙君,没想到比众多头发斑白的仙君更古板,只要有违以往认识,初试没能留下什么好印象,便再也不愿尝试。多半是拘在仙界太久了。
...太久了。
仙界口味淡,尝过人界酸甜苦辣咸后,更加意识到仙界佳肴实在是无趣得很,怪不得大家都很喜欢下凡游历。那煎炸烹煮的千般滋味万般变化几百年来我从没腻过。
每回我夸赞他拿回来的东西好他便欢喜,说着下次有机会再多带一些回来。味道古怪便一同表情扭曲着发泄一番。
我若是不好好对待,或草草试过,他又要生气,不忘嘲讽几句,继而控诉我太过冷淡。我实在委屈,我没有。他却怒目而视,逼迫着我好好拿出来,与其大眼对小眼。一尧就满足一笑,下次还献宝似的拿来许多。
我那时并不想探知他到底为何有这番变化。我有应龙,我觉得一尧应该也会有一个一心一意相守的爱人,于是只当他是孩子心性。
天界何其寂寞,足以让我对一个无甚回应的应龙情根深种,却对身边人视而不见。应龙是从上古活下来的神龙,他到底醒没醒过,我不知道,会不会醒,亦是不定数,那时是怎样一份勇气,将红线绕过自己的小指连上他的龙角呢?
交欢
第12章 .
一尧悠悠醒来,低下头来与我接了一个缱绻的吻。
“哥哥…”一尧唤了一声,就开始在我颈间亲吻,抬起头眼神晶亮,“像做梦一样。”
我衣衫不整,翻身压在他身上,拍住他的脸:“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