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番外篇——by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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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个人的修罗场
虽说掩清和晕得实在,但严野云也落荒而逃,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一夜有惊无险,慕子云将不知是晕是睡的掩清和抱回房中、搁在床上,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还一直在床边守着他。
谁知这伤员睡到半夜忽然醒了,见着靠在自己床边闭目养神的慕子云非但没有感动,反倒是态度恶劣地将人一巴掌打了出去,美名其曰:“不用守着我。”
这可把慕子云搞得云里雾里,甚至还以为大美人是醒了在怄气,谁料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赔不是之时,掩清和早已呼吸绵长。
作为曾经的“枕边人”,慕子云自然分得清掩清和的睡眠状态,见其现下当真是睡着了,自己再死皮赖脸也没什么意思,便只能遵从他说的话,转身出门。
直到慕子云来到屋子外头关上了门,才发觉事有不对,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掩清和的话啊!
但慕子云腹议归腹议,他到底是不放心就此离开的,便在门口守着,见着日头都亮了,掩清和睡了整整一宿,慕子云也没能盼得他起床。
不过倒是盼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是仅对于慕子云的“不速之客”。
“鬼王大人。”来者正是楚正则,他对上慕子云的视线便加快了脚步,一边走近一边问道,“您怎么不进去,是清和给您惹麻烦了吗?”
慕子云闻言扫了他一眼,本想不理睬,但转念一想,不知冒出什么鬼点子来,便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清和还没起床。”
天上的神仙大多不爱睡觉,就算个别仙官有这种癖好,那也绝不可能是掩清和。
楚正则一听便知道不对劲,又见窗户与窗框之间开着一条小缝,也顾不上什么礼貌尊重,连忙凑到窗前悄悄看了一眼,同时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听闻昨夜不太平,清和是不是受伤了?”
慕子云双手抱胸靠在窗框旁,故意把话说得含糊:“现在只是睡着了。”
他说罢,甚至顺手将窗户掀开了一些,十分自然,就差没领着楚正则去到掩清和床边说“你看”了。
楚正则顺势望去,不由得皱起眉,问道:“睡着了?我怎么看着他的样子像是昏迷了。”
“他睡着了就是这样的。”慕子云的下巴快扬到天边去,就差没冷哼出声来,“将自己埋在被子堆里,整个人缩在床与墙的夹角之中,若是昏迷,我把他抱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应当还是什么样。”
同为鬼界人,慕子云对严野云的了解只会多不会少,他自然知道掩清和是中了什么招,所以即使掩清和过了半日还没醒,也并不是很着急。
只是后者那时的意识模糊得突然,估计尚未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幻术就晕倒了,恐怕还要觉得是自己被那块砖头给砸傻了。
而现在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楚正则也差不多是这样认为,毕竟那深红色的伤口在掩清和的额角上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额头受伤了。”楚正则喃喃自语,担忧得像个长辈,而后又冲着慕子云问道,“敢问鬼王大人,昨夜遇见的对手是否难缠?若是这样,我可以同祖母反映……”
“不必了,清和只是不小心。”慕子云爽快拒绝,接着反问道,“楚大人可是有事寻清和?”
“嗯。”楚正则应声,补了句,“是要事。”
“是要紧的事还是重要的事?”
楚正则思虑片刻,回答道:“皆是。”
慕子云抿嘴一笑,爽朗道:“那同我说就是了,等清和醒了我再转告他,这样也不耽误楚大人您的时间。”
“鬼王大人,这是天庭的事情,您……”
“不如问问西夫人。”慕子云自然而然地嫁接了他的话语,笑里藏刀似的,“她能同意让清和与我一道,自然也不会拒绝我的帮忙。”
这倒是实在话,楚正则本就理亏,若是再让西夫人知晓,只怕会比现在更麻烦。
识时务者为俊杰,楚正则现下虽然吃了瘪,心里到底是有那么一些不快,但他也没犹豫,直截了当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日同清和说的事情我已完成了初步调查,现要回天庭汇报,特地来同他说一声。”
“好,等他醒了我告诉他。”
慕子云应下,刚想再说些赶人走的客套话,他们二人面前的窗户便被猛地掀了开来,掩清和顶着个憔悴的脸,凶巴巴的、冲着慕子云道了句:“不必,我听见了。”
他又道:“别多管闲事,你不怕落人口舌,我还怕呢。”
掩清和这话明着埋怨却暗藏玄机,旁人听着自然是意味深长,慕子云心情大好,便这般笑着看他,既不应声也不回嘴,反倒显得他们之间情比金坚、亲密无间。
只是这在场的“旁人”无非只有一个,楚正则却是满眼担忧地望着掩清和,嘴里念道:“清和,你还好么?怎么昨夜伤得今日还没好透,莫不是中了什么棘手的招数,要不然先回天庭寻仙医瞧瞧吧?”
“只是被砖头砸了,没什么大碍的。”掩清和摇摇头,随后道,“瞧你和他一起围在这窗口外头像什么样,有事就进来说吧。”
楚正则应了声“好”便离了窗前,掩清和不愧为端水大师,见着慕子云抬腿跟上,便一把将人拽了回来,阻拦道:“你跟着进来作甚?在外头待着望风就是了。”
没想到掩清和会这般,慕子云喉头一梗,竟是堵塞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方才涌上心头的愉悦也顿时烟消云散。
他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才在掩清和关上窗户前嘱咐了一句:“有事喊我。”
掩清和自然是莫名其妙,实在无法理解他这“有事喊我”究竟是指什么事,难不成还能对自己做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似的,便只能敷衍着应了声,犹豫些许,还是未将窗户关上。
“清和。”
这边楚正则来到他床前,踌躇了一会儿,许是见掩清和没有要下床的意思,而自己又不好坐在其床边,便从桌子旁抽过一张椅子来。
“清和,你当真没问题吗?”楚正则身子前倾,担忧之情尤甚。
“方才便说了,小伤罢了。”掩清和显然是懒得寒暄,便直接了当道,“先不说这个了,楚大人,在你回天庭前,我还有一事要拜托你帮忙。”
楚正则舒了一口气,道:“好,你说。”
“我需要你帮忙,护送那两个孩子和他们的娘亲到方泽观去。”
“这是为何?他们母子三人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人物吗?”楚正则不解。
“他们人多,心又不齐,都有自己的事情要隐瞒,我和慕子云几乎是腹背受敌,顾不过来。”掩清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眼下他们母子三人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还有池家那小姐的事情没个着落,迫在眉睫。”
楚正则沉默了一会儿,颇有些试探似的,问道:“可是清和,既然如此,不如让鬼王大人护送他们母子三人前去,我留下来同你一起,事后也好向祖母交代。”
他本就是随口一提,也没奢望过掩清和会顺着他的意思,可谁知掩清和听了这话竟是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这可就怪不得他心生期待了。
掩清和望了望窗外的慕子云,虽然慕子云只落了个后背,但他还是望了许久,好似很难决定,楚正则连忙接嘴道:“若是你不好向他开口,可以让我去。”
谁料,掩清和却是笃定地摇了摇头,道:“还是楚大人您去吧,让那家伙去我不放心。”
楚正则顿了顿,就差没倒吸一口闷气了,话语间也绷不住那份矜贵,道了句:“他可是鬼王,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看我这额头就知道该要多不放心。”掩清和没好气,他说罢又看了看楚正则的神色,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你以为我是在担心他啊?我是担心他们母子三人,若是由他护送,只怕还没到方泽观就要嗝屁了,我如何能放心。”
“这……好吧。”楚正则站起身来,临走时又问了句,“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掩清和应了句,在收到回应后便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楚正则的身影离去。
“这么快啊。”
忽然一声在掩清和耳边炸响,吓得他几乎是一激灵,至于是谁自然不用说,掩清和翻着白眼转过头去、抬起手想敲那罪魁祸首的脑袋。
谁知道慕子云竟是早有准备,一抬窗户便从外边翻了进来,轻巧地落在掩清和身边、将掩清和身上盖着的被子边缘压得严严实实,弄的人家动弹不得。
他又道:“还以为你们要谈到深更半夜呢。”
“你当谁都同你一样婆婆妈妈?”掩清和没好气。
“什么婆婆妈妈,这叫含蓄。”慕子云笑着说完,又打量了一下掩清和的脸色,那股吊儿郎当的意味总算是收敛了起来,问道,“方才楚正则在这儿的时候你怎么没下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掩清和轻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将被角从慕子云屁股底下抽出,而后道:“没有,我就是懒得下。”
“没点礼貌。”慕子云笑着说了句。
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想捏捏掩清和的脸。
他倒不是敢想不敢做的人,只是他这想法刚冒出来,掩清和便掀开被子下了床,慕子云便坐在床边看着他,道:“我有事同你说。”
“什么?”掩清和自顾倒水,头也不回。
“池问盈方才同我说的。”慕子云来到他身边,道,“她还向我保证,她这次真的什么都没有隐瞒了。”
第50章 一伤未平又另起
“说。”掩清和抿了一口茶水,又连忙补充道,“简单一点,别加那么多废话。”
“你可知池问盈追寻任起枝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了灭门之仇?”
慕子云惯以问句开场,但显然掩清和不会附和自己,便自觉说了下去:“灭门之仇固然是她最惦记的事情,但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断不可能与任起枝对抗,所以用刘念作诱给任起枝下套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引出严野云。”
掩清和这才提起半分兴趣来,问道:“这同那家伙有个什么关系,莫不是与他还有小仇?”
“掩大人怎么这么聪明啊。”慕子云笑着夸了句,接着道,“她说,丁文宇先前杳无音讯、后来记忆全无,都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他早就死了,现如今的他,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
“怎会?看他的模样几乎与常人无异。”掩清和眉头皱起,思索了好一番,才猜测道,“莫不是……任起枝的试验品?”
慕子云应了一声,道:“我想也是,所以池问盈才没法善罢甘休,决心要为池半夏、为丁文宇出这口气。”
“可严野云是城主府客卿,丁文宇是城主之子,他失踪后是死是活、城主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池问盈是如何得知其中内幕的?”掩清和了解完情况,似乎是觉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便松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
“嗯……她说,是一个老神仙告诉她的。”慕子云说出来自己都替她觉得心虚。
掩清和一脸莫名:“什么老神仙?哪有这么多爱管闲事的老神仙。”
“她只说是个男子,别的她也不清楚。”慕子云随着他坐下。
“嗬,我就知道这一家子没一个坦诚的。”掩清和听罢,却是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慕子云往他身边凑了凑。
听他这样问来,掩清和才后知后觉,便暗自思索了一番,才忽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而后道:“如此想来,她昨夜便想同我说,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整面墙就飞了过来。”
慕子云坦然:“我的错,下次定把你带在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不必。”掩清和冷漠扭头,颇有些傲娇意味。
慕子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说起来,你除了额头这处伤,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见掩清和不解,慕子云便又道:“严野云练就了一项邪功,只要在他运功之时对上他的眼睛便无法动弹,若是同时还回答其话语,便会瞬时晕眩。昨夜实在紧迫,我来不及同你说,你便应了声,所以……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慕子云说得实在诚恳,加之昨夜中咒后感官霎时被抽离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掩清和虽是心中疑惑,却也不得而知,只能犹豫着伸出手去。
腕上银镯随着掩清和的动作滑落至手臂中央,窗外日光恰好落在银白与冷白的交界处,银白一闪、冷白便成了暖白,看的人心里发痒。
但这说法是慕子云瞎扯的,严野云那咒术根本没有什么后遗症,此刻却见掩清和真的伸了手,便是不敢怠慢,连忙捏上那有些骨感的手腕,动作殷勤至极,弄得他恍惚间觉着自己变成了老佛爷身边的太监。
“你会把脉么?”掩清和盯着他的动作,语气轻快。
“嘘……把脉的时候要安静,不然我就察觉不到你的脉搏有没有异动了。”慕子云没敢抬头,只是眼睛盯着地面,摆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咚、咚、咚咚、咚咚……
自己的心都乱了,还如何能察觉到旁人的正常与否呢。
“好了吗?手腕都要被你捻穿了。”掩清和等了一会儿,已是耐心耗尽。
掩清和的声音无疑是一记响铃,将慕子云心中那些处于萌发状态的小九九吓得都缩回了地底,他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正经道:“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