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A他易感期老爱哭唧唧——by陈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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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高考复习时,为了鼓励夫主,萧行之特意给他的写真照片。
在角落,摆了个景泰蓝的小匣子,桃形,以一细如发丝的金锁链系着,里面有各种各样的Q版手绘作品。
陈北尽数欣赏完,啧啧称奇:“不愧是大学霸,考状元的空闲里还能学画画。”
“嘻嘻,好看吧,这些都是我靠用功读书挣来的。”
倒数100天最是难捱,苏南锦学一会儿就开始叫苦叫累。
没办法,萧行之只能隔段时间给他一张写真。
写真给完了,就给些随手画的图,苏南锦通通喜滋滋地照收不误。
积少成多,考完试了,把战利品藏进箱子里,苏南锦又把它们搬到了京州。
从箱子里翻出些有的没的,陈北哭笑不得:“你哥知道你连他用过的旧剃须刀都藏吗?”
“嘘!这可是一级秘密!”苏南锦小心翼翼地合拢箱子的盖子,“哥哥要是发现了,一定会勒令我扔掉的。”
“啥秘密?”贺霖忽然蹦跶出来。
苏南锦猛回头,发现门已经打开了。
陈北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贺霖:“你钻进来做什么?”
他们进卧室的时候没锁门,只是虚虚合拢。
陈北一句“钻”字用得好,贺霖进屋那副姿态,像极了家里的狗狗用鼻子拱开房门、偷溜上主人卧室的模样。
“夫主才是,”贺霖邪笑,“你们两个人一声不响地就往屋子里头躲,背着说啥悄悄话呢?”
苏南锦脸嘭得一红,手忙脚乱地把箱子捂到背后。
“什么东西?”贺霖探头探脑地瞧了一眼,暖眛地说,“别藏呀,小胖子?”
“行了,”陈北急急忙忙上来打圆场,“人家小胖子害羞着呢,你就锁起心猿、关紧意马,少折腾他。”“夫主真小器......”贺霖倒也不爱刨根究底,只说,“行之做好饭啦,我来吆暍人。”
苏南锦耸了耸鼻子,噌得跳起来:“有肉!”
门咿呀一响,苏南锦跑出去了。
菜大半乘上了桌,萧行之正舀着海带排骨汤,海带丝缠绕着,又顺溜地跌下大汤锅里去。
见了心头好,苏南锦是喜的,但一想到吃了这顿,就得过上青黄不接的素餐日子,他又愁眉苦脸起来。萧行之不娇惯他,只将乘了汤的雕花白瓷碗摆在苏南锦在餐桌的位置上,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问着香味,苏南锦更招架无力,有意无意地吞咽了一口睡沫。
“饭前先暍汤?好习惯。”陈北笑着迎上来。
边说着,快要落座时,陈北推了一把苏南锦的后背,苏南锦趔趄朝前两步,犹豫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坐到了桌上。
“......”端起碗,苏南锦暍了一口汤,感觉浑身都暖,骨髓舒畅。
抬眸瞧了一眼萧行之,苏南锦时刻谨记自己还在冷战期间,于是鼓起腮帮子:“哼!”
苏南锦偏头不理萧行之,夹菜却飞快。
贺霖尝了一口,啧啧称奇:“好家伙,你这手艺,开私厨菜馆都绰绰有余了!”
陈北挑眉:“你不学学?”
要有大量的爱,Alpha才肯乖乖地进厨房切菜蒸煮。
当然,还得有细心和耐心。
贺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对陈北打哈哈道:“咱家不是有你会做嘛?”
陈北白了他一眼,挑眉说:“得亏我会做。”
换贺霖进厨房,直接炸掉都有可能。
这一餐,宾主尽欢。
陈北圆融畅达,话题手到擒来。
贺霖是活宝,死皮赖脸地缠着萧行之将部队里头的事儿。
萧行之精简地讲完,众人又问苏南锦关于话剧的事儿,热闹融洽。
饭到尾声时,萧行之摆正碗筷,镇定地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这是第一次,萧行之以宣布消息的形式,一本正经地通知众人。
“我已经向北部边境特遣部队递交了申请,再过三个月,等机甲综合测试出结果后,我将离开京州。”
“嘭!”
苏南锦破功了,顾不上赌气,急得拍桌子站起来:“你要去北疆?!”
萧行之沉沉点头。
“联邦内部和平稳定,但边境地区却不是风平浪静的。”
“尤其是北疆,最近帝国在北疆的巡视演练越来越多,局部摩擦很快就会发生。”
苏南锦皱眉:“那不是很危险吗?”
萧行之凝视他:“机甲与传统武器不同,无论是操作的灵敏度,还是攻击策略的筹谋,都需要从实战中获取经验。”
“树挪活,人挪死。想要有成绩、做出功业,适当的冒险是必须的。”萧行之眼神坚定。
这个决定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深思熟虑多日才下的。
萧行之本想提早告诉苏南锦,无奈苏南锦忙于军训和话剧,后来又开始冷战,一时之间错过了时机。
“......”苏南锦绷紧了脸,明摆是不乐意的,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从未如此恼恨过自己拙劣的口才。
陈北朝向萧行之,正色道:“行之,既然你将这个决定告诉了我和阿霖,就说明你对我们是有信任的。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小胖子是绝对舍不得你走的?”
“嗯。”萧行之默然点头。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贺霖抓耳挠腮,想不出能劝句什么好话来。
苏南锦艰难地开口问:“哥哥的意思是,你在京州的时间......还有三个月?”
“嗯,在京州的日子,我可以申请外宿,去到北疆后,部队规定允许亲属每月探视一次。”
贺霖挑眉问:“行之,我是不是也能递交这个申请?”
萧行之摇摇头:“你隶属下一届新兵,我入队要比你早,与上一届同批次,只有机甲考核等级较高才能被许可进入北疆编制。”
“啧,真麻烦,”贺霖揉揉脑袋,“我还想着能陪陪你呢。”
苏南锦抬眸凝视萧行之:“哥,我可以养你......你不用那么努力。”
第151章 粘人精
苏南锦的话,说得可能有些打击Alpha的自信心了。
但他心中所想,就是安安稳稳地和萧行之过日子。
没有大气量,更没有豪情壮志,只要待在哥哥身边,苏南锦就是幸福的。
然而,梦为远别啼难唤。
萧行之的陈述不无理由。
乱世出英雄,越是靠近战场,升官获功勋的几率就越大。
当年苏南锦的爹地姜然,就是靠着浑身的毅力和非凡的卓越天赋,从东南亚混乱的战场中厮杀出来的。此时,坐在饭桌前,饭菜的香味氤氲,温馨的氛围浓郁。
那些硝烟、战火,离苏南锦都太遥远了。
他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现实与萧行之的话语割裂开来、分崩离析。
萧行之叹息,揉了揉苏南锦的脑袋:“傻子,你哥不用你养。”
苏南锦愣了愣,凝视着萧行之,似乎想重新审视这个不到二十岁的Alpha。
萧行之眉清目朗,身段修长秀俊,神情、姿态都似乎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在人前,萧行之很少大哭大笑,他始终是清朗沉稳的,不多言语,一举一动却不容忽视。
萧行之不爱言语,哄苏南锦的时候却十足有耐心,夫主、崽崽、宝宝、小傻子,换着花儿地叫他,非得把人腻得牙酥、破涕为笑,才肯罢休。
苏南锦垂眸,开始不可遏制地回想萧行之早有的征兆。
联邦与帝国有摩擦,苏南锦是早早知道的。
在高考结束后,苏成秀就曾经隐晦地叮瞩过他,让他旅游时不要随便往边境跑。
高考假期,萧行之虽然没有在苏南锦身边,但每日按时订好的饭菜、水果和夜间傍晚的一通电话,却让苏南锦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云州的半山是军区家属别墅,针对紧张局势的风吹草动,也曾加紧严防巡逻。
北疆终年大雪封域,听说边境线上,两军隔岸对垒,时不时就开点儿冷枪,伤亡常有。
越想着,苏南锦就越感到委屈,心头泛起一股难耐的酸楚。
忽然,陈北情不自禁地伸手捧着苏南锦的脸,担心地抚了抚他的眼角:“哎呦,小胖子,怎么哭了?人鱼流泪,泪水坠落,就化成了晶莹的珍珠。
苏南锦爱哭,却从来没哭得那么可怜巴巴过,他甚至没哼两声,只是默默掉泪豆子。
无声的哭,比撒泼打滚要更深刻、蕴含着更多的苦楚。
“行之。”陈北揽着苏南锦的肩,把小胖子推给萧行之。
萧行之默默将苏南锦带进怀里,任由苏南锦掉眼泪。
贺霖见小胖子委屈巴巴的模样,也垂下了眉毛:“这哭得也太让人心疼了吧。”
“......嘘,咱们该走了。”陈北揪揪贺霖的臂膀,拉扯着贺霖朝玄关走,临别,他给萧行之递了个眼神。
“谢谢。”萧行之对陈北默默点头。
萧行之是个拿得定主意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就绝对不会更改。
哪怕苏南锦哭成了个泪人。
屋子里,两人独处。
—切似乎又回归了往日的温馨与平静。
只除了萧行之的轻声叹息,与苏南锦的小声抽噎。
“宝宝,想哭,就哭出声来。”
憋着忍着,胸腔里淤塞了一股恼恨,只会伤身。
猝不及防的,苏南锦锤了萧行之一拳,萧行之闷哼一声,默默受了。
旁人只道苏南锦爱撒娇耍赖,嘴馋贪甜,只有萧行之明白,苏南锦在他面前有多懂事。
二人不熟的时候,萧行之故意逗弄他,任由贺霖带人使唤小胖子,小胖子就闷声不吭承受了。
易感期,萧行之把人摁在墙角,二话不说初次标记了苏南锦,苏南锦明明能反抗,却只是软着身子背靠墙,任凭他施为。
他蛮不讲理地搬进了小胖子家,小胖子欢天喜地欢迎他、给他收拾屋子。
数学竞赛,他借题发挥一走了之,小胖子就乖乖守在云州。等他回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消瘦得脱了形的那个人。
萧行之辜负过苏南锦许多。
年关时的易感期,萧行之把苏南锦折腾得够呛,是苏南锦耐着性子陪伴他度过难关。
高考结束后,萧行之第一个离开,对此,苏南锦只敢表露出不舍,却不敢劝阻他分毫,目送他登上军车。
苏南锦最怕冷了,偏偏萧行之要去的是终年积雪的北疆。
小家伙还在哭。
眼眶红肿了,泪水滴答滴答沿着下颚线滑落,沾湿了萧行之胸口的衣襟。萧行之沉下声,顺着他的脊背抚摸,安抚他,问:“还不肯理我?”
“说句话,夫主。”
苏南锦还是不肯开口。
他紧紧攥住萧行之胸口的衬衫,把衣料抓得皱巴巴的,头埋进萧行之的胸膛,既不说话,又不放人走。
“唉,”萧行之用掌心抵着苏南锦的额头,用力,“抬起头来,我看看。”
苏南锦的眼袋肿得有杏仁果那么大,眼眸带着湿漉漉的水色。
“得冰敷一下,明天还要去话剧社,不然就不好看了。”萧行之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
说罢,萧行之转身要去厨房拿冰袋。
“别走,哥。”
苏南锦终于开口了。
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变声期之后,他的嗓音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清越,吐字仿佛雨后滴落的珠露脆响一般。
或许是闷声哭了许久,在这清越的嗓音中,又带了几分嘶哑。
苏南锦揪着萧行之的衣摆,扯了一会儿,觉得不太牢靠,于是另一只手拽住萧行之的手腕。
他两只手都扒拉着萧行之,依赖与眷恋感浓到洋溢出来。
“你哪儿也别去,哥,”苏南锦垂眸,“我也,哪儿都不去。”
萧行之无奈地转过身,扯开他的小爪爪:“你需要冷敷消肿......”“我不去话剧社了!”苏南锦攥紧了拳头,情不自禁地扬起了音调,“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萧行之挑眉:“我白天去部队训练,你也要跟?”
“跟!”苏南锦抬眸,在胸膛鼓了一股气,憋着中气说,“他们要是不放我进基地,我就去找爸爸,找林爷爷,总有法子的!”
“傻子,”萧行之苦笑,“你的人脉和背景,不是拿来这样用的。”
苏南锦死缠着萧行之不放,萧行之就只能把苏南锦的两只手捆在一起,牵着人到厨房,再把他拥在怀里,顺手推开了冰箱门。
“可是,过了这三个月,我就见不到你了。”苏南锦嘟着嘴。
苏南锦一路被媳妇牵着走,哼哼了两句,勉强消停了,把脑袋仰起来,等着萧行之敷冰袋。
萧行之用手背贴了贴冰袋,感受到温度不会抵到冻伤人的皮肤,才在冰袋外围包裹了一层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把冰袋贴近苏南锦的眼眶。
边敷,萧行之边挑眉问:“夫主不求着我不要走了?”
“哥哥根本就不会听我的......”苏南锦垫了垫脚,像海象顶像皮球那样,把萧行之的掌心顶起来,更用力地贴合湿毛巾,缓解眼袋的灼烧感。
“况且,”苏南锦另一只眼眨巴了一下,僵着脸凝视萧行之,“如果哥哥心里有梦想,却为了我把自己锁起来......我过意不去。”
雄鹰要展翅,哪怕被囚囿于图圄,终究也是拦不住的。
“真乖,”萧行之终于放下了高悬在喉咙口的紧张的心,眉眼舒展了些,“北疆虽然远,但也并不是什么荒郊野外,通讯信号正常,夫主想我就联络我,不用担心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