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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生活——by暗夜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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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直到最后,他也没能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他背着手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菲索斯,帝国需要你。”他说,“跟我回去吧,你我联手,有了你的军事才能,再加上我的政治手腕,一定能把帝国建设成人人钦佩向往的理想国……”听着皇帝的豪言壮语,菲索斯只是无奈笑笑:“所以皇兄想要的,是身为将军的菲索斯,还是身为兄弟的菲索斯?” “这有什么区别吗?”皇帝扭过头来,似乎真的没理解菲索斯话中的意思。菲索斯注视着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菲索斯轻轻叹了口气:“皇兄,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他说完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菲索斯!你给我停下!”皇帝追上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你为什么要如此纠结于浅薄的个人私情?!开疆拓土名扬千古,难道不比这一时的情爱重要得多吗——”菲索斯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他用自己的目光将皇帝的面孔描摹了一遍,最后带着半是怜悯、半是唏嘘的神情垂下头去。他单膝跪地,恭敬地鞠躬:“皇兄既然有这样的抱负,那臣弟只能祝皇兄开疆拓土、名扬千古,成为人人赞颂的千古一帝了。”菲索斯话中并无讥讽,神色也十分坦然,可这坦然听在皇帝耳里却仿佛比任何咒骂都要刺耳。皇帝的脸色唰地白了,他咬着牙想要骂人,可嘴里却吐不出一句能够表现他现在心情的话。他就这么僵直地立在原地许久,这么看着菲索斯开了门扬长而去。直到一名大臣手持羊皮纸卷走进来。
  “陛下,异端审问官大人求见。”
  “是关于菲索斯的事情吗?”皇帝转过头,语气异常冷静,神色异常自然。熟悉皇帝脾性的大臣禁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是的……”“不用商量了。”皇帝走到桌边端起酒杯,“就按他们说的,死刑。”


第六十五章 生死之际
  距离菲索斯对教会骑士的屠杀已过了七八日,可城外客栈周围的尸山残骸却还没有处理完毕。烧毁的房子要推倒,死去的人得先核对身份,若是教徒,则得按照教会规定的程序进行土葬。
  幸好如今已经入冬,天气阴冷,尸体暴露在空气里也不容易腐烂。只是这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这么摆在城门边上实在吓人,无奈之下,负责处理此事的卫兵队长赫克特只好叫人临时搭起一片营帐,让自己的人住进去,连夜赶工收拾教会留下的烂摊子。这一日,冬日的太阳好容易从阴惨惨的乌云背后探出头来,却没能带来一点温度。赫克特起得早,一面搓着手一面往驿站残骸处走。
  尸体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但渗进地板缝隙里的血迹却怎么也洗不干净。赫克特看着手下将一副蒙着白布的担架抬上通往城后墓地的马车,心中不免怅然。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尸山血海不是没见过。可他从没想过这样的景象竟然会出现在赤港。想起那日菲索斯罗刹般大开杀戒的样子,赫克特又叹了口气。当年给所有帝国人带来胜利和荣光的战神菲索斯,如今却变成那副疯狂的样子,怎不叫人唏嘘?只是作为从前菲索斯的部下,赫克特却怎样都无法相信教会对菲索斯所谓“被恶魔迷惑”的说辞,也无法像吃瓜群众那样不假思索就加入到对“恶魔”的讨伐行列,在他身上踩上一脚来显示自己的德行端正。
  他心里明白,菲索斯依旧是从前那个重情重义的菲索斯,只是属于性情中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变的是时代,是人心,不愿改变的人只好离去。赫克特正在感叹,忽地瞧见一名传令兵策马而来。见到他手里举着的羊皮纸卷上缠着象征皇权的深红丝带,赫克特立刻紧张地直起腰来。
  “皇帝陛下的号令?是关于菲索斯大人的吗——”传令兵还没下马,赫克特便迫不及待地询问。传令兵将号令递到赫克特手里,神色冷峻:“您看了就知道了。”赫克特抓过羊皮纸卷打开。他的眼睛飞速扫过纸卷上的文字,脸越拉越长:“这……是真的吗?陛下真要处斩菲索斯……”
  “告示已经贴出去了,怕是不假。”赫克特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朝马厩放向快步走去。他告知手下自己要回趟家,可进了城马上又调转了马头。他在城里七拐八拐,确定没人跟踪后从另一处城门出城,径直朝城郊而去。他过了一片小树林,来到一处坐落在郊外的村寨。村门口坐着两个当兵模样的年轻人,见到他立刻跑过来。这两名士兵和赫克特一样,也是菲索斯的旧部,见到赫克特,其中一人立刻询问:“怎么样,有将军的消息了吗?”赫克特下了马,低声道:“这里不安全,走,我们去屋里再说。”三人朝村寨中的一处宅院走去,路上赫克特忍不住询问:“维洛瓦大人情况如何?醒过来了吗?”
  “他昨天傍晚刚醒,一直问我们将军的事情。我们怕他承受不住,不敢说实话……”一名士兵叹气道。出事那天,赫克特猜到既然菲索斯来了赤港,维洛瓦也一定在。他赶在教会的人之前来到驿站将维洛瓦带走后,重病缠身的维洛瓦便一直昏迷。赫克特以为自己当时的行为太过鲁莽,这两天一直寝食难安,听闻维洛瓦醒了,他终于松了口气。“但我觉得维洛瓦大人那么聪明,看他那个样子,估计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另一名士兵道,“老大,您不是去向陛下陈情了吗……陛下,陛下不会真要杀了将军吧?”赫克特瞪了一眼提问的士兵,只是沉默。
  三人进了宅邸,他关上门,从怀中取出皇帝的诏令。两名士兵一看,都傻眼了:“这……怎么会这样!之前将士们的联名情愿难道一点用处都没有吗!?”赫克特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之前见陛下的时候,分明看到他脸上是有恻隐之情的。”
  “难道又是教会的人在陛下耳边吹了什么阴风……”“倒是有可能。”“不行,咱们得再去找陛下理论理论!”一名士兵情绪激动,转身要出门,可一抬头却发现维洛瓦正扶着门框走出房间来。维洛瓦脸色惨白,眼眶深陷,他脚下虚浮,不扶着墙几乎站不住,可眼神却是澄澈明晰的:“你们在说什么……要理论什么?”
  “大人,您、您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吹了风病情又要加重了,您快回去躺着吧。”赫克特上前扶住维洛瓦,一面劝着一面把他往屋子里送。但刚走了两步,维洛瓦便停下不走了:“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菲索斯他……到底怎样了……”“他没什么事,只是一时脱不开身而已——”赫克特话到此处,却被维洛瓦一把推开:“你们不用哄我,我知道他出事了……可是你们刚才说的理论又是什么?你们手里拿的是陛下的诏令对不对?给我看看!”维洛瓦说着伸手要抢,但他现在这副身子哪是士兵们的对手?他扑了个空,脚下不稳,跌倒在地,随即大声咳嗽起来。士兵们不忍心,连忙跑上前来要扶起维洛瓦,却没想到他这副样子是装的。趁着士兵们低头,维洛瓦忽地起身朝拿诏令的那人扑上去。
  他抢过诏令迅速通览了一遍,身子晃了一下,终于还是重新跌坐在地上。见瞒是瞒不住了,赫克特只好坦白:“大人,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陛下他……哎……”维洛瓦一言不发地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忽地撑着地面爬起来:“我得去见他……”
  “见谁?”“当然是菲索斯!”维洛瓦道,“给我一匹马,我要去见他!”他说着要往门口冲,但很快被两名士兵拦了下来。
  “大人您别这样……将军他现在关在城中地牢里,有教会的骑士把手,您过去就是送死!”赫克特阻止道。“我和他约定好了,活的时候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你们放开我!”维洛瓦明明病入膏肓,但此时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他掰开拦住他腰部的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眼见就要走到门边,却还是在最后一刻被赫克特拦了下来。“大人,您冷静点听我说。”赫克特按住维洛瓦的肩,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我们也想救他,可现在贸然行事等同自杀,这点您不是不知道。”“可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赫克特清了清嗓子,放低声音:“大人您是否相信我们?”维洛瓦听他话中有话,于是问:“你想说什么?”“我刚才说过,将军现在被关在骑士团的地牢里,那里重兵把守,很难突破。但是,如果骑士团不在,或是防守松懈了,凭着我联络到的将军旧部,也许可以一战。”“但他们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不,其实这种机会有那么一次——从关押将军的地牢到赤港进行公开行刑的广场有一段距离,广场上人员混杂,防守会松懈……”维洛瓦听到这里,瞬间睁大了眼睛:“你们要劫法场!”他说到这里卡了壳,顺了顺气才放低了声音继续道,“我与他已离不开彼此,可你们……你们又是何必……”赫克特与其他两名士兵交换了一下眼色,坦然笑道:“大人,距离上次蛮族大举入侵也不过只有七年,帝国里并非所有人都已忘记了将军!当年如果没有将军临危受命,拼死血战,又哪儿来如今帝国的歌舞升平?我们这些人有幸在将军麾下作战,都真心佩服他的才干与为人,真心追随于他。我们当兵的都是粗人,不懂教会说的那些有关天国的教义,我们只知道,是将军将帝国从战争的地狱中拯救出来,如今将军有难,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赫克特的一番话铿锵有力,另外两名士兵也跟着点头,神色坦诚。维洛瓦一开始有些惊讶,但看三人慷慨激昂,他心里也跟着一阵振奋。谣言可以惑乱人心一时,但却不能把一个人的功绩伟业真正抹去。
  他松了本准备推开赫克特的手,语气冷静下来:“那么,你们需要我做什么?”。。。行刑那日,天起阴冷得很。天上积着的云沉得几乎要坠向地面,寒风拍在脸上,鞭打一般疼痛。听说教会要处决罪人,而且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菲索斯,习惯了旁观看戏的民众如闻到了血味的蚂蚁,从城市的角落中涌出来,将通向中心广场的大路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从晌午等到黄昏,终于等来了由教会骑士押解的囚车。菲索斯就坐在四面漏风的囚车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布衫,手脚上挂着镣铐。他靠着囚车的木栏杆盘腿坐着,脸色很难看,但目光平静,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囚车被骑士们包围着,在通向广场的道路上缓慢前进。旁观的市民们一开始只是低声议论,在囚车走到一半的时候,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魔鬼”,紧接着,一块石头从人群中飞了出来。石头穿过栏杆,不偏不倚地砸在菲索斯额头上。菲索斯朝人群瞥了一眼,蹭了蹭额头上的血,冷笑一声。
  大概是这声冷笑激怒了谁,或者干脆是因为人们觉得这次游行示众少了些什么,更多的骂声和更多的石头朝菲索斯扑了过来。在这样的大环境中,不出声、不出手的人反而成了异类,而凡人最怕成为异类。因此愤怒招致了更多的愤怒,暴力引发了更多暴力,人群陷入了狂乱的漩涡,连最老实本分的人眼中都腾起了令人脊背生寒的恶意。可身为众矢之的菲索斯却不躲避也不还嘴,脸上依旧带着自得的笑意,就这么任由旁人咒骂攻击。他已决心赴死,对人世之事已全无挂念。倒是维持秩序的骑士们脸色难看,挥着武器驱散跃跃欲试地涌过来的人群。囚车像一条闯入沙丁鱼群的鲨鱼,缓慢却气势汹汹地向前走,最后终于将菲索斯带到了广场上。广场中间已设置好了一处刑台。按照教会的说法,菲索斯被魔鬼附身,必须经由火焰的净化才能得到解脱。
  但皇帝以菲索斯并非教徒为由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下令对菲索斯施以符合他军人身份的斩首刑。现在,准备取他首级的刽子手就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那彪形大汉脸上罩着面具,手中握着半人高的铁剑,看姿态像是刽子手中的老手。囚车的门被打开了,骑士没有催菲索斯,而是等他自己从车里跳下来。周遭的怒骂声沸腾了,菲索斯却面色依旧,迈开步子走上了行刑台。
  两名骑士将菲索斯绑在一根立柱上,此时一名教士打扮的男人走到他身边,展开一张羊皮纸,开始述说他的罪行。背叛皇帝、违逆教会、滥杀无辜、奸淫无度……教士每念出一条罪行,台下的民众便发出一阵欢呼。人们的脸上带着茫然的狂热,他们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要欢呼,但既然周围的人都这么做了,自己这么做自然没有错。念完最后一条罪行,教士走到菲索斯身边,神色傲慢地质问:“菲索斯,你认不认罪!”教士原以为他煽动了民众就可以威慑到菲索斯,却没想到菲索斯却只是一脸无聊地打哈欠:“说完没有?太阳都要下山了,要动手赶紧吧。”教士脸上一阵青白,凝着眉头提高嗓门:“菲索斯,现在不认罪,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地狱……”菲索斯冷笑,“但愿地狱里没有教会,也没有假正经和伪君子。”教士气得磨牙,放弃了和菲索斯理论。他打了个招呼,两名骑士将菲索斯从柱子上拉下来,推到行刑台前端。原本躁动的人们在这一刻忽然齐刷刷地安静下来。菲索斯抬头扫视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曾经将他吹捧为英雄,如今却期待着他落下神坛,期待着以他的死为开端的狂欢。
  望着那些空洞洞的眼睛,菲索斯忽然明白过来,对这些人来说,追捧和贬低并无区别,追捧和贬低的对象也可以是任何人。
  他们不在乎,他们只是需要刺激。他们的生命太无聊,所以需要刺激。菲索斯看厌了人群,干脆低下头,看到脚下放着一个草框,大小刚好能装下一颗头颅。他正在想象自己的脑袋掉进篮子里的感觉,手持铁剑的刽子手便走了过来。菲索斯扭头朝刽子手点点头:“有劳你了。”他话音刚落,就被人按着后背跪在了地上。刽子手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菲索斯觉得世界忽然安静了。他闭上眼,嘴角却带起了微笑。维洛瓦……我来见你了。菲索斯在心中呢喃着那个他唯一牵挂的名字,准备接受死亡的拥抱。一切喧嚣都离他远去,而故人则站在黑暗尽头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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