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巴绿了我——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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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充耳不闻,径自走入了门内,池杏身形如风,紧随其后,也跳入了隐藏空间里。
但见隐形门背后是一个小密室,密室里中央放着一个水晶球。
大祭司目的明确地走向水晶球。
这枚水晶球大概是什么贵重物品,被人工科技以及巫术屏障双重保护,被放置在一个施加了保护咒的高科技防盗玻璃罩里。
然而,无论是保护咒还是防盗系统都不排斥大祭司,因此,大祭司可以轻易得取得水晶球。
池杏尝试拉住大祭司,却见大祭司完全不为所动,非常利落地卸掉那条被池杏拽着的胳膊,直接往前拿水晶球。
池杏更加确信,这是真白檀做的傀儡!
这身体很可能原本就是大祭司的,却被真白檀给改造成傀儡。目的就是进来盗窃这一枚水晶球。
大祭司拿了水晶球,直接吟诵咒语,开启传送阵。
池杏一时进退两难,这个密室太小了,传送阵竟然把池杏也拉了进去。
就这样,大祭司和池杏一起被送到了真白檀的私人庄园。
池杏懵了,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还好,大祭司现在好像是一个无脑的人偶,根本没有意识到池杏也跟他一起回来了。他拎着水晶球,径自往前走,完全不理会池杏。
池杏环视四周,见这儿是一个花园,他忙找一个角落躲起来。
他自认是打不过真白檀的,但现在也跑不了。他脑子一转,在储物袋里掏出了在黑檀老巢那儿搜刮到的易容面具。
他打晕了庄园里的一个男青年仆从,易容成他的样子,并用巫术改变了自己的气味。他伪装成仆从,小心翼翼地在庄园里行动。
他循着气味的踪迹,走到了一个花坛旁边,按照气味,不远处就是大祭司的所在。
但他不敢跟太近,只在不远处停下,装作在照顾花草的样子,实际上是用他灵敏的听觉却捕捉信息。
真白檀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就是巫族的珍宝,天女的眼泪!”
“这是一个球。”一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池杏心弦一颤:是……明堑!?
是,但又好像不是。
他耳朵竖得更高了。
“是、是球……”真白檀声音有些发虚,“是一个水晶球。”
“水晶球有什么好玩儿的。”明堑不耐烦地说,“我不要。”
真白檀想:你他妈一个天煞凶兽天天在太阳底下玩毛线球也不像话啊!
真白檀谄媚地说:“那这个我就拿走了。”
“不。”明堑伸出手,直接将水晶球捏碎。
真白檀愕然地看着巫族珍宝化成一片片碎片,掉在草坪上,在阳光下折射出凄惨的光芒。
“你……”真白檀心疼至极。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明堑托着腮,语气悠闲,“说什么给我找玩具,其实你知道我对这个东西根本不会有兴趣。你想,这个东西我会直接扔了,你就能捡回去,是吗?”
在虎视之下,真白檀瑟瑟发抖,却不敢承认自己算计明堑。
“你在利用我啊?”明堑轻轻一笑。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真白檀摇头,“我错了……”
明堑打了个响指,几个魔仆便走上前,恭敬垂头。
明堑懒洋洋地说:“拖下去喂狗。”
真白檀凄惶地说:“不——不要啊——”
听到这一场话的池杏都懵了:不应该是我可怜的老婆被恶毒的巫师抓走了吗?这……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白檀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他想要把可怜巴巴的猫儿抱回家,没想到……
自己养猫不成反而要喂狗???
魔仆语气平平道:“主人,我们这儿没有狗。”
明堑一手托腮,一手指着池杏的方向:“那儿不是有一只么?”
第65章 少年明堑
明堑现在俨然就是庄园的主人,他的手指往外一指,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追随而去,直直射向池杏。
池杏本来想做一只低调的狗,但现在恐怕不能了。
如果这个时候还猫着身子缩在花坛旁边,反而更惹人怀疑吧?
他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不如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池杏便从花坛背后慢吞吞地走出来,学着别的魔仆的样子,低着头,弓着腰,也不敢看人。
这个庄园原本是真白檀居所,所有魔仆都是真白檀转化而来的。
然而,当真白檀把明堑带来之后,庄园就一夜易主了。而魔仆们都听命于明堑。
更过分的是,真白檀也俨然变成了明堑座下的魔仆。
真白檀原本以为,自己把明堑带来,能够把明堑转化为自己的魔仆,没想到……魔仆竟是我自己!
真白檀再看看池杏,他也没认出眼前这个魔仆已经被调包了。
听到明堑说这是狗,真白檀还努力地回忆:这个魔仆本体是狗吗?我忘了……
不怪真白檀,当初他来到庄园的时候太缺侍从,一口气转化了很多魔仆,谁是谁,他也记不太清楚了。
“过来,抬头,我看看。”明堑说。
池杏顺从地往前走,目光抬起,一下就愣住了。
花园的草坪上放着一个懒人沙发,明堑就坐在沙发上,此刻他的模样十分俊俏——是俊俏的少年模样。
池杏记忆里的明堑却已是青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觉得明堑的声音熟悉但又哪里不一样了——此刻的明堑声音是少年音,和成年后的他相比要青涩不少。
他的头发是淡灰色的,瞳孔也是,在阳光下很有光泽的样子,少年的脸庞又有几分天真,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他刚刚说“拖下去喂狗”的冷酷。
池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只“少明堑”是不是明堑本猫。
而且,眼前的“明堑”好像没有和自己相关的记忆。
少明堑用那双圆溜的眼睛看了池杏很久,肯定地说:“你是狗。”
“……”池杏一时间不知该反驳还是承认,只能做出魔仆应有的恭顺,“您说我是狗,我就是狗。”
少明堑笑着说:“好。”他又指着真白檀,对魔仆说:“现在可以把这个家伙拖去喂狗了吧?”
魔仆忠实地执行命令,将真白檀拖到池杏面前。
要说,魔仆根本制不住真白檀,真白檀只是一脸哀求,并没有认真挣扎。因为这些天相处下来,真白檀摸到了少明堑的性格:越是反抗,他越是要恁死你。
如果你索性躺平装死,他可能会因为觉得无趣而选择放过。
当真白檀被拖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池杏还是觉得这个场景很虚幻。
他的设想:明堑被邪恶的巫师抓到充满黑巫术的庄园里,等待他英雄救猫。
而现实是:邪恶的巫师被明堑拖去喂狗,这只狗还是我自己。
“这……”池杏略略迟疑。
少明堑一脸兴致盎然:“快吃呀。”
这表情这语气,就像是小孩子让新养的狗崽吃罐头。
池杏嘴角微微抽动,一脸拒绝。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少明堑的脸一下就阴了下来,那双少年特有的眼睛,原本乌灵灵的看着可爱,现在却犹如咒怨鬼童的眼睛一样瘆人。
无论是池杏还是真白檀都因此打了个寒颤。
少明堑问:“为什么不吃?”
池杏心想:因为我没有吃人的爱好啊!
眼前的少年完全无法让池杏联想到他心爱的大猫,此刻池杏完全不觉得眼前猫是他心上猫。对他,池杏只有未知和畏惧。
面对少明堑黑沉沉的目光,池杏如芒在背。
“你呢,”少明堑目光转向真白檀,“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吃你吗?”
真白檀可不敢像池杏那样沉默,他知道这只幼虎多么缺乏耐心以及性情暴躁。稍微回答晚一点,恐怕他的人头就要落地了——说起来,他都不记得自己人头落地多少次了。
“可能是……因为我不合他的口味吧。”真白檀回答。
少明堑闻言说:“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你这种玩意儿,狗也不吃。”
真白檀:“……”
池杏低着头不语,总感觉这情况也太奇怪了。
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少明堑又对池杏说:“你有名字吗?”
池杏愣了一下,脑子飞速转动:我有名字吗?我好像不知道这个魔仆叫什么名字呢……
“无所谓了。”少明堑跷起腿,说,“我是你的主人,我给你起一个吧。”
“谢谢主人。”池杏扮演着魔仆的顺从。
“你就叫……”少明堑一下也没想到好名字,用脚挠挠头,便说,“就叫狗子吧。”
池杏:“……”
少明堑跳起身,对池杏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狗子了。”
“……我的荣幸。”池杏干巴巴地说。
少明堑很满意地点头,往前走,并朝池杏扬了扬下巴。池杏乖顺地跟着少明堑走。
少明堑经过真白檀的时候,还踹了他一脚。
真白檀也不敢吭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是放过我了。
说起来,真白檀跟在少明堑身边的时候,还挺提心吊胆的,唯恐少明堑一个不高兴就真的杀了自己。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天煞灾星迎回家……
现在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池杏跟在少明堑背后,少明堑走得很快,步伐轻松。池杏仗着种族优势,也能跟得上少明堑的步子。
池杏看着少明堑的背影,心里略感疑惑:明堑怎么会变年少了那么多?又变得那么奇怪?这是中了什么奇怪的咒术吗?
少明堑站定后,扭头对池杏说:“你爱吃什么?”
池杏老实回答:“爱吃烤肉。”
少明堑恍然大悟:“所以说,你不愿意吃巫师,是因为我没烤他吗?”
“……不是这样子的……”池杏连忙摇头,“我不吃人啊!”
“那么你吃猪吃羊吃牛吗?”少明堑问。
“吃的。”池杏答。
“但却不吃人?”少明堑不认可,“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少明堑似乎天然就确认自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往下俯视,一切都能吃。
池杏哑了一下,说:“我不但不吃人,也不吃猪妖牛妖……总之,我不吃智慧生物。”
少明堑说:“为什么?”
池杏一时无法回答,只能定定看着少明堑:少年的脸庞看起来青涩又干净,目光里带着几分懵懂,仿佛小孩子问大人一句为什么草是绿的。
少明堑想了想,说:“是不是嫌脏?”
池杏惊讶:“脏?”
“有了思想的动物会脏。”少明堑说,“像是什么都不懂的猫猫狗狗就很可爱。”
池杏发现自己好像无法理解少明堑的世界观,他只能问:“啊,那你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
这话说出口,池杏就有些懊悔了,他现在是个魔仆,怎么可以这样跟主人说话?
没想到,少明堑却丝毫没有身为主人被冒犯的愠怒。
他淡然回答:“我当然是脏的。”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厌恶,仿佛他根本不喜欢自己。
池杏喃喃:“那、那我呢?”
少年勾起笑容:“你不脏。”
“为什么?”池杏疑惑,“你不是说,有思想的动物会脏?只有什么都不懂的猫猫狗狗才可爱嘛?”
“对啊。你就是什么都不懂的狗狗啊。”少年踮起脚,伸手摸摸池杏的脑袋,语气软糯又充满欣喜,就像是第一次摸到狗崽子的小娃娃。
少明堑长得比池杏还矮,但看着池杏的时候,却总有那种俯视之感。
池杏跟在少明堑身边,十分茫然。
到现在他还搞不清楚明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明堑吩咐仆人将晚餐准备好,还因为池杏说了喜欢烤肉,少明堑特意让魔仆准备多一份烤肉用来喂狗。
须臾,少明堑就把池杏带到餐厅。
管家脸色冷峻,没有血色,像是一个僵尸。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了看池杏,才对少明堑说:“主人打算提拔阿荣为贴身男仆吗?”
“阿荣?什么阿荣?”少明堑说,“他叫狗子。”
池杏嘴角僵了一下,心里却想:原来那个魔仆叫做阿荣啊?对了,他被我打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要是他醒来了,那不是麻烦了?
管家对少明堑的话却接受良好,重新订正后再次发问:“主人打算提拔狗子为贴身男仆吗?”
“不,”少明堑说,“狗子就是狗子,不是男仆。”
管家似乎还在思考少明堑的意思,沉默了好一会儿。
少明堑没打算解释,径自在餐桌旁坐下,又对池杏说:“狗子,你也坐吧。”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说:“让狗上桌吃饭好像不合礼仪。”
少明堑对管家的态度似乎比对真白檀要好很多。
说起来,少明堑刚醒来的时候虽然是一个懵懂的状态,但还是懂得区分善意和恶意的。他从一张嘴就让他“叫爸爸”的真白檀身上感受到恶意,却从这个木讷拘谨的僵尸管家身上感受到了善意。
所以,少明堑对管家比较信任,也听得进管家的话。
少明堑又露出孩童般的表情,说:“那么,狗在哪儿吃饭比较有礼貌?”
管家回答:“这就交给我来办吧。”
说着,管家就把池杏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