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爽文修妖 番外篇——by酒久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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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男瘦猴骆驼三人对此见怪不怪,找了个角落驻扎下来,大咧咧躺着的同时又仿佛和其他人之间有一道鸿沟,没有其他人接近他们。
郑吒也找了个墙角,半坐着休息,背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他已经聪明地意识到惩罚结束后教员们依旧把他们关在禁闭室里的真实目的,不再指望短时间能把他们放出来。
白毓悄无声息地蹭到郑吒身边,小声问道:“不是惩罚都结束了吗?怎么还不让我们出去,这里窗户也没有,空气怪差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垂和脖颈上,烫得郑吒愣了一下,随后耳垂与脖子都微微发红。这会儿郑吒开始庆幸自己皮肤比较黑,不然这会儿早被人发现他这异常的发烫发红了。
少年的喜欢,往往只出发于某一刹那,不像成年人那般百般斟酌,你退我进的试探,磨合。而是炙热的,纯净的,冲动得恍若火山爆发,一个小小的不经意的举动,就能虏获少年活泼跳动的心。
身边的这个少年,善良,白皙,天生一张充满亲和力的容颜,还有着谜一样的身体素质与体能,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郑吒收回自己飘散的思绪,再开口说话时,语气放柔和了许多,不像之前提点白毓时那么生硬形.式化了:“应该是又有家长进来参观了,每次有家长进来参观时,他们都会把身上有明显伤口的学员关进禁闭室,避免被家长看到。”
当然,这些话声音都很小,小到只有郑吒与白毓能听清。不然被别人听到以后,举报到教员那里,不会有好果子吃。
白毓刚进来时郑吒就教过他,在这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包括他的话。然而此时此刻,或者说从白毓把水让给自己喝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完全相信这个浑身是谜的少年了。少年的格局绝不会仅仅局限于这一方课所,他和那些粗鄙丑陋的人不同。
“噢,这样啊。”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在脑中串联上了,谢雨安以家长的身份进来参观时,压根就没见到过这里面随意惩罚,学员浑身是血痂伤口的画面,家长们参观过后也觉得东漖特殊教育课所教育方式独特正规又有效。
实际上这都是因为有家长过来参观时,教员们会从传音法器那里得到通知,提前把伤势比较重的学员集中关到禁闭室,防止家长们看到了产生怀疑。
而且有家长来参观时,外面进行的体训也温和很多,也不像平时那般全天候体训了,而是训一会儿就带进教室,装模作样上上课,让家长以为这里面也有在辅导学员课业。
实际上,全课所没有一个教员,认认真真钻研过如何教文化课,他们只负责把孩子驯养得温顺听话。
禁闭室里寂寥又冷清,在没有教员监督的情况下,伤痕累累又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学员们纷纷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睡着了,从彼此身体上,汲取一点宝贵的温暖。
白毓靠坐在墙边,和郑吒并排。他睡意并不浓,妖修本就没有太多睡眠的需求,不过是做人时养成的习惯罢了。这几天一熬,这会儿他反而精神异常活跃与兴奋。
藏在头发里的耳钉收集到了不少禁闭室里见不得人的画面声音,这些都是有力的证据。他很快就能找借口出去和大家汇合了。嗯……用什么借口金蝉脱壳呢?要不装病“保外就医”好了,装什么病比较真实……
郑吒其实困意浓浓,但身边白毓自顾自沉浸在思维里,黑眼珠灵动活动的模样实在吸引人,他靠坐着微侧着头,看着兀自埋头苦思的白毓良久。
突然,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小声对白毓道:“等出去了,我请你看场灵影吧。”
白毓被他的声音唤回思绪。“什么灵影?我也挺喜欢看的灵影的,我请你看吧。”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弟弟破费。
“我进来之前就上映了的,听说口碑还不错,叫《逆》。”郑吒一边说,一边观察白毓的表情。
邀请心仪的人去看《逆》这部灵影,相当于告白的事情,不能说是人尽皆知吧,但是经常在知之之至上冲浪的人,都会了解一二。
可惜白毓是个老干部型宅男,平时永知之之至不是更新最新章节就是看评论,最多逛逛论坛刷刷修真界要事新闻,压根没关注过娱乐版。于是在谢雨安一战滑铁卢之后,郑吒也成功失败了。
白毓神情复杂,这部叫《逆》的灵影正是他和谢雨安在出事的那间放映厅里看的,他还因为是同性题材替选错灵影的谢雨安感到尴尬。直男和好兄弟一起看灵影时选错到同性影片上,怎么想都是社.会性死亡现场。
至于他自己,好像除了替谢雨安尴尬,对影片里两位男主角的亲密行为似乎没有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么排斥了?
可是郑吒为什么莫名其妙邀请自己出去后一起看这部灵影?莫非是《逆》的宣传做的太好,铺天盖地导致人小孩对这部灵影都有印象了?自己要不要好心提醒一下郑吒,这部灵影是同性题材的,以免他像谢雨安一样尴尬?
要不还是坦白说自己已经看过这部电影了,叫他换一部,这样更加委婉,也能更好地避免尴尬局面,白毓如是想。
许是白毓表情太生动纠结,郑吒询问道:“怎么了?你和别人看过这部灵影了吗?”语气看似随意,实则紧握着的掌心已经微微有了潮意。
“嗯?嗯,对啊,我已经看过了……这种题材,不太适合我们看……”白毓努力含蓄又委婉地拒绝郑吒,自认为这样不容易让人觉得自尊心受挫。
开玩笑,带着年纪能做自己弟弟,对题材一无所知的郑吒去看同性灵影?光想想那个画面白毓就能脚趾抠地。
“啊……好的。”郑吒眼底难掩失落。也对,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伴侣。
啊这……小孩好像真的自尊心受挫了,得哄一哄。脑回路完全分叉,不和郑吒在一条线上的白毓弥补道:“别的也可以一起看嘛,还想看啥,哥请你。”
“没事,没必要了。”白毓感觉郑吒略化掉的壳子又冻了回去,对他的态度也回到了刚认识时的那会儿。
白毓还想再补救几句,却见小孩脑袋一歪,沉沉睡去了,只得作罢。小男生的脸,果然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让人闹不明白。
“哒哒哒。”白毓正靠坐在墙边发呆,突然挺到禁闭室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听数量,人还不少,起码不止出去的那几个教员的数量。
这禁闭室虽然能隔绝灵力妖力的查探,却没办法完全隔音。毕竟有空气存在的地方就能空气传声嘛,要讲究科学修妖。
白毓凝神运功,偷听外面的动静。
“我们药修谷想做一期你们课所的特殊节目,带回去模仿你们优秀的教育方式,方便教育我们谷里那些天性顽逆的小弟子们。当然,误工费我们不会少给的,这样互利互惠的要求,不过分吧?”
方闲闹腾的声音传入白毓耳朵里,分外熟悉,甚至让被禁锢在这课所里半个多月的白毓有了久违的见老乡的亲切感。白毓在心底狂喊:方奶奶你要是能顺利把我带出去,咱俩以前的账一笔勾销!
“这……前面您们随意走动拍摄了,只是最里面一间,是我们学员冥想苦修,反思自己过往错误的冥想室,实在是不方便打扰,破坏他们的冥想……”
方闲竖起食指,摆了摆手指头,压低了声音道:“再加一成。”声音甜蜜又诱.惑,当然,诱.惑力更大的是她嘴里吐出来的数字。药修作为最富的修士,从来不会缺钱,这一点小钱她自己点腰包都能掏,甚至不用麻烦到谷里。
都怪那猞猁,一事关他家水仙花就上头上火,在院子里转来转去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还跑出去打听了别人幕后老板近几日的行踪。害得她不得不趁今天人家老板不在,过来悄悄看看人,要是顺利的话干脆一鼓作气直接把人给“顺”出来。
课所的临时负责人咽了咽口水,重利之下终于松动了。反正今天大老板应邀去隔壁城市参加朋友小聚了,不会有人知道他收了钱。
“那……我打开给您瞧瞧?”临时负责人的手已经把到了门上,同时不忘提醒中不失威胁地对禁闭室里面的孩子们来了一句,“都给我精神点坐好,是叫你们进来冥想,不是叫你们进来偷懒的!”
临时负责人这一嗓子喊得极高,禁闭室内睡得歪七扭八的孩子们顿时清醒了。灵泛一点的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有突发情况,要打开禁闭室的门了。
这可不是小事,他们一点也不会为此喜悦,哪怕东漖特殊教育课所的肮脏勾当大白于天下,幕后老板在东漖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手遮天,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大变动,最多夹着尾巴低调做事几天。
而他们,作为“让课所蒙受不白之冤”的“罪人”,一定会受到比现在还要严厉的惩罚。
没有人可以救自己,只能自救,被迫上课所的贼船,替他们打掩护,这也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一些。
反应快、行动能力受影响不大的孩子们当即迅速活动起来,把那些伤势明显的学员扶到后排,伤势不明显的盘腿坐在前排,挡住后面伤痕累累的学员,防止被外来人员看出端倪。
至于盘腿坐,就是为了把血肿的腿脚藏起来,以免被人发现。
白毓作为少见的站了好几天禁闭还没怎么血肿的珍稀动物,自然被推到了最前面一排,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好。
“怎么还不开门?”见临时负责人动作缓慢,碍手碍脚的,方闲催促道。
“哎,这锁不怎么好开,您耐心等等。”负责人又磨蹭了几下,才缓缓打开禁闭室的门。
方闲首先就被里面不太好闻的气味熏得后退了一步,这气味很难形容,湿热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腐臭气。
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还没来得及通风,我们平时都有注意做好通风,不会憋到孩子们的。”
方闲抬眸瞥他一眼,大踏步进了禁闭室。
进来就看到盘腿坐在最前面的白毓,还别说,小模样真有点憔悴,在小院里着急上火的那头猞猁看到了绝对心疼。
好在方闲没在白毓身上看到什么伤口,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这边怎么样?证据收集够了没?今天他们幕后老板去隔壁城参加聚会了,大好机会把你弄出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方闲叭叭叭连珠炮一般给白毓传音入密了一大堆话。
“够是够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把我弄出去?这里除了毕业和就医,不给出去的。”白毓传音给方闲道。
“还不是你家大猞猁催得急,生怕你在里面有危险,火烧屁丨股一样催我赶紧把你弄出来,多花点钱也没关系,反正我不缺……他这说的是人话吗?哦,他本来就不是人,是猞猁。”方闲又是嘀嘀咕咕一大堆话传进白毓耳朵。
白毓听了心里暖意涌动,有人牵挂的感觉,真的挺好的。在蓝星他是个没有朋友,父母离异后双方都把他当皮球踢来踢去的可怜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反而认识了不少温暖的人,也算是一种好运与福报了。
“总之,你安心等着就行,我先和他们周旋,待会儿换一批人来带你出去,你见机行事配合好就行,最好是想办法能先从禁闭室出去。”方闲最后匆匆交代一句,就把全部心力投入到和临时负责人周旋上去了。
临时负责人总是有意无意挡住方闲的视线,以免她发现屋内孩子们身上的伤口与破绽,同时谄媚笑道:“这里您也看了,都是盘着腿打坐冥想,没啥意思。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
“嗯,打坐也挺不错,静心,我回去后叫我们谷里多向你们学习。”学习个屁嘞,得有多残忍才搞得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方闲作为五感敏锐的修者,早就发现了藏在最里面的身上脸上都有血痂的孩子,强忍着怒意和负责人周旋。
这次一定要一举扳倒这个破地方,查出活人煞的根源!
方闲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伙花钱雇的充场面的人进来,大咧咧“参观”了一圈之后,又带着人满意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临时负责人和汗湿重衫的教员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吓死个人,她要是看出什么不对来把这事捅出去了,做挡箭牌倒霉的还不是我们。您怎么就让她带着人就这么进禁闭室了?”有教员小声抱怨道。
“我这还不是没办法,这些修仙的,还有权有势的人,我们这些小虾米根本得罪不起啊!大老板要是在还能跟她叫叫板,你叫我跟她叫板……我可不敢。”负责人相当圆滑,一面方闲那边收了钱,一面教员这边也不得罪,里外都能落好。
方闲走之后教员们就把禁闭室里的人放了出来,让白毓他们回到寝室休息几天,等脚消肿了再恢复训练。不过得警醒点,万一还有外来人员参观什么的,得动作利索地进禁闭室。
白毓寻思这不行啊,方闲本人在这里让课所的人打开一次禁闭室的门都不容易,待会儿换别的人来了,想再打开带他出去岂不是更难了?不能顺着教员说的做。
“教员,我这刚来不到一个月,很多队列动作都不熟悉,要是再不去训练都要忘记了,我不想拖累同学。而且我脚肿得也不厉害,我觉得我还能继续参加训练!”白毓大义凛然地对教员说道。
这些教员很多都是以前混过的不黑不白的流子,最是讲究义气,白毓这么一讲,他心里对白毓的观感更好了,很大方地答应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