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他一言不合就偏执 番外篇——by叶凌不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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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玄不知此举何意:“怎么了?”
“离城中也不远,步行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你想起来多少?”
“不多。”
“对宁家的事一点都不记得吗?”
“有大致的印象,没有更细节的记忆。”
这样的对话之前有过一次,如今路溟再次询问。
虽然对方之前作为宁辰时,很少对他提起宁家之事,但宁辰并非无情人,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之前闻玄的记忆空白一片,他不强逼,现在多少想起一些,那么回来看看也无可厚非。
虽然是他一厢情愿,但他更不想等到闻玄全部想起之时,亲人已全部逝去,见不到最后一面。
……
乌云密布,阴雨欲来,鲭卯一路奔至覃州外的树林,他已逃了一天一夜,后面的人一直紧追不舍,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全是被那人用剑砍出来的,赤红的血液在青色的皮肤上愈加显眼。
“妖物,束手就擒我可以让你死的好过些。”
清冷的声音穿透枝叶而来,让鲭卯打了个冷颤。
“休想!”
“冥顽不灵,找死。”
鲭卯脚步不停,因为他停下来绝对是一死,逃还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观此人手法他被虐杀的可能性极高,对方根本不会让自己死得痛快。
剑光一道接着一道,在林间穿梭,白色的身影紧跟在鲭卯的身后,出手之间狠辣不留情面,也不知是他本性如此,还是现在心情不好,剑影横扫树木,眨眼之间便将林间砍得七零八落。
鲭卯不敢回头,或许是运气使然,尽管他逃了一天一夜,老天爷依然不愿眷顾他,迎面又撞上两位道修,虽然看上去闲庭漫步不是特意来抓自己的,但遇到了绝不会放过自己,而其中一人修为高出他太多,伤疲的鲭卯被这股力量压得不由自主步步后退。
白衣男子轻扫了鲭卯一眼:“妖气。”
不止身上的气息,因伤势沉重而显露出的浅青皮肤和鳞片都足以揭示他的身份。
黑衣男子道:“这里也出现了妖族,看来不虚此行,你觉得呢阿玄?”
闻玄不语。
路溟又道:“还好我跟来了,不然你自己动手还是有点麻烦的。”
“不要将我想的太没用。”
路溟莞尔一笑:“好好,知道了,我错了。”
鲭卯狠狠咬牙:“可恶!”
前后夹击使得鲭卯无处可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日一夜的困兽犹斗使他不愿回头,即便后面那个人比这二人弱些,鲭卯咬咬牙手上聚起灵力,向前豁命一冲!
“我不欲伤你,但妖族出现在这里难免让人不放心。”
路溟抬起手正欲捉拿,此时一道剑光击向路溟!正是后方那年轻男子所为,泠泠剑光带着狠厉的肃杀之气,路溟指尖一点,剑气瞬间化为乌有,轻而易举化开攻击。
而那妖修也趁此机会逃脱。
一名衣着清贵的公子出现在二人眼前,他冷声道:“我的猎物不准出手。”
路溟收回手势,见到此人略有几分诧异:“好久不见,宁涿。”
第23章
闻玄:“宁涿?”
路溟小声道:“他是你的堂弟。”
闻玄上下看了一眼这位衣着清贵的公子,完全没印象。
宁涿收起剑,淡声道:“路宗主,失礼了。”
“心情不好?”
“尚可。”
“虐杀可不是你的作风。”
“人是会变的。”
宁涿身上的凌厉气息收敛了几分,但依旧不假辞色,眉眼间依旧冷淡,他的目光停在闻玄的面容上时恍惚了一瞬。
路溟顺着宁涿的目光,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闻玄。”
宁涿不咸不淡应道:“你交朋友是看眼睛的么?”
指的自然是闻玄的金色双眸,一双与宁辰一模一样的眼睛。
路溟却反问道:“你不继续追吗?”
宁涿好像一点都没继续去追那名妖修的意思。
宁涿不以为意:“进入覃州他逃不了。”
“可不能掉以轻心。”
“我自会处理,如果路宗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宁涿微微倾身施礼,旋即转身离开。
路溟又道:“你是要回宁家吧,正巧我要拜访宁宗主,不如同行。”
宁涿闻言停下脚步,但并未回头:“路宗主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需要宁涿带路。”
话毕宁涿直接离开。
“即便是妖修,也不能虐杀。”路溟扬声道,宁涿脚步不停,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路溟缓缓摇头,叹了一口气:“阿玄,我们走吧。”
闻玄看了一眼宁涿来时的方向,遍地残骸一片狼藉,那妖修伤势不轻,流出的血液将此地覆上一层浓重的妖气。
“手段倒是狠厉。”说的自然是宁涿。
路溟也是暗暗摇头:“越来越极端了。”
“妖修而已。”
跑到不该来的地方,受此结果也是理所当然,闻玄对此着实同情不起来。
“今日能虐杀妖修,明日就是魔修,长此以往对他不好。”
“他从前也这般吗?”
“以前宁涿某种程度来说很像你,不过如此狠绝的一面我也是第一次见。”路溟感叹道。
俩人慢悠悠走进城中之时,已近日落,斜阳入水,为湖泊染上一层金辉。
闻玄问道:“直接去?”
“晚些时候再去,现在还是先不打扰他们了。”
闻玄看向路溟,目光带有询问之意。
路溟解释道:“游子归来,家中长辈自然要好好关心询问,我们现在若去了,岂不是打扰?”
更何况宁轶与宁涿父子关系不善,这个时候他着实不该去打搅二人谈话的机会。
宁涿的方向是向着覃州城去,不是从覃州城出,想来是回来途中偶遇那名妖修,然后一路引导对方进入覃州,而宁涿回到覃州必然会回宁家。
城内人声鼎沸,街道上人来人往,晚风徐徐,空气中不再是清濯的灵气,混杂着独属于凡界的烟火气息。
“来一来看一看啊,新鲜的栗子~糖炒栗子哩~”
“老板我要一份。”
“诶,好嘞!公子您稍等。”
“你喜欢这个?”
“出来了就好好享受,不要太拘谨。”
老板很快包好一袋栗子,递给路溟:“公子,您慢用。”
路溟伸手接过,刚出锅的栗子,虽是用油纸包着,但温度难免有些烫手。
路溟拿出一枚举在闻玄眼前:“试试?”
坚硬的外壳上沾满了莹亮的糖浆,顺着手指流淌下来,路溟轻轻一甩,糖浆和外壳瞬间消失,手指唯夹着一颗金黄的栗子,闻玄微微低头,就着路溟的手指咬下一半,软糯的口感在齿间散发甜腻的香味。
凡界的小食确实别有风味。
路溟将剩下半块栗子送进口中,顺道为闻玄解释宁家的事宜:“宁家现在的家主按照辈分是你的叔父,据说与你的父亲是亲生兄弟。”
“据说?”
“你从来没跟我提过,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具体是不是要问你自己了。”
“既然我没提过就说明不重要。”
“也许是你害羞也说不定。”
“我否认你这个想法。”
路溟调笑道:“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你的否认是在欲盖弥彰?”
闻玄别开头:“总之都是不重要的事。”
“既然觉得不重要那又为何来覃州?”
他来覃州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拖延路溟的时间,不然对方知晓自己去找魔修,顺便来这里看看有没有碎魂的线索,至于这些亲缘,他不感兴趣,但却不能直接与路溟坦白,只得沉声默认。
闻玄脚步一停,转过身,眼神定定看向身后:“妖气。”
路溟的脚步也同时停下:“是先前那只。”
二人对视一眼,循着妖气追上。
覃州有宁家在此镇守,按理来说不用太担心,但放任妖修在此游荡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既然碰见了就没有置之不理的理由。
二人一路追踪,然而行至半路气息却突然消失,只得停下脚步,路溟闭上眼准备放出神识探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阻拦了他。
“路宗主,好久不见。”
路溟不得不收回神识,看向声音的源头:“原来是宁常长老。”
“路宗主还记得老夫。”
自巷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闻玄也顺着看去,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修为最高不过元婴巅峰。
“宁常长老怎会在此?”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路宗主才对,毕竟这里是覃州,不是清潭宗,老夫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路宗主出现在这里。”
“路过而已。”
“哦?洗耳恭听。”宁常语气不善。
路溟解释道:“我与友人一路游玩,走到覃州外发现一只妖修进入城中,一路跟进此地。”
闻玄看他一眼,这句话有一半是假的。
“老夫一直在此,可没发现什么妖修,可别是路宗主在找借口!”
宁常来者不善,路溟却是一脸平和,笑容依旧:“此事宁公子可作证。”
“宁涿,他回来了?!”宁常怒目圆瞪,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路溟奇道:“宁公子回家不是理所当然吗,宁常长老怎会如此意外?”
宁常脸色变了变,复又恢复正常:“他和宗主关系僵持,离家多日,我还以为他会出去很长时间。”
“能回来自然是好的。”
“这就不劳烦路宗主操心了,请路宗主管好自己的事,不要染指宁家和覃州地界。”
衣袖一甩,十分嚣张地离开了。
闻玄从头到尾静默旁观,等人走了后,淡淡道:“此人需防。”
“你也看出不对了。”
“掩饰,转移话题,不期望宁涿回来,他的态度已经把心怀不轨写在脸上了。”
第24章
等宁常离开,路溟再次放出神识试图探查之时,周围却是一点妖气的痕迹也无了。
路溟望着宁常离开的放下,徐徐道:“阿玄,你觉得他与这个妖修有关系的几率有多少?”
“如若只看他刚刚的表现,九成可能。”
“若不只看这些呢?”
闻玄沉吟一瞬:“没有理由。”
“是啊,没有理由。”
道修没有理由与妖修为伍,但也许是他们还没想到这个理由。
闻玄提醒道:“莫忘了段泽之事。”
妖族既然能联络上一个段泽,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段泽,在对方目的未明之前,一切行为必须严加注意。
“确实需要提防,走吧。”
“去哪?”
“宁家。”
“你不是说要等一会再去么。”
“突发情况,现在寻不着那位妖修,自然要从宁常查起。”
闻玄赞同地颔首,并问道:“说起来他为何如此针对你?”
路溟微微勾起嘴角,悠悠道:“他表达的很清楚了,怕我染指宁家与覃州。”
就着宁辰这个关系,攀亲带故用清潭宗的势力执掌宁家,进而掌握覃州,如今清潭宗矮了静云宗一头,他出现在这里被宁常认为想以此扩张势力。
“利欲熏心。”
宁常不是宁家之主,却这么害怕外人进侵,要么是对宁家极其重视,要么是对权欲有别样的执着,但看此人对宁涿归来的态度,前者显然不可能。
宁家虽处凡界,但并不建在市井之中,毕竟修道之人要以灵气为先,距离山脉愈近愈好。
二人来到宁家,还未走近便听得一声。
“不知是何方道友?来访宁家有何要事?”
“清潭宗路溟前来拜访,烦请通知宁宗主。”
路溟话音一落,那人立刻现出身形,恭敬道:“原来是路宗主,失礼了,请。”
“宁宗主在吗?”
“宗主在后山,已经派人去通报了,烦请路宗主稍等片刻。”
路溟与闻玄一同走进,甚为怀念地打量着景色:“许久未来了,还是同以前一样。”
“宗主不喜铺张,所以一直保持以前的样子。”
路溟颔首,并问道:“不知宁常长老在吗?”
“长老昨日便外出巡视,路宗主找宁常长老有事?”
“方才在城内见到了宁常长老,见他走得急不免有些担心。”
“自昨日出去后,宁常长老便一直未归。”
“你找他做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前方站着一抹雪白的身影,带路的人也是一惊:“少爷,您何时回来的?”
宁涿转过身来:“不久。”他的身上散发着如雪一般的冰寒气息,冷冽却又清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宗主很担忧少爷你。”
宁涿并不理会,而是看向路溟和他身旁的人。
路溟微微笑道:“又见面了,宁公子。”
宁涿兴致缺缺,不是很想与人叙旧,再说他跟路溟也没有交情,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你找他做什么?”
路溟脸上笑意未减,从容应对宁涿的质问:“方才街上偶遇宁长老,闲聊了几句,宁长老便急急离开,我还以为他是回宁家处理事务。”
宁涿语气不善:“我却不知,路宗主能与宁常有什么能聊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