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话说——byfl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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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磨杀驴, 过河拆桥的事不能干,当然最主要的是干了这种事之后,会被扣分。
即墨迟低头望着摞在手里的一整套双修秘籍, 指腹缓缓摩挲着蓝色封皮上面的四个大字——南浮秘法, 眼底禁不住透出点疑惑来。
即墨迟从来没见过名字这么奇怪的秘籍,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相信。
好在绑到他身上的只能系统是真的很智能,即使察觉到即墨迟心中疑惑,主动出声解释道:“放心用啦迟宝, 是真的哟,书名什么的我们也是没办法, 谁让人家南孚电池是给这部动漫投资过的金主爸爸叻!”
即墨迟:“……”
即墨迟觉得自己好像是听懂了系统的话, 却又没有全听懂。
许久,在行一善略显复杂的目光注视之下,轻轻呼出一口气, 竟是真的点头放过了虞涟。
不管了,只要是真的就好, 这可是世上独一份呐,是有多少钱与权都买不来的东西…!
虽说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得了秘笈, 即墨迟又把之前计划好的吩咐下去,嘱咐万鬼宗内的魔修弟子们将他即将屠灭上修界的消息放出,然后带着行一善来到自己从前的修炼圣地,打算尽快把行一善的修为提升起来。
因为被强行绑定了天道系统, 即墨迟自己是没有办法依靠修炼增长修为的,只能靠做好事,但行一善不一样。
此时时候正好,距离天道大会还有些日子, 即墨迟思来想去,觉得必须得尽快帮行一善把修为提升到和自己同样的高度。
毕竟是下了决心要留下与他一同面对的,此行凶险异常,弄不好就会生出什么难过的风波,所以为了事情最后能成,也为了保护行一善的安全,行一善现下的那点修为显然很不够。
虽说大乘期修者在别处已是宗师一般的存在了,但若要万无一失,仍还差得远。
本来么,即墨迟是打算利用严苛的训练帮行一善提升修为的,可是他如今从虞涟那里得到了秘籍,免不得就动起了歪心思。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部秘籍都绝对是最顶尖的,因为普通的双修秘籍多是以损害一方为代价,再让另一方得到好处,因此才会被上修界众人视为避之唯恐不及的邪法,可是这部秘籍不一样,它不一样就不一样在,即使修炼双方的修为相差悬殊,它也不会反噬损害到任何一方,而是会先令修为较差者赶上修为更厉害的那个,待到二人修为平衡,它便会令他们彼此互为炉鼎与炉鼎的主人,让他们之间形成一种相生相克,缺一不可的奇妙关系,共同进步,完全没有谁主导谁被动的顾虑。
局已经布下了,接下来便是等待苍穹山那边的回信。因为叶无问身上也绑着系统,故而即墨迟有八成把握叶无问会答应自己的提议。
退一步说,就算叶无问身上的系统是最低级的,除了他和即墨迟的那点恩怨之外,什么剧情也看不到,那也不会妨碍两个同样身负系统的人友好交流。况且叶无问又是个胆小的人,从他之前想要将即墨迟赶尽杀绝的态度看,他便是个“宁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的,对付这样的人很容易,只要让他感觉到自身的确有很大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就成了。
所以话又绕回来,只要叶无问那边的消息没到,余下之事便就都无法向下进行,所以在短时间内,最要紧的还是帮助行一善修炼。
抱着这样的心思和目的,即墨迟在把行一善带到修炼禁地后,偷偷在心里查看了行一善对他的心动值。
不多不少,刚好卡在九十分,放在凡间,便是很容易水到渠成的了,兴许只要一两杯酒水助兴,大局为重,待行一善点个头,这事就算稀里糊涂的成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即墨迟就是发了疯似的,想听行一善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和他说出那句话。
可是十点心动值哪有那么好提升?
两个人在一起,凡是涉及到感觉的变动,不论是变好还是变坏,都需要契机,而对这个契机所要求的难度又是呈阶梯型上涨的,越往后越难。
换句话说,他俩先前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生死考验了,即墨迟实在想不出,还能在么在短短几天内找到比先前那些契机更刺激的契机。
罢了,就让那个什么狗屁的心动值顺其自然吧。即墨迟颇不甘心地想。事急从权,还是双管齐下的好,心动值要想办法提升,普通的训练计划也要做。
这么想着,在带行一善来到修炼圣地的第二天晚上,即墨迟便拿出了一张经过他耐心制作的训练计划表,上面把行一善接下来的主要活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包括何时修炼,如何修炼,甚至于每日搭配修炼计划吃些什么药,都被即墨迟提前考虑到了。
行一善是剑修,首先要认真学的便是剑。是夜,禁地之中无人打扰,即墨迟没有多说什么,自觉为行一善换了新的剑谱和心法,一招一式仔细重新教过。
苍穹派的剑法实在太过“光明正大”,一招一式,各种变动全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讲究的是敌不动我不动,从不占先机。而过阵子两人即将面对的,很可能是场生死之战,也是因此,即墨迟只在粗略领教了行一善几招过后,便愁眉苦脸地摇着脑袋,大呼不成。
不成,实在是太不成了。
哪有这种要等对面先刺过来才能还手的扯淡剑法!?
即墨迟思来想去,干脆施法控制住行一善的本命剑,在行一善能够接受的基础上,在短时间内对那本刁钻剑谱做了改良,使其中的招式变得没有看起来那样阴险狡诈,甚至还挺好看。
自从上次即墨迟回到万鬼宗,一怒之下把这山中草木全炸秃之后,已经又过了许久,如今这山中又重新长出了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禁地之中甚至还生出几棵桃树来,因是受了山中魔气滋养,花色极艳,四季常开不败。
即墨迟便是在这几棵桃树下,使着行一善的剑,将自己费心改过的剑招从头到尾,一丝不苟的使出,将被软剑携着卷起的片片花瓣,全化为浸着杀意的神兵。
但至少看着还是挺漂亮的。
很明显,行一善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在不远处席地而坐,目不转睛地看着即墨迟用剑,只是在记下剑招的同时,眼神儿有些空。
不知怎么的,行一善总觉着眼前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仿佛是被深深刻在了三魂七魄之中的。
待到最后一招收势,一树桃花全都被碾成了泥,行一善愣愣又看了半晌,倏地,忽然痛苦的皱起眉头,抱头栽倒在地上,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54. 一眼万年 最后十分心动值的攻略记录(……
行一善再醒来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眼前也早已没有那几棵桃树。
见行一善醒了,有穿着鹅黄裙子的小丫鬟主动上前伺候, 为他端来洗漱用的温水和软巾, 并低声对他道:“殿下,听说京中昨晚来了位会驱鬼除祟的仙师,今日会随陛下上朝,与朝臣一同商讨除祟事宜,听说可厉害呢, 殿下不去看看么?”
行一善:“……”
初来乍到,行一善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楞住了, 他张了张嘴, 想说自己不是小丫鬟口中的殿下,提醒她莫要认错人了,还想问问这里是哪, 但他却清楚地听到自己说:“不去,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先前已经来过很多个这样的骗子,也就是父皇走投无路, 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选择相信,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话一出口,行一善便又是一愣。
这些都不是他方才想说的话。
然后还没等他从愣神中彻底缓过来,他又看见自己举起了手, 动作熟练的洗了脸,由着面前那小丫鬟为自己穿戴整齐后,缓步行到了一面铜镜前。
是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但身上打扮却全然不同, 从天青色的道袍变成了绣着金凤的玄袍。
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现在就仿佛是变成了一缕附在别人身上的孤魂,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真正控制住这具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身体。
简直就与之前即墨迟被困在牢笼一般得肉身中,却无法出声和外界交流的情况相差无几!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即墨迟之前是被困在了他自己得身躯中,而行一善如今则是被困在了一名不知是姓名的男子身体里。
不过是眼睛一闭再一睁,片刻的功夫,他就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只能被动附在一名陌生人的身上,借那人的眼去看,借那人的耳去听,却又无法挣脱,更无法夺到身体控制权,根本不能让外面注意到他的存在,这让行一善怎么接受的了?
然而,跟在行一善身旁伺候着的小丫鬟却不管这些,她见自家主人对早朝兴趣不大,似乎并不甘心,还在那边锲而不舍的唠唠叨叨。
小丫鬟道:“可是殿下,这次来的好像是真的,会飞呢!”
行一善仍然不为所动,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为所动”。
行一善能感觉到,在听见小丫鬟这么说之后,被他附身的这名玄袍男子似是皱起眉来,沉吟良久后方道:“是从哪里来的,查清楚了么?”
“查了,听说是从什么上修界来的,奴婢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奴婢想呀,那大概就是神仙们住的地方吧?万幸天佑玄凤,咱们玄凤国现在总算是有救啦!”小丫鬟却只管哈哈的笑,露出来那两颗小虎牙把她衬得十分娇俏可爱,令玄袍男子不忍苛责。
许是这玄袍男子平日便是个和善的人,轻易不打罚下人,小丫鬟见自家主人将要被说动了,便笑吟吟地更凑近一些,脆生生地接着嘀咕劝道:“殿下,好殿下,您就去上回朝吧,您这三天两头地便对外报病,太子殿下担心地很,已经派人来问过许多回了,催着赶着问您什么时候才去上朝呢……哎哟!殿下您不想去就不去,怎么还打人呐!”
得了抱怨,玄袍男子却只是笑,笑过了,有再些无奈的摇着头自顾自呢喃道:“你懂什么,二哥他那哪是担心我啊。他分明就是担心我这身病好的太快。近日朝中局势紧张,已有数位老臣上奏父皇,要他改立太子,更换东宫之事,你难道不知?哎……也罢,想来你也是不知,我与你胡说这些做什么。”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有仙师驾临是多大的事?殿下就去看一眼,想来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吧!”另一头,虽然挨了一个脑瓜崩,但早已被宽厚主子宠纵过头的小丫鬟天不怕地不怕,紧紧握住拳头,兴高采烈的嚷道:“他会飞唉!而且听说长得很好看!”
话一出口,便是又挨了一下。
但再多挨几下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经过身旁小丫鬟这么一通软磨硬泡,黑袍男子显然也已有些被说动了,特意回去换了朝服,打算上朝去看看那个在传闻中神之又神的仙师。
结果便是这一眼,也仅有一眼,且是遥遥站在远处,仅仅与那身穿天青色道袍的人四目对上一瞬,便一辈子也没能忘掉那双眼里的经年悲悯,到死也没忘。
……
“……一善,一善!你快醒来!你可别在这种紧要关头吓唬我!”
头又开始疼了,行一善尝试抬手拍一拍额,没想竟真的抬起了手。四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腐朽,然后再变为一片漆黑,寂静中,似是有把听着很熟悉的声音在唤他。
那声音喊他一善,而非殿下,是真正明白他的存在的。
黑暗总是令人恐惧的,又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有亮红色的光打进来,行一善使劲揉了揉眼,终于在万鬼殿中的尊主宝座上醒来了。
睁眼,迎面映入眼帘的,便是神色焦急,并隐隐已有发怒之意,看着像是即刻便会跳起来拆家的即墨迟。
再往即墨迟身后看,十几个医修乌泱泱跪了满地,且都是在外面有些大名声的。
行一善:“……”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哦!是了!他想到了!眼下这此情此景,哪里像是能发生在上修界的事?说句不好听的,倒很像是发生在凡间皇宫中……以往看过的那些话本里。
那些凡间皇帝为了给自己心爱妃子治病时的样子,不正是如今即墨迟这样的么?
……若他没记错的话,若他再晚些醒来,即墨迟是不是就要脱口而出那句经典台词——一群没用的废物,若治不好他,本座便要你们统统陪葬了?
还是说……
“……一善,你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方才是很怒,但我怒的是他们个个嘴上都没把门的,非说你是劳累过度才昏睡过去,怎么也叫不醒的,还让我多收敛!你说我能不怒么!只因我对你分明就是、就是……一片真心,以礼相待的。”顿一顿,快飞起来的眉毛再耷拉回去,苦哈哈叹气,“再说我现在哪敢不经批准就杀人?会被扣分的,被扣分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