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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A他易感期老爱哭唧唧——by陈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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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细看,他的皮肤白里透粉,鼻头挨了冻,粉登登的,冻出来了点清鼻涕。
  住在半山里的人,非富即贵,小少年一身白狐裘皮,配了个兔子耳套,米色绒毛帽子把脑袋裹得严严实实。
  人家素质也高,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站在屋外抖了抖雪,拍拍湿痕,才慢慢进到里面。
  “来烤火。”马脸大爷说。
  “这是什么?”苏南锦问。
  另一个方脸大爷,原本在里间儿打牌打得欢,出来倒开水,听了动静,笑开了: “哈哈,小少爷,没见过蜂窝煤吧。”
  黑糊糊的铁皮炉筒,人的膝盖那么高,底部开口半个拳头那么大。
  上头也开口,从顶部探脑袋望下去,圆柱状的乌碳,捅了密密麻麻的圆孔,果真跟蜂窝似的。
  蜂窝的孔洞里泛红光,似乎有火在燃烧。
  苏南锦好奇心大盛,凑着脑袋上去瞧,蜂窝煤的热气熏得他脸蛋通红。
  马脸大爷忙去拉人:“哎,小心点,别一头栽进去了。”
  方脸大爷闲话道:“是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会儿火星子溅上去喽,毁了你这俏生生的小脸儿,以后可就找不到夫主喽。”
  少年气呼呼地嘟囔说:“我又不是Alpha,不会找不到夫主的。”
  想了想,少年雀跃地补充一句:“而且,我已经有媳妇啦!”
  他的脸上带着些小骄傲,炫耀的意味浓重。
  那模样,像一只,踩着肉垫,在屋檐上,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猫,高傲又优雅,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是Alpha?”马脸大爷与方脸大爷齐声惊讶,再古怪地对视一眼。
  —个说:“个子这么高的Omega,倒是少见。”
  另一个说:“长得真漂亮,小小年纪就能被标记,了不得了不得。”
  “嘿嘿,多亏了哥哥。”苏南锦羞赦,局促地抠了抠脸蛋。
  萧行之每天监督他早上运动,中午下午暍牛奶。
  苏南锦正在生长期,瘦了以后,每天晚上睡觉,都能隐隐约约能听到到骨头伸长的咳咳啦啦声。
  “毕毕剥剥!”
  烧得通红的炭火被四周的火烬热烈地包裹住,焰火微微闪动着。
  时不时,能看到那淡蓝的边缘从炭火里冒出来。
  在这样的颜色中,人开始尝到冬日的暖意。
  大爷们接着打牌,偶尔叫唤一句:“小少爷,要不要搓麻将,我教你呀?”
  “不,我要看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少年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
  他被火烤得脸蛋潮红,捧着热乎乎的白开水,坐在发黄发黑的木椅子上,眼睛盯着监控,有些倔强的模样,挪也不挪动一下。
  直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开始在纷飞的银色雪花里若隐若现起来。
  “哥!”
  少年的脸,忽然生动起来。
  他飞也似地跳下椅子,放好杯子,帽子围脖也不带了,像候鸟投林似的冲出去。
  “哥,你终于来了!”
  远处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雪球糯米团子的小锦盒子,被小少年抱了个满怀。
  “等了多久了?”萧行之下意识开口问,望见小少年头脸扑腾了稀稀拉拉的雪花,不由冷脸,“怎么不戴好帽子再出来,不知道冷吗?”
  苏南锦委屈说:“戴好了的,刚刚烤火脱掉了,帽帽放在爷爷们的屋子里。”
  爷爷们?
  听言,萧行之扭头,看向此处唯一亮灯的地儿。
  凑巧,他与大爷们脸对脸,遥望。
  方脸老头讪笑:“嗨,后生。”
  马脸老头,方脸大爷,还有一众刚才在打牌,现在出来看热闹的安保大叔们,都在。
  大爷说:“这小少爷也是的,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雪里头,看他冷得发抖,只好先把人叫进屋子里暖和暖和,才等到你来。”
  萧行之冲老头谦逊地点了点头,拍拍苏南锦的背:“要讲礼貌,去给人道谢。”
  “哦。”小少年听了,懂事地点点头。
  他几步跑了回去,给大爷们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动作可爱得像是刚出生的小黄鸡仔。
  “谢谢爷爷们!”
  “哈,没事儿,以后常来呀。”马脸老头笑道。
  萧行之拉着小少年,给人结实地套上了耳套和帽帽,才拉着人的手离开。
  路灯幽深黄澄澄的光,洒到人的肩头,拖拽出尾巴也似的影子来。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身后安保室的大爷感慨良多。
  冬夜熬守的日子,格外漫长。
  偶尔遇到这么一对和睦相守的小年轻,人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振奋了不少,像是下一秒就要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似的。
  老头说:“回屋啦,外头手冷。”
  另一个老头答应道:“哎,我再看会儿再进去儿。”
  他看到,被叫哥哥的人,把小少年的手,捂了捂,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顺其自然,就像是老夫老夫已然相处多年,熨帖中融着浓浓暖意。
  “手冷吗?”萧行之问。
  苏南锦摇摇头:“不冷,刚才大爷们带我烤过蜂窝煤啦。”
  苏南锦耍宝似地跳起来问:“哥,你知道什么是蜂窝煤吗?”
  “好好走路,地上滑。”萧行之摁住某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他接着说,“煤块分两种,质量好的五块一个,杂质多的五块钱三个,临睡前得封炉子,过夜的时候留点火星子,一个就能烧一整晚。”
  萧行之想了想,又补充道:“烧尽的煤灰得捅碎,从炉底的空洞掏出来,在从炉子上面加一块新煤。”萧行之:“炉子不吹硬热风,烧起来,人不会太冷。”
  “真的吗?那咱们家也弄个炉子好不好?”
  “少爷,”萧行之无奈地看着他,“你家屋子里有暖气、地暖、空调和小太阳......”“好吧,好吧,”苏南锦打断媳妇的碎碎念,“我就说一下嘛,大不了,以后多去爷爷他们那里坐一坐就好啦。”
  “真是闲不住。”萧行之骂了一句,语气倒是温和。
  “嘿嘿,”苏南锦笑了笑,左手插在萧行之的衣兜里,暖融融的,他想了想,说,“哥,我右手也冷。”“那你站来左边。”
  要么,站在萧行之的身体右侧,捂左手。
  要么,就去另一边,捂左手。
  苏南锦问:“鸣,就没什么法子,把两只手都暖和一下吗?”
  过于贪心了,某人的眼刀递过来。
  苏南锦设想了一下把两只手都揣进萧行之左右两边兜的可能性。
  那姿势,恐怕会像是企鹅爸爸把崽崽的蛋放到脚背上,略微有些诡异。
  他最终还是放弃,选择捂一捂吹过冷风的右手。
  右手刚探进去,暖和得人脊背酥麻,却忽然碰到一片硬邦邦的东西。
  是什么?
  萧行之兜里很少揣东西的。
  苏南锦感到有些好奇,伸手捣鼓了一下,稀里糊涂地,就把木片黑卡掏出来了。
  细看一眼,他才惊讶道:“哥,你怎么有我爸爸的名片?”


第89章 虽然他送了我玫瑰花
  爸爸,苏成秀?
  机缘巧合,生活真是阴森而奇妙。
  就好像霜天晴空里,从那高渺湛蓝的角落偶尔飞溅出来的火舌一样,令人意外。
  萧行之挑眉:“你爸是他?”
  “嗯,”苏南锦点头。
  一股子酸楚,浓浓地向身体周围扩散,直到眼睛、嘴巴。
  他低下头,“他好久没来看过我了。”
  邦娱总部在京州,苏南锦在云州读书。
  每年,只有爸爸来云州分公司出差的时候,苏南锦才能有机会和苏成秀见上一面。
  “哼,”想起苏成秀的种种作风,萧行之嗤笑,淡然说,“不看也罢。”
  看小哭包实在可怜,萧行之去抓他的手,搓了搓,安抚着说:“乖,别老想着他。”
  “嗯,”苏南锦乖乖点头,又问,“那哥哥是已经遇到过爸爸了吗?”
  “嗯,今天下午见过一面。”
  想到白天和苏成秀握手时,那若有似无的轻挠和触摸,萧行之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异样感。
  潜藏在心底的厌恶,微不可见地蔓延着。
  他问:“苏成秀知道咱俩的事吗?”
  苏南锦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
  一刹那,萧行之暂时沉默了。
  苏南锦看哥哥的神色,试探着问:“要不,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咱们见一见?”
  “不用了,”萧行之说,“这种放着儿子不管,在外面勾搭新人的父亲,见了也没意思。”
  苏成秀的做派,一瞬间像是解开了浓黑的雾气似的,让萧行之回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那个跟野女人跑了的Omega,害得自家Alpha酗酒度日的Omega。
  忠A有相似的忠诚,而这些渣0们,却都惊人地拥有着不同的渣里渣气。
  不过,比起萧行之的Omgea爸爸来说,苏成秀也算不错了。
  至少还会给儿子安排住处,按时打钱。
  然而,风水轮流转。
  这个砸钱给儿子、只顾自己玩耍勾搭新情人的爸爸,此时,在机场的候机楼里上,与自己的儿子面面相戏。
  是的,几天后,机场,候机楼,父子相聚,久别重逢。
  人生何处不相逢?
  云州机场,交通枢纽,人来人往。
  “爸爸!”苏南锦似乎不太确定,远远地喊了一声。
  “爸爸?是你吗?”
  循着声音探过去,一个俏生生的高个儿小男孩,带着口罩,睁着大眼睛,朝这边看。
  那小男生穿着厚白羽绒服,内套天蓝色衬衫。
  细腿被深蓝色厚帆布裤子裹得紧紧的,勾勒出厚薄有致、张力的绷紧感,使人挪不开视线。这少年,在人群中很是吸睛。
  遥遥听见,苏成秀身旁的助理警惕,忙问:“苏总,要不要叫保镖拦一下?”
  新来的小助理姓刘,跟了苏成秀一年半,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苏南锦。
  刘助理临时转身,看到一个少年,屁颠屁颠追着总裁喊爸爸。
  这小男孩儿长得显眼,身长体瘦气质佳的,带了个口罩,暂时看不清面目。
  刘助理心里不由暗自腹诽,琢磨着,这又是苏总的某个新式情趣玩法,都能叫上爸爸了。
  简而言之,是旧情人找上门来了。
  保镖都动手跑去拦截了,不料,苏成秀却说:“去叫他过来。”
  忽然反悔,旧情复燃?
  刘助理心中纳闷,老实干活,朝那边走。
  刘助说:“您好,苏总请您过去一趟。”
  “嗯,谢谢。”苏南锦点头致谢。
  他善眼天真,直戳一头,一路小跑到苏成秀跟前儿。
  “爸,”苏南锦摘了口罩,露出令人赞叹的漂亮脸蛋,喜悦地问,“你要回京州了吗?”
  然而,苏成秀并没回答。
  他一语不发,冷着脸,伸手,粗暴地用手掐了掐苏南锦的下巴。
  那手劲儿可大,疼得人想退缩。
  苏成秀掐着他,轻蔑地笑了:“阿,小模样儿,长得,倒是挺像我前夫的。”
  苏成秀的前夫,就是苏南锦的爹地姜然。
  姜然死后,苏成秀没有再娶,却生过别的孩子。
  “什,什么?”苏南锦被捏得不舒服,老半天缓不过神来,一个劲儿眨巴着眼睛。
  “说吧,是谁指使你整的容?”苏成秀轻巧地问一声。
  “整,整容?”苏南锦愣了愣。
  苏成秀皱眉:“还不老实回答?”
  苏成秀语气不屑,手上力道加重,像是钳子一样死死卡着苏南锦的下巴。
  苏成秀暗忖,他前夫,怎么说也算是个暗处出了名的人物。
  能拿到那家伙的消息还,塑了张脸模,苏南锦背后的人,能耐不小。
  “晤,没整容,爸爸,真是我。”苏南锦被掐着嘴,发音模糊。
  唯唯诺诺的语气,倒是有些熟悉,苏成秀听言,不由挑眉。
  他儿子,小胖子。
  前几年见过,没腰、没脖子、没下巴。
  三无产品。
  哪会是这种随便抛个媚眼,都能让人跌跌撞撞,情不自禁跟上去的小美人?
  凑近小美人,鼻尖还能嗅到一股幽香的Alpha酒味。
  品质上佳。
  苏成秀狐疑,放下手,冷静地问:“我送给姜然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姜然,苏成秀明媒正娶的第一任Alpha媳妇,也是苏南锦的爹地。
  “晤,我不知道,”苏南锦想了想,垂头丧气地说:“爹地没告诉我。”
  苏成秀倒也不恼,接着问:“他最喜欢我送的哪种花?”
  “鸣,爹地他,也没说过这个。”
  苏成秀微微眯眼,警惕地问:“我和他最喜欢去哪家餐厅吃饭?”
  “鸣鸣鸣,不知道。”
  对方沉默了。
  两人之间,死一样的寂静。
  眼神触碰间,滋滋冒火花。
  寂静浓到如酒,让人微醺。
  一问三不知,像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苏南锦急了,心焦如焚:“我真是我,爸爸!“乖。”苏成秀终于沉下心,眼底的雾霭慕的晴明了,抬手摸摸苏南锦的脑袋,“是你。“爸爸相信我了吗?”苏南锦瞪大了眼睛。
  “嗯,”苏成秀说,“你答对了。”
  苏南锦疑惑:“可是,我明明什么也没有答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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