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闻忆录——by重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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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房门被敲响。
“小伙子们,吃饭了。”
外面的身形飘忽不定,对方试着推门,没推开。
顾俭里边儿上了锁,又别了个箱子,除非强横的破坏整门,轻易不能打开。
顾俭透过纸糊的纱窗望去,与一双漆黑无白的眼镜猛然对视。
对方尖锐的叫了一声,焦黑的手指猛然戳破纱窗。
整间房子响起窸窸窣窣的攀爬声,顾俭脚步放轻,熄了灯。
二人蒙头埋在被中,胸膛阵阵热源,顾俭俯卧在对方身上,黑暗袭来,那张苍色的眸子大睁,灵动深韫。
满被窝的奶香小饼干味道从望舒身上传来。
口嫌体正的某人沾了满嘴碎屑,被抓包的一动不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
顾俭:“成功get耍流氓的正确姿势。”
望舒……
谢谢支持!
第17章 铜炉婴尸(2)
在村庄的第一个清晨,伴随着一声尖叫,顾俭睁开了眼镜。
怀里躺着睡得热乎乎的小猪,他没被吵醒,顾俭掖紧被子,留了张纸条塞进他手里,翻身出了门。
雨后的清晨浓雾弥漫,行人只能在白雾中摸索着前进,没有丝毫泥土与绿意交织清新的意味,身上反倒更加黏腻。
顾俭循着刚才的一声尖叫摸索着方向来到谷场,他穿着野战靴,鞋底坚硬牢固,猛然撵上些东西‘嘎吱’一声脆响,顾俭敛眸抬脚,低身凑近。
这得让人把昨晚的隔夜饭都吐出来,白花花的肠子从肚子里掏出来暴击的扯断,恶臭的排泄物从中滴答滴答落下,脑袋已经看不清人形了,里头的东西被啃咬吃完,只剩一只空空的脑壳和丝微舔舐不到的碎肉。
死状凄惨。
“我们,我们快走吧,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知道这样,我就是死在乌托邦也绝不会进来。”一道女声惊慌失措的叫喊,顾俭循进,对方听到脚步声更加胆战心惊。
“谁!谁在那边!”
顾俭走进,一脸戒备惊惧的女孩见到是个英俊清寒的大活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
“你是住到boss家的那一组吗?”
顾俭点头,“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吗?”
那女孩回想起来,不由一阵恶寒,心慌道,“昨天没有找到住所的人,全都命丧谷场了,你也看见了吧,”她努了努嘴,讳极莫深。
“雾太深,这一路走来我就踢到了四具尸体,不过,他们啃的可真干净啊!”女孩喃喃点头。
顾俭稍后一步,腰下的刺刀蓄势待发。
这女孩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头上却攀爬上一只正在啃舐血肉的,同村民头上如出一辙的婴孩。
那双漆黑无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俭,女孩抬头,“你怎么不说话?”
望舒醒时外头依旧白茫茫一片,他看过顾俭给他留的字,起身束发。
昨夜二人同塌而眠,外头的东西剧烈的走动踹门,嘶吼着发出声音,却也没有强行破门,被窝里的二人肌肤相触,温暖的触感令吃饱喝足的望舒困意满满,外头的东西没什么攻击力,望舒后半夜睡得香甜,不知何时那东西已然放弃拍门退了出去。
望舒于是猜测,它不能够强硬破门,或者房里,有什么令它忌惮的东西。
目光转向存放胎盘的角落,望舒收拾妥当,顾俭背包没有带,望舒从里面抓了两个压缩饼干出来。
望舒恍惚间在房间角落处看到一个浑身染血趴卧着的婴孩,他停下脚步,细细看时,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还未出门便碰到了正房出门的老太,对方眼神依旧浑浊,不过却更加衰弱了些,她头上的怪物皮肤充盈起来,皱绷的身躯更大了些。
“小伙子,睡得还好吗?”
望舒看了她一眼,“自然。”
谷场已聚集多数游客,望舒抬脚迈进的刹那,机械的电子音‘刺啦’响起。
“各位游客已就位旅游站点,接下来要在此站停留七天观光,大家好运。”
【任务一:生存。】
系统来去匆匆,白雾在众人聚集处稍微消散,谷场上的尸体震惊了一大部分人,大家报团站着,离那些被吃光脏器的尸体远远的。
“给。”望舒将临行前装着的两包压缩饼干递给了顾俭,他匆忙前来,的确没有吃饭,顾俭接过来,牵了他找了根树桩子坐下。
一夜过去,不声不响死了七个游客。
这次的站点必然不会轻易度过,系统只提了生存,连它都认定这里的风险级别很高,他们赤手空拳,鬼怪明目张胆晃悠在众人眼前,现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便棘手多了。
谷场一片寂寥,大家心情沉重,顾俭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尽数告诉望舒。
老太晃晃悠悠的过来了,她看了眼周遭人群,似乎很满意,她嘴角弯起,扁平的嘴尤像个鸭子:
“咱们村人文风情淳朴,今个天气不错,就请大家去打扫打扫祠堂以祈求平安吧!”
顾俭戒备,众人更觉得这老太不怀好意,没人应声,老太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一圈钥匙。
老太在前头走,稀稀落落的茅草屋愈来愈少,周遭景致更加荒凉。
有人在队伍里窃窃私语,“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冷啊……”
“嘘!别乱说。”
“我们不会都被弄死在这儿吧!这老太不知怀着什么坏心思,我们先下手为强,或许她一死,我们都能出去了!不如……”他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
老太恍若未闻,刚才发号施令的男子瘦弱枯黄,很难在外表看出他还有这种胆子,抖抖索索的在同伴们的鼓舞下拿着一条尼龙短绳就要套到老太脖子上去。
周围蓄势待发,还没等他们将老太围起来制服,先有东西蓄势待发——
那条细短的尼龙绳显然不是怪物的对手,它牙齿不规则的横长满口中,污秽又锋利,张口一咬,尼龙绳瞬然绷段。
男人嚎叫,试图摔落爬上他手腕的怪物,它短短的身躯抓合力极强,剧烈抖动的同时还能继续向上攀爬,周围同伴奔散后跑,远远落后顾俭和望舒。
他瞬然倒下,咫尺之间,那东西满口撕咬头顶,发丝和头骨被暴力扯开,整只婴尸扎进头颅当中,吞咽咀嚼声清晰可鉴。男人还能动抖动,他伸出手来向后爬去,整个人哏跄向后求救。
“救……啊……嗝……救命……”
不过顷刻,尸身已然僵硬,散发出死灰恶臭之气,浓黄的腥臭排泄物阴湿□□,谁也不敢呕吐,老太依旧慢悠悠的走着,落后他们一大截距离。
吞咽咀嚼声不绝于耳,婴尸一路从脑袋钻进去,整副尸身短短时间成了空壳,它扯断肠子,破体而出。
众人终于知道,为何谷场上的那些人死状如此凄惨。
老太转过身来,那只吃饱喝足婴尸攀爬到她身上去,望舒有意落后众人。
他面色凝重,“他们”
顾俭点头,白雾愈加消散,昏黄的天气久久未晴,似乎昭示着暴雨来袭,他低声,“那些头上被婴尸寄生的,大概就是昨天开了房门的人,那东西不止找过我们。”
他们似乎毫无察觉的结伴而行,二十几人有一多半被寄生,头顶上的东西咬的头皮咔咔作响,比起老太身上吃的油光皮亮的婴尸来说,姑且还是不够看的。
“他们看不见吗”
望舒甚至抬高身子去瞅顾俭的头顶,这玩意邪性,按理说昨天他们能够看见村民头上的,如今又怎么会看不见对方寄生的婴尸,谜团越来越多,没等望舒理顺思路,,老太口中的祠堂便到了。
祠堂是村中香火最胜的地方,案阶上一桩桩牌位燃着长明灯,文字古怪的很,有些像是什么鸟兽的显像,红漆大门颜色鲜艳欲滴,似乎下一刻液体便能滴落下来。
老太转悠了很久,似乎才想起目的,她说道:“你们今夜便在祠堂过,不要轻易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便能出来。”
这话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里干净若新,连丝毫香灰都没落到案阶之上,长明灯灯油内聚,明明灭灭好似有东西一直在此处徘徊游荡。
老太是铁了心让他们在这里过夜,婴尸在她头上嘶吼警告,他们迈出这里一步,这东西便会毫无意外的撕开他们的头颅,没人敢再言,老太点点头,满意极了。
大门干脆利落的嘎达一声上了锁,老太什么东西也没留下,却妄想他们在这里平安的活过一天一夜,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的众人挨地而坐,四处弥散着绝望的气息。
顾俭早上吃过望舒带来的东西,对他而言,饥饿还不算难捱,他轻轻靠近望舒,问“饿了么”
望舒摇摇头,轻声辩解,“我也不是因为饿才...”他闭了嘴。
“才什么”顾俭轻笑,眼中冰寒消散,料峭的霜花展露融化,刚才的女孩轻轻挪过来。他身上气势强盛,如今冰雪消融,那女孩才敢开口,“我叫温瑶,不如我们组队吧,一起出去。”
她长得不算差,清秀有余,只不过在这俩身边顿时被衬得黯然失色,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组,竖起耳朵听着。
“我是是A市市长的女儿,温爱民,你应该听说过吧,只要我能出去,什么条件随便你开。”在一众歪瓜裂枣里,顾俭无疑是最醒目的存在,就算主意打定在顾俭身上,她还在时不时的轻瞄望舒,顾俭嗤道,“知道,那个三月以后开庭初审偷税漏税十三亿的温市长,可是赫赫有名。”
他这句话不亚于一个巴掌直接扇在温瑶险上,对方表情管理失控,瞬然气急败坏,“你算什么,就算我爸爸下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别不识抬举。”
开始还有人同情这么个小姑娘,这时候都不由得偷笑出声,还有人道,“我也是A市的,这落水狗人人痛打,我呸!你还在这里吆五喝六,也不看看现在身在哪里!命都难保还耍威风!”
温瑶沉声不语,周围氛围因为这句话稍微松缓了些,人人唾骂落水狗,指桑骂槐的还带上温瑶,她找了个角落,没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顾俭拉起望舒,他坐于侧面,轻易地看到祠堂边上还有一条小小的通道。
二人对视一眼,瞬然达成共识。
望舒身材纤细,很轻易穿过了通道,这些人自顾不暇,谁也没有发现身后竟然少了两人。他伸手拉起顾俭,二人抬头,倏然顿住。
这忒不同寻常,半空中密密麻麻坠了数千个铭牌,这些东西通身漆黑,上面雕化了虫蛇鸟兽,与一路走来在村中木门上发现的铭牌,如出一辙。
略有不同的是,因而这些铭牌还没有被两方密封,于是一根又一跟的细小指骨露出面目,它们被粘合在铭牌之中,宛若随风而动的骨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日更,谢谢!
第18章 铜炉婴尸(3)
这些带着干扁血肉的指骨又细又小,连铭牌的一半长度都没有,塑封起来天衣无缝,谁也不会料想这里头藏了这么些邪晦的东西。
顾俭倾身取下一只铭牌,上面带着腐烂血肉的指骨被牢牢地粘合在铜铁制成的内里,“你看。”
这样幼小的东西本不应该归结到人类身上,就算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也要比这个长。
“除非...”
二人同时开口,心下了然。
望舒低身行走于铭牌之下,顾俭个子高,将将要碰到那些腐烂的手指。
“小心。”他拉了顾俭一把。
祠堂看起来依山而建,进到后头来才发现空间也是不小,只是越往后越没有了光亮,只剩下两边的长明灯飘飘忽忽如同鬼影子一般守在两侧。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望舒吸吸鼻子,“很腥,又带着些潮湿的臭味。
烛光照耀时依稀可见他的面容,白日里不显,望舒今日穿的少,臂膊在黑暗中透出玉石般莹润的质地,顾俭只闻到他身上柔柔和合的香,别的什么倒也不算真切。
“咣当~”
顾俭下意识抽出刺刀,望舒燃气灵火,垂下身,轻声道:“一个盆。”
“你看。”
黄铜的铁盆布满了脏污的深黑,刚才那股子腥臭的味道大概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不知何时长明灯已然再看不见踪迹,望舒四处观望,猛然熄了灵火,只这一瞬,顾俭就看清了这四面八方的东西。
他放轻呼吸,在不惊动这些东西的前提下迅速侧身一旁观望。
砖头地混合着排泄物与血迹的脏污,这些被焊实的木门透过一道道缝隙依稀可见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人浑身脏污,血液与粘膜顺着砖缝填满整间,他们指爪弯曲老厚,浑身□□无物,顾俭踢到盆子的声音也没能将他们惊醒。
二人躲在暗处,透过丝微细弱的灵火轻易的看到了木门缝隙中的怪物模样。
只这一瞬,便使顾俭发现了她们身上明显的女性特征,男人眉头紧皱,不再看去。
循着指甲和头发的长度可以得知,这些人大概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不短,垂落肚脐的女性特征和狰狞贯穿腹部的紫红色长纹交织,还有不少腹大如鼓的女人护住肚子歪身休息,顾俭垂下眸子。
“啊……唔啊…………嘶……”
“哈啊……”
“啊!!!!!!!!”
‘咚——’
牢笼中窸窸窣窣的发出声音,许多人被惊醒,又是一阵铿锵碰撞,她们好像都不会说话,只能哀哀的跟着尖叫。