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阴阳人后我苟活下来——by头埋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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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与星知道谢绻的父亲谢建山有家暴倾向,尤其喜欢喝醉后发酒疯,谢绻被他打伤完全有可能。
前不久在医务室时就见到谢绻身上带着伤,沈与星几乎无法想象谢绻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一瞬间在心里涌起了心疼。
谢绻过的这么惨,却还要承受来自他的阴阳怪气,多可怜啊。
心疼归心疼,沈与星却也不会因为谢绻是朵娇花而怜惜他!!
主角受以后自有主角攻疼,他要是死了,那可就真没了。
跟着六位家教老师恶补了一个月,沈与星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在急速上升,区区一个考试已经难不倒他,再加上提前押过题,他相信绝对没有问题。
觉醒自我意识之后,沈与星最深刻的一个感觉就是混沌的脑子突然像是闪过灵光,以前学不会的知识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学会。
简而言之,就是脑子更好用了,就连家教老师都夸没见过他这么聪明的学生。
不过就算这样,沈与星还是有点紧张。
成败在此一举,他笔下不是一份普通的试卷,而是关乎他命运的钥匙!!
沈与星握拳。
第一场考语文,考试开始后,沈与星低头奋笔疾书,把坐在他后面的蔡旭文给吓到了。
“星哥,你现在把题目都抄完了,后半场做什么?”
因为考试规定考生不能交空白试卷,所以沈与星他们都会把题目抄一遍在答题区域,偶尔改卷老师心情好,或许还会酌情给上一两分。
蔡旭文见沈与星写得这么快,还以为他后半场有别的事情要干。
沈与星没有回他,咬着笔头挥洒墨水。
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才放松下来。
抬起头,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正在呵斥底下的学生安静写题,但几乎没有人理他。
放眼望去,只有寥寥几人在低头写着面前的卷子。
沈与星又回头看了眼蔡旭文,他正在作文格子里写自创的歌词。
沈与星转过去时,他正好写到“亲吻我的嘴唇baby”,察觉到沈与星的目光,蔡旭文抬起头,咧开嘴:“星哥,给你抄抄?”
沈与星:“……不用了。”
上午的考试很快结束,沈与星走出考场,觉得今天的阳光分外灿烂。
原来这就是把卷子写满的感觉吗,沈与星张开双臂,感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
感觉身后有人走近,沈与星转过身,是谢绻。
谢绻背著书包站在他身后,阳光在他脸上覆上一层金边,漆黑的眼眸不带情绪地注视着他,表情几乎可以用“你很碍眼”来形容。
沈与星这才注意到是他挡了谢绻的路。
走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沈与星不动,谢绻就没法过去。
沈与星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他的右手。
虽然被外套遮挡住了大部分,但还是能看到受伤的痕迹。
这么热的天还穿着外套,估计就是为了挡住伤口。
“你的手……”沈与星本来想问问他的手是怎么回事,但后知后觉关心谢绻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人设,便道:“真粗糙。”
谢绻:“……”
沈与星补充道:“立即从我的眼前消失,滚。”
谢绻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步从他的身边掠过。
看着谢绻离开,沈与星松了口气,幸好,差点就露馅了。
要是ooc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疼的。
谢绻走出很远,回忆起沈与星刚才的表情,仍有些困惑。
刚才沈与星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并不是他熟悉的嘲讽的表情。
或者说,应该是一种痛苦中带着挣扎的表情。
尤其是在看着他的手时,那种情绪尤为明显,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谢绻,而是他。
谢绻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
昨天是还钱的最后期限,林青颜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将钱借齐,却又被谢建山翻箱倒柜找着了,一晚上输了个精光,甚至还倒欠别人几千。
那些人上门没要到钱,便将家里所有的东西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他的手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砸伤,留下了一大块淤青,稍一扭动就会疼。
谢绻垂下眼。
今天他得早点回家,否则若是那些人又上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么想着,下午的考试结束后,谢绻就赶回了家。
果不其然,家中又是一片狼藉,显然是刚被人光顾过,一个憔悴的女人头发凌乱,衣服略显陈旧,坐在椅子上表情黯然。
“妈。”谢绻站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
林青颜闻言赶紧抹去眼角的泪,迅速整理好黯然的表情,扯出一个笑:“回来了啊,锅里热着饭,去端出来吃吧。”
谢绻沉默地点头,放下书包。
林青颜说:“放心吧,他们来的时候妈把你的画藏起来了,没让他们搞坏。”
谢绻喜欢画画,从前家中不那么困难的时候还去过美术班,只是自从谢建山丢了工作,开始酗酒后,一切都变了。
林青颜身体不好,还需要一个人打好几份工才能维持家里的开销,但即使这样也还是还不上谢建山在外面欠下的债。
而谢绻之所以辍学,也是因为想替林青颜分担,但林青颜却不愿他跟着自己一块受苦,劝他回学校继续学业。
看着林青颜憔悴的面孔,谢绻轻声道:“妈,你也别太辛苦了,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林青颜没说话,笑着点点头。
谢绻走进厨房,刚将饭从锅里端出来,便听见外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不禁表情一变。
他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第8章 我要磕头
谢绻在医院待了一晚上,几乎没有合过眼。
医生的话仍回荡在他的耳边,令他不住地感到眩晕,连站都站不稳。
多年的劳累和营养不良早已将林青颜的身体压垮,若不是这次晕倒进医院,谢绻甚至不知道她还要强撑多久。
奔忙了一个晚上,谢绻本不想离开病床前,可林青颜坚持要他回学校考试。
想到林青颜,谢绻强打起精神,走进考场。
只是他的状态很不好,考试的时候几次出神,直到结束铃声响起的前一秒才将题目做完。
考试结束,他还得去医院照顾林青颜。
高昂的医药费仍是个问题,好在林青颜还藏了一笔钱起来,没让谢建山找到,足以对付一阵时间。
整场考试持续了三天,考完最后一科,整个教室哀鸿遍野。
这次考试的题目难度已经超过了他们平时所做的题目,尤其是数学,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做完。
班长任佩佩正在和同桌抱怨自己最后一题解了很久都没有解开,谢绻要去外面接水从她的身旁经过,被她叫住:“谢绻,你数学卷子做完了吗?”
谢绻:“嗯,做完了。”
任佩佩:“好厉害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最后一题怎么解,你能教教我吗?”
谢绻没多想,点头同意了。
谢绻讲到一半,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已经聚集了许多同学,都是在听他讲题的。
“原来是这样解啊,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也太难了,难怪我不会做。”
“快继续讲吧谢同学,我们都想知道。”
正好此时沈与星走进教室。
蔡旭文凑到沈与星耳边说话:“星哥,三日之期已到,计划什么时候实施?”
沈与星高深莫测道:“不着急。”
离成绩公布还需要几天,沈与星考完一科便会和家教老师核对答案,心中已经有了底。
只等成绩出来,就能按计划实施。
沈与星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自己刚买的饮料放在桌面上。
片刻后他应该是发现买错了饮料的口味,皱了皱眉,回头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目光定格在握着水杯的谢绻身上。
他拿起饮料走到谢绻面前。
任佩佩蹙眉:“沈与星,你又要干什么?”
沈与星:“没干什么啊,班长你这么激动干嘛。”
他探头看了一眼:“哦原来你们在解题啊,怎么不叫我一起?明白了,原来就看不起我这学渣呗。”
任佩佩:“……”
沈与星:“行了丫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愧疚,我不计较,让我也听听吧。”
任佩佩眼睁睁看着沈与星像尊大佛似的挤进了听题的队伍中,气得还想说什么,谢绻却轻声道:“继续吧。”
谢绻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咽下这口气。
直到谢绻将整道题讲解完成,许多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么解的啊。”
“太变态了这题目。”
“散了散了,出卷老师没有心。”
碍于沈与星在这,大家不好明着夸谢绻,说了声谢谢就都散开了。
沈与星没动,轻笑道:“这就是学霸吗,好厉害呢,爱了爱了。”
任佩佩忍无可忍:“沈与星,你差不多够了。”
沈与星故作吃惊:“我只是觉得谢同学很厉害啊,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惹你不高兴了,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任佩佩:“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与星:“不会吧不会吧,你看起来好像真的生气了,你是不是急了?”
看到任佩佩仿佛快气晕过去了,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说了,懂的都懂。”
沈与星把饮料留在桌上:“谢同学没喝过这种饮料吧,看在你讲题很辛苦的份上,小爷请你了。”
说完他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任佩佩好不容易才从沈与星的阴阳怪气中缓过来,气呼呼地说:“谢绻你别要,沈与星这个人总是这样,看你好欺负才这样对你,等会你就把这个饮料扔了。”
谢绻垂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考试结束后沈与星回到家,看到好几天没在家的沈肃林难得坐在沙发上,立即亲昵地凑了上去。
“爸,好几天不见,想死你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沈与星这个样子,沈肃林还是有些身心不适。
他把沈与星推远,轻咳一声:“考试考得怎么样?”
沈与星自信道:“不说满分吧,全校第一还是有的。”
沈肃林眉头一皱,转身给韩医生打电话:“喂韩医生,你说的狂犬病是不是还附带疯症……”
沈与星:“爸,不是狂犬病,是躁狂症。”
沈肃林:“……”
他把电话挂了,严厉道:“我教过你为人要诚实,不要说大话,我听你班主任说你在学校表现还挺好,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面对自己的成绩,哪怕很差也没关系。”
他对沈与星不抱太大的期望,只希望他不惹祸就好。
但假如沈肃林最近不那么忙,向家教老师打听打听沈与星的学习进度,兴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是啊,我很认真。”沈与星说:“如果我真的考了第一,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沈肃林还想说教,但看到沈与星自信即巅峰的表情,他突然就不忍心打击他,只道:“只要你能考到,十个要求都没问题。”
沈与星狂喜:“一言为定。”
说完他就心情很好的上楼了,只留下一脸疑惑的沈肃林。
考完试后有两天假期,沈与星也难得可以休息不用上家教老师的课,所以整天都待在房间里睡觉打游戏,让沈肃林更坚定了他之前是在说大话。
算了,好歹是自己儿子,就不戳穿他了。
沈肃林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倒不担心沈与星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在他眼里要让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考到第一,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房间里,沈与星正在给游戏代练转账。
他和蔡旭文说自己每晚都在打游戏,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是在偷偷学习,他请了个游戏代练上自己的号,不玩到深夜不准下线。
沈与星登上游戏,正好蔡旭文发来邀请,他便点了进去。
“星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咱们兄弟几个就属你最勤奋。”蔡旭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沈与星:“啥也别说了,哥带你赢。”
游戏开始,沈与星倒没像前几次那样整蔡旭文,规规矩矩地玩。
玩的一半局势大好,蔡旭文闲聊似的说起一件事:“对了星哥,今天我去我舅的医院里,你猜我看见了谁?”
沈与星随口问:“谁?”
蔡旭文:“谢绻。”
沈与星手一抖,一技能直接放歪了。
蔡旭文毫无察觉,继续道:“谢绻他妈妈你知道吧,据说是在工地给人煮饭,我说怎么谢绻身上总有股伙夫味儿。”
“是谢绻妈妈住院了?”沈与星冷不丁问。
蔡旭文:“是啊,具体是啥我不知道,但好像挺严重的。啧啧啧,照这样下去谢绻迟早要退学,要我说他就不该来咱们学校……”
他后面还说了一大堆话沈与星没有听清,脑子飞速运转,回忆起了梦中的片段。
谢绻的母亲的确生了场大病,也正是因为这场病,他的父亲将家中所有的钱都卷走跑路,从此杳无音信。
从那以后谢绻不得不撑起整个家,学习之余打工赚钱,吃了很多苦,直到主角攻陆斐川的出现,犹如一道光照进了他的生命。
难怪最近沈与星见谢绻的状态不太好,原来剧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