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巴绿了我——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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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会因此破裂,但生出裂缝也是难以避免的吧?
明堑不希望如此。
所以,他选择“体谅”。
体谅犬科天性的难处。
他的狗子只是犯下了天下泰迪都会犯的错误。
都怪他,一直不体贴池杏的需求,让他那么难受。
现在不会了。
银虎动了动银白色的眼睫毛,心思沉定:他会让池杏只有他一个的。
不久,他们便化作人形,穿回衣衫。
看着白明堑优雅庄重地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池杏有种心满意足的微妙快感——实在是难以形容。
在白明堑低头戴上腕表之后,抬眼的一瞬间,又是那个翩翩公子,丝毫不见昨晚咬人脖子的情态。
池杏上前伸手,白明堑自动地扣紧他的十指,牵着他一同离开了卧室。
因为昨晚卧房下了屏蔽,所以外头根本不知道里头的动静。
然而,当池杏和白明堑双双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在室内的所有动物都闻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互相交换眼神。
白明堑气定神闲,池杏步态虚浮。
昨天被揍但是嗑了妖力补充剂今天已经大好了的大狼崽东子扭头问狗子跟班:“不是说池杏才是的吗?怎么一副虚脱的样子?”
昨天被揍但是嗑了妖力补充剂今天已经大好了的狗子跟班回答:“就是那个才累啊。”
“哦……”东子点点头,“也是哦。”他心下想到:哼!揍人那么狠,干人就不行了!还装什么杯!
东子他爸干咳两声:“不要说客人的坏话!”
“我就要说!”东子站起身,气呼呼地说,“爸,你没看到我昨天被打多惨吗?就是被你的‘客人’打的!”
池杏但笑道:“玩玩而已。我们小时候不也常这样玩吗?”
部落首领听到池杏这样说,也明白池杏的意思:就是小时候东子也是这么揍池杏的,池杏揍回来不行吗?
按道理来说,狼族强者为尊,确实没有不行的。
池杏揍他,也没有伤筋动骨,丢了几颗牙,妖力补一补就长回来了,不伤什么,就是有点伤面子。
于是,首领只能说:“是啊,是啊。而且你们也不小了,都是成狼了,知道分寸就行。”
他也是在暗示,要让池杏知道分寸。
池杏笑笑,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首领也没多话,让人上茶端早餐。
池杏端起茶杯,鼻子闻了闻,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但还没想要撕破脸,心里正算着怎么把这茶不动声色地换给东子。却没想到,明堑直接夺过茶杯:“别喝,里面有药。”
池杏一惊,没想到明堑会发作。
明堑对杯中茶的药物十分敏感——里头掺了他特别熟悉的一味药,就是花斑夫人多年掺在他饮食里的妖力抑制剂。
首领脸色一变,说:“什么药?”
东子也迷茫:“对啊,什么药?”
池杏见东子傻乎乎的,就知道东子是真不知道,估计这是首领的手笔了。
这款妖力抑制剂无色无味,特别适合下在妖物的饮食里。只要多吃几顿,保管大妖变小妖,小妖变老幺,啥武力都发挥不起来。
唯一的变数就是,妖力抑制剂是用巫药制成的,池杏学了巫术,所以能分辨出来。而明堑则是吃多了,吃出了感觉。老朋友一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首领下药的时候没想到会被发现,但也准备好了退路。他作为狼,也是挺狡猾的,满脸讶异地说:“我给客人准备的饮食里怎么会有药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快!谁准备的茶?出来说说怎么回事?”
已经一早准备好的背锅侠这时候走出来,满脸汗地顶锅说:“夫人有妖力外溢的病,可能是给夫人的药茶送错了……”
“这都能搞错!你是猪吗?”首领装作生气地踢仆人一脚。
仆人一脚被踹回原型,大家定睛一看:啊,还真是猪诶。
猪猡仆人哭唧唧地求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狼首领假装生气地踹他两脚:“不是故意?这样的药给客人喝了可怎么办?”
东子在旁边都看傻了:我妈什么时候得了妖力外溢的病啊?……啊,不对,我有妈吗?我妈不是上个月就死了吗?
看着首领和仆人的表演,池杏还挺津津有味的,觉得能下三碗饭。
至于明堑……
明堑嘛,首领是知道的,明堑是个脾气软和的,温文尔雅,闹成这样子,这只有礼貌的大猫也不会再追究太多。
池杏也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明堑站起来,将饭桌给掀了。
懵了……
猪猡懵了。
首领懵了。
东子本来就懵了,现在倒是挺清醒:很正常嘛,谁要是给我老公下药,我也掀桌……啊,不对,我有老公吗?
池杏也挺懵的:这不是本世纪最有礼貌的大猫吗?
大猫发威,谁都不敢当他hello Kitty。
首领一下就软了几分,怂怂地说:“明先生,这确实是我招待不周。我道歉,我赔罪,您想要我怎么解决?”
明堑冷冷的说:“我不想解决任何问题,我只想让问题直接不存在。”
天煞凶兽的威压全开,首领直接跪了下来。
旁边的狗子跟班直接吓回了原形,在地上趴着汪汪叫。东子也伏贴在地,根本抬不起头。
池杏在旁边也怔了一瞬,随后运转巫力,稳住心神,静看明堑周身煞气,跟修罗附身似的。池杏忙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别啊,媳妇儿,你还想杀狼呢?这可不好收拾。”
明堑扭头,淡淡说:“我可以收拾。”
语气很淡,却跟刀似的吓人。
池杏又惊又疑:明堑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堑幽幽说:“你不是希望夺回财产吗?只要这只狼死了,财产就是你的了。”
池杏噎了一下,说:“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他儿子,财产也轮不到我继承啊。”
明堑想了想,说:“也是……”
他好像有些伤脑筋地皱起了眉:“那如果他儿子也死了呢?”
池杏道:“……也轮不到我。”
听到明堑说“死”跟玩儿似的,首领都快吓尿了,东子也几乎要缺氧昏倒。首领忙说:“老虎大爷,有话好说!其实你说得很对,池贤女的财产就该是池杏的!我现在立马跟他办财产转移手续!”
池杏听了,拉着明堑说:“你看,他也很有诚意,你就放过他吧。”
明堑定定看池杏一眼:“好。听你的。”
于是,首领屁滚尿流地和池杏办财产转移的手续。
池杏原本策划追讨遗产的事情一段时间了,手上已经有完整的财产清单。生死关头,首领也不敢讲价,只得捏着鼻子认下池杏的清单,双股颤颤地签了协议。
离开律师楼的时候,池杏还有些飘飘然:“就这样解决了?”
明堑道:“你以为?”
池杏见明堑脸色柔和不少,不见刚刚的凶煞之色,才问:“你刚刚说要解决掉他,是在吓唬他的吧?”
明堑冰蓝的眼珠微转,答:“是。”
“我就说……”池杏总算放心,又笑了笑,“不过你倒是厉害,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本来还以为要和他拉锯一段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我知道。”明堑大概也看明白了池杏的打算,“你不急着和他宣战,想要先叫他麻痹大意,再利用手段将他从族长的位置上赶下来。”
“这你也知道?”池杏愕然。
“你做的事情有痕迹,如果不是露了痕迹,他也不会急着今天给你下药动手。”明堑答。
池杏淡然一笑:“那你知道我的打算,怎么还走今天这一步?”
“徐徐图之当然有好处,但一击毙命才更符合妖兽的风格。”明堑顿了顿,扭头看着池杏,又说,“再说,我等不及了。”
“嗯?”池杏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明堑摸了摸他的发顶:“你说要等你大富大贵再养我。因此,我想你尽早实现目标。”
池杏闻言粲然一笑:“原来是你太恨嫁啦?”
“是。”明堑道,“快把我娶回家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如果再发生什么变故……
恐怕……
明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47章 找到奸夫!
明堑的假期结束,刚好就是受封少将的日子。
军部为了树立“典型”,对明堑孤身闯暗巫森林、捣毁邪教基地的英雄事迹大书特书,差点就写成一部奇侠传了。
这确实大大振奋了妖兽的士气。他们原本都觉得巫师是自己的天敌,无论肉体锻炼得多强,都不能抵御魔法攻击。多年前暗巫无差别抹杀妖兽灵智的恐怖事迹也仍被口口相传,成为笼罩在无数妖兽头顶的一抹阴云。
明堑作为妖兽却能一个打十个巫师,实在是振奋妖心,顿时成了不少妖兽眼中的大英雄。军部大多数妖兽对明堑被破格提成也没有意见,只有感叹和敬佩。
普通人类对明堑一直印象不错,作为“吉祥物”他积累了极好的人缘,所以基本上整个社会对他的评价都进一步提高了。
美中不足的一点是……
这么好的明堑,真的就嫁狗随狗了?
宴会厅的灯光明亮通透,照在勾勒出欧式古典花纹的红地毯上。一簇簇古典英式大型吊灯下是衣香鬓影的宾客们,共同参与这场军部为明堑举办的庆祝宴。
而明家长老也在受邀之列。
说起来,他真的肠子都悔青了,实在懊恼自己怎么一时脑子抽了,居然把明堑这个“妖族吉祥物”外加“凶兽大杀器”给往外推。把明堑从家族除名真是一个大昏招。
但长老是不能承认那是自己的问题的,他只能迁怒在花斑夫人身上。
如果不是花斑夫人,长老怎么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事情?
当听说军部要为明堑办宴会的时候,花斑夫人特意跑到长老面前来。长老眼皮一撂就知道花斑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了。
“我是有邀请函,不过我会和新上任明氏集团的总裁夫妇一起去。”长老一句话截断了花斑夫人的幻想。
花斑夫人眼睛湿润:“为什么啊?”
明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夺了明德的位置,而他的妻子豹子夫人也抢了花斑夫人“社交女王”的地位。花斑夫人对他们夫妇真是恨之入骨,没想到长老也完全站在他们那一边!
花斑夫人万万不甘心沦为弃子,梨花带雨地哭诉:“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我就不该把明堑往外推……”
“你知道就好!”长老恨声说。
花斑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可是……这孩子从来都听我的。之前是我伤了他的心。我想明白了,我现在回去软声软气地和他说好话,他肯定听得进去。我就告诉他,我再也不反对他和池杏了,希望他和池杏一起回到明家来,我们好好对他们。他一定会答应的……”
长老想了想,带几分疑虑地望着花斑夫人:“你能办到?”
“嗯!我一定能!”花斑夫人拍着胸脯保证。
“行吧。”长老摸了摸虎须,还是同意了,“你记得,你答应一定能办到的!要是办不到……哼!”
花斑夫人一哆嗦,心里发虚。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办到。她总感觉明堑……已经渐渐脱离控制了。
宴会上,花斑夫人换上一套时髦的装束,脸上带着强装出来的高贵感,脚步轻盈地朝明堑走去。
士别多日,明堑的风姿已胜往日百倍。
也不知是不是军部的历练,他如今举手投足间都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花斑夫人站在他面前,都有些发怵,不敢再把他当成当初那个温驯养子对待。
恍惚间,花斑夫人又想起当年那只一发狠就把自己手指咬断的虎崽……
只是,虎崽只能咬断她的手指,而成年虎……
花斑夫人不敢细想,背脊浮起一层虚汗,嘴角勉强堆笑:“明堑,好久不见了。”
明堑朝她淡漠地点头。
花斑夫人低声说:“我有话要同你说……”
明堑眼神微凝:“我也有话同你说,到包厢里说吧。”
花斑夫人心下一喜,忙跟着明堑一起进了包厢。
包厢虽然宽敞,但比起宴会厅却是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在这里,明堑身上的气味变得更明显,让体弱的花斑夫人感到不适。
从前,明堑都会谨慎地收敛威压,而现在好像不那么样了。他散漫地坐下,像是没看出花斑夫人的不适一样,仍让煞气时不时地泄出几丝,犹如针一样扎花斑夫人几下,却又不至于叫她真正痛苦。
花斑夫人倍感折磨,咬了咬下唇,缓声说:“明堑……”
“关于池杏和那只猫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明堑冷冷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说起自己要说的话题。
花斑夫人一下愣住了:“这……”
“你查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明堑的语气带着几分冷硬,仿佛命令。
花斑夫人心智软弱,又被威压震慑,不敢不从:“是……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刚好找到了公寓的门卫……根据门卫的说法,五年前那只猫和现在出现的那只猫……可能是同一只……”
明堑眼睛微睁:“怎么说?”
花斑夫人答:“门卫是从军部退伍的,以前学过侦查,他怀疑现在那只猫是用过易容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