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爽文修妖 番外篇——by酒久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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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漖巍巍,拔海千寻……珍惜口食,一粒不剩。”
在白毓目瞪口呆外加一脸懵逼的注视下,男学员女学员们都扯着破锣嗓子开始大声嚎。第一句和最后一句白毓倒是能听清,中间全是模模糊糊的嘶吼。
先不说这听不出来啥调的曲怎样,就是这词白毓都有得吐槽。“东漖巍巍,拔海千寻”多有气势的开头,和这所课所不能说是息息相关,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了,结果这么有气势的开头,弄那么个接地气的结尾。由此可见这课所教员文化水平确实不高,歌词也不知道哪里东拼西凑凑出来的。
“声音这么小,你们早上没吃东西吗?废物玩意!再来!”教员吼了一声。“我一个人比你们百来号人的声音都要大,一群废物点心!”
于是白毓又听了一版更加激情澎湃的开饭歌,澎湃到他明显听到不少嘶吼到破音的。
这一次唱完后,教员总算满意了,拿来筷子给每一桌的桌长,叫他们分发。
然而白毓注意到自己这桌的人拿到筷子后并没有人敢动。反而是旁边一桌,有个干瘦的男生可能是饿得受不了了,以为不会被发现,悄悄把手伸向了饭盆。
“哎,你,就是那个没听口令就拿饭盆的!”然而教员是什么人,一眼就发现了他,厉喝道。“那一桌你们今天中午都不用吃了,出去蹲下鸭子步绕场二十圈。桌长监督,有一个偷懒的我唯你是问!”
那一桌人纷纷对干瘦男生怒目而视,女生甚至眼眶都红了。原本体力就不如男生,不给吃饭还得出去鸭子步,下午还得继续训练,怎么熬得过去?
然而没有人敢忤逆教员,桌长是个面相有点凶,甚至额角有刀疤的高大男生,当即组织着所有学员列队出了食堂,开始在外面绕场鸭子步。
白毓目测过,外面那块平时训练用的空地虽然不算大,但是也有蓝星那边学校的半个操场大了,一圈下来估计有两百米,二十圈就是四公里,鸭子步他大学军训时被罚过,一圈四百米就挺难受了,这个还得在那个基础上乘以十倍。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一定要注意,不能犯错。不然自己吃苦头不说,还得连累别人。在这种封闭如孤岛的环境,连累一次别人,就得被所有人孤立很久。
旁边那一桌走了之后,剩下的九桌更加噤若寒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没人敢动,生怕动一下就吸引了教员的注意力,引得他不知道哪根歪筋不痛快,想出新法子折腾他们。
在这个地方,教员权力高如帝丨王,想对他们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怎样折磨他们就能怎样折磨,只要不玩死就行。不少以前不懂事得罪过教员的,都体验过生不如死的滋味。
又安静地等了一两分钟,等到教员能听到不少人肚子里咕咕叫时,他终于笑了一声:“就这么点出息,开饭!”
得到开饭的指示后,所有人,不论男女,都以最快的速度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饭盆,除了白毓。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这周榜单只需要一万字,那我就……只有四更12000千字了。嘤,不要鄙视我懒。
不知道是不是越回忆这些东西就越丧,感觉自己最近都不像过去那么干劲满满了。
关于这种地方孩子心理状态的问题。
我当时去的那一家,感觉里面的孩子都有些应激反应了,总之就是为了资源,为了活得更舒服,会形成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食物链,在里面穷凶极恶的,在外面时不一定穷凶极恶,都是被环境逼的。
所以当初我在里面被人出卖导致受罚,被人欺负,挂飞机(文里面叫挂金钩,后文会详细解释怎么挂),出来后也能理解她们,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不那么难受罢了。当然,原谅是不会原谅的。
可能还是我太包子,去哪里都是食物链底层,最后能出来还是因为生了大病,“保外就医”的时候疯狂求我爸,他才半信半疑带我回家。
第39章 挂金钩
白毓等自己这桌其余人都抢完后, 才慢悠悠地端起来自己那盆数量最少的饭。拿着筷子装模作样地挑了几下,那黏糊糊的汤汤水水和冷饭冷汤,实在无法下口。
然而看周围的人, 包括郑吒, 都吃得很快很香。于是几乎不动口的白毓, 在这大片干饭机器里,就显得格外亮眼与突兀。
“你怎么不吃?嫌不好吃, 吃不下是吧?”教员明显注意到了白毓, 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刚来都这样, 饿几顿就好了。”郑吒连忙救场, 一把抢过白毓的食盆, 分给自己这桌其余几个饭量大的男生。“不吃就分给我们吧,盆里剩饭要挨罚的。”郑吒小声提点白毓。
许是郑吒处理得很合教员心意,教员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 叫白毓这桌其余人狠狠松了一口气。在这个鬼地方,一人犯错, 周围的所有人都要受到株连。
同一桌已经有好几个男生,看白毓的目光不太友善了。
白毓虽然不怕这些他眼里的小孩子, 可他也不愿意得罪人,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得罪人之后,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天天背后盯着你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对他之后的行动大大不利。
于是他小声对其余人道:“对不起, 以后我会注意的,我饭量比较小。”小个屁, 遇到好吃的,他能秒变无情干饭狂魔。
同桌们表情这才稍霁。
吃饭时间总共只给半柱香不到, 教员掐着时间叫停,然后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看谁碗里还有剩,谁就得挨罚。好在一些饭量小的女生,都把吃不下的饭提前分给了饭量大还吃得快的男生,倒是没有给教员找到惩罚他们的理由。
吃完午饭,据说会给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每天繁重训练后难得的一点午休与夜间休息的时间,让人分外珍视。
男女生各自由寝室长带队,回到了宿舍。
白毓发现自己宿舍只回来了四个,探头望了望楼下,估计都在那些涨红了脸一头汗的挨罚学员里面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楼下挨罚的才全员完事,一个个带着一身臭汗,拖着快失去知觉的腿,回到寝室。
寝室里剩下的四个其实压根没睡着,白毓是觉得床板太硬,还不适应。其余几个则是训了一上午了,肌体与脑子都处于活跃兴奋的状态,躺着只是为了休息与恢复体力,而不是为了睡眠。而且这样也有好处,不会错过下午的集合,不然又得挨一顿削。
所以其余四个人推开门进来时,宿舍在的四个都坐了起来。其余三个是看热闹,白毓则纯粹是想看一看自己剩下的几个室友长啥样。
为首是白毓之前看到的那个桌长,额角有疤的。后面跟着一个瘦高的男生,第三个就是那个犯错的干瘦男生了。干瘦男生腿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因为训练加处罚的负担太大还是因为害怕。
总之干瘦男生在寝室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就是不愿意进来,最后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有点驼背的男生,一脚把他踹进了寝室,并带上了门。
“4号,你以为你躲得过吗?连累咱们一桌!”驼背男生对着干瘦男生唾了一口。
“骆驼,别跟他废话,直接打!”瘦高男生掰了掰手指,发出清脆的声音,干瘦男生抖得更厉害了。两人看了看疤脸,见他点头,当即扑上去对干瘦男生拳打脚踢。
“你个废物玩意!急着撑死投胎呢?!连累一整桌!”一边踢打他,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难怪他们都叫你梅干菜,又皱巴又寒酸,除了犯错害人什么都不会!”
看来是真的被罚得狠了,两人下手都没留手,拳拳到肉。一开始干瘦男生还能嘴里不休地求饶,后面连求饶的声音都变微弱了。
他们两个还是挺有分寸的,都照着有衣服遮盖,看不到的地方打,压根没动脸。
白毓有点看不过眼,打人的那两个身板都要比被打的结实,被打那个在角落里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太可怜了。
他刚想开口劝阻,就收到了郑吒警告的目光,只得作罢。他要隐藏身份加自保,确实不适合出头。
等到两人打完,白毓以为这就完事了,结果驼背和瘦高看了看疤脸,疤脸轻飘飘来了句:“给他挂会儿金钩吧。”
被打得不敢出声的干瘦男生闻言立刻哭了出来,道:“疤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别挂我,我真的不敢了!”
“你再多说一句,剩下半个时辰一直挂着!”疤脸轻飘飘一句话,干瘦男生自动消音。
白毓还在脑子里琢磨挂金钩是什么,为啥让这个干瘦男生如此害怕。下一刻就叫白毓开了眼界。
驼背和高瘦找来打扫卫生用的布条,把干瘦男生的脚,牢牢拴在了供人爬上爬下的床的楼梯上,拴的还是接近最上面的那几级。
干瘦男生双脚离地,头重脚轻,脑袋朝下,只能靠手撑在地上负担自己的体重。
“趴好了!腰别塌,塌一次晚上回来加半柱香!”疤脸踢了一脚他的屁股,喝道。
干瘦男生难受得涕泗横流,只敢点头,压根不敢反驳。
白毓虽然没有试过,但是这个姿势一看就不好受,除了手和腰没有着力点,尤其是在不允许塌腰的情况下,才撑着没多久,白毓就看到地上汗水泪水鼻涕都积了一摊小水洼,干瘦男生的手臂更是抖得如糠筛。
郑吒和白毓是同一侧的上铺,白毓悄悄蹭过去求科普,郑吒白了他一眼,这是白毓第一次看到郑吒做这么有少年气的表情,证明他攻略进度增加了,更加克制又放肆地求郑吒给他一点有用信息。
郑吒磨不过他,又怕声音太大引来疤脸的注意,只好压低声音在白毓耳边悄悄给他科普。
在东漖特殊教育课所,每个人都有编号,一般都是互相叫编号,只有关系好一点的,会叫外号。像白毓这种一上来就自报名字的,郑吒还是第一次见到。
疤脸外号疤男,不过他是级别最高的成长班的,他们底下这些地位比他低的,都只敢叫他疤哥,编号是26,那个瘦高男生外号瘦猴,编号34,驼背那个外号骆驼,编号18,郑吒外号是疤男起的,他不喜欢也没用,小郑子,叫起来跟太监一样,编号是9。
至于白毓,作为最新进来的,编号101。而那个挨打的干瘦男生,外号梅干菜,编号4。
白毓还想多了解一点,就听到下铺的疤男叫了一声:“101,你也下来一起挂会儿吧,涨涨记性,省的以后跟梅干菜一样,一天到晚连累别人给他擦屁股,不让人省心。”
得了,这是大哥给新来的小弟下马威呢。白毓迟疑地看了一眼郑吒,郑吒对他作了个口型:“别反抗,不会太久,别惹事。”
“好的疤哥。”白毓乖巧地从床上爬下来,找到一个和梅干菜隔得远一点的位置,把脚勾了上去,瘦猴和骆驼速度很快地替他捆上。
白毓以为自己已经有过做这个很难的心理建设了,但是他没想过能这么难。他心里数着秒,感觉还不到五分钟,手和腰就有难以描述的酸麻痛感,额头上开始冒豆大的汗珠,一点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妖修强健的体魄都有点受不住这种稀奇古怪的磋磨人的方式,更不要提普通人了。梅干菜那边好几次腰都要塌下去,硬生生被他嚎一嗓子提了回去。没办法,现在不做好晚上还得接着挨刁。
好在疤男没让白毓挂太久,十分钟左右就叫瘦猴和骆驼给他松开了。还夸了一句:“新来的能挂这么久挺少见的。”
“愣着干什么?快说谢疤哥提点。”瘦猴踢了白毓一脚。
“哦,哦。我刚来不懂事,谢疤哥提点。”白毓心说我不和小毛孩子计较。
“嗯,上去吧。”
白毓听话地滚回了床上,爬床时腿都在抖。
不过他看到郑吒对他一闪即逝的笑容,和只有口型的夸奖:“做的不错。”
梅干菜挂到后面实在时撑不住了,白毓观察了一下,出汗跟蒸桑拿似的,声音微弱地对疤男几人告罪讨饶,疤男才勉强同意把他放下来。
梅干菜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也不顾身下自己的汗水泪水鼻涕口水,争分夺秒恢复体力,不然下午训练出错连累同列的学员受罚,他在东漖特殊教育课所的日子更不好过。疤男几人嫌弃地绕开他,各自休息。
白毓悄悄问郑吒:“他们这么欺负人,教员和课所不管吗?”教员掌控欲那么强,这也算是冒犯他们的威严了吧。
郑吒回:“这是教员与课所默认的。他们说这里就相当于一个小社丨会,混得好混得不好都看自己。只要不玩出人命,根本不会有人管。”
这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雨吃虾米的血淋淋的地方。肮脏,卑鄙,又现实。
第40章 小猫
没过多久, 楼下就传来了集合的哨声。宿舍里其他人全都垂死病中惊坐起,鱼跃而出,临走前还不忘羡慕嫉妒恨地看今天第一天来可以不训练的白毓一眼。
郑吒磨蹭到最后一个出门, 叮嘱白毓一声:“待会下午训练完, 傍晚的集合哨, 你一定要下去。”见白毓点头他才放心出门。
“郑吒你在磨蹭什么?待会迟了全寝挨罚有你好果子吃!”
“哦,来了。”
郑吒的声音渐渐远了, 白毓一个人在宿舍发呆。
“铛铛铛。”突然, 白毓听到宿舍里有异响, 以为是老鼠, 在宿舍里扫视了一圈都没发现。这时头顶后方又传来一声更加清晰的“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