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养一只乖软小吸血鬼 番外篇——by月见茶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15
浴室里空间很大,角落摆着一个浴缸,褚之言打算一并擦了。
他蹲在浴缸前,在眼神余光里捕捉到一抹蓝色。
褚之言抬头一看,一个小圆片卡在浴缸靠墙的边缘位置,正闪着蓝光。
他伸手拿过来,圆片大概两指宽,捏着偏厚,拿近了才发现并不是正圆,有一边稍微尖一些,颜色是从浅蓝到深蓝的渐变。
有点……像什么装饰品上掉下来的?可是家里没有这种东西。
褚之言举起来对着光线亮一点的地方查看,圆片正面折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真漂亮……
褚之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个字——鳞片。
他被自己的猜测惊了一下,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个浴缸只有白修远一个人能用,还有他上次摸到的……
如果真是白修远身上掉落下来的,他究竟是什么种族?
褚之言拿着鳞片翻来覆去地看,直到佣人在门外询问。
他应了一声,把鳞片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
鳞片被褚之言悄悄藏在枕头下,他没向白修远求证,白修远似乎也并不知道他从浴室拿走了东西。
他冷落了褚之言几天,恢复之后不再有什么异常,褚之言便又开始担心起自己来。
上午的时候还有一个救护所的工作人员来过,说是想做一个回访,问问白修远对褚之言的满意度。
白修远没搭理他,直接让佣人将他送走,最后工作人员留下了一张回访调查表。
调查表就放在客厅茶几下面,褚之言拿出来看,里面都是对他各方面的打分。
这售后做的还挺好,要是白修远填不满意……他是不是就会被直接送回去?
褚之言盯着手里的调查表,趁白修远不在,悄悄撕碎扔掉了。
夜里,褚之言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玩了一会儿游戏,也是心不在焉的。
已经快到零点,白修远现在不知道睡没睡着。
褚之言深吸几口气,下定决心一般,放下平板开门出去。
走廊里十分安静,他走到白修远卧室门前,里面没有一丝光线,白修远已经关灯睡下了。
不过这个时间也不算太晚,褚之言没有敲门,试着转动门把手,房门果然没有锁。
他像做贼一样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再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窗帘没有全拉上,月光从外面照进来,白修远独自安静地躺在床上。
褚之言走近,抖着手脱掉了睡衣和睡裤,搭在床边。
他掀开被子一角,就这么躺了进去。
白修远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侧过身,睁开眼:“褚之言?”
他声音低沉,下意识伸手拥住钻进他怀里的人,掌心触到光滑细腻的皮肤。
褚之言瑟缩了一下,和他贴地更近。
白修远彻底清醒,他抬手拧亮了床头的灯。
褚之言攥着他的衣角,抬头忐忑又胆怯道:“叔叔……”
“不好好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有些冷漠的意思,但白修远的语气却十分轻柔,他抓住了褚之言的手腕,仿佛要将他推开。
刚才的举动已经耗光了褚之言所有的勇气,他耳根烧的发烫,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埋下头,白修远却捏着他的下巴让他重新抬起脸来。
白修远像在自言自语,低声道:“总是这幅表情。”
褚之言没懂这句话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做?”
褚之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白修远用指腹摩擦着他的侧脸,重新问了一遍:“为什么这么做?”
他的声音仿佛有种奇妙的魔力,蛊惑着褚之言敞开心扉,他眼神变得恍惚,说道:“我不想被送走……”
白修远手上的动作停住,蹙眉:“被送走?”
褚之言猛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
而白修远已经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后又伸手过来碰了碰他的侧脸。
他收回手,说道:“先把衣服穿上。”
第9章
褚之言攥着被子,拉起来一点盖住肩膀,半边脸埋进枕头里不知所措。
白修远却直接起身去浴室,留下褚之言一个人在床上。
浴室的门关上,从里面传出水声,褚之言慢慢坐起来,找到自己的睡衣穿好。
他能感觉到,他说了怕自己被送走后,白修远好像有点不高兴。
褚之言十分懊恼,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就把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哪怕告诉白修远是因为喜欢他。
结果现在,他又一次被白修远拒绝。
褚之言穿好衣服下床,白修远还在浴室里,他走近敲门:“叔叔。”
里面的水声消失,白修远打开门。
褚之言低着头,小声道:“叔叔,我先回去了……抱歉。”
说完他转身就走,手腕却被拉住。
白修远掌心湿润,脸上也有水珠滴落,他道:“先等等。”
他在床边坐下,让褚之言到他跟前来:“你刚才说,不想被送走?”
褚之言默默点头,他有点摸不准白修远现在的想法,先试着认错:“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
白修远却道:“你觉得我会把你送走?为什么?”
褚之言一愣,抬起头面露困惑。
那次项丛问的时候,他亲耳听见白修远应了一声的,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因为白天救护所的人过来?”白修远想起他与项丛交谈时,确实也提过这事,“还是你听到了什么?”
褚之言不好承认自己偷听到他们说话,只道:“我以为,叔叔不喜欢我。”
白修远沉默下来,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回应。
他似乎正在考虑着,褚之言也不敢出声,心里越来越忐忑。
他是不是不该这么着急,可买下一只吸血鬼的目的,不就是……吗?
白修远不碰他,那留下他做什么?
褚之言像在等待着白修远对他下判决书,决定他的未来。
他感到失落又难过,甚至有干脆从这里逃走的冲动,如果白修远当真要送走他,他宁愿饿死在街头,也不愿被转手到另一个人手里。
这念头越发强烈,褚之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白修远说:“我不会把你送走。”
褚之言神情错愕,怀疑是他幻听了:“……什么?”
“我不会把你送走,”白修远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安心住在这里。”
褚之言的担忧,白修远能够理解。
难怪他明明总是无比羞涩,却还要不断主动靠近,在今晚脱了衣服勾引,原来只是为了……
褚之言张了张口,呆滞道:“真的?”
他都几乎不抱希望了,也不求白修远能心软。
见白修远点头,褚之言当即不管不顾,兴奋地扑进他怀里,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我以为……我真的能留下来?可是……”
白修远唇边浮起一点笑意,抚着褚之言的发丝轻声道:“这么开心?”
褚之言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堆积了好几天的忐忑与担忧彻底消散,他在白修远身前蹭了蹭:“谢谢叔叔。”
白修远身体向后仰,靠在床头安静地抱着他,等褚之言抬起头时说:“以后……不用再叫我叔叔。”
褚之言眨了一下眼:“那要换回以前的吗?”
还是叫主人?他不介意。
白修远说道:“叫哥哥。”
原来是从长辈换到了更符合年纪的称呼,褚之言觉得这样好像更亲近一点,他大着胆子伸手搂住白修远的脖颈,乖巧道:“哥哥。”
白修远“嗯”了一声,目光从褚之言精致的眉眼上划过,突然又道:“想不想去上学?”
褚之言彻底呆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还可以去上学?”
颤巍巍的,带着不敢置信,白修远轻声叹息:“当然可以。”
或许会麻烦一点,但只要花钱,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褚之言觉得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他坐起来一点,悄悄用指甲掐进手心,有点疼。
“可是……”褚之言还是觉得不可能,“我是吸血鬼。”
他不能接触阳光,要怎么去上学呢?这里可没有专门为吸血鬼提供的学校。
“我来处理就好,”白修远只道,“想去吗?”
褚之言不住地点头:“想!”
不仅想去上学,他还想要更加了解外面的世界,从失去记忆醒来到现在,他连自己住在哪条街都不知道。
白修远点头:“好。”
他没有说更多的保证,却让褚之言无比安心。
就算去不了,白修远能这样为他着想,他心满意足了。
只是他还有些不解,白修远虽不排斥和他亲近,但又不愿碰他,现在还对他这么好。
难不成,白修远真把他当成了侄子或是弟弟在养?
褚之言仔细一想,这么久以来,确实没见、白修远和家人联系过。
正常情况下,非人类的家人,基本也是非人类。
不管怎样,褚之言都很感激白修远,他埋头在白修远身前,声音含糊不清:“谢谢哥哥。”
白修远偏头看了一眼柜子上的时钟,问道:“不早了,睡吧?”
褚之言识趣地起身:“嗯,我回去了。”
他临走前不忘对白修远说:“哥哥晚安。”
白修远没有出声回应,仍旧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而褚之言已经开门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褚之言兴奋劲不减,反复回想着白修远说过的每一句话。
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已经开始想象去学校的日子。
只要捂得严实一点,教室里选择最角落的位置,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他的同学,会不会对他吸血鬼的身份有意见……
褚之言一直到后半夜也没睡着,早上毫不意外地起晚了。
白修远照例没让人喊他起床,他还待在餐厅,似乎在等褚之言。
褚之言一边喝血,听见他说:“我联系了学校的人,他们一会儿会安排人过来。”
“!!!”
褚之言结结巴巴道:“这、这么快?”
昨天白修远才提了这事,今天学校就来人,他还以为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行。
“是来做什么?”褚之言拉了张椅子坐在白修远身边,紧张道:“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先来看看你适合哪个年级,”白修远安抚着他,“别担心。”
没过多久,门铃果然响起。
佣人去开了门,请进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带着身份牌的人,手里都提着公文包。
来的是校区的两个主任,两人做完自我介绍,其中一个和白修远在客厅交谈,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和褚之言去了餐厅。
在来之前,白修远就和他们打过招呼,褚之言失忆了,大概很多东西都记不得,再者他入学的目的,也不是需要取得多高的成绩。
他拿出几本书和一些试卷,让褚之言试着读和写,同时一边暗自观察褚之言。
褚之言明显感觉到,这人的目光从他脖颈间掠过,对他很是防备。
但好在,他没有像夏然那样情绪激动。
最后校区的两人经过商议,向白修远和褚之言道:“您家这位……虽然失忆,但从前应该有过不错的基础,根据年龄的话……可以考虑安排在高一或高二。”
褚之言激动地看向白修远,后者颔首道:“好。”
“不过……”刚才给褚之言做测试的那人出声,视线扫过褚之言,“作为吸血鬼,在白天外出可能会带来一定的麻烦。”
白修远不置可否:“这个我会想办法解决。”
那人笑了笑:“是这样的白先生,因为吸血鬼种族特殊,以前没有过先例,您如果坚持的话,我们这边建议您的吸血鬼外出时,最好佩戴上限制行为的工具……这样别的同学,也能更接受一些。”
他能看出褚之言在白修远心里的分量,没有直接说项圈这样的词,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原来不是说褚之言去上学会很麻烦,而是担心他会制造麻烦。
白修远眼神微微冷了下来:“他每天有充足的食物,不会攻击人。”
褚之言轻轻扯了扯白修远的袖子。
他刚才就隐约猜到了,但如果真的可以去上学,他可以戴上项圈,只不过之前的项圈已经被白修远扔掉了,得重新准备一个。
沙发对面的两人面面相觑,还是说道:“我们也是为学校其他学生着想,希望您能理解。”
褚之言去哪个年级也需要选择,他们留下一些别的资料,让白修远考虑好时再来电,随后离开。
等人一走,褚之言打量着白修远的神色:“哥哥……其实我无所谓的。”
白修远转头看他:“你想戴上那种东西?”
褚之言老老实实道:“不想。”
他想了想,又说:“我虽然不饿,但万一在学校的时候见到血……”
他现在都还记得白修远不小心割破手指时,那股让他无法自拨的香气。
所以,褚之言并不能保证自己绝不失控,比起在家里,去外面更需要谨慎一些。
褚之言话虽然这样说,表情还是难掩低落的情绪。
他就像个不稳定的病人,走到哪里都会被区别对待。
白修远沉默片刻,问道:“你现在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