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A他易感期老爱哭唧唧——by陈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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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紧了,苏南锦微微喘息。
紧接着,他注意到,前面儿,哥哥的脚步放慢了些。
是为了等他,才轻缓了脚步。
这是一个面儿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却处处留意体贴的Alpha。
萧行之进电梯,摁了楼层,瞥他:“笑什么?”
苏南锦幸福地眯眯眼,摇了摇头:“不告诉你。”
“说清楚。”
“不嘛’,“嗯?”
苏南锦笑得眉眼弯弯,去抓哥哥的手掌:“就是,发现自己太喜欢哥哥了。”
冷淡的哥哥,喜欢。
凶恶的哥哥,也喜欢。
就连哥哥口不对心的地方,都很可爱。
嘴上骂贺霖骂得毫不留情面,其实,眨眼的功夫,就毫不犹豫地,把辛苦挣来的钱,全借出去了。
“哼,”萧行之斜睨他,慢条斯理地骂了句,“油嘴滑舌。”
“嘿嘿。”铁憨憨夫主笑得可爱极了。
萧行之对此置若罔闻,看向玻璃层外的夜空。
京州没有星星,月光泛着淡薄的红晕。
电梯到地下三层,“叮咚声开了门。
“嗷鸣__”苏南锦打了个哈欠,有些迷糊。
“轰隆!”
他发车点火。
车灯骤然亮起,投向角落一隅,光晕散落在地上,像是铺成了大海的鳞。
“嗷——”苏南锦像要吞鱼苗的圆脑袋海豚似的,长大了嘴,又是懒散的哈欠,呼之欲出。
“行了。”萧行之伸手,越过苏南锦的肩,把车钥匙拔下。
感受到萧行之的动作,苏南锦眨巴眨巴眼睛,奇怪地问道:“哥?你拿钥匙干嘛?”
“你困了,”萧行之瞥他,陈述事实,“去后驾睡会儿。”
深夜疲劳驾驶,怕亲人两行泪。
苏南锦眼眶酸涩,强忍视神经疲劳,揉了揉眼角挤出的生理性眼泪,嘟囔:“可是,咱们还得回家呢。”
夫主可得担起责任,把媳妇安安全全送回家,再安置在卧室最深处的软床垫上。
“挂机就行了。”
萧行之下车,打开车门,抄起苏南锦的膝盖弯,搂着后背,把人抱起。
Alpha强健的手臂环住Omega,苏南锦被抱到后座儿,毫无反抗之力。
萧行之摁了两下车载平板,又去后备箱给苏南锦找了干净的白绒毛毯,才重新上车。
“智能驾驶,已启动。”
电子音干燥,在寂静无声的车厢里,突兀响起,一字一顿地吐出路线规划。
“预计行程时间,30分钟。”
智能驾驶的车辆,可以挂机,由智脑来规划路径。
当然,也有弊端。
挂机的车,开得极慢,像老太太推轮椅似的,车流高峰时,还会判断失误,常常导致交通事故发生。不过,此时都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了,正好物尽其用。
“哥,”苏南锦蜷缩在后座,看着一边的萧行之,“你要不要,也来睡会儿?”
萧行之:“嗯,来盖上。”
他捧着毛毯,裹到苏南锦单薄的肩膀上,又捏着挪了挪,把边角柔软的部分垫到苏南锦的腰下面,确保小哭包睡得舒服。
“哥,咱俩挤挤,一起盖。”
苏南锦故意往萧行之那头噌,像披着毯子的侠客似的,去抱哥哥的腰。
抱住了,靠拢了,暖意融融。
窗外的城市景色,如珍宝般琳琅满目,缓缓向后流动,极缓,极慢。
青灰色的建筑物,随意地挨挨挤挤,排在道路两侧,晚灯有余温,此时看上去,比白日里少了些冷硬死板,多了几分和暖气息。
静谧的夜晚,风声潇潇。
树林满被金光,人的呼吸也跟着放缓了,像是湍急的大江汇入大海,抑或是流入富庶的平原沃壤。
灯光,昏黄,从高处洒落,争先恐后地钻进玻璃后头,去探那两个青年人的面颊。
宽敞的车厢,独处的两人。
不说话,就很好,能感到淡淡的温馨。
苏南锦在车上裹着白毛毯,像猫一样垂着耳朵打哈欠,在哥哥的膝盖上,安然地睡着了。
再醒来,他浑身舒爽,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天光大亮。
苏南锦转了转眼珠子,松松肩颈,才缓缓起身。
他起身,不住地搜寻,发现哥哥不在。
卧房也没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厨房阿姨人可好,端了早餐的热粥来,正巧碰上在院子里张望的苏南锦。
阿姨问:“少爷,是在找那位小伙子吗?”
‘‘嗯”“瞎,那小伙子可勤快,大早上晨跑去了。”
苏南锦想了想:“那阿姨您先把早饭热着吧,我去找他来,再一起吃。”
“成。”
院落群坐落在闹市幽深处,方圆密林围城屏障,树木葱郁,草色蓊郁,鸟语花香。
空气清新,正适合奔跑运动。
苏南锦洗漱完,佣人早把新买来合身的当即运动服熨烫好,晾在一旁,他套起衣衫,急急忙忙往外走。他扭扭胳膊手臂,试着踮起脚尖,轻快地跳了跳,才朝前跑去。
人跑起来,身体很轻松,肺腑里充满了大量新鲜空气,尘埃从肺底吐尽。
苏南锦还没出竹林呢,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拐角处悠悠传来。
“行之,你就让小胖子来帮个忙嘛。”
“甭提,别想让他伺候人。”
贺霖语气为难,拉长了脸:“可你看我,都被他那位好朋友阿北打成这样了,也不同情同情?”
苏南锦心头的好奇宝宝又被拽醒了,慢慢踱步上前。
正见,萧行之一身休闲,似乎是刚运动完的样子,被贺霖拉着站在原地。
萧行之爱答不理:“你自己管不好夫主,来求人有什么用?”
管好夫主?
苏南锦探头探脑地问:“哥哥,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嘛?”
贺霖狂点头:“有有有,当然有,小胖子,你可算来啦”“怎么了吗?”
贺霖:“救火救急呀,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一”“没什么事儿,”萧行之摆了摆手,打断贺霖,深锁着眉,对贺霖道,“你,趁早滚蛋。”
苏南锦捏了捏袖子,问:“是跟阿北有关系吗?”苏南锦低头弱弱说,“如果是的话,我也想帮帮阿北。”
“唉,小胖子,还是你善良。”贺霖挠了挠后脑勺,“不像你家那位,冷血无情。”
苏南锦:“快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贺霖眼角肿得快睁不幵了,盯着苏南锦,急切地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昨晚吵架,贺霖口无遮拦,狠话不要钱似的放出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北那头,也不知道被哪句话给刺激的,急赤白脸的,气得伤口崩裂,抓着贺霖就要打。
闹腾了半天,陈北擦伤本来就严重,绷带包裹的地方因为剧烈动作,开始大出血。
这下可好,人又伤了,折腾到晨光未晞时,才堪堪止住血。
贺霖回忆到这儿,诧异道:“昨儿真是奇了怪了,没见他这么暴躁的。”
贺霖撇了撇嘴角:“出了场车祸,这人性情大变了似的,凶得要死。”
车祸前,被陈北使坏骗了初次标记,贺霖自个儿还没生气呢。
赶上车祸,反倒是陈北先变成受害者、大病患,弄得他这个Alpha也不好得开口埋怨。
苏南锦满腹疑惑:“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贺霖奸笑:“这还不简单,你那么听你哥的话,就去教教陈北呗,让他也学学你的乖巧。”听话?
苏南锦可一点儿也不听话。
他每天暗戳戳撺掇着造反,惦记着哥哥的嫩豆丨腐,还老是为零星半点的微妙快感而沾沾自喜。苏南锦害羞地低头:“这个不好教的。”
床头花一片,闲落小眠中。
他听哥哥的话,是为了感受床头花的幽邃趣味,总不能教陈北去谗贺霖的身子。
第105章 勤劳能干居家型Alpha
贺霖还当小胖子是在礼貌推脱,忙赶鸭子上架似的,大大咧咧说:“帮一下嘛,多说两句话的事儿,传授传授心得,怕什么?”
“少缠着他,”萧行之在旁听了,冷着脸说,“你,麻溜的,赶紧滚。”
萧行之,烦都烦死了。
刚到京州,才多久?
事儿堆堆地滚上来。
前脚,小哭包的青梅竹马见了几个,又亲又抱,防不胜防。
后脚,人没落定呢,贺霖和陈北这对欢喜冤家上赶着来,准儿要演好戏。
贺霖皱了皱脸,故意耷拉下肩膀,眉头下垂,摆出一副小狗被抛弃的表情。
知道劝服萧行之是行不通的,贺霖另辟蹊径,对着苏南锦,可怜巴巴地说:“小胖子,你家阿北可是你的好朋友,你忍心看他不吃不暍,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吗?”
苏南锦惊讶:“不吃不暍?”
“是啊,他不让我靠近也算了,请的护工刚进去,就被大吼大叫轰出来了,那叫的一个惨,跟黄花大闺女见了流氓似的。”
苏南锦不安地问:“真的是这样吗?”
“比珍珠还真,”贺霖拍拍胸脯,接着说,“陈北一个瘸子,下床上厕所都费力,随便动动,指不定又把伤口扯开,你说说,要是放任不管,到时候得多难受啊!”
苏南锦红了眼眶:“快带我去看看阿北!”
贺霖大喜过望:“成,跟我走。”
贺霖心想,苏小哭包果然心软,他刚一说,小哭包听得都快哭了的样子。
“站着。”
萧行之悠悠一声,两个兴高采烈的人立在原地。
儿行千里母担忧,苏南锦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萧行之:“哥,我能去看看吗?”
萧行之:“几个小时之前你才看过他。”
隔了一晚上而已,睡个觉的功夫,还什么不吃不暍、郁郁寡欢,贺霖骗人的空话,估计也只有苏小哭包能被诈得听进耳朵,揉进心窝里。
“可是阿北受伤了,还很难受,”听哥哥一说,苏南锦有些失措,殷切地问:“真的不能再去看一眼吗?就一眼。”
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林间的小鹿幼崽似,盯着萧行之,目不转睛。
遇上这样一双目光澄澈的眼,碰见这么一个情感真挚的小哭包,人会忽然觉得,日子也并非长久难耐,更不会无可期待。
萧行之顿了顿,说:“不......”“哥哥,你最好了”萧行之叹气:“好吧。”
机缘巧合,苏南锦离开也好,支走了缠人的小哭包,萧行之正好有个地方要去。
“耶!”苏南锦跳起来,爪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去扯贺霖的衣摆,“贺霖贺霖,快带我去。”
萧行之意犹不足,补了句:“把早饭吃完再出门。”
贺霖笑了: “那敢情好,我也正饿着呢,还得顺便给陈北和华子带一份过去。”
萧行之置若罔闻,信步上前。
松风谡谡,天空漂浮的云却好似静止不动,隐约带有某种神秘感,与冬季的暗合。
京州苏家的早膳,香粥素米,酥包嫩蒸,汤汁浓浸,茶盏点心,精致得像手工艺品。
更讲究的,是规矩。
细皭慢咽,哪口茶在前,哪道菜在后,都有细致的章程,佣人伺候着,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安置好饮食,妥帖得当。
贺霖吃得痛快,吃完了,拍着苏南锦的肩膀,大赞一句:“不愧是大户人家,小胖子!”
苏南锦感到有些尴尬,他笑了笑,虚虚伸出手指,抠了抠脸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行之冷眼斜睨了一下。
贺霖悻悻收回手,笑嘻嘻说:“行,行,我都是有夫主的人了,才不对别的Omega动手动脚呢。”
萧行之轻描淡写来了句:“知道就好。”
贺霖哽住,嘴被圈了似的,半天没接起话茬子来。
这个惯爱吵闹叫嚷的Alpha,也只有碰着萧行之才能安静片刻。
临走时,萧行之立在一边,目送着贺霖载着小哭包出院落,才悠悠转身。
他换了身深色耐脏的厚衣,离开院落群。
出门,多走几步路,下地铁站。
这趟可远,地铁轰隆隆朝前奔去,上了地面,成了轻轨,铺设在半空中。
人少时,萧行之寻了处座位,轻轻合眼,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不长不短,出轻轨站,转公交车。
公交两站就到了,下车,已经到了偏僻的地儿,四周再无行人。
这里是京州近郊,快到大海了。
鼻翼间鼓荡着海风湿咸的气息,不见海,却仿佛已然身处沙滩。
萧行之步履稳健,眉间似乎带了些海洋的忧郁,他毫无犹豫的,径直向着泥路小径走去。
云雀在树梢,悠扬婉转地秀了秀嗓门,那声音大,跟狗叫似的。
路尽头,豁然开朗,一幢二层小木屋,像个昂着小脑袋的红头骑士,矗立在开阔的草地上。
冬凉了,满地枯草,湿气未消。
道路已经不堪行走,土壤黏而润,上面肆意堆满了的枯枝败叶,俨然是积攒了一整年,无人清扫。人脚底踏上去,又滑又腻,挤压了什么似的,像是在踩踏章鱼头,唯恐下一秒会踩出吧唧一声。
萧行之丁点儿也不想和某一位,记忆里灰溜溜的男人打个照面。
他试探地敲了敲门,砰砰,像是在敲打一只铁皮空桶。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