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魔神的短命白月光 番外篇——by云梦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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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凤瑄笑了,“你怕是看错了吧。”
小姬一听有些急:“属下怎么会看错呢,昨日陪在主上身边的,除了大人再无他人。”
凤瑄还是不相信。
小姬于是奋力辩解:“那、那这住处如何解释?主上耗尽了千年的修为,才造出这么个仙界似的住处,千年来,主上从未准许他人踏足,偏偏大人第一次来,就被主上亲自领进来,大人说说这又怎么解释?”
一番话却把凤瑄说懵了。
这处分明是为白乐荣所造,又怎么会千年来无人踏足?
可看着小孩说话的模样,倒也并非撒谎。
凤瑄终于开始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他询问:“那白乐荣呢?你可知道白乐荣这个人?”
话题转换的实在是太快,小姬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白乐荣?什么白乐荣?这名字……”
这名字,她从前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但眼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凤瑄正欲再次开口询问,一道沉稳急促的脚步声兀的自门前响起,微微带着丝不正常的情绪:“你们在做什么!?”
凤瑄一抬头,看到厉扶仞一袭白袍迎面而来,视线紧紧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凤瑄不明觉厉,倒是小姬,一听厉扶仞语气不对劲,扑腾瞬间又跪了下来,身体跟个筛子似得抖个不停。
“属、属下知错!”
厉扶仞劲直横插在二人中间,怒目相对。
凤瑄摸不着头脑,被厉扶仞这么一打断,方才想问的话顿时又飘到不知何处去了,只轻飘飘来了句:“你在做什么?”
厉扶仞顿时浑身猛地一僵,眼神肉眼可见的变软,连带着周身的气势也弱了下来,像只见到了老虎的大猫。
凤瑄趁机将人唤起:“你们下去吧。”
见厉扶仞没有出声制止,好似得了赦免令一般,一屋子的人毫不犹豫,鱼贯而出,仓皇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小院门口处。
凤瑄这才回过身:“你在她们眼里的地位,大抵也就比阎王殿里的阎王好上那么一点了。”
厉扶仞追在凤瑄身后,语气带着明显的醋意:“你们方才聊了什么?”
挨的那么近就算了,还…还笑的那么好看,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最可恶的是,你同我说话的时候都没这么笑过!
厉扶仞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一地,整个人都酸气逼人。
凤瑄看不懂,不懂厉扶仞为何会突然对一个婢女发怒。他自然而然:“在谈你啊。”
厉扶仞一愣,周身无形燃烧的火焰虚弱又虚荣的跳了跳,暗淡了不少。但嘴上却丝毫不肯认输:“说了我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厉扶仞问完,凤瑄脑海里鬼使神差跳出来小姬说的那句:
【主上对大人当真是好上了天。】
凤瑄眼尾止不住的一跳,一边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下去,一边面不改色的乱说:“自然是在夸他们的主上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修为不凡、才思敏捷、出类拔萃。”
凤瑄一口气说完,抬头,就看到厉扶仞俨然一副完全被安抚下来的模样,踌躇着问:“那阿瑄也是这样想的吗?”
凤瑄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不是。”
厉扶仞于是又肉眼可见的衰了下去。
“哦。”凤瑄眼也不眨:“还说你心狠手辣,一个仇家被折磨了千年还不死。”
这话一出,厉扶仞兀的一愣,面上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还说了什么?”
“就这些了。”
二人交谈间凤瑄已经整理好衣袍,准备往书房去。故而并没有看见他说完这句话后,厉扶仞僵硬的身躯缓缓柔和了下来。
“魔界有魔修传来了消息,已经寻到木流苏的生长之处了。”
凤瑄脚步一顿:“在哪里?”
“在万股魔窟极北处,一处瘴林里面。”
“消息属实?”
“我已经派人去查看了,相信不日便会得到确切的消息。”
听了消息,凤瑄显然有些兴奋,厉扶仞却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他嘴角勉强勾出些弧度:“瘴林危险,到时候我替你去寻吧。”
凤瑄:“不用,我要亲自去。”
厉扶仞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说了句:“那我陪你。”
多一个人自然多一份力量,凤瑄没有拒绝:“多谢,今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寻我便是。”
厉扶仞笑的比哭还难看:“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凤瑄一心挂念着乌芝断续膏,一聊完就告辞:“时间紧迫,那我先去书房了?”
结果才走出没几步,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拽住。
“阿瑄……”
凤瑄回头,不动神色的挣脱了厉扶仞的手:“何事?”
厉扶仞低下头同凤瑄四目相对,血瞳内微弱的光芒在闪烁:“你就不想问问我,那个仇人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息了,更新恢复时间了
第91章 放了他吧
“你什么意思?”
难道厉扶仞这个所谓的仇人,他也认识?
总不能是是千年前无念宗的人吧?
凤瑄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却听厉扶仞声音嘶哑:“见了你就清楚了。”
他目光隐晦而又痴迷:“所有你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凤瑄将信将疑,却还是提步跟上了厉扶仞。
出了院子,灿烂温暖的日光骤然消散,天空重新变得昏暗阴沉起来,二人一言不发,一路行至大殿。
厉扶仞吩咐:“将人带上来。”
虽不知厉扶仞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凤瑄仍旧安静等候。
不一会,数名仆人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缸,放在了大殿前。
只是除了这个大缸外,再没有别的人出入,凤瑄不解的望了厉扶仞一眼,却得到厉扶仞一个肯定的眼神。
凤瑄心间忽然一凉,当下了然,难以置信般朝着缸望去,眼神复杂:“这……”
厉扶仞又遣人:“打开。”
几个仆人麻溜的掀开了厚重的盖子,一瞬间,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息盈满了整个大殿。
即使再难以思议,凤瑄也猜出来了——厉扶仞竟然将人关在这样的地方,人不人鬼不鬼的折磨了……千年!
厉扶仞一个眼神示意,仆人立即上前,将里面的“人”架了出来。
没有四肢的人像是一个诡异的肉柱,然而冲击更大的,还是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活脱脱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那人浑身没一出好皮肉,似乎早就疯了,出了缸也不逃,只是瑟瑟缩缩的欲往回爬,嘴里发出些诡异的嚯嚯声,难听至极。
凤瑄仔细听了听,这人说的居然是:“杀了我。”
凤瑄活了上千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顿时眼睫颤个不停,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躲开这极具冲击力的场面。
只一眼,却给凤瑄带来了莫名的熟悉感——这人他从前见过。
难道当真是千年前无念宗的弟子?
“他是谁?”凤瑄哑着喉头问。
谁知道他这话一出,厉扶仞尚未来得及回答,那“人”听了,浑身忽然猛地一颤,竟一改怯生生的面容,直接发起疯来!
“你、是你……”他一边大声嚷嚷,哭着喊着,一边艰难又疯狂的朝凤瑄的方向爬来,面容凄惨,吐字不清:“是你……害…无……”
这声音……
凤瑄猛的抬头,脑海中仿若降下一道惊雷般空白一片。
这声音…他绝对不会记错,分明是白乐荣!
凤瑄瞳孔猛的收缩,楞在原地一时间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就像凤瑄认出了白乐荣一般,凤瑄开口的第一个字,白乐荣也确切无疑的认定了,面前不远处的人,就是凤瑄。
那个害他沦落至今的罪魁祸首!
倘若凤瑄不出现,他将永远都是尊贵的无念宗宗主亲传弟子,哪怕得不到厉扶仞的“特殊照拂”,不能成为紫云峰的主人,他也能在无念宗平稳度过一生。
凭什么凤瑄一出现,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厉扶仞就变了?
凭什么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取得苟流信任,而裘子晋却对凤瑄那么好?
然而最让他崩溃的,还是悔过崖下,他亲眼看到“神木”那日。
没有人比他跟清楚,凤瑄召唤的,分明就是令举世都为止疯狂的神木。
因为凤瑄召唤出来的神木,同他手臂上“画”着的那支,简直一模一样。
是,他同苟流说谎了,他手臂上那支神木幻影,并不是他出生就有的。他小时候有一年出了些意外,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已经全然忘记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手臂上便刻着这样一副奇怪的画。
他在修炼上并无天赋,放在寻常,别说是宗主亲传弟子了,就是入个无念宗当个外门弟子都够悬。
苟流当初之所以收他为徒,看中的,就是他与神木之间的关系,可偏偏,众人趋之若鹜的神木就在凤瑄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上。
倘若被苟流知晓了这个消息,自己对苟流、对无念宗也就再没有了用处,届时他耐以生存、引以为傲的一切,将会如同泡影般化作灰烬……
白乐荣发了疯般朝着凤瑄爬来,即便五官尽失,仍旧能看出他满脸的痛色和怒意。
“是你……害……嚯……”
就在白乐荣靠近了,眼看着距离凤瑄不过数步之遥的时候,厉扶仞震袖一挥,凌冽的灵气顿时将白乐荣掀飞,又“哐当”一声,沉闷的落在了地上。
凤瑄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白乐荣痛楚的□□和叫唤声分明声声在耳,宛若警钟般将他唤醒。
即便是再不可思议,凤瑄还是逐渐明白过来:“这是……白乐荣?!”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乐荣又挣扎起来,模样委实难看又吓人到了极点。
凤瑄脑海中一片混乱,满脑子想的都是:白乐荣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又或者说是;厉扶仞怎么会将白乐荣折磨成如今这幅鬼模样……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曾经的厉扶仞望着白乐荣的目光有多热切,如今目光便是多么冰冷,冰冷到就算下一秒厉扶仞提剑将白乐荣杀了,凤瑄都毫不意外。
见凤瑄情绪不对,厉扶仞只以为凤瑄是被白乐荣吓住了,他上前将凤瑄护在身后,冷面对着白乐荣,又轻声对着凤瑄安抚:“别怕,有我在,他再也伤害不到你了。”
从前豁出性命也要救的人,如今却又如此折磨。
厉扶仞说出这话的时候,凤瑄心中并无半分感动,更多的,是胆寒。
白乐荣似乎也听到了厉扶仞安抚的话,于是叫的愈发凄厉,叫凤瑄不忍直视。
他避开厉扶仞,心下不忍:“放了他吧。”
厉扶仞袖中的掌心一紧,语气不由自主的弱了下来:“阿瑄是觉得我太狠毒了?”
前一秒他望向凤瑄的血瞳还满藏温柔,视线一转换到白乐荣身上,却只剩下无尽的痛恨之意:
“你可知道他当年是如何害你的?秘境结界内,我本可以救你,他刻意失足下坠,让我错失救你的机会;
还有无念宗同魔修大战当日,你以为,那魔修没有人指引,能成功混入无念宗,确切的找到你的行迹?”
厉扶仞眼神几乎要将白乐荣撕裂:“倘若不是他,你也不会被魔修掳走,此后的一切更绝不会发生!阿瑄……他害你至如此地步,你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凤瑄听了,心中五味杂陈。
他也不是感觉不到白乐荣对他若有若无的敌意,但却没想到,白乐荣竟多番欲置他于死地,说不厌恶是假的,但事情发生到今日这种地步,责任难道全是白乐荣一个人的吗?
凤瑄始终忘不了厉扶仞松开他手时的那一幕,厉扶仞大声喊出“白乐荣”三个字时的场景。
他闭眼,轻叹了口气,避开厉扶仞的视线,无奈道:“收手吧。已经过去了千年,从前种种,我早已放下,你也不要再执着了。”
“阿瑄,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没有选你?”
厉扶仞面上难得的仓皇。
“我那日选择他,是因为他知道神木的下落,只要有了神木,就能彻底驱逐你体内的万年寒气,神木甚至能让人起死回生——”
“所以即便我落在魔修的手中,即便我受了些‘无伤大雅’的伤,但只要你取得了神木,便能全然将我医好,”凤瑄无比冷静的淡然开口,嘴角甚至带着丝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是这样吗?”
厉扶仞没有出声,但凤瑄知道,自己说对了。
厉扶仞辩驳:“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唯有这样,才能救下你的命。”
“可是若非衡永思拼死相救,我早就死了。”
凤瑄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叫厉扶仞哑口无言。
他拼命的想要解释:“我本欲上前接住你的,可……”
然而他的话却被凤瑄摇着头打断,凤瑄无奈笑道:“厉扶仞,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一样的不懂人心,以利为先。
又岂知,人心并非利益交换就能
“阿瑄,我承认,从前很多事情,是我做错了,这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里,每一秒都不在痛恨我自己……”厉扶仞眼中的悲痛不似作假。
“阿瑄,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改过自新、弥补的机会,从前我亏欠你的,没能给你的,这次,我想原原本本,一件不落的给你补上。”厉扶仞语气急迫,“我说过,无论你想要什么,即便刀山火海,我也要为你取来,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阿瑄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