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他一言不合就偏执 番外篇——by叶凌不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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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插道:“公子,注意言辞。”
按辈分宁常算是宁涿的长辈,直呼长辈名讳实在失礼。
宁涿却不以为意,睨了那人一眼:“等他什么时候修为超过我,再来让我对他行礼。”
路溟回道:“闲聊而已。”
“是这样最好,你们最好都不要动歪心思。”
宁涿态度不善,话中很明显是在怀疑宁常与路溟勾结,闻玄着实想不通对方是怎么联想的。
路溟只得苦笑,旋即叫住离去的宁涿:“且慢,我想问一下,之前那只妖修,不知宁公子处理了吗?”
“我说过,他逃不了。”
“刚刚我在集市内感知气息,追踪一半却又失踪,想来此妖狡猾非常,想请宁公子多加注意。”
宁涿停下脚步,微微挑起眉头,路溟这句话勾起了他的兴趣,他竟不知此妖竟然厉害到能逃过化神期修士的追捕。
“哦?”
“说来也巧,追踪时正巧时偶遇宁常长老,半路闲聊了几句,也许是因我分神之故才错失机会,宁公子要小心了。”
路溟话中别有深意,宁筝微微眯眼:“是吗?我知晓了,感谢告知。”
“路宗主,别来无恙。”这时一道男声传来。
宁涿听见这声音,更是无意再留,直接离开。
“涿儿,才刚回来又要出去吗?”宁轶缓步而来。
宁涿离开的脚步不停,但却回了话:“就在覃州内。”
这一回他可是有得清理,这么快就离开岂不是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宁轶望着宁涿离开的方向,神色困苦,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无奈摇头。
路溟看着这父子二人:“他还是放不下?”
宁轶苦笑道:“让路宗主看笑话了。”
“心结有朝一日终会解开。”
“但愿吧。”宁轶看向路溟身旁的人,“不知这位道友是?”
“是晚辈的朋友,闻玄。”
宁轶一愣:“闻玄?”
闻玄,闻玄,在口中细细揣摩这个名字,觉得熟悉但却又不知为何熟悉。
闻玄当年回到宁家时就改名为宁辰,一用就是几百年,闻玄这个名字大概除了他本人外没人记得,宁轶想不起来实属正常。
路溟问道:“宁宗主,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闻玄接道:“普通的名字,很容易撞名,宁宗主不必在意。”
自进入宁家之后,闻玄一路少言,他本就话不多,自己一个人时自然会与别人交流,但此时路溟在身边一切有对方,他就懒得插话了。
宁轶了然,也不再纠结于此,看向路溟。
“自辰儿离开后你只来过一次。”
“是晚辈失礼了。”
“我并非此意,辰儿也甚少回来,他感情淡薄,自小没什么朋友,身边能有知心人,我很为他高兴。”
路溟虽自谦晚辈,但宁轶却不敢真把对方当成晚辈,毕竟对方的化神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借着宁辰的关系,他是长辈,但毕竟宁辰已经不在了,宁轶不会以此把自己当成路溟的长辈占便宜。
路溟笑而不语,宁辰不是无法交朋友,是不愿交朋友,就算是小时候,大概也是心比天高,谁都看不上眼。
闻玄本人站在一边,默默不语。
不过他也觉得自己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
“你这次来,还是为了辰儿的故居?”
“算是吧,与朋友出来游历,他想看一看覃州风貌,我也顺道来此。”
路溟还是选择用之前那套说辞。
宁家的风貌闻玄极为陌生,一路走来心中没有任何触动,看着这位应该是叔父的人也没有什么印象,记忆存于魂魄之中,随着过往烟消云散,若是不补全魂魄,他大概永远也找不回过去了,虽然他不大在意这些,但魂魄却是必须要补全的。
“妖修一事不知宗主可有听闻?”
“略有耳闻。”
“说来也巧,我在覃州外见到宁公子追击一名妖修,那妖修一路逃亡体力不支,宁公子明明可以一击毙命,却是一路将其逼进覃州城中。”
宁轶一顿,路溟虽未明说,但什么意思他已明了:“让两位见笑了。”
“我并非取笑或者责怪令公子之意,而是以这种状态下去,早晚情况会不妙。”
宁轶哀叹一声:“是我的错。”
“此事宁宗主无错,令郎无也错,令媛更是无错。”
二人说话没头没尾,应该是在谈他不知道的事,闻玄不想当一无所知的听众,直接问道:“何事?”
宁轶苦笑一声:“说来话长……”
第25章
宁轶正要开口解释事情始末,突然后面传来一声,打断了他:“听说大少爷回来了?这么没见他人?”
宁轶转过身,对着来人道:“涿儿刚刚出去,你可要找他?”
“听说他在外虐杀妖修,前来关心一下,虽说妖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虐杀这种同魔修一样的行为,可是有损宁家的声望啊!”
声音的主人来者不善,宁常的身影随之从角落里走出,路溟不动声色道:“宁长老方才不是说没有看到妖修的踪影吗,怎么突然就又听闻宁公子虐杀的事情了?”
宁常勾起嘴角,不屑一笑:“原来路宗主也在,方才是方才,我这消息比路宗主晚了一些而已,想来路宗主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既然已经得到消息,长老应该快些派人去追查才对,免得让这名妖修跑了。”
“覃州内务,不劳路宗主担心,我有事情与宗主相商,还请路宗主回避。”
宁轶直接拒绝:“来者是客,今日我要招待路宗主,有事明日再议。”
宁涿之事方才路溟已经提过,宁常再提起之时,宁轶并无太大震惊。
“明日?”宁常冷笑一声,“明日大少爷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毕竟是覃州内务,路溟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插手,只得选择主动离开:“既然宁长老与宁宗主有要事相商,我也不便打扰。”
“这……”宁轶一顿,欲言又止。
“宁宗主不必担心,左右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知道该往哪里走。”
路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宁轶听出对方的意思,也没理由拒绝。
“好吧,是我失礼了,路宗主请自便,是在下招待不周。”
宁轶谦逊有礼,除了外貌外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架子,但就是对人太过和气了,才会事事被人压上一头。
闻玄随着路溟离开,路溟路上问道:“你几乎没说几句话,是这里让你感到烦闷吗?”
“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你对宁宗主没有印象?”
“没有。”闻玄诚实道,脸上一片冷肃,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路溟叹了口气:“好吧,需要告诉他你的身份吗?”
“不必。”
面容不一样,也没有记忆,对方认不认他这个宁辰也未可知,他也相信宁辰以前和宁家也并不是特别亲近,如今他也没必要多生事端。
对方如果认出他,他自会承认,认不出便是无缘。
闻玄不想过于计较此事,转而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路溟带着宁涿前往宁辰的故居,一边走一边道:“关于宁涿的变故,他以前虽然也是这般冷冽的性子,但是却不是这般狠绝,一切都要从三十年前的断风崖讲起。”
宁涿有一胞姐名为宁泷,天资绝伦,三百岁便达出窍巅峰,虽不如百岁分神的宁辰,但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毕竟扶晴到达出窍巅峰时已是五百岁。
三十年前宁泷为求进一步突破,振兴家族,选择去了三百年一开的断风崖,断风断风,九死一生。
断风崖凶险无比,任何人进入其中会被封禁全身灵力,虽然危险,但若能有所机遇,却是沧尘大陆任何一座秘境都比不上的。
宁泷在断风崖中九死一生如愿突破瓶颈,达到半步化神,然而出来时碰见一队受难的道友,被困于风阵之中,裂风如刀,每一次袭击都接近逼命,此阵必须由外破解,在场只有宁泷一人,宁泷不忍众人受困,强行调动灵力解救。
断风崖有自己的规则,若在其中强行动用灵力便会遭受反噬,境界越高反噬越重,虽然使众人脱离险境,但宁泷自己却身受重伤。
随后宁泷便与这队人马一起赶往出口,只要出了断风崖她就是宁家下一位备受青睐的天之骄子,在修真界也会有一席之地,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但最后……她没能出来。
众人赶到出口之时,发现出口坍塌被一股怪力扰乱,众人踌躇多时不得其法,在断风崖关闭前一刻,才终于找出方法。
开启出口需要一个境界高的修者以身坐镇。
一人死,众人生。
这是离开断风崖最后一道关卡。
境界低的弟子无法作用,境界高的带头人士也不愿牺牲自己,断风崖关闭在即,他们将目光转移到身负重伤的宁泷身上。
为了能够脱险,将方才救了他们性命的恩人强行推入阵眼,宁泷虽已半步化神,但终究不是真正的化神,断风崖强压灵力,她之前又身受重伤,面对这些修士,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愿负伤救人,但却不愿用自身证他人之道。
而那些人不顾宁泷的挣扎,用法器将她死死地困在阵中,然后踏着她的生命,平安地离开了断风崖。
断风崖,若不出,便是死。
不止肉身之死,更是于天地之间永远消失,断风崖是身陷瓶颈的修士的宝境,也是最危险的所在,所以宁泷能够在这里突破,却也在折损此处。
宁泷随着断风崖的关闭形魂俱散,世间再无芳踪。
闻玄听完后沉思了片刻:“一个令人愤怒的故事,宁家不会放过那些人。”
路溟长叹一声,苦笑道:“如果那些人,是普通散修的话……”
此话一出,闻玄便知此事不会简单:“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赤岩宗与天莲宗。”
那批人是赤岩宗和天莲宗的弟子,以及几名散修,最初他们对此事遮遮掩掩,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他们怎样隐瞒,这件事的真相终究被宁家知晓了。
宁家得知此事后,向两宗追责,但这批弟子在断风崖受了不少启发,修为一日千里,两宗当然不可能放弃他们,只是不痛不痒的“惩罚”了一下,并对宁家致以“诚挚”的歉意。
如此做派让宁家怒不可遏,两宗得到了修为精进的弟子,但宁家却损失了一个天才,继宁辰之后年轻一代中最拥有前景的人,更是宗主唯一的女儿。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道歉,宁宗主何苦追究不放?”
“左右都要死一个人,难不成死赤岩宗的或者我们赤岩宗的人,你们宁家就满意了?”
“断风崖的危险大家都知道,相信宁泷进去之时已经预料到会出现什么结果。”
“修真界灵气凋零至此,相信宁宗主不会因此与我们交恶,加速修真界的崩坏。”
“牺牲宁泷一个人,救得数十名修真界的未来,令媛如此深明大义,身为其父宁宗主可不能坏了她的名声啊!”
赤岩宗与天莲宗此时意外团结,联手向覃州施压,压得宗主宁轶不能喘息,并且试图以宁泷自愿牺牲救众人为由串改真相。
如此行为,只有无耻两个字配得上。
“你之前试图劝说向渊回来,不止为了道魔大比吧。”
“他若能回来或许能将乌烟瘴气的天莲宗整顿一番。”
这事虽是三十年前,但几乎甚少出去的闻玄自然不知,而当时的路溟也在闭关突破重回化神,无暇分心,此事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他曾问过扶晴,当时清潭宗怎么处理的,扶晴一边咬着苹果,一边道:“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事就完了。”
路溟一懵,扶晴将口中苹果吞下去:“知道你在乎宁家,我也打算帮他们一把给他们撑腰,但是林初说这样会引起赤岩宗和天莲宗不满,本来道魔大比清潭宗就没怎么出力,这样以后容易被针对,说要拉着静云宗一起比较保险。”
“但是消息传到静云宗时,秦帆也很犹豫,虽然这事宁家占理,但若清潭宗与静云宗联手的话,等于直接站到了赤岩宗和天莲宗的对面,一时意见不同也就罢了,就怕多年积怨矛盾直接爆发,再来一场大战。”
“不过还没等秦帆犹豫多长时间,宁宗主就松口了,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师兄你不在我和林初也没有立场去刨根问底。”
静云宗与清潭宗确实可以联合宁家为宁泷讨个公道,但因此引发的风险却是不能估量的,路溟理解秦帆的顾虑,毕竟现在的修真界经不起任何的损耗,秦帆势必会避免所有大规模战争的可能。
宁轶宗主突然松口确实让人一惊,但路溟却想象得到这段日子宁家遭受着什么,赤岩宗与天莲宗联手,清潭宗自身也难以应付何况是宁家。
“宁涿的变故是因此?”
“宁轶宗主宣布不再追究此事后,赤岩宗和天莲宗送来大批资源,夸赞其明理知晓大义,宁涿一气之下将人全都打了出去,他痛恨懦弱无能的父亲,虚伪而又贪利的家族,还有无能为力的自己,父子关系也自此降至冰点,之后远离家门,行为手段也越来越偏激。”
闻玄评价道:“情绪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