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巴绿了我——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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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熨平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制服现下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躺在垃圾桶里。白明堑皱着眉把衣服拎起来,抖了一抖,便见衣服上竟还破了几道痕,看着倒像是猫爪造成的。
慢着,猫……?
白明堑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想到池杏那新鲜的牙印……证明“通奸”之事是前不久才发生的……
该不会……
该不会就在这屋里发生?
还用的……
他的衣服?
白明堑顿时煞气大盛,眸光都沁出逼人寒气。他将衣服平铺在桌面上,仔细查看,发现这衣服被清洗过了,因此并没有残留其他妖兽的气味。
但他不打算放弃,仔细查验之下,果然在放衣服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黑色的兽毛。
“黑色的……”白明堑浑身白得跟白雪公主似的,而池杏是灰色的,衣服上怎么会有黑色的兽毛?!
白明堑发动火眼金睛,开始在家里每一个角落进行地毯式搜索。
这使他发现了更多奸夫的痕迹——看着像是被猫挠坏的沙发和墙壁。在这些“案发现场”附近,也找到了黑色的猫毛。
当然,也有银色的毛发——但银色的毛发一看就是明堑的,所以白明堑并没有怀疑。
众所周知,猫是一种随处掉毛的动物。
白明堑只要够细心,还是能找到不少黑猫毛的。甚至在书房、卧房都寻着了。
而白明堑是真真儿气着了。
池杏醒来之后,发现整个家里气温都好像低了好几度。
“啊,是开空调了吗?”池杏懵懂地想到。
他抖了抖大尾巴,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往楼下走,一路走到客厅,但见白明堑坐在被黑明堑挠坏的沙发上,纤长玉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被毁坏了的位置,随意地抓起一团漏出来的棉花,放在手心揉碎。
“明堑……”池杏轻轻唤了一声。
白明堑回过头来,冰蓝的眼瞳映着池杏那张漂亮无辜的脸庞,眸光却流露出几分寒意。
池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半晌说:“是开空调了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冷?”
“冷么?”白明堑柔声说,“过来,我抱抱你。”
池杏头皮一阵发麻,但凶兽的威压使他服从地过去,柔顺地倚在大猫的怀里,却不知怎的,竟觉得更冷了。
池杏头脑一团浆糊,直觉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安地问道:“怎么了吗?我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什么。”白明堑说,“我只是在想你也太能招惹人了,正发愁该怎么处理才好。”
池杏还以为白明堑指的是摧毁象牙塔的事,叹了口气,说:“我可真给你添麻烦了。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白檀?”
白明堑说:“先去见虎鲸君。”
白明堑牵着池杏的手,领他往军部去,一路上不曾放开。池杏觉得有点黏糊了,想要挣动,却发现完全挣不开。
这简直不像是牵手,更像是手铐!
到了军部之后,白明堑主动跟虎鲸君说:“池杏是隐狼,根据家族留下的秘籍学了暗巫术。”
池杏没想到白明堑说话这么直接,居然一点铺垫也没有!
虎鲸君听了之后,也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说:“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他加入特殊部门。也能为军部尽一份力。”白明堑答。
虎鲸君倒不怀疑白明堑的说辞,毕竟,隐狼的祖宗就是暗巫师,隐狼是最适合修炼巫术的妖兽。池杏拿到家族秘籍而学了巫术也不是什么不能想象的事情。
虽然说这样不太合规矩,但虎鲸君一点也不在意人类设立的规矩。
虎鲸君想了想,说:“行,那我让老魔羊来商量一下。他是特殊部门的头儿,这事儿还得他同意。”
说完,虎鲸君又皱起眉,说:“白檀点名要见你们俩,该不会和这个有关系吧?”
“也许吧。”白明堑答得模棱两可。
虎鲸君咂咂嘴:“如果是的话,就有点儿麻烦了。”
“没事的。”白明堑语气平和,“池杏虽然学了巫术,但他性情和顺,从未伤人……”
池杏本狗听到“性情和顺,从未伤人”这八个字都羞愧得要抬不起狗头了。
白明堑倒像是很笃定似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下去:“我们能和白檀说明白的。”
虎鲸君却道:“说不明白也没关系!你知道,有我们在背后撑腰就是了!”
老魔羊被叫来后,从虎鲸君口中得知池杏学会了暗巫术,心里也是暗自吃惊。他打量池杏几眼,问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池杏说:“如果那么容易看得出来,我一早就被巫师协会抓去坐牢了。”
当着老魔羊面前,池杏使了几套比较普通的暗巫术。老魔羊看了看,说:“基础不错,可以可以。看来,隐狼果然很适合修炼暗巫术啊。”
池杏故意藏拙,并没有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老魔羊心里也猜测池杏的实力不止于此。光是连白檀看不出池杏有巫力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人忌惮了。
不过,老魔羊向来秉持“我咩都不知道啊~”的处事方式,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给池杏颁发了一个“超自然力量研究师资格证”——因为妖兽不能学习巫术,特殊部门这边钻空子,组建了一支妖兽组成的“超自然力量研究团队”,说是研究超自然力量,其实就是学巫术的。
巫师协会对此很不满,但不好跟妖兽方面直接起冲突,鉴于这支团队成员很少、行事低调,巫师协会也睁只眼闭只眼。
在老魔羊这儿拿了证之后,池杏才跟白明堑一起去拜会白檀。
出乎池杏意料的是,白檀居然在医院病房。
原来,白檀的屏障被黑檀劈裂后,柔弱的身体便很难抵抗外力的攻击。尽管他为自己施加了保护屏障,但象牙塔的崩塌还是影响了他的身体。他刚离开象牙塔不久便生了病,现在正在医院里静养。
白明堑和池杏到了病房外,池杏提出先单独见一见白檀。
白檀应允了,故而池杏先进了病房,而白明堑则在外等待。
池杏进了病房,见瘦骨嶙峋的白檀披着病号服,柔柔弱弱地坐在病床上,立时颇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住,我也没想到……”
白檀抬起手,说:“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历?破坏象牙塔,又有什么目的?”
池杏没想到白檀一点儿没跟自己生气。按照刚刚守在门口的巫师的态度看,大约白檀也没有告诉巫师们象牙塔是自己给弄塌的。不然的话,巫师协会估计已经一早来抓他去浸狗笼了。
想到这些,池杏确实颇为愧疚。
白檀的为人过分好了,搞得池杏这么狗的狼都生出了良心,要良心不安啦。
池杏只得含糊地说:“我……我以为我家祖宗的尸骨被用来镇塔了,就、就……”
“原来如此。”白檀眉心轻轻松开,说,“这确实不能怪你。”
池杏大惊:啊!你是圣父吗?!就这样原谅我了?!
白檀轻声说:“我也听说过,象牙塔是万千妖骨所筑,天煞凶兽所镇。从巫师的角度来看,这并无不妥。但从妖兽的角度看,这其实是很恐怖、很恶心的东西吧。”
池杏一下噎住,竟无言以对。
白檀又问:“那你取回你祖宗的遗骨了吗?”
池杏被白檀的态度弄得太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摇头:“没有。是我搞错了。那儿根本没有江沅祖师的尸骨。”
白檀脸色微变:“没有?那镇塔之物是什么?”
池杏皱了皱眉:“是一副人骨……我一看就知道自己搞错了,根本没打算取走,没想到灯光突然一黑,我什么都看不见……等灯光再次亮起,你就来了。但是尸骨也不见了。”
白檀越听脸色越凝重,身体往前探:“你老实告诉我,明堑说他看出了我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池杏一下没反应过来,当时情况危急,池杏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还当黑明堑只是在骂人,现在见白檀反应这么怪异,池杏也跟着脸色奇怪起来:“我……我不知道……许是他随口胡说,是骂人的话吧?就好比骂人说‘你是猪’、‘你不是人’、‘你是狗’,都是一个意思。并不是真的说你不是人类的意思啊。”
白檀摇摇头,说:“明堑是不是来了?你让他跟我说说吧。”
池杏颇有些尴尬,只得说:“关于明堑的事情,我觉得吧,还是得解释一下……其实,黑明堑和白明堑不太一样……”
“我能看得出来。”白檀回答。
池杏见白檀是个好说话的,便大着胆子央求道:“黑明堑虽然看着肆意跋扈,但其实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啊!是顶乖巧可爱的一只猫!只是爪子利了一点罢了!其实他一点都不凶的!你可不可以别封印他?没有他,我也活不成啦!”
白檀古怪地看着他:“可不是还有白明堑吗?我瞧着你和他处得也不错。并没有活不成的意思。”
池杏没想到白檀突然不好说话起来了,噎了一噎,又哭啼啼地说:“这怎么一样呢?他们都是很重要的,我缺了一个都不成的!”
白檀道:“那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吗?”
池杏一下憋了气,摇头说:“他们是同一只猫!怎么会是两条船呢!你怎么都不会用一分为二的辩证眼光看待问题呀!”
白檀确实不是很懂这些哲学的问题,想了想,便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就是随口说一句而已。”
池杏睁大眼问:“那、那你是不打算封印黑明堑了?”
白檀苦笑答:“你可放心,我现在病着,就算有这心,也无这力。”
池杏又想问:那等你病好了呢?
但他知道,这时候再说这个就不合适了。他便转而问起白檀的身体来:“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灾多病的?”
白檀咳了咳,摇了摇头,说:“你先叫明堑进来吧,我想问他几句话。”
池杏站起身往外走,意图开门,没想到门把竟然拧不开。
“怎么回事?”池杏眉头大皱,用力地转动门把,但却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候,一股诡异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
池杏心跳加速,回头一看,见床头柜上跳出一只和白檀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
娃娃跳上床,一把抱住白檀。
白檀未及挣脱,就和娃娃一起猛地消失在一团诡异的绿光之中。
池杏一时吓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等他反应过来,听到动静的巫师们就冲进来了,只见病床上的白檀已不翼而飞,整个病房却弥漫着一阵浓郁的暗黑之力。
巫师们立即围住池杏,指着他:“说!白檀大巫去哪儿了?”
池杏懵了:“啊??我怎么知道啊!!”
巫师们气急:“别跟他废话了,先抓起来再说!”
池杏是不打算束手就擒的,正犹豫着要不要暴露巫力,却听得明堑冷冷地说:“抓谁呢?”
巫师们知道明堑是天煞凶兽,便有几分畏惧。
倒是一个高阶巫师跳出来,对明堑昂着头说:“你是天煞!白檀大巫失踪,怕是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有了高阶巫师在前面发威,几个跟班也壮了胆,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不然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高阶巫师得到了小跟班们的拥护,信心大涨:“来!把他们一起抓住!”
池杏正想着,白明堑应该还是想和他们讲道理吧……唉,如果黑明堑在这儿的话恐怕就直接拧掉巫师的头了……
这么嘀咕着,池杏抬眼就看见:白明堑上前,拧掉了高阶巫师的头。
全场,鸦雀无声。
高阶巫师的头滚在地上,半秒之后大叫:“混蛋,还不把我捡起来装回去!!!!”
白明堑目光冷冷一扫,几个小跟班就跟鹌鹑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白明堑抬起大长腿,将高阶巫师的头往外踢。
几个小跟班抖得跟厉害了。
白明堑说:“那不是你们的大哥吗?他的头飞了,你们怎么不去捡?”
几个跟班如梦初醒,把腿狂奔去捡头——那个可是他们的带头大哥,现在都“不带头大哥”了!呜呼哀哉!
白明堑朝池杏伸手,说:“这儿危险,我们先回家吧。”
池杏愣了愣,伸手握白明堑的手。
手指相碰的一刻,一股彻骨的冷意犹如蛇一样爬上池杏的心上。
池杏蓦地把手缩回。
“白明堑”微笑着问他:“怎么了?”
池杏退后一步,在黑暗的象牙塔底抱错猫的那股子冷意再度袭上他的心头。
他讷讷:“不,你不是……”
认错一次算他傻,认错两次那他就是傻`逼了。
“白明堑”的笑容像是画在脸上一样,纹丝不动,身体却继续往池杏面前挪动。
池杏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个“白明堑”的行动比较僵硬,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
面对“白明堑”的步步紧迫,池杏鼓起勇气,伸出狼爪,直接抓破了“白明堑”的脸。
“白明堑”的脑袋不堪一击,直接掉了下来。但身体仍往池杏身上靠。
“啊妈的。”池杏一下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不会是打不死的吧?”
正在他念头急转,额头都急得出汗的时候,“白明堑”的胸膛被一只玉白纤长的手给掏空,捏出了一颗棉花做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