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巴绿了我——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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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部都对上了啊!
不过,现在暗巫还不是头一件要紧事,大祭司想,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黑明堑作乱。
大祭司立即拿起手机,准备召唤精英巫师,让他们齐齐助阵。
池杏耳聪目明,一下就盯上大祭司的动作,身形一闪,像一尾滑不留手的鱼儿似的从黑袍凶手的手边窜走。
黑袍凶手只感到手心一空,刚刚被挟持的人质已经逃脱,在电光火石之间,池杏已化作狼狗原形将大祭司扑倒在地。
黑袍凶手大骇:池杏一秒之内就能跑掉,毫不费力的就突破了黑雾的屏障……这不是说明……自己的法术在池杏面前完全是漏洞百出吗?
那刚刚他为什么还会被自己挟持?
大祭司年纪大,皮肉脆弱,没提防之下被扑倒,差点被磕坏这把老骨头。
黑明堑现在记忆混乱,也不知该干什么,但本能的就跟着池杏走,见池杏扑了大祭司,他便也扑上去。
大祭司毕竟是资深巫师,在池杏一击之下,尚有余力反抗,正要举起法杖,却见一只大黑猫扑将过来,两记猫猫拳打下来,大祭司就两眼昏花,全身灵力溃散。
池杏说:“别把他打死了。”
黑明堑才住了手。
池杏伸出食指,往大祭司眉心一点。
他的巫力本不足以攻入大祭司心神,全赖刚刚黑明堑把大祭司打蒙了,池杏才有机可乘,一道巫力注入,便将大祭司迷昏了过去。
黑袍凶手见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正要逃窜,却听得池杏的声音响起:“就是这个妖兽,刚刚说要掐死我呢。”
黑袍凶手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股剧痛贯穿,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大黑猫掏出的心脏,空洞洞的胸膛汩汩流出血液。
“怎么会……”凶手实在难以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快的动作。
不过是一息之间,他就被一只猫给掏了心窝了。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人类,此刻已经死了吧?
尚幸他是妖兽,身体出现伤口,妖力便会自行修复伤处。
只是,妖力的消耗让他身体发软,倏忽往后倒下。
大概是失去了主持者,楼房的法阵也瞬息停摆,风一吹,黑色的雾气就完全散去,四周的景物重新变得鲜艳而安静。
挖掉阿涵双目的凶手倒在地上,黑袍仍遮挡他半张脸,但只要见过他的人都能认出这是谁——但黑明堑不认得。
只有白明堑见过他,黑明堑对他没有记忆,唯一的印象就是刚刚池杏那句“就是这个妖兽,刚刚说要掐死我呢”。
“狗胆包天。”黑明堑伸出脚,踩在凶手破了洞的胸膛上,肆意地碾压。
好不容易修复的伤口再次被一击破溃,浓稠的血液再次流出。
一道道剧痛加在他身上,使他痛苦不堪。
“先别杀他。”池杏往前,伸手将凶手的黑袍掀开。他确认了,凶手之所以能够使出黑巫术,靠的就是这件黑袍。
黑袍是一件难得的法器。
被扯下黑袍后,凶手更是气息奄奄。
黑明堑看到凶手的脸,也有些意外:“是个瞎子?”
凶手的一双眼眶是黑洞洞的,并没有眼睛——不错,挖掉阿涵双眼的凶手就是阿涵自己。
池杏心念数转:“这黑袍该不会也是黑檀的遗物吧?”
大概是年月过去太久,黑袍上已经没有黑檀的气息,但是从花纹和样式看,跟池杏曾经见过的黑影状态的黑檀很契合。
听到黑檀的名字,凶手身上流过一阵颤栗:“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池杏说:“什么时候轮到你问我话了?我还没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挖掉自己的眼睛假死?”
阿涵闭上了嘴。
黑明堑再给阿涵来了两爪子:“我家宝贝问你话呢!”
阿涵被打得牙齿都飞出来两颗了,但还是一言不发。
“不肯说?”池杏说,“啊,那我只能用禁术了。”
说着,池杏伸出手指,点向阿涵的眉心。
池杏的灵力犹如一把利剑似的劈开阿涵的脑海,翻搅着他记忆的领域,自然也引动了精神上的痛苦。阿涵开始剧烈地挣扎,但因为受伤而虚弱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隐秘的记忆硬生生的被池杏挖出,被迫在阳光之下展露——
当阿涵的眼睛被挖后,巫师协会第一反应是这是邪教所为。
就是那个收集大妖和巫师身体部位献祭邪神的邪教。
而一向不太靠谱的巫师协会在这一点上居然没有搞错。
阿涵的确是那个邪教的成员。
更让池杏惊讶的是……邪教的教主是暗巫。
暗巫在五年前被巫师协会关进天牢,邪教突然群龙无首,陷入了停摆。也是因为这样,池杏当年假借邪教的名义伤害大巫师也没有引起邪教注意。因为当时邪教因为失去了教主而十分混乱。
直至最近,副教主才好不容易镇压了各方势力,最终登上教主之位。
教主新上任,希望能够做一票大的,便盯上了以凶猛著称的虎妖。
看着虎神节将近,副教主命令阿涵贡献一双壮年虎妖的眼睛,如果阿涵能做出这样的贡献,就给他升职。
阿涵思来想去,要是对付其他壮年虎妖,他没有十足把握。要是对付自己家人,他又狠不下心。
最后,他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就是自挖双目。
但这件事给了他一个警示,如果他想要彻底成为邪教中人,就应该斩断和亲戚朋友的关系。于是,他自挖双目后还用巫药假死,希望他的亲戚朋友都以为自己死了。从此之后,他就能全心皈依邪教。
他原计划是装几天尸体,被下葬之后就遁逃。
没想到,池杏这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打破了阿涵的计划,逼得阿涵不得不主动现身。
池杏看完这段记忆之后,蹙眉:“你为什么要假装被杀?如果你假装自杀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查案,这样你的死遁计划才更好实施吧?”
阿涵已被挖过了记忆,意志力变得比较薄弱,又想到自己的底裤都差不多被扒掉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此,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教主希望干一票大的,要宣告天下,这是我们神教干的案子。”
池杏也无语了:干坏事也留名,也不知是什么想法!
池杏能力有限,只挖到这么一段关键记忆,其他的不曾看到。想知道更多,他只得继续问下去:“暗巫原本是你们教主……他屋子里有很多黑檀的遗物,而你用的黑袍也是黑檀的遗物,难道你们的‘神教’和黑檀有关?”
阿涵咽了咽唾沫,刚刚才被撬出一点口子的嘴巴又紧紧闭上了。
池杏脑海里忽然闪过被黑檀占据了肉身的暗巫,心中暗惊:难道这一切和黑檀有关?
池杏心念数转,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供奉的邪神不会就是黑檀的死灵吧?”
听到这句话,阿涵浑身剧烈地哆嗦起来,就像是触发了什么禁制一样,阿涵嘴唇发紫,嘴角流出一道血痕,立即没了气息……
池杏的背脊霎时爬上一股冷意:怪不得……我就说,黑檀已经死了千年了,灵魂怎么还不消散?原来是因为有脑残粉一直打榜做工努力浇灌滋养他的亡灵呢!
黑檀为什么占用暗巫的身体?
黑檀为什么教我术法?
黑檀为什么唤醒黑明堑?
……
也不对,如果黑檀和邪教有关,占用暗巫的身体后直接统领邪教不好吗?为什么放任副教主当上正教主?
原本是死灵的黑檀不便在人间行走,才需要一个教主当他的刀子,现在黑檀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为什么还需要别人帮他挖眼?
这对黑檀而言,要多少双虎眼,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啊?
池杏越想越觉得费脑子,怎么都想不明白。
只不过,给他独自思考的时间也不多了,这儿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池杏竖起耳朵,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来。
池杏扭头看黑明堑,心想:可不能让别人发现黑明堑的存在!要是引来白檀就不好办了。
池杏忙握着黑明堑的肩膀,说:“你先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
黑明堑说:“行啊。”
池杏惊讶于黑明堑这么干脆的态度,愣了愣:“你也不问为什么吗?”
黑明堑舔舔爪子,说:“哦,那是为什么啊?”
池杏噎了一下,说:“……暂时不能跟你说。”
黑明堑心想:如果不是我的漂亮宝贝,我应该就要骂脏话了。
池杏摸摸鼻子,心虚地说:“那你先撤?”
黑明堑点头,“咻”的一声窜入草丛,瞬间没了踪影。
池杏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躺在旁边的大祭司,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把心一横,一棍子把自己给敲晕了。
因此,当虎族长和其他巫师赶到的时候,就发现倒在地上的池杏、大祭司以及死去的阿涵。
虎族长立即让人把池杏和大祭司送去治疗。
大祭司的记忆被池杏篡改了,他不记得黑明堑的事情,只记得白明堑为了救池杏闯入了黑雾阵。“主持黑雾镇的巫师非常厉害,把我打晕了,还把明堑带走了……”大祭司喏喏地说着,丝毫不知道这些都是池杏给他植入的假记忆。
池杏跟着点头,说:“是的,就是这样……”
池杏和大祭司口供一致,大家自然也就没怀疑。
“明堑被黑巫师带走了?”虎族长非常担忧,“这可怎么办?”
池杏哭唧唧地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想要回去案发现场再看看,就不会引来凶手了……呜呜呜呜……”池杏演技不错,就像是真的死老公了一样哭起来。
“你也知道是你的错!”一把尖锐的女声响起。
池杏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明宝珠。
明宝珠、花斑夫人、明德和子车闻讯也都赶来了。刚刚他们一直守在门边,没有说话,但因为耳力好,所以还是能听得清楚池杏和大祭司的话的。
原本明宝珠就心急气恼,听到池杏的哭唧唧,她就忍不住了,破门而入指着池杏骂:“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了二哥!”
子车倒是拉着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想的。”
花斑夫人趁着这个阵仗,开始拉着虎族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起昨晚的春`药乌龙事件,矛头直指池杏:“我想,如果不是发生昨晚的事情,明堑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抓。我想那药物到底是有些伤身的,明堑又刚刚失去了元阳……”
池杏想:明堑的元阳都不知失了多少年了……
虎族长听到花斑夫人的哭诉,脸上一阵尴尬:“这个……这个我也不好说……”
花斑夫人哭着对虎族长说:“自从池杏来了之后,明堑的厄运就接二连三。我心里惶恐,请了大祭司占卜,大祭司推算到池杏是克夫命。”
“还有这样的事情?”虎族长很惊讶。
明德和子车也都十分吃惊。
明宝珠听了倒是说:“我说呢!他就是扫把星!”
“什么时候算出来的?”池杏也不假哭了,满脸好奇地问。
“就是今天。”花斑夫人说。
池杏想起来了,他、明堑和虎族长今天去阿涵家看案发现场的时候,花斑夫人特意留下了大祭司,说是要重要的事情商量,看来就是这个了。
花斑夫人不想明堑和池杏在一起,便找大祭司帮忙搞个假占卜。大祭司忌惮黑明堑,私心也不希望明堑和池杏在一起,就答应了帮助花斑夫人。
因此,坐在一旁的大祭司也点头:“没错,我算到了。”说着,大祭司拿出一副占卜后得到的预言文字,文字赫然写着“池杏嫁谁家,谁家死全家”。
大家看到后都大吃一惊。
池杏也吃惊: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直白的预言呢,一般不都是搞得很神秘让人看不懂的嘛。这个弄得生怕人看不懂似的。
明德看到之后都说:“那我还是不娶池杏啦。对不起。我还是比较爱我家。”
池杏眉毛一挑,说:“花斑夫人的意思是……”
花斑夫人抹泪说:“我的意思是,明堑那孩子长大了,也不太肯听我的。我希望族长能够下一道禁令,不许池杏嫁入虎族。”
花斑夫人这么做,不但是为了防着明堑和池杏在一起,也是防着明德。
虎族长有些尴尬,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明堑的下落吧。”
听到这话,池杏心里冷笑:就连虎族长都知道找到明堑才是最重要的事。但花斑夫人这个当妈的,却只想着趁明堑不在,先下手为强,将这段婚事搅黄。真不知道谁才是谁的家人。
花斑夫人确实是没太关心明堑的下落,她只觉得:上回明堑被绑了不是也没事吗?这次也是一样的。明堑可是天煞,哪有这么容易出事?
但是花斑夫人嘴上当然不这么说。
她只说:“我怀疑是因为池杏克着他了,所以才让他……如果婚事断了,就……就能好了……”
说着,花斑夫人向大祭司投向求救的目光:“大人,您说呢?”
大祭司有心帮花斑夫人,便说:“等我算一算。”
大祭司没有认真算,只是耍花样,拿了一枚银币出来转了几下,便说:“我算到了,诚如夫人所言,如果放任池杏和明堑订婚,明堑凶多吉少。如果池杏不嫁,他则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