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反派Alpha——by见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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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阳看着他,眼底翻涌着难言的情绪,最终轻轻地“嗯”了一声。
师寒山回来后就开饭了。
陈眷热情地给顾重阳面前的盘子添菜,师寒山看起来不苟言笑,但实际性情温和。
一顿饭下来后,他已经和顾重阳约了下周一起钓鱼。
师远洋心想他哪里会喜欢这种老年人活动,不过见他们相处的不错,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吃完饭后四人便开车去医院,师远洋回家前就已经和他们说好,下午去做体检。
因为人多,他们开的是师寒山的车。
陈眷坐在副驾,和顾重阳抱怨:“洋洋就会贪小便宜,跟我说什么9.9全身检查,按我看就是医院想安利你买保健品。”
顾重阳笑道:“偶尔体检一次也不是坏事,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有什么的话,提前发现能少受很多罪。”
陈眷说:“你这么一讲,好像也有道理。”
师远洋中午吃多了,撑的在后排摸着肚子道:“妈,你倒戈真是一流,我说了一个礼拜你才肯来,这会儿又觉得有道理了。”
“老寒,你说我们要不要半个体检卡?”陈眷回过头道。
师寒山也觉得不错:“等下可以问问看。”
顾重阳说:“不用办卡,我认识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到时候每年带你们去两次就行。”
陈眷忙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多麻烦呀。”
“不麻烦,师师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眷叹道:“重阳可真懂事,嘴又甜学习又好,要是我们洋洋有你一半就好了。”
顾重阳谦虚道:“哪有,师师也很好,毕竟有你们这么好的父母。”
陈眷的眼神快喜欢得不行了。
师远洋翻了个白眼,他也是诚然没有想到顾重阳还挺能装。
下车后,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大约是吃多了加上有点晕车。
干呕了一会儿后,顾重阳给他买了瓶水,“没事吧,难受吗?”
他伸手探了探师远洋的额头,没有发烧。
他做这些都极其自然,像是做过很多遍一样。
陈眷和师寒山看在眼里,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事,吃多了而已。”师远洋喝了点水,感觉好了不少,“走吧,去体检。”
“要不要吃点健胃消食片?”顾重阳说。
师远洋点了点头。
他们做了个全身检查,包括信息素测量。
做完之后,四人坐在休息室等主治医生的结果。
陈眷还挺诧异:“9.9体检服务这么好?还有专门的主治医生和我们汇报。”
师远洋心虚地别过脸,其实他攒了一周的钱才买了这个体检。
狗屁9.9,一人999好吗。
陈眷等了半天,站起身道:“我去下厕所,一会儿回来。”
师寒山便把她的包拿在了手上。
等待的时候,休息室又进来一个人。
看见师远洋,和他打招呼道:“师远洋,你怎么也在这里?”
师远洋抬起头,发现是制造院的同学。
“你好啊,我陪我爸妈来体检。”他说道。
那个同学看了顾重阳一眼,面露怪异。
“哦,我在这儿等个报告。”他似乎有点怕顾重阳,迅速走到最后一排去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主治医生拿着长长的体检报告走了过来。
“68号在哪里?”
师远洋举起手挥了挥:“这里。”
主治医生走到他们面前,表情严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重阳和师寒山。
问他道:“你是那个omega?”
师远洋眨了眨眼睛:“是的。”
“68号?”
师远洋点点头。
师寒山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医生。
主治医生把报告单递给师远洋,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第10章 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整个休息室都安静了那么一会儿。
旁边坐着一对夫妻,看看师寒山,又看看顾重阳,最后视线落在师远洋身上,撇了撇嘴。
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悄悄溜了出去。
师远洋从头冷到脚。
第一反应,卧槽怎么回事。
第二反应,完了我要怎么向我爸解释。
第□□应,我……慌个屁啊?怀孕的是我妈!!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声音就同时响起。
师寒山:“医生,你确定不是误诊?”
顾重阳:“医生,亲一下就会怀孕?你别骗我。”
师寒山:“……?”
师远洋崩溃了。
这时陈眷走了过来,主治医生看见她,立马看了看单子道:“啊,弄错了,我说病人怎么是四十二岁呢。”
他把报告递给陈眷道:“女士,这是你的吧,恭喜,你怀孕了。”
陈眷捂住嘴:“天哪!”
二十分钟后,四人从医院走了出来。
陈眷一路上都在打电话告知七大姑八大姨,师寒山则脸色铁青地看着顾重阳。
师远洋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对他道:“你先回去吧,晚上再联系。”
顾重阳尴尬地点了点头,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叔叔阿姨。”
陈眷听着通讯器,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师寒山看都没看他一眼,到停车场开车去了。
回到家后,师寒山忙前忙后给陈眷炖补品,又让她的小姐妹把近期的滑雪计划取消了。
入夜,他敲了敲师远洋的房门,让他来书房一趟。
师远洋知道该来的躲不过,只好穿着睡衣,期期艾艾地进去挨训。
师寒山冷声道:“为什么撒谎?”
“我……我怕你们不许我谈恋爱……”师远洋的头埋得很低。
“这是理由吗?”师寒山义正言辞地说,“我和你妈有阻止过你交朋友吗?”
师远洋掰着手指头:“幼儿园的时候,我同桌暗恋我,你们去找人家家长聊了三次;小学五年级,我喜欢一个学长,你们直接让我转学了;高中……”
“行了行了,那时候你还没高考,爸爸妈妈是为了你的学习着想。”师寒山脸上挂不住了,打断他道。
他咳嗽了两声,问:“那孩子什么情况,具体跟我说说。”
师远洋小声嘀咕:“吃饭的时候不是介绍过了吗。”
师寒山一拍桌子:“那能一样吗,之前我以为只是你普通朋友,现在这是未来女婿。”
师远洋红着脸道:“爸,你别乱说。”
“他都亲你了!”师寒山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仿佛自己种的白菜被拱了,“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不是爸爸多管闲事,你年纪还小,标记太早的话身体会……”
“爸!你再瞎说我走了!”师远洋站了起来。
师寒山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忙道:“坐下,我不说就是了。你跟我好好说,他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
师远洋小心地瞥了他一眼,说:“他爸妈都不在了,只有一个伯父。”
师寒山有点诧异,点头道:“嗯,这孩子是挺独立的。”
“他的伯父……叫顾枭。”师远洋担忧地看着他。
师寒山以前是傅守明的部下,傅元帅和顾枭向来不和,两人一直处于对立面。
“他是顾首长的侄子?”师寒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嗯。”师远洋很是忐忑,等待着他下一句话。
师寒山沉默了片刻,说道:“顾首长为人还是比较精明的,你在学校见到他,记得代我向他问声好。”
他已经说得十分含蓄了,岂止“精明”,用“阴险”来形容更为贴切。
师远洋看了看他:“爸,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师寒山叹了一声:“你长大了,爸爸不能一直干涉你交友。而且今天我和你妈才第一次见重阳,我不会因为长辈之间的关系,对他做出任何不好的评价。”
“爸。”师远洋咬了下嘴唇,被他说得眼睛有点湿润。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妈?我听你的。”师寒山或许不想他压力过大,声音温和了许多。
这是师远洋从小到大第一次骗他们,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觉得儿子对这个人的感情不一般。
师远洋摇了摇头:“我会自己告诉她的。”
他话音刚落,就被冷气吹得打了个喷嚏。
师寒山说:“回去休息吧,别感冒了。”
师远洋站起身,忍不住抱了抱他,撒娇道:“爸,你真好。”
师寒山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爸爸就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其他事只要你开心就好。”
师远洋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给顾重阳发消息:【我爸同意我们了!】
发过去之后,他又觉得这样说很奇怪,于是赶忙撤回了。
【我爸说可以和你交往。】
……还是好奇怪,他再次撤回了。
顾重阳洗完澡回来后,看见了五条撤回消息,【?】
师远洋问他:【你干嘛呢,一个多小时没理我!】
顾重阳擦了擦滴水的头发,笑着打字:【洗澡去了。】
师远洋皱了皱鼻子:【洗了一个小时?】
顾重阳:【又不是光洗澡,总得做点什么。】
师远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说:【你耍流氓!】
顾重阳发了条语音过来。
他把通讯器放到耳边,沙哑而性感的声音传了出来:“要不要视频,刚刚满脑子都在想你。”
师远洋把脸贴在枕头上,又听了一遍。
回了个“好啊”,然后将通讯器放在支架上,用手肘撑着枕头。
几秒后,那边拨了过来。
师远洋点下接通,屏幕上一片白色。
晃了两下后,出现了被浴袍半遮住的结实腹肌,镜头顺着胸口迅速滑了上去,露出顾重阳的脸。
他显然是刚刚洗完澡,头发上沾着水珠,一滴水顺着下巴流过喉结,消失不见。
师远洋眼睛都看直了,这也太让人窒息了。
顾重阳随手擦着头发,眼睛含笑:“准备睡了?”
那边师远洋穿着短袖睡衣趴在床上,睡衣上还印着小熊脑袋,跟小孩子一模一样。
“唔,现在还不是很困。”师远洋怕说自己困了,他就要挂掉。
顾重阳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胡说,你眼睛都睁不动了。阿姨好些了吗?”
师远洋打了个哈欠:“中气十足,吃嘛嘛香,刚才还下楼跳广场舞去了。”
顾重阳说:“那就好,叔叔呢?”
师远洋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贴在枕头上。
从屏幕里看起来,他的脸颊被压的鼓起来一块,软糯糯说话的样子让人心都化了。
“他挺喜欢你的。”他含含糊糊地说。
顾重阳也将通讯器贴近了一些,看着他:“麻烦转告他,我也喜欢他儿子。”
师远洋弯了弯唇角。
那边似乎有人敲门,顾重阳应了一声。
师远洋问:“你在家吗?”
“算是吧。”顾重阳轻描淡写地说,“我自己住,刚才那是打扫卫生的阿姨。”
师远洋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随口道:“你一个人住,应该很孤独吧,我下次周末去找你玩。”
顾重阳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最后闭着眼睛还不忘道:“别挂……”
“不挂。”顾重阳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屏幕,看着他沉沉睡去。
屏幕里的人砸了咂嘴,在枕头上蹭了两下。
顾重阳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酸胀,也没有放下通讯器。
他拿起床边洗澡时摘下来的银链,上面的吊坠刻着一个“宥”字。
那是他母亲留下的。
今天短暂的见面,却让他明白了两个人生长的环境差异有多大。
他从小就不能叫顾枭爸爸,也不能承认自己有个间谍妈妈。
顾枭唯一给他的阿宥留下的遗物,不是为了让他怀念母亲,而是为了让他记住仇恨。
小时候和严荀打架,如果是他打赢了,顾枭会当着严家人的面给他一巴掌。
但如果他输了,当天晚上只能被绑在地下室。
师寒山不想让师远洋被欺负,而顾枭是不允许他输。
在遇见师远洋之前,他就像是一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怪物。
从缝隙里窥视着正常公子哥儿的生活,若无其事地模仿他们的纨绔不羁。
实际上,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冷血。
左棠常说他打架的时候不要命,那是因为他没把别人的命当命,也没把自己的命当命。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一个让他有了热度的人。
师远洋像是一道光,从无数纷杂的事端里,照在了他常年不见天日的心上。
可是那道光又是那么微弱、那么纤细,致使他快要控制不住心里的阴暗想法。
好想抓住他,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顾重阳用拇指划过屏幕上的脸,眼神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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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远洋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觉嗓子疼得不行。
在家休息了一个周末,不但没好,周一的时候鼻子堵得更严重了。
一大早,他刚踏进教室,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坐下后,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学生们如果讲一个人的闲话,反应往往异常明显。
他们看一眼师远洋,然后各自咬耳朵,接着再看一眼师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