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契灵是个倾世美人番外篇——by富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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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轻咳一声,刻意避开季江的视线,“就是一些闲书,你无需关注。”
说书人转身去喝茶,台下的客人纷纷催促,让他赶紧讲。说书人像是见惯了如此场面,不见慌张,依旧慢条斯理,该做什么做什么。
等关子卖足了,才开口道,“别急啊,这就来。话说那程寒对小阿丁极尽主仆情谊,处处照顾,细心教导,在旁人眼里就好像已经将他当做弟弟来宠着。一日,程寒的表哥于安上了门,想让程寒做没良心的生意,被严词拒绝。于安素来品行不端,见到阿丁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被小阿丁用法术吓退。可这一吓,于安请来了道观老道士们来作法。是程寒百般维护,直接将道士连同于安一起赶出了程府,这才替阿丁免了一场灾。”
宁隐抬了眸子,见那说书先生在台上来回踱步,他的目光好似穿过台面,越过所有人,渐渐悠远。
虽然他已将故事改头换面,但细节犹在。一时间,过往种种重回眼前。
那人真的很好,好到他只敢默默守在其身侧,甘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书童。
“后来呢?程公子知道阿丁的心意了吗?”
“结局怎么样?他们在一起了吗?”
台下客人们纷纷忍不住发问,说书人忽然笑了下,只是这笑容却略显凄凉,“后来啊,阿丁历经妖劫,无法维持人身,不得已只能暂时离开。他与程寒约定,等他回来要告诉程寒一个秘密。历妖劫,需得抗过锥心刺骨之痛,等于生生剥层皮。阿丁这一去便是数月,待他兴冲冲的赶回程府时,却被告知程寒在这数月中染了疫病,早已撒手人寰。小阿丁心灰意冷,从此隐于妖界,再不踏凡间。”
听到结局,众人无不唏嘘,甚至掩面拭泪。直到说书人继续介绍话本出处,气氛才逐渐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寒城记原作为无名先生,诸位若是没听够,想要细读原作,可以去各大书铺瞧瞧。今日这则短话本就讲到这,下回我们再开另一本。”
说书先生收拾东西退了台,留下客人们无限回味。不多一会儿,楼中丝竹管乐响起,谈笑声不绝于耳。
宁隐收回思绪,再见身旁人反倒是像失了魂一样。
“喂,小鬼,发什么呆啊?”
季江不由轻叹,“宁前辈,原来这就是话本。”
宁隐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啊,是啊,怎么了?”
“叫阿丁的小妖一定很伤心,妖能活上千万年,不知他往后那些日子要如何忘却。”
宁隐低头,苦笑了一下,“该忘的就忘了,忘不掉就忍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前辈,我们也买两册话本来看吧。”
宁隐突然就蒙了,“什,什么?”
季江尚在回味中,目光飘远,“原来男子之间也能如此刻骨铭心。”
宁隐突然沉下脸,故意严肃道,“清江诀你都悟透了吗?”
“啊?”季江猝不及防被问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一直在修习,未曾停下。”
“修习不代表悟透,要多看多练,才能更进一层楼。”宁隐说这话时,视线闪躲,佯装底气很足的样子,“不要偷懒看闲书。”
季江抿了抿唇,“是,我记下了。”
两人自雅间出来,迎面撞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一见撞到了人,赶忙低头施礼,连声道歉。
“实在对不住,兄台……”小公子不经意抬了眼,随即怔住。
季江见状,侧身挡在两人中间,“还有事吗?”
小公子张着嘴,半天才道,“您,您是宁公子?真的是您,我,我太高兴了,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您。”
宁隐将人打量一番,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你认得我?”
小公子立即双手抱拳,郑重的重施一礼,“在下自江塘镇而来,曾于客栈外匆匆一瞥,时常挂怀。早听闻公子画技卓绝,一直有心拜访,奈何总是排不上号。”
宁隐闻言心下了然,原来是赏画的人。
“公子千里迢迢赶来云华,是有生意在此?”
小公子腼腆的笑笑,“实不相瞒,做生意是一方面,其次也是为了来长长见识。听闻云华城最近要选新任城主,有热闹可看。”
宁隐眸光一闪,在季江耳后低声道,“应该是个能打听消息的。”
三人重新回到雅间内,宁隐招呼小二添了壶新酒,看向小公子时笑的一脸和善。
“公子所言的热闹可否详细说说?”
小公子见其笑容,紧张中端酒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听到宁隐问话,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素闻云华城有三大家族鼎力,每一任城主都出自三家之中。上任城主不幸得重病去世,其子年幼不能主事。如今城中群龙无首,百姓们纷纷呼吁推选新的城主。据说已经摆过两次擂台赛了,人气最旺的是石家大公子和戚家二公子。这最后一场比试,听闻是要给出藏宝图,谁先寻到秘宝,便可以继任城主之位。”
宁隐亲自斟了一杯酒推到他身前,“不知那宝贝是何物?”
小公子尚未饮酒,已是涨红了脸,忙低下头,“多谢宁公子!我听生意上的朋友说,那宝贝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名为云风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季江:我想看话本。
宁隐:不行,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季江:我怎么不能看了,连灵修秘籍我都看了。
宁隐挑眉道:你说什么?
季江摇头如摇拨浪鼓:什么都没有!(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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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23章 云华城(三)
宁隐垂了眼帘,敛去眸光,待对面的小公子将酒饮尽,既而不动声色的给他续上。
那小公子虽是生意人,可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两杯下肚,已然有了醉态,看向宁隐时眼神飘忽,双颊坨红,好在说话还能将就说清楚。
宁隐不再斟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闻云香楼是石家名下的,现在石家是谁当家?”
“现在都是由石大公子打理。”小公子傻笑一阵,忽而压低声音道,“宁公子,您可千万不要独自来酒楼。”
宁隐挑了下眉,“为何?”
“石公子素爱男色,要是被他撞见,恐会惹麻烦上身。”
这云华城还真是不得了,难怪如此盛行男风,原来是从名门望族传下来的。
不多会儿功夫,小公子的仆人们终于寻了来,七手八脚将人扶出雅间。
等人一走,一直沉默的季江眼疾手快抢过宁隐身边的酒壶,不让他再沾一点。
“宁前辈是想在云香楼等那位石公子?”
宁隐手上落了空,倒也未在意,“可以从他身上入手,打探云凤戟的线索。”
季江双唇抿成一条线,沉了少许正色道,“等见到姓石的,由我来打探口风,像倒酒这等事还是让我来。”
“逢场作戏而已。”宁隐瞧他一眼,轻笑道,“罢了,让你来便是。”
按照那小公子所言,石公子家大业大,好酒好色,不失为一个好下手的目标。依仗云香楼就在青云居的隔壁,他们每日都要往云香楼里打一道。等到第三日时,两人终于撞上了那位传言中的石家大公子。
东家一到,场面果然与旁人不同,前有护卫开路,把守于酒楼门口,另有一众丫鬟小厮鞍前马后,浩浩荡荡的上了楼。
两人于雅间内瞧个满眼,自进门起,酒楼老板和小二都纷纷热情相迎。与石家结识的人也趁此机会上了前,左一句石公子,右一句石少爷,想不知道都难。
“宁前辈,姓石的上楼了,我们为什么要下楼?”
宁隐随便挑了一处位置坐下,就像没事人一样点好酒菜,“当然是为了偶遇。”
季江瞄一眼楼上,不解道,“在这坐着就能偶遇了?”
宁隐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酒,“守株待兔的意思就是,兔子会自己蹦跶过来的。”
说着,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平平常常的一个动作直引得众人瞩目。
季江还想追问,忽被人打断,来者正是方才跟在石公子身后的小厮之一。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您到楼上雅间一叙。”
瞧,兔子不就上钩了。
宁隐朝季江使了个眼色,随即对那小厮说道,“请带路。”
单是守在雅间外的仆从就有十余名,房门缓缓敞开,里面的小厮丫鬟跪了一地,桌上只坐有一人,便是那锦衣华服、一身金银气的石当家。
这位石大当家,仪表算的上俊朗,一双含情目尤为显眼,手上的绿宝石扳指、身侧的翡翠玉饰都无不彰显其身家。
“两位公子请。”
仆从们跪于两侧,全都低头忙着给座上的人剥瓜子、切水果,等瓜子只余下瓜子仁儿,水果仅剩下果肉时才尽数端上桌供其享用。
这人倒是会享受。
一见红色的身影入了门,石大公子一挥手,遣退身侧扇风的丫鬟,笑意盈盈,“公子请坐。”
见他这副理数周全的架势,颇像一个正人君子,只是加上那双不老实的眼睛,正经形象顷刻崩塌。
“快给二位公子倒酒。”
两人一落座,马上有仆从近前侍候。
石公子的视线一直在宁隐身上流连,笑眯眯言道,“在下石璱,云华本地人士,敢问这位公子自哪里来?”
不待宁隐开口,季江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来自江塘镇,这位是宁公子。”
石璱讪讪道,“原来是宁公子,幸会幸会,江塘镇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名不虚传。我方才只朝楼下望了一眼,便满心满眼都是宁公子的身姿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来,我敬宁公子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宁隐弯了唇,举杯示意,“请。”
石璱虽是喝酒,但眼睛就像长在宁隐身上一般,时时刻刻不愿移开。见一旁的婢女上前斟酒,他挥手让其退下,亲自起身执起酒壶走到宁隐身边。
“相逢即是有缘,宁公子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我们再饮一杯。”
宁隐扫一眼递到面前的酒杯,伸手去拿,指尖才触碰到杯子,石璱的手指便不老实的往这边挪。
砰的一声,龙渊剑丢上了桌。石璱吓的手抖,酒杯自两人之间坠落,落进另一人手中。
季江将酒杯原封不动的放回桌上,“石公子是富贵之躯,做不得这伺候人的事,还是我来吧。”
石璱登时有些腿软,尴尬的笑笑,往后退了几步,歪身子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这位公子好身手,失敬失敬。”
宁隐适时出来打个圆场,“我等是来此地做点小生意,早闻石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想来石公子夺得城主之位只是早晚的事。”
石璱听后立马得意起来,“借宁公子吉言,改日我若是继任城主之位,定请宁公子为云华城的座上宾。”
“石公子客气。”宁隐略一颔首,轻转酒杯之时,不经意问道,“听人说,最后一场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诶,已经开始了。”
宁隐与季江相视一眼,也就是说藏宝图已经交到石、戚两家手上。
“宁公子怎么不喝酒,是不是此酒不和胃口,不如吃点水果。”石璱殷勤的将果盘推过来,拿起西瓜便要上手喂,“宁公子莫要脏了手。”
突然间,寒光乍现。
季江托着龙渊剑,轻轻擦拭,发觉众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时,淡淡道,“剑脏了,擦一擦。”
石璱干笑两声,立时放下西瓜,“公子真是惜剑之人。”
季江刚想张口,接收到宁隐的眼色,话到嘴边瞬间变了模样。他收起龙渊,端起酒盅走到石璱身侧,“我敬石公子一杯,算是交个朋友。”
石璱对于酒、色向来都没有抵御之力,当即爽快的一饮而尽,只是他尚未来得及说点客套话,季江那边就又给他满上了。
“石公子够豪爽,来,再喝一杯。”
季江面无表情的说着场面话,酒倒了一杯又一杯,灌的石璱舌头都开始打结依旧不停手。
护卫都在门外无人知道雅间内的情形,屋中伺候的人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主见,只会跪在地上听候差遣。石璱不发话,也没人敢上前劝阻。宁隐在旁观望,未发一言。
酒壶逐渐见了底,石璱顶着一张大红脸伏在桌子上,“不,不能再喝了。”
季江继续满上一杯,“这才哪到哪,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石公子可不能自谦。”
石璱捂着脑袋,直摆手,“不行了,我,嗝!真的不行了。”
季江斜他一眼,转头对跪着的仆从们说道,“你们公子醉了,还不扶他回府歇息。”
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赶忙涌上前把石璱扶起来。石璱被人架着,犹不老实,挣扎着嚷嚷道,“宁公子,改日,改日我们再继续喝!”
待屋子里的人走干净了,季江拿起扇子,嫌弃的扇风,“乌烟瘴气。”
宁隐早就看出他是有意要整石璱,探了几句消息后便端在一旁看戏,不加阻止纵着他胡来。
“开心了?该干正事了。”宁隐起身道,“今夜我们去石府探探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季江一手按住龙渊剑,一手倒酒:这是我亲自斟的酒,石公子感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