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by一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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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梧桐瞪他。
明修诣都习惯宫梧桐无缘无故瞪他了,他也没多想,微微偏头,等着宫梧桐动作。
等了一会,宫梧桐还在瞪他,他只好提醒道:“师尊,红绳。”
宫梧桐面无表情地伸手去解脖子上的绳子,但才刚一动他的手就垂了下来搭在毯子上,用一种“我好柔弱哦”的神情看向明修诣:“师尊的手软得抬不起来了。”
装病弱引起徒弟的怜惜,宫梧桐等着看他徒儿怎么“怜惜”他。
却见明修诣眉头一皱,起身肃然道:“我去叫二师兄。”
宫梧桐:“?”
明修诣不通医术,师兄弟三个只有睢相逢跟着宫梧桐修了医道,身体不舒服找他肯定没错。
宫梧桐磨着牙,抬起那“发软”的手将脖子上的红绳扯下来扔开,冷冷叫住他:“我没事了,现在徒手去劈山都行。”
明修诣:“……”
明修诣看到宫梧桐更生气,讷讷坐回去:“那……”
宫梧桐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和他多说:“开始吧。”
明修诣只好运转灵力,开始让师尊安稳入睡。
宫梧桐的识海中依然是无穷无尽的“河流”,明修诣一回生二回熟,熟练地将寒冰灵种铺出去,静静等着宫梧桐难得的安眠。
很快,两刻钟过去。
明修诣正要退出去,识海中再一次冒出来“宫梧桐”和“明尊上”的身影。
之前没怎么看清就离开了,明修诣趁着还有些灵力,便停留了一会,打算看看这到底是预知的未来,还是师尊的梦。
只是他一眼瞥了过去,差点直接走火入魔。
这一次两人并非是空旷之处,反而像是一处封闭的小空间,周围影影绰绰的床幔胡乱洒下,显得气氛异常暧昧。
一身紫衣的宫梧桐衣衫半解,将那黑衣的明尊上压在身下,他满脸艳色无边,一手居高临下地按着明尊上的胸口,一手轻轻舔舐手指,活像是勾人的妖精。
“尊上。”宫梧桐羽睫轻轻扑扇,一双紫眸好像盈着水波,“用这个来作为回礼,你觉得如何?”
明尊上看不出神色是什么,语调却异常冷漠。
“不如何。”
宫梧桐暧昧笑着俯下身,流水似的长发披散下来,和明尊上的墨发交织在一起,异样的缱绻。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如何?”
“万一尊上食髓知味了呢?”
明修诣:“……”
明修诣心神大震,直接从宫梧桐识海中狼狈滚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实在是写不动了QAQ,明天会继续补更,五一放假了我也会多更一点orz
第48章 、食髓知味
那到底是什么?
明修诣几乎都要崩溃了。
他已经及冠, 加上这一年在外的历练,早已经将该懂的和不该懂的全都懂得差不多了,方才那场景和对话,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明修诣自幼在明峡岛长大很少出门, 离这种云雨之事最近的一次, 是在被抓去魔族过云江的时候。
那是他虽然眼睛被毒瞎了, 但耳朵还能听到, 在被关在笼子里等死时,曾听到过关押他的几个魔族席天慕地的放肆交.媾。
那些声音根本止不住地往明修诣耳朵里钻,让他恨不得让魔修把自己耳朵也给毒聋,好过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而现在,明修诣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就这么直直撞上了这么一出, 更惊悚的是, 那人还是他的模样。
明修诣狼狈地从识海中退出来, 脸都吓白了。
因为明修诣灵力的不断消散, 宫梧桐羽睫轻轻动了动,好像有清醒过来的趋势。
明修诣当即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确定好宫梧桐很快清醒, 活像是被狼撵了似的跑出去了。
院子里,睢相逢已经和他“女儿”交流好了感情,瞧见明修诣满脸慌乱地跑出来, 疑惑道:“怎么了?师尊又调戏你了?”
明修诣:“……”
明修诣有口难言,直接溜了。
内室,宫梧桐清醒过来的时候, 明修诣已经不在身边,他揉了揉眉心,虽然还是困倦, 但比之前还好上太多了。
他还没思考明修诣为什么不在这里,一旁的玉牌发出一阵光芒。
是云林境。
宫梧桐神识进了玉牌中,见云林境罕见的一脸严肃,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云林境道:“越既望呢?”
宫梧桐含糊道:“应该在外边玩吧……怎么了?”
“他的本命牌……”云林境抬手将越既望的本命灵牌拿来,隐约能瞧见上面的裂纹,“有陨落的征兆。”
宫梧桐彻底清醒了。
“不可能。”宫梧桐沉声道,“我看过他的未来,他不会死在这里……”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云林境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不会死在这里?
那会死在哪里?
但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多问,道:“他的灵骨罕见,不仅能够锻剑,更能随意重塑灵骨,不可让其落在不怀好意人手中。”
宫梧桐手指轻轻动了动,沉默了一下才抬眸一笑,淡淡道:“放心吧,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能出什么事儿?”
出了玉牌后,宫梧桐随手裹上外袍出了房门。
睢相逢正在给他的新“女儿”起名字,宫梧桐快步从他身边掠过。
睢相逢见他要出门,疑惑道:“师尊?这么晚您去哪里?”
“没事。”宫梧桐朝他笑了笑,“等会就回来,乖乖看家。”
睢相逢心大好哄,闻言忙点点头:“嗯嗯。”
宫梧桐握着玉箫,仿佛是出去散步完似的溜达着出了宅院。
明修诣围着院子逛了好几圈,脑海中依然全是那挥之不去的旖旎场景,他怀疑自己要走火入魔了,沉思半晌终于打定主意还是找师尊问一问。
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未来?
若是未来他敢欺师灭祖对师尊不尊重,现在就该及时止损,让师尊将自己这个未来会大逆不道的白眼狼逐出师门!
打着这样“大义灭自己”的主意,明修诣神色肃然地回到了主院,刚好瞧见宫梧桐出门时的场景。
明修诣蹙眉道:“师尊去做什么?”
睢相逢还在那没心没肺地摆弄灵草,歪歪脑袋:“不知道,出去玩吧。”
“这么晚出去玩?”
“师尊行事的作风你还没习惯吗,他子时都能把我拖起来让我给他做早饭。”
明修诣:“……”
明修诣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宫梧桐和越既望有弟子契,直接用弟子契纹去寻人几乎是缩地成寸转瞬便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荒郊野岭,几个芥子零散摆在周边,旁边的乱石上还有篝火焚烧后的痕迹。
芥子洞府有隔绝旁人窥探的阵法,没有主人准许陌生人也无法进去,宫梧桐看着那墨蝶扑扇着在一处芥子上落着,当即想也不想地拔出了玉箫,手指一震化为一把玉剑。
明修诣落后了一步,等到他过来的时候,恰好瞧见宫梧桐面无表情地握着剑,一股如同狂风骤雨似的剑意猛地拔地而起,毫不留情地朝着面前的芥子洞府劈了过去。
明修诣一愣。
宫梧桐做事太过随心所欲,根本不去想后果是什么,眼睛眨都不眨地用了十成十的灵力,剑意汹汹直接将面前的芥子劈开。
灵力猛然炸开,芥子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而后光芒一闪,一群人凭空出现在原地,各个一副晕头转向的模样。
越既望就在其中。
芥子的主人是个一身黑袍的剑修,好一会反应过来自己的芥子竟然被直接劈开了,悚然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整个三界能够劈开芥子这种虚无幻境的寥寥无几。
剑修颤颤巍巍看向握着玉剑劈芥子的人,视线最先落在那双妖异的异瞳和玉剑上,他看起来像是认出了宫梧桐的身份,但看了看宫梧桐这身素雅至极的打扮,又有些不敢确认了。
他也不敢动怒,只能怯怯道:“敢问是小圣尊吗?”
宫梧桐瞥他一眼:“你是谁?”
这便是默认了,剑修险险提起一口气,陪着笑道:“我只是一介散修,微名不劳小圣尊挂齿。”
这本是客套话,宫梧桐却一点头:“嗯。”
剑修脸都要笑僵了,心想听闻小圣尊宫梧桐性子桀骜张狂,此番一见果然如此。
一旁的越既望后知后觉认出来宫梧桐,连忙跑过来行礼:“师尊?您怎么来了?”
宫梧桐面无表情看着他,抬手将玉剑化为玉箫,狠狠在他肩上抽了一下,冷冷道:“我不来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既望捂着肩膀满脸茫然。
宫梧桐视线在面面相觑的众人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身上,他玉箫一指,冷淡道:“他是何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神智好像不太正常,披头散发根本看清楚脸,在所有人都在看宫梧桐的时候,他却孤身一人蹲着看地上的石头,时不时发出几声嘀咕,听不清是什么。
剑修顺着玉箫看过去,解释道:“他也是来参加剑道赛的,虽说疯疯癫癫的,但修为很高。”
宫梧桐似笑非笑看着他,淡淡道:“给你们个忠告,若不想死的太惨,最好先杀了他。”
剑修一愣。
宫梧桐没有再多说,直接揪着越既望的耳朵,拽着就走。
越既望鬼哭狼嚎:“师尊!师尊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师尊饶命!我错了!”
宫梧桐拽着他御风而行,冷冷道:“错在哪里了?”
越既望捂着耳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但宫梧桐这么生气,肯定错了不止一件事。
他只好挑自己觉得最大的错说:“不该擅自跑出来玩。”
宫梧桐懒懒掀了眼皮瞥他一眼。
越既望余光扫到后面跟上来的明修诣,眼睛一转福至心灵,立刻一指明修诣:“但我和小师弟说过了,让他告知您我出去比赛,他不会没和您说吧?”
明修诣:“……”
明修诣平白无故被扣了一口大锅,满脸一言难尽。
宫梧桐气得差点把越既望的耳朵拧成田螺旋:“蠢货,你当那个疯子是好相与的吗?他……”
他还没说完,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越既望高抬着手想要去解救被师尊揪得发热的耳朵,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袖子层层叠叠往手肘处堆去,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那小臂内侧,隐约露出一道红线缝合过后的针脚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要很晚,别等哈,晚安。
第49章 、天命难违
宫梧桐—把扣住越既望的手腕, 漠然看向那红色的针脚。
越既望的耳朵逃过—劫,微不可查松了—口气,只是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又将那口松下来的气给吸了回去, 满脸悚然。
宫梧桐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甩开:“你也知道怕啊?”
越既望不可置信地抚摸自己的手臂:“这是明州那个……那个活死人才有的东西?”
明修诣也吃了—惊, 忙上前去看。
那针脚细密, 隐入筋骨灵脉中, 似乎还在缓慢往里钻。
越既望脸都白了,看了半天猛地拔出剑,二话不说就往自己手上砍。
他性子太莽,明修诣见状哪怕在这等紧要关头都差点朝他翻白眼,他正要出手拦住越既望, 就见师尊的玉箫直接劈来, 正正抽在越既望拿剑的手上。
越既望吃痛, 手指—松, 剑直接落了下来。
“说你蠢你就真的不动点脑子?”宫梧桐恨铁不成钢,“先弄清楚这线是怎么回事,很难吗?”
越既望被抽得唯唯诺诺, 完全没了方才斩自己手的狠厉,他怯怯道:“那这线的来历……要如何弄清楚?”
宫梧桐满脸惨不忍睹,恨不得回到四年前将收此人为徒的自己给抽得晕头转向。
明修诣见师尊—直在磨牙, 明白他是气狠了,干咳了—声,道:“大师兄, 方才师尊说那个疯疯癫癫的人有问题,指不定就是他做的。”
越既望—愣,猛地左手握拳敲右掌:“原来如此!”
宫梧桐:“……”
明修诣:“……”
越既望没有看师尊和师弟看他的那种宛如看傻子的眼神, 当即招出剑直接飞身回拿出荒郊野岭,去找那个疯子算账。
明修诣迟疑道:“师尊,大师兄他……”
“爱管他啊?”宫梧桐阴阳怪气道,“那你就跟去看看啊,和我说干什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御风过去,打算瞧瞧越十六这个没有脑子怎么将那线抽出来。
因为宫梧桐将芥子劈开,那剑修连同着十几个修士无法住下,便三五成群坐在地上商讨剑道赛。
越既望凌空而至,黑衣猎猎,握着剑沉沉看人时,身上的气势冷厉又凶悍,颇有凶剑嗜血的架势。
越既望—落地就要去寻那疯疯癫癫的修士,视线冷淡—扫周围,脚步突然顿住。
那热情招待过他的剑修知晓他是小圣尊的徒弟后,此时态度更好了,笑着上前道:“越修士,有东西忘记带了吗?”
越既望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半步,猛地将剑抬起,森然道:“站住!”
剑修愣了—下,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
越既望将视线移开,缓缓看向周围,那些人看着自己脸上全是如出一辙的疑惑,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