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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不勾魂 番外篇——by驭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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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亭没来得及理解他说的看不见是什么意思,吴越甩甩头,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好了,没事了,嘶…好疼。”夏天炎热,充血的膨胀感令创口更疼。
  “刚才什么情况?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张梦洁又担心又心疼,周亭不置可否,听他们安排。
  吴越摆摆手,“没事,小伤,破皮了而已,别折腾了,这个点医院也下班了。”站定后,看了看自己的裤腿,黑色西裤白色灰尘格外醒目,向周亭摊开双手求助,周亭噗嗤笑出了声,弯下腰替他拍裤子。
  张梦洁还是不放心,虽然是擦伤,但夏天炎热,吴越又是靠手吃饭的,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打开手机app,勾选好棉球、碘伏和纱布,叫了药房外送。
  5点来还是晚了点,已经开始等位了,好在4人桌排的人比较少,前面再有一桌就是他们了。正好这个时间吴越和周亭去了洗手间,把伤口先冲洗一下。吴越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是来接新同事的,反而让人家伺候,脸上挂了点歉意,“不好意思啊……”
  “顺手的事。”本来就是要来盯着吴越的,左右也要跟着他,做什么区别不大。周亭仔细,水开的很小,怕水流太大碰到伤口会疼,也不敢用手去碰,镜子下面取了纸巾,轻轻沾干。周亭低着头做着这些,恰好给到吴越上扬45度的侧脸,干净、好看,吴越愣了神。
  “一会好好消毒,不要沾水,估计一周差不多。”周亭给他把袖子挽起来以免袖口蹭到手掌,起身恰好对上吴越的视线,吴越好像被烫了一下,慌张移开。
  细致的清理,前前后后花了20多分钟,嗡嗡……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周亭看着吴越一言难尽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苦衷,“怎么了?”
  吴越尴尬,“手机,那个,有电话……右边裤兜。”
  周亭眼神左右闪烁,清了清嗓子,能感觉到手无意触碰到大腿时,吴越肌肉紧绷,和排斥的感觉不一样,更多的是紧张,屏幕上显示是‘梦洁’,食指划动接通电话,送到吴越耳边,
  “已经叫到我们了,我先进去,一会你们12号桌找我啊,我先点菜了。”嘴巴半张的吴越没能说出一个字。
  吴越:“到我们了,走吧。”
  周亭应了一声,抽了纸巾擦了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个手机迟早要帮他放回去,干脆也不问了,直接塞回去,抬眼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越生的白皙,脸颊有一些绯红。
  服务员引着到了12桌,周亭率先坐在了梦洁对面,吴越挣扎了半秒,和周亭并排坐下了,梦洁有些一言难尽,‘合着你们才是一起的?’把面前的袋子推到吴越面前,“楼下就有药房,等位的时候就送到了。”
  她看着吴越盯着袋子无动于衷,大脑还没从‘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中抽离出来,忘了吴越伤的是手,拆开袋子都困难。周亭接过袋子,拿出里面的棉球,蘸了碘伏,自然的拽过吴越的手腕,开始消毒。
  碘伏擦过创面的时候,刺痛感强烈,吴越不由的想抽离,周亭抬眸看见吴越唇瓣抿的很紧,鼻尖有些细汗,皱着眉,对着他张开的手掌吹了吹。
  凉风拂过,痛感减轻,身体适应以后渐渐不疼了,吴越舒展了憋着许久不敢出的大气,周亭问,“还疼吗?”吴越咧嘴摇摇头,煞是可爱。
  梦洁翻了个白眼,猛抓了桌上赠送的脆片,塞了一大把在嘴里,‘这大概就是狗粮吧,为什么对面的两个人会这么般配,女主不应该是我吗?怎么莫名其妙变了路人甲。’
  服务员端着盘子来上菜,等第一道菜上桌时,三人同时陷入了沉思,周亭和梦洁同时开口,
  周亭:“我喂你。”
  梦洁:“要不我喂你吧。”
  梦洁闭眼啧了一声,什么叫输在起跑线上!她这爹合着是给她找了个情敌来膈应她的。周亭怕氛围太奇怪,也不去问吴越爱吃什么,桌上四菜一汤,他就按顺序挨个夹,吴越嘴小,他一次就喂半筷子,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还挺有意思的。
  饭店的空调也盖不住吴越的热,脸更红了,只能闷声吃饭不说话,梦洁更是化愤怒为食欲,一顿猛吃,干脆不管对面两个人,多看一眼都是受罪。
  饭吃到一半,梦洁手机响了,张文新来电,“梦洁,怎么样,”贼兮兮嘿嘿一声。
  “你真是我亲爸,比亲子鉴定的还亲。”张文新正向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安排的不错,女儿非常满意,电话那头笑的鱼尾纹更深了。
  “那不挺好吗?哎,对了,手机给小吴,还有个别的事,我就不给他打了,麻烦。”吴越手不方便拿电话,梦洁干脆开了外放,对吴越说了声,“我爸找你。”
  “小吴,有个事我忘安排,新来那小伙,住的地方还没安排呢,马上租房子也不现实,你那宿舍不是空个间房嘛,先住啊,等明天他来所里,让他填个申请,批下来了再搬,就这么定了啊。”没有商量,不容拒绝,一个领导优不优秀要看威信,一个员工合不合格要看执行,血汗钱,不好赚啊。
  换上一副假笑,调整好柔和的声线,“好的张队,我一定遵循党人道、博爱与奉献的精神,照顾好我们并肩作战的同志。”
  桌子对面的梦洁,手掌扶着额头,闭眼绝望,周亭和吴越相视点头,三人对着桌上开着外放的手机,无须再多解释什么。

  ☆、你不用不好意思


  草草结束了晚饭,梦洁急着回家找她爸算账,自己先走了。吴越和周亭打了车回家,车上吴越看周亭只背了个双肩包,“你的行李呢?”
  周亭指了指自己的包,“喏,都在这儿了。就几件换洗衣服,其他的东西,等住的地方定下了再置办。”
  “嗯,我家反正什么都有,先住着吧。”摊着血红的两只手掌一路无话。苦恼的事还有很多,三十四五度的天,一会洗澡怎么办……总不能也要周亭帮忙,这多少有点少儿不宜了。
  周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张文新的安排好极了,不用自己再去找借口待在吴越身边。
  各自揣着心思,车开了不到20分钟,停在一处住宅区,小区里都是loft房型,周边小店、饭馆、清吧都有,说不上繁华,但一应俱全。这个房子也是所里给吴越安排的,当然不是送给他,不过不用付房租省去了不少开销,不足之处也是有的,比如被强行安排了室友。
  小区里房子不多,前后一共20套,吴越住在2号,食指覆上指纹锁,解锁声响,周亭替他推开了门,等门关上,吴越压低声线,“密码是123456,一会你自己录个指纹。”
  周亭大笑,声音特意提高了几度,“123456有什么好保密的吗?”
  手不能打脚不能踢的,吴越急的跳脚,“啧,你小声点,小声点!”
  这种中高档住宅区,安全系数很高,每栋楼间都隔的很开,这里的住户保安基本都能认得,陌生人不会轻易放进来。
  吴越一进门踢掉自己的皮鞋,光着脚指了指门口的矮柜,“里面有拖鞋,自己拿一下。”周亭奇怪他为什么不穿鞋,坐在矮凳上换好鞋,跟着吴越进了房子。
  一层是一个大客厅,右边靠着墙是一排5人坐的灰色布艺沙发,圆形黑色小茶几对面还有个单人摇椅,左面电视墙后木质楼梯往上,透过楼上的玻璃围栏能看到一张床。球形纱料吊灯,发散着暖黄的光,这个屋子终于不是只有黑白灰。
  “你住一楼吧,一直没人住,我房了,”吴越带着人往里走,茶几上放着几盒没开封的桶装泡面,各种口味都有,沙发上躺着姜黄色棉质T恤和灰色5分裤衩,再看看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人,看得出,今天接他,是下了番功夫的,不禁起了笑意。
  沙发往里是餐桌和一个小型厨房,“这里是厨房,不过我没用过,”餐桌对面半嵌入的双开门冰箱,“冰箱是空的,你随便用。”
  最里面是一个卧室隔壁有洗手间,周亭自觉开了卧室的门,两大柜子的书让他眼前一亮,不自主的被吸引过去,伸手摩挲那些书。考古、博物管理、根雕、美术、历史、茶艺、种类繁多,触手可及的是《不可不知的家常菜》和《满汉全席-进阶版》
  周亭对客厅的泡面和崭新的厨房有些疑惑,拿着其中一本转头问他,“你很喜欢做菜吗?”
  吴越靠着门边耸耸肩,“喜欢。”
  周亭:“我看都是泡面,为什么自己不做?”
  吴越:“不会。”
  周亭:“不是喜欢做菜?”
  吴越:“喜欢归喜欢,不会归不会,两码事。”
  周亭很服气,不再争辩。揭开床上的防尘罩,和楼上的床一样洁白干净。屋子里采光不错,整洁舒适,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书桌。
  桌子中间放着一座根雕,桌面上摆满了各种型号的刻刀、刷子还有木屑,右边角落是还在待机的笔记本,页面停留在一篇工作报告上。
  周亭把双肩包放在椅子上,抱手欣赏着根雕,看样子,是一个仙女在吹笛子,脚下踩着祥云,袖子上挽着披帛。五官和衣裙的细节还没处理,“喜欢根雕?”
  吴越摆摆手笑,“没这么肤浅,我喜欢的是仙女。”
  想到仙女,周亭想起了陈双,“仙女我还真认识,有机会给你介绍。”
  两人对仙女的理解不一样,吴越以为周亭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是怕了,连忙认怂,“别别别,我开玩笑的…那你先收拾吧。”转身出了门,费劲拿着沙发上的衣裤,打算冲个澡。
  周亭抬腕看接收器,今晚11点有任务,现在才8点,还早。打开双肩包,里面只有几本书,都是关于尸骨变化和探测仪之类的书。
  随时可以结印回冥界,再者他是阴司,换不换衣服的也没什么讲究,但和吴越做室友了,还是得搞点衣服来,等做完任务再找陈双商量吧……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有些无聊,又起来看电脑,一页报告几百个字,一分钟就看完了,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出了房间想看看电视,安静的楼房传出楼上放水的声音,‘他在洗澡?’
  抬脚上了楼梯,敲了敲二层左边的卫生间门,“你的手,要帮忙吗?”
  吴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脱裤子不要碰到手掌上面,被他一敲门吓了个趔趄,西裤脱到一半,脚勾着裤腿绊了一下,脑子赶不上本能,双手实实在在撑在洗手台上,“卧槽!”
  门应声开了,吴越转身与周亭四目相对,光着上身,下身只剩内裤,一时不知道该先挡哪里,“你怎么进来了!”
  周亭的视线不受控制,往下跑了一半迅速被拽回,回退一步关上门,说话没有底气,“你怎么门都不关…我…是想说你的手不能碰水,需不需要帮忙。”
  吴越蹲在地上,手掌又开始渗血,火辣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又要面子不肯出声,憋的满脸通红,声音有些发颤,“不用。”
  “你不用不好意思,都是男人。”周亭也这样说服着自己。
  吴越嘴上一边重复着“真的不用,”一边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只要周亭帮忙洗头是他最后的倔强。洗完头周亭帮他开好水就出去了。
  举着双手转着身子冲水,是对这个夏天最有诚意的尊重,尽力了…用肘关了水,出了浴室站在洗手间里自然风干。
  等半残人士艰难的穿好衣服,出了卫生间,已经是9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工作报告还没写完,明天一早要汇报,只能把邪恶的双手再次伸向周亭…

  ☆、昨晚去哪了


  光着脚下了楼,周亭正在沙发上坐着看书,双肘拄着膝盖非常投入,听着脚步声,周亭合上书抬眼,姜黄色衬得吴越更白,未擦的发丝还滴着水,整个人像七八月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过来。”周亭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这种画面非常诡异,吴越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家,还是顺从的听话在周亭旁边。
  后者拿出棉球和碘伏,“再消消毒吧,万一沾到水,你的根雕手艺就要失传了。”吴越听话摊开手掌,稍微有些红肿,看起来问题不大,这次消毒的疼痛感轻了许多,上完药后周亭还是照例吹了几下。
  低头时,吴越头上的水滴到周亭手上,周亭思索片刻,“吹风机在哪儿?”
  “不用不用,一会就干了,如果你一定想帮我做点什么,那个……明天上午有个汇报,我的报告还差点儿没写完,要不你帮我……”看周亭似笑非笑,瞬间没了底气,“你帮我把电脑拿到这儿,免得耽误你休息。”该死,本来是要他帮忙写的。
  周亭笑开了眉眼,并不表态,起身去书房拿了电脑出来,放在茶几上,十指落在键盘上,“你说,我写。”
  废话不多说,吴越正了正色,让周亭翻了文件夹里的图片素材和文献资料,手指着屏幕,“一、任务:发现、确认古代遗存,对其进行研究,以及在此基础上为文化遗产提供保护依据;二、作用,田野考古调查……,普查……学术调查……”
  几乎是从头写了一篇考古报告,二人第一次合作默契,比吴越自己写还快了十几分钟,二人相视一笑,有些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生来互相适应、熟悉。
  点击保存,合上电脑,周亭看看接收器,10点半了,11点还有任务,“早点休息吧,明天见。”起身回了房间,吴越还没来得及说谢谢,算了,明天请他吃顿饭吧。和周亭相处的半天还有些意犹未尽,对方好像并没有太多留恋,悻悻的上了楼,躺在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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