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帝王独宠的小白兔 番外篇——by棠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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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又“唧唧”叫了两声,像是在说谢谢。
他也不挣扎,乖乖地看着皇帝。
钟傅璟看小白兔态度积极,小声说:“你变回来陪朕吧。”
云珺一愣,现在啊?
钟傅璟看出小白兔眼神中的困惑,“朕的毡帐,没人敢随便乱闯,有朕在,别怕。”
没想到皇帝这么着急!云珺有些惊讶。
这边,钟傅璟已经起身站到床边,给云珺腾地方。
然而小白兔趴在床上不动。
钟傅璟奇怪,他弯下腰,摸了摸小白兔的脑袋,“怎么了?”
就看到小白兔跑到床边,一口咬住他的衣服拽了拽。
钟傅璟终于反应过来,想云珺变回来是不穿衣服的,自己在场,他当然不好意思。
皇帝连忙把从木架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件云水色的长袍摆在床上,迅速回避到外头的帐子。
小白兔趴在床上变回云珺,但他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里分明冷落了皇帝,可皇帝一路还是这么照顾他。
云珺心想,自己要对皇帝好一点。
第35章 35.狩猎 到底谁才是皇帝?
换上长袍的云珺, 伸出脑袋来,看了眼站在隔壁帐子里的皇帝。
他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来,像是一袭流水。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只能小声道:“皇上……皇上……”
终于听到他声音的钟傅璟转过身来, 瞧见云珺扒拉着帘子, 一脸的小心翼翼。
钟傅璟微笑,朝他招招手。
云珺马上露出轻松的神情, 脚步轻快地走了上去。
钟傅璟的目光在云珺的身上转了一圈, 最后扶着他肩膀, 让他坐在罗汉床上。
“十来天没变回来?有什么感觉?”钟傅璟压低声音, “朕怕你变不回来了。”
没想到……云珺心里松一口气。
他以为皇帝会跟他“算账”, 算这些天的账。会追问他,这些天光顾着看风景,为什么都不理钟傅璟, 仿佛把钟傅璟彻底当成了个“饲主”,饭来张口, 不管不问。他到底也不是真正的御宠,受皇帝照顾这么久, 反而将钟傅璟冷落在一边,也有些说不过去。
云珺已经想好了要道歉, 反而被钟傅璟这么一问,给问懵了下。
“感觉……”云珺小声说, “没什么感觉,而且, 好像比以前恢复得更快了,更……随心所欲?”
钟傅璟往他身边一坐,“是吗?那太好了……朕瞧你这几天, 当个小白兔,还当得挺自得其乐。”
云珺噗嗤笑了下,心想果然皇帝还是要计较这个的!
“抱歉。”云珺说道,“我……我第一次跑过那么多地方,也是头一回看见那么多新鲜玩意儿。并非想忽视陛下,毕竟没有陛下,我还不能看到这么多风景……”
钟傅璟抬起手,轻轻按在云珺的头顶。手心的温暖一下子传了过来,云珺顿时感到了心安。他忽然发现,钟傅璟的动作和此前不太一样。还以为他还会像此前摸小白兔一样……他按着自己的头顶的手心,又温柔又克制,不敢触碰太久,只摸那一下,就收了回去。
钟傅璟笑了起来,“朕岂会不知,你这几天的模样,朕看得清清楚楚。朕也没有生气,但既然是朕的仙兔,如今能拿出一点时间来陪朕,总可以吧?”
云珺连连点头,“当然,陛下想做什么?”
钟傅璟转身从箱子里抱出一张棋盘来。
“会吗?”钟傅璟摆好黑白棋子盒,“若是不会,朕教你。”
云珺当然会,而且在家里,除了他父亲云老太师,没人能下得过他。
他还率先拿了白子,撩起袖子,“陛下,您先请。”
一看到云珺自信满满的模样,倒是让钟傅璟有些意外。
钟傅璟的棋艺是跟以为老师父学的,而这位老师父教了皇室三代,活到耄耋寿终正寝,可谓倾囊相授,把能教得都教了。以前钟傅璟和他的皇兄下棋,还算有输有赢,但与其他人下棋,便是无敌手。连桂清遥都下不过他。
今日他看云珺信心十足,钟傅璟立即提了兴致。
岂料才下过半,棋盘上一角的黑子就被吃了一片,钟傅璟着实一愣。
云珺高高兴兴在算他被吃的白子,“皇上棋艺还真不错。”
这一句夸得钟傅璟有点上头,他也撩起袖子,“再来一盘。”
往后几局,虽然钟傅璟不至于输得像第一盘那么惨,但依然是数个一子半子,有些狼狈。
云珺说:“陛下真厉害,我还从来没有赢得这么少过!不愧是陛下!”
他说完话就觉得不对劲,和皇帝下棋,不让皇帝赢也就算了,明明皇上都输了,还夸他下得好,这听起来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啊?
云珺悄悄抬眼,看到钟傅璟正笑着看向自己。
“嗯……”钟傅璟点点头,“你这棋艺真不错啊,跟谁学的?”
云珺不好意思道:“没人教,我是看那些棋书上写,慢慢学来的。”
钟傅璟愣住,那得是何种书?能教得别人如此精湛的棋艺?或是说,云珺得多聪明,能将学到的技法,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他怎么都没想到,云珺竟然有如此本事,真是叫他惊喜。
“再来一局。”钟傅璟这么说道。
云珺微笑,一手摆棋子,一手靠近肚子的地方。
钟傅璟看他这动作,忽然意识到,他这是饿了吧?
这一整天,小白兔才吃了几根胡萝卜条几片青菜叶子,到了晚上变回人来,还跟着他下棋下了半天。
钟傅璟摆手,道:“不了不了,先用膳吧,朕也饿了。”
就看到云珺的笑容更为灿烂些,他嘴上说:“我还以为皇上想再赢一局才肯收手。”一边帮着收棋子倒是收得很快。
收拾好棋盘,钟傅璟轻轻按着云珺的肩膀,让他回到内帐中,待侍从们上完了晚膳,他才出来陪自己用膳。
云珺听话点头,踏着欢快的步伐,转身走了回去。
·
内帐占地很大,正中间支了根犹如手臂粗的杆子。而皇帝的龙床就摆在这头,正对着小白兔的木架子。帐子两边各放着一口樟木巷,和一只双门矮柜。
实在没地方坐,云珺只能坐在皇帝的床上。他看到正对面自己变回小白兔后,睡觉的软垫,发现这方向正对着皇帝的龙床。只要钟傅璟一睡醒,就可能看到自己。
云珺心说皇帝身边的人,很会讨皇帝的欢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每次变回人之后,他总是会很饿。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发现的,大概是因为……皇帝也饿了吧?
云珺环顾一周,想不愧是皇帝所用的穹庐,帐子所用材质厚重坚硬,隔音隔风还遮光,他坐在里面,只要放下两边通道的帘子,就听不到外面一点儿声响。
难怪皇帝敢就这样大大方方把侍从放进来,自然是知道他们根本不敢擅闯内帐,更加不会发现他。
云珺安静地等了好一会儿,等来皇帝撩开帘子,朝他招了招手。
他连忙走出去,就闻到一股烤肉香。
来到草原,用饮食方面不如在皇宫里那般精致。但草原有草原的味道,如同这顿烤肉排,光是闻到味道,就足以令人食指大动。
肉排旁放着一把小刀,笔直插在肉上,云珺盯着看了会儿,心说难道来草原上,已经不用筷子了吗?
钟傅璟见云珺眼神中透着困惑,便主动抽出小刀,说:“这肉排直接放在篝火上烤制而来,本来该是那些侍从来割,不过朕想单独和你一起用膳,就不留他们了。”
云珺的注意力全都在小刀和烤肉上,对皇帝的话也只是微微点头。
钟傅璟笑了笑,手起刀落,麻利地割开肉排,夹给云珺。
云珺上辈子就没吃过味道这么重的肉,这辈子跟着皇帝也吃得比较精细。他头一回吃烤肉,小小吃了两口,发现味道还真是不错,这才大快朵颐起来。
钟傅璟见他爱吃,便亲自将烤肉排割成了几块,整齐地放在云珺的碗里。
等钟傅璟动筷时,发现留给自己的,只剩些他剃下来的骨头。
他好笑起来,到底谁才是皇帝,谁才该被伺候啊?
然而看到云珺一脸满足的样子,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钟傅璟一边吃一边说:“接下来朕要在这里待上七天,最后一天去祖庙祭祀。你这些日子里,白天就待在毡帐里别出去,晚膳前朕就会回来,晚上你就能变回来,到时候听朕跟你说打猎的事……”
云珺连连点头,他还以为到了这里之后,也不能变回人形,如今还有机会,还能吃到这么些美味的草原佳肴,他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见云珺的注意力又不在自己身上,钟傅璟只能闷闷喝了两口酒。可他看到云珺那心满意足的神情,又一扫他心中的郁闷。
待用过膳,钟傅璟又拉着云珺下了几盘棋。
这回云珺让钟傅璟赢了几盘,就看到钟傅璟眉飞色舞起来。
·
第二天,钟傅璟一大早领着太尉,和其他武将一起,骑马去草原旁的阴山猎场里狩猎,晚上则回来与云珺一起吃饭下棋。
而云珺白天变回小白兔的模样,会被白茯抱着去外面草原上跑一跑。
在草原上奔跑的感觉,和皇宫御花园的又不一样。这里的草是柔软,而且飘着一股陌生的清香味。
远处的草原接上蓝天,好像没有尽头。小白兔云珺感觉自己好像跑了很远,可一回头,侍从就在身边,皇帝的毡帐也在眼前。想来草原一望无垠,没了对照,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
在他们驻扎的穹庐另一边,便是皇帝狩猎的阴山猎场。
山岳隔了很远,在阳光下也是隐隐绰绰,但从半山腰开始的矮树林,一直绵延到草原,听说在树林中有许多飞禽走兽,还有猎场看护人专门抓了其他野禽投放入猎场内。
按说皇上去猎场,总能满载而归。
可头两天,钟傅璟只抓了头鹿回来,听闻这鹿还是前不久看守人刚放进去的。
到了第三天,这天天气本就不好,一直阴沉着。
小白兔上午在草原上蹦跶没多久,就刮起了大风,白茯马上把他抱回毡帐里。
他团在皇帝的龙床上打盹儿,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不知道皇帝今天能否会有收获。可他只能在心里暗暗为皇帝祈祷,希望今天能顺顺利利。
没想到刚过申时,皇帝就回来了。
趴在床上的小白兔云珺并没有睡着,他模糊间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说话声。
云珺心想,不应该呀,这毡帐那么牢固,隔音隔风,怎么还会听到别人说话。
他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一直候在毡帐里的白茯也不见了,而说话声正是从两边帘子外传来的。
是皇帝回来了?云珺迅速跳下床去。
虽然他压根听不清外面到底在什么,可隔着帘子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激烈的事?
难道皇帝受伤了?!
小白兔云珺手忙脚乱地跑到门口,然而帘子很重,他不敢随便变回人形去掀开帘子。
他没办法,只能用脑袋顶着帘子,后腿用力往前推。他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帘子的一角顶开来些,刚好让他的脑袋钻出去。
在挂着帘子的角落里,小白兔趴在地上,他露出脑袋,伸出一双耳朵来抖了抖,总算看明白帐子底下的局面,也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帐子下,皇帝坐在他们此前一直下棋的罗汉床上,前方武将官员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的小白兔。
而皇帝在生气。
钟傅璟怒道:“还说猎场里什么都有,说前阵子刚放了批猎物进去,那猎物呢?朕跑了三天,三天你让朕都看了些什么!连只鸟都没有!”
官员们下跪磕头道:“皇上息怒!”
钟傅璟拍了下案桌,那桌子发出很奇怪的“嘎达”声。表面瞧不出什么,但小白兔云珺耳力好,觉得那案桌多半已经碎了。
钟傅璟也不想发这么大的火,他更知道小白兔正在里头的帐子里睡着,可连着三天,他都没有遇到猎物,就连那鹿也是在林子中寻了一天才遇上。
七天的狩猎,这就已经过去三天,按照现在这状况,剩下来的四天,能让他遇到一只像样的猎物吗?!
钟傅璟没想到,自己继位后的第一次祭祖狩猎,居然会是这样的发展,竟会如此不顺利!
他若是拿不出其他更好的猎物,光是拿一头鹿来祭祖,不说这是丢人的事,传出去自然也要让百姓们以为,是他这个皇帝无能。
可底下这群武将官员也觉得冤枉,见不到猎物他们也没辙呀。
几个猎场看守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他们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当下正是夏季,比起春秋二季来说,野禽走兽的确会少一些。可春季走兽们会发·情,到了秋季则要觅食过冬,这两季的走兽们会更凶更危险,于皇上来说,反而不是适合狩猎的时机。夏天动物少,但抓起来却更方便。只是没想到今年的走兽都不知去了哪里,明明在春季时,他们总是会听到走兽发·情的叫喊声。
钟傅璟气得要命,加之今天天公不作美,下午的山里突然刮起大风,眼看就要下雨,只能提前结束狩猎,空手而归。
今天他一无所获,心里更加光火,自然要责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眼前这群人却一句话都蹦不出来,只会磕头说息怒,让钟傅璟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