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不勾魂 番外篇——by驭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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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达忙应声,“哎哎,好。”孟婆在冥界很久了,平时也不见他和人走得很近,就老老实实的冲孟婆水,年纪大了总会出现小问题。大家也从没关心过这老头哪儿来的,为什么在阴间做差,怎么做了这么久还没去投胎。
“嗯…周亭!最近经常脱岗,注意点别让人有话柄,”他的魄魂珠是马玉良亲自给的,全冥界唯一一个,周亭的表现可是很多人都明里暗里拿本儿记着的。
“好的,阎总,我一定注意,”周亭知道自己肯定给马玉良添了不少麻烦,这光环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能等吴越的事情尽快落定再说了,这期间还是要在阳间逗留的。
“陈双!你,算了,”陈双问题不大但也不小,经常被人投诉她接人态度不好,和客户吵架,办事态度不端正,挑三拣四什么的,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他也不舍得批评她,“这次一定要引起大家的重视,这些考评都关系着咱们升职加薪,做的好的还能奖励精魄,别不当回事,总部正在拟草案,激励不好使就要上惩罚制度了,末尾淘汰制,到时候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解决问题的。”
现场一片哗然,这么变态的制度是谁提的,大家一起快乐的摸鱼不好吗,有些人想上位想疯了这是。马玉良示意大家安静,“还有件事向大家传达一下,最近中外矛盾越来越激化,主要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混血这种情况到底该哪国负责,二一个呢,外国的人死在我们国内怎么处理。
第二个跨国界的高度我们不用考虑,总部有智囊团,那么第一个呢,皮球踢来踢去总是要踢,多方达成妥协,全球三大语言我们都要有对口人才,所以,英语咱们这你好,再见,对不起我相信都能上,现在问题是西班牙语,你们得出个人攻克一下,别急着说难,想想外国佬学中文,那都不是事儿。
总之,他们死神能让耶稣光芒万丈,咱们无常也不能给阎王丢脸。这事儿你们主动点。”
一阵鸦雀无声,你来我往的观望,除了王程澄和周亭,在场的都年纪不小,让他们读书不如再死一次来的痛快,士可杀不可学,逼急了干脆辞职。
周亭看着王程澄头上的毛都炸开了,想拒绝又不敢拒绝,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眼神交流,‘下次我要查资料你痛快点,否则托你下水同归于尽。’王程澄还在考虑自己做事的原则,周亭开口,“阎总,这事呢,我觉得我们年轻人应该有担当,技多不压身,这不仅是对工作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负责,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所以我觉得,我和…”
脚下得了回应,王程澄一副视死如归晚节不保的样子,“我,咳咳…愿意承担这份光荣的任务,请老阎放心。”会场一下子又松快了起来,夸赞声此起彼伏。
“行,那我把你名报上去,可抓点紧啊,等责任方划分清楚,可不能和以前一样,听不懂人家的话干脆暴力带走,这样是违背我们做事原则的,要牢记我们的绩效考核的点,减少客诉,提高客户满意度。好了,散会吧。”众人合上本子飞奔,留下一股青烟,险些吹乱马玉良的发型。
☆、我会负责的
回了工位,陈双想起会上马玉良说的事情,周亭长期脱岗倒好搪塞,如果被人发现他在阳间呆着就难办,“亭儿,吴越眼睛要是好了,你还是回吧,别节外生枝了啊。他和张云雷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解决的。”陈双的话很隐晦,怕周亭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情感来,这不是无用功么,何必伤人伤己。
“好,我明白。”结印回到阳间,跟他道个别吧,好好道个别就走。回到书房,早上6点半,去厨房精心准备了早餐,这是给他做的最后一顿饭,一会要盯着他全吃完。我不在了他又要开始吃泡面了,他吃饭的样子很可爱,喝醉了竟然哭哭啼啼像个姑娘,连个家人朋友也没有,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楼上闹钟响了。
他也回过神,关了灶火,桌上摆放好碗筷,在客厅茶几上开始写辞职信等着吴越下楼,手机信息提示‘张文新:@@条修办天^%*,下午)//请准是到港\\]#¥~。。’@了半天没有@到任何人,穿插着乱码和错别字的通知,足以说明张文新根本就还没醒透,发完这条信息可能又晕过去了。
五分钟后闹钟再次哄闹起来,楼上的人还是没反应,这人酒量真的不咋地,算了反正早上放假了,让他多睡会,这样又多了给他做午饭得理由,挺好的。
写好辞职信,签好名字和日期,夹在笔记本电脑里,坐在沙发上开始看书。
上午过半,吴越醒了,注意力慢慢集中,丢失的片段逐渐拼接,昨天半梦半醒好像做了个羞耻的梦,想起来摸摸嘴唇,感觉很真实,脸烧起来。
放空了一阵,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二,要上班的,坐起来到处摸手机,已经快11点了。掀开被子就往厕所跑,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干脆冲了个澡。
楼上有了动静,周亭合上书,去厨房探了探锅里的温度,早饭已经亮了。拿出来倒掉开始做午饭,走的决定下的突然,都没什么能准备的菜。
匆忙出了卫生间,吴越听见周亭在做饭,从玻璃护栏探出身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怎么没去上班?你也睡过头了?”
周亭:“没有,张队放我们半天假。”
吴越从被子里摸出手机,点开未读、解读了半天终于看懂今早放假。松了口气,所有的节奏都放慢,下午2点上班,吃完饭甚至还能睡个午觉。
打开app听着节目下楼,围在周亭身边转悠,周亭视线不离开锅,认真的炒着菜,“饿了吗?”
其实不是,只是精神一松懈回味了一下昨晚,犹豫着要不要求证一下,可万一对方没那个意思,岂不是很尴尬,“嗯,有点。”
“快好了,先盛饭吧,早上闹钟响了几次都闹不醒你,现在知道饿了。”
闹钟响过吗?又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一点啤酒而已不至于吧,“是吗?没听见…”
“酒量不好就少喝,”菜端到桌上,示意吴越可以吃饭了。
吴越若有所思的坐下,咬着筷子尖,“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周亭:“做了。”
周亭说的是他哭闹,吴越认为那个吻也许不是梦,难到是自己主动的?简直了,抬手温柔的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那个,我会负责的,你看看,怎么…”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脸快埋进碗里。
“负责?行啊,衣服我还没洗呢,都是你的鼻涕眼泪,一会麻烦你手洗。”
吴越拍下筷子,“你说什么?”
周亭退开半米,扬起手机解锁,点开相册,那张哭花的脸冲击着吴越的大脑,起身就够着要抢,“我给你十块钱你赶紧删掉。”
周亭起身逃跑,“我缺你那十块钱么?”
吴越紧追不舍,“十五块!不能再多了!”
“你做梦去吧”转过头特意得瑟的摇晃了下手机,没看到脚下,绊到茶几一角停顿了一下,两步开外的吴越反应不及直接把他冲倒在沙发上。
吴越只顾着抢手机,趴在周亭身上够,好不容易摸到手机,周亭感觉不妙,翻身把吴越压在身下,他比吴越力气大,单腿压住吴越下身,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单手钳住吴越两个手腕。
这个诡异的姿势两人都愣住了,互相交织着气息,吴越胸口起伏,不仅是因为跑跳打闹,他乖乖的不再反抗,周亭看着他的眼睛,这双杏眼含水,勾引着他,他狠咬了后槽牙,眼神撇开起身了,情绪看起来不怎么样。
把手机扔给吴越,“你删吧。”然后自顾自回去吃饭不再说话。吴越心凉了,明明刚刚气氛都已经到那了,看来他真的没什么那种意思,还好现在都还来得及,没有说破就还有余地。
拿着手机看了很久,注意力慢慢被旁边的半张脸吸引,从来没有过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凝视他的机会,不需要多少时间,像是生来就刻在脑子里的样貌,自动描画出了另半张脸。
总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更多一些的是冷漠,让人不敢主动靠近,没有什么起伏的表情仿佛随时都会拒绝别人的示好。一双眼睛更是像看尽了世间,没有什么期待和向往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厌恶和不喜。都是孑然一身,他的世界只会比自己更逼仄,不容人闯入。
大拇指摩挲着手机边框,始终按不下删除键,这张照片里的自己虽然窘迫,但他,是好看的。调出聊天界面,把照片传给自己。
回到餐桌上闷着头把手机还给他,“给你,”
周亭接过手机,页面上还是那张照片,“没删?”抬头看着吴越,才发现刚才打闹的时候也许是被他的接收器刮到了,下颚有一道不短的口子,伤口不算太深但表皮翻开微微渗血。
食指垫着他的下巴,拇指在伤口旁边轻抚,“你破相了,疼吗?”
吴越下意识用手去摸,本来不疼,手上的汗液刺激,火辣发烫,“嘶…”
周亭:“药箱在哪儿?”
吴越:“没有,没事,对面有药房,一会买点药喷喷。”
收拾好碗筷,正好也要上班了,顺便去小区对面买药。吴越深感治皮外伤的药是得备一点儿,这玩意爱家暴。
周亭跟在身后,目光紧紧追随着吴越的身影,松软的头发隐隐的遮住了耳朵后面白皙的皮肤。细长的脖颈下是窄肩,宽大的黑T显得他格外的瘦。
到了小区大门口,等待行人红绿灯,吴越转过头看到周亭落后了几步示意他绿灯了,赶紧过马路,回身迈步。
突然刺耳的喇叭响起来,右侧离人行横道大约十米的位置司机伸出脑袋摆手,大喊“让开!我刹车失灵了,小心,快让开!!!随着吴越向右回身的视线盲区,他没看到这辆车,嘴角挂着笑,没有避让的意思。
周亭的思绪被强制拽回,条件反射的惊呼,“吴越,小心,快让开!”同时冲上去要拉他,直到他冲过去擦着车头的边把他拽回来,吴越才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了?”
来不及细想吴越奇怪的行为。周亭有些生气,“有车你没听见吗?按喇叭你还往前冲!”他真的担心了,好怕吴越受伤,本来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因为紧张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皱起了眉头。
吴越却无辜的看着他说“你说什么?”看见周亭在说话,似乎还有些生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奇怪怎么什么都听不见,这时他才开始关注周围,不热闹的街上也有些人来回走动,朋友间聊天,拾荒老人踩易拉罐,路过的汽车轰踩的油门…没有声音,他听不见了。
☆、你要辞职?
两人再没心思买东西,周亭紧紧拽着吴越的手腕往回走,害怕他听不到视线不敢移开,另一只手绕过单薄的后背,搭在腰间,手掌搭在腰线处带着他往前走。
这个微妙的包围圈让吴越一时忘了耳朵的事,腰身不自觉一紧,抬头看向周亭,消瘦的侧脸和完美的下颚线,因焦急而咬紧了牙关,脸上肌肉紧绷,他是在担心我吗?想到这里不自觉裂开嘴笑了。
“你笑什么,”周亭看着吴越,刚才差点被车撞,现在还听不见了,满眼都是责备和关心。吴越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但是知道他不高兴了,随即收起了笑,低头跟着他步伐往家走。
周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烦躁的手劲有些大,捏的吴越手腕发红。
两人回家后,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周亭不停暗示自己冷静,一丝一缕理这件事,怪不得昨天梦洁叫他吃饭他没反应,早上闹钟这么响他也听不见。
上次眼睛从短时间失明到彻底看不见好像是三四天,那么也就是说,再过几天他会完全聋了。现在应该先做什么,拨通电话,反正吴越现在听不见,“又又姐,我恐怕还不能走,吴越出事了,他耳朵听不见了…对,我和你想法一样…行,你先试试,如果他不肯松口晚上我自己找他…好,我知道…谢谢。”
陈双帮他去王程澄那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她找找吴越的线索,实在不行只能晚上亲自去找他,他还欠周亭一个人情,但周亭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如果可以,这个人情应该用在更必要的时候。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发起了信息,
吴越:我好像听不见了
周亭:别好像,自信点
吴越:…什么情况,你说我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周亭手指停留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复,理论上来说他就是那个脏东西,可这个形容有点不是滋味。吴越看周亭不回复,拍着自己的大腿认为周亭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吴越:要不要烧点什么?可是我烧给谁啊…要不去庙里拜拜,哪路神仙管这个啊?要不找个高人看看?
周亭:……
手机响了,显示陈双来电,有关冥界的事,他条件反射起身稍微走开了几步,背对着吴越压低声线,“喂,又又姐…”
吴越看他接电话,极其自然摸出台面上周亭的电脑准备查一下怎么解煞,白纸黑字‘辞职信’,大脑好像被撼动了一下,一如宿醉在迪厅,天旋地转。
“没事你别生气,”周亭的声音恍若从深海逐渐接近海面,耳朵里堵塞的膜一层层破裂,再次听到声音时连世界都变的更亮了,“晚上我去找他一趟…嗯,我不去…这跟我放没放下没关系…嗯,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