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他一言不合就偏执 番外篇——by叶凌不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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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溟在外一直避免受伤流血,免得让别人发现异样,但终究纸包不住火,还是让外人看到了。
“师兄师兄,你在写什么?”
扶晴突然跑上水栖峰,她趴在窗外未直接进来,一双葱葱玉手拿着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黄梨。
路溟手中执笔,笔下行云流水,字迹锋秀却敛芒:“师尊千岁寿辰的请帖。”
扶晴睁大眼睛:“师尊要办寿辰?以前可是从未有过。”
路溟垂下眼帘,笔势在空中一停,墨迹滴在纸上晕染开来:“师尊停在化神初期很久了。”
扶晴刚刚的喜悦之情一扫而空,声音微微颤抖:“师尊他……寿元将尽了?”
“如果百年内再无法突破,你与林初便要做好接管清潭宗的准备。”
“为何是我和师弟?不是有师兄在吗?”
路溟撂下笔,难得叹了口气:“希望我到时不会连累你们才好。”
扶晴眨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师兄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若他的异处被发现,轻则被视为修炼的工具,重则会被扣上妖族的帽子,清潭宗也会因此陷入被动。
体内绵绵不绝的灵气,是他一步登天的助力,同时也是阻碍,只要他一不小心暴露,在灵气枯竭的沧尘大陆中,人们会以各种理由将他分食,而藏匿他的清潭宗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非是他将事情想的太过阴暗,而是岂有人在饥饿时会放过眼前的珍馐美味?
即便他侥幸没有生命危险,怕是也逃不过日夜放血供给灵气予他人的命运。
思虑至此,路溟希望宁辰会是一个通情理之人,不会抓住自己这件事不放,他又想到之前在银月谷之时,对方那番冰冷的态度,不得苦笑一声,只怕是又会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处理。
路溟动作一停,那自己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这个想法出来的一瞬间就被他打消了,且不说他能不能毫无声息地打败宁辰,就算能,至于因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就赶尽杀绝吗?或许谈一谈还有余地,动则杀伐绝对不可。
路溟深吸了口气,最近思虑过多多,连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忍不住对自己摇了摇头。
很快便到了寿诞之日,清潭宗宗主寿辰,来者自然不少,静云宗也不会缺席,路溟在众人之中找到了宁辰,倒不是他有多么特意去寻,而是宁辰太过显眼,一袭白衣冷然而立,满山光华只照亮他一人,他所在之地同辈人会不自觉避开。
宁辰面容上的冷色比新雪还要冰上几分,即便他没有任何动作,也难掩身上光辉,路溟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将视线落在别处。
秦帆见路溟走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前:“路道友好久不见,上次你来静云宗做客我却不在,真是可惜。”
路溟微微笑道:“秦道友客气了。”
“说起来,那日我不在发生了很多事情。”秦帆说着看了宁辰一眼,确认对方没有看自己,“我替师兄向路溟道友致歉,我师兄一向自在惯了,贸然与你动手,还请道友不要介怀。”
“秦帆。”
宁辰的声音突然响起,虽是平静的语气,但却能听出其中的不悦之意。
秦帆打了个冷颤,不敢回头。
路溟无意为难秦帆,便道:“秦道友芝兰玉树,温润如玉,为师门尽心尽力,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与他计较。”
“不会就好。”
秦帆松了口气,虽说大师兄能力无人媲美,但总得罪人也不是个事,一般的散修也就算了,清潭宗的掌门的弟子都惹,万一以后对方当上宗主,搞不好会影响两个门派之间的感情,宁辰冰冷的目光在背后盯得秦帆脊背发麻,明显不满意对方擅自做主替他道歉。
“扶晴在哪?听说她没看到我那一山花海,好生可惜,有时间我带她好好欣赏欣赏。”
“扶晴现在应该躲在潼湖峰偷懒。”
“谢过路道友,那我去了。”秦帆匆匆离开。
秦帆一走,此地就剩路溟与宁辰二人。
宁辰一袭白衣胜雪,他的身边站着一只雪白的白鹤,路溟认得它,是扶晴之前在山中捡回来的,不过扶晴的兴趣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只鹤现在是由下面的弟子养着的,或许沾了灵气之故,路溟偶尔能在水栖峰看见它的身影。
此时一人一鹤并排站立,衬得某位白衣身影颇有仙人之风,宁辰随手折下一柳树枝,举着枝干将上面的叶子吊在白鹤面前,这举动生生打破了这一美好画面。
宁辰难得出手喂食动物,但白鹤却很不给面子,并不食用宁辰递来的食物,甚至直接转过身,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路溟没忍住笑了出来:“它被师妹们养的刁了,不吃五谷,只食灵植。”
这只白鹤只食用有带有灵气的食物,清潭宗的树虽说也沾染了些许灵气,但与那些灵力充足的灵植还是有所区别的。
“浪费了。”
“它既是一条生命那便有资格拾取沧尘大陆的灵植,寿命若因此增加,那便算不得浪费。”
“若用你的血喂养会有什么效果?”
路溟嘴角的笑容一停:“宁道友莫要开玩笑,你若想知道会怎样,割了自己的手腕放血便是。”
他从未用过这种口气与人说话,话出口后自己都是一愣。
宁辰转过身来,疑惑不解:“何必动气?”
“那宁道友又何必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
“不过是好奇罢了。”
“即便好奇,有些事也不能乱开玩笑。”
宁辰的金眸坦荡荡地直视着路溟:“你在担心什么?”
“在担心我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你在介意我那日说的话?”
见路溟不语,宁辰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若问心无愧,即使他人知晓又能奈你何。”
路溟觉得好笑:“看来宁道友确实不食人间烟火已久。”
在高处站的多了,便忘了下面是个什么景象。
“你杀了我便可守住这个秘密。”
宁辰语气淡淡,但说出的话总总是意外气人,路溟深吸一口气,准备把话挑明了说:“宁辰,你想怎样?”
路溟今日态度变了许多,不再是往日那般温和有礼,听得宁辰微皱了下眉:“此事我不说便是。”
宁辰言语反复,路溟着实不敢信任。
他怀疑的目光惹得宁辰很是不耐烦:“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路溟:“我在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体内灵力充沛不似常人,若非妖族那便是自承天命,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很难懂?”
他知道,正因如此他才会担心,除了这身灵力外,他对宁辰没有别的用处。
“你想用我做什么?”
宁辰没想到路溟会有此一问,淡淡道:“没想好。”
“那就是需要做些什么了,难不成是想让我做你的炉鼎?”
即便是在说这种话,路溟脸上也是和颜悦色,既无生气也无调侃,只是平静地说着。
身怀灵力,取之血肉是一个方法,而双修也是一个方法。
“不成。”宁辰断然否认。
高傲如宁辰,自不会用这种投机取巧之法,且他洁癖非常,与人碰触都不行,何况是做更亲近的事,路溟深知此点,却偏偏要这么说,看着对方脸色渐渐凝如冰雪,他的嘴角也笑得更深。
“既非如此,还请道友勿要抓住此点多做纠缠。”
即便宁辰不将此事泄露出去,那么让自己专门给对方放血,也是不成的,最好想个办法打消对方的念头。
宁辰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你即无此意,又何必说这种话,作践自己身份。”
路溟缓步上前,一步一步贴近宁辰,宁辰站在原地不动,他总是面无表情,什么情绪也没有,因长相的关系,就算他没有特意散发出不悦,也会让人感到冷意,淡然无波的金眸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你怎知我无意?这不是比割肉放血好受多了?”
路溟浑然不惧,无论何时他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笑意,他仰起头轻轻吻上宁辰的唇,宁辰微凉的唇瓣骤然碰触到温热的软肉,一直平静的金眸微微一颤,但却很好的掩饰住了。
路溟注视着宁辰,不肯错过对方任何一点反应,宁辰是气息是冷的,那双金色双眼也不带一丝感情,二人四目而对,谁都没有先离开,或许他们都在等对方先离开。
路溟双目微微弯起,有几分狡黠的味道,似是在说:“这样够吗?”
宁辰低着眼睑打量着眼前清隽温和的面孔,心中的好奇之意压过了骤然被碰触的不悦。
那双眼弯起来也比平时好看十倍不止。
时间在两人之间几乎静止,就在这时,宁辰突然探出了舌头,灵巧的红舌迅速钻进的路溟口中,路溟猛地一震,吓得直接后退半步,却被宁辰拉了回来,脚步一个不稳直接跌入宁辰怀中。
宁辰另一只手扶着路溟的后脑,吻了下去,路溟没有躲避的余地,他望着眼前俊美冰冷的容颜,以及那双勾魂摄魄的金瞳,一时间竟连法术都忘记用了。
宁辰身上的冷意似乎能麻痹人的意识,路溟不躲不闪任由对方在唇侧研磨,气息弥漫在颊间,对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沉溺的清香,带着林间清晨的凉意。
两人唇瓣紧紧相贴,宁辰本是被轻薄的那个,不过一瞬之间就成为了主动的那个,但他没有经验,亲吻也不得章法,薄唇合起将温热的唇肉一点一点抿进口中,娇嫩的唇瓣受不得他的力度,引得路溟微微皱眉。
宁辰的舌头趁此时机再次入侵关隘,路溟身体微微颤动,牙齿却忘了闭合,轻而易举便让异物得逞,不同于唇上的缓慢厮磨,宁辰一进来便开始横扫千军,舌头在路溟的口腔内胡乱打转,舔舐着每一寸肌肤,与唇侧的清凉不同,宁辰的舌头是温热的,与对方身上的温度对比,更显得滚烫,路溟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不一会便双目充滢,气息微乱。
但他不甘示弱,调试着气息,将呼之欲出的呻/吟强行压了回去,皱着眉挑起唇舌与宁辰碰撞,两片唇舌在口中交缠,涎水控制不住从嘴角流出,路溟的舌头一碰到宁辰就颤个不停,近距离欣赏着对方的面容,心头更是一跳,眼睫微微下垂,将双眸蒙上一层阴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也越发软了,下意识拽住眼前之人的衣衫,稳住身形。
宁辰的那双金眸不知何时暗沉了几分,这是他冰雪凝成的面容上唯一的变化,扶着对方腰部的手又紧了几分,灵舌在对方口中肆意游玩,将另一条试图反击的小舌死死压制住,他汲取路溟口中的气息以及唾液中散发着的灵气,仿佛中了毒一般,停不下来。
午后的阳光倾洒而下,将两个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辉,又有些朦胧,烈日之下更显闷热。
“嘶~”
突然,宁辰的牙齿咬破了路溟的唇瓣,血腥味弥漫在二人唇间,浓郁的灵气唤醒了人的神智,路溟睁大双眼,身体挣脱宁辰的双臂,愣愣地往退后了一步。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抬头便见对面清冷傲慢的容颜上,唇侧乍现一抹不属于他的血色,犹如冰川之上开了一株赤色曼陀罗,虽然诡异,但却惊心动魄的美艳,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路溟强行移开视线。
“不过是一点灵力而已,宁道友竟不惜色/诱。”
“色/诱?你被诱惑了?”
“……”
宁辰舔了下自己的薄唇,上面粘着路溟的鲜血,带着淡淡的醇香。
“宁道友尝够灵气了吗?”
“味道还不错,比闻着舒服些。”
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就像点评一杯酒水一般,品尝着这一点赤色水痕。
嗅着味道时只觉血腥,与常人并无不同,但味蕾触及时却没有血液应有的血腥,甚至有一些甘甜,不像是人血,倒像是树上的果子,很是令人回味。
路溟实在待不下去,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便迎面撞上扶晴:“师兄,你怎么了?”
“被鬼迷心窍了。”
好艳的一只鬼。
第51章 番外三
番外三
扶晴觉得自家师兄最近很奇怪,尤其是从九樊山回来后变得十分“自闭 ”,几乎就没下过水栖峰,当然,就算有人上去他也不见对方。
九樊山一处事关重要,每几年就要派人去探查,今年正好轮到清潭宗和静云宗,作为掌门首徒,路溟当然要义不容辞走这一趟,而静云宗派出的人自然是宁辰。
路溟想拒还不能拒,毕竟他缺少正当理由,即便他与宁辰见面尴尬,但最后还是走了这一趟。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回来后立刻拜见了师尊,与师妹师弟们说了会话后,就回了水栖峰,一回去就没下来过。
而此时扶晴再度走上水栖峰,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的是,她是带着师尊的命令前来,师兄定会见她。
扶晴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像以往一样趴在窗外,她倒要看看师兄这几天究竟在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扶晴轻轻推开窗户,动作特别细微生怕被路溟发现。
透过缝隙她看见自家师兄坐在书桌前,左手撑着下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右手拿着一枝画笔,沉着眉在纸上填填补补,画了两笔后又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满意。
师兄到底在画什么?
扶晴很少看见路溟亲自提笔,倒不是路溟不精于此道,而是太过精于,反而没什么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